當簫建軍祖孫倆走到門口時,正好尹厚照也從屋內走了出來。是尹修吩咐他出來接一下簫建軍祖孫二人的。
「你就是簫師侄吧?」
尹厚照看了看門口的簫建軍,不由開口說道。簫建軍的父親是尹修的記名弟子,論輩分,他確實是得要比簫建軍高了一輩。
簫建軍以前看過尹家眾人的資料,對於尹家幾位二代了解得也更多一些,同樣也看過不少他們的照片,是以一見到尹厚照後,簫建軍也很快認了出來。
「您是厚照師叔吧?見過師叔!」雖是初次見面,不過簫建軍也表現得十分的客氣。
尹厚照微微一笑,對簫建軍做了個請的手勢,繼而說道:「師侄不用客氣,還是先進去再說吧,大伯還在後院等著師侄呢。」
「好,那就勞煩師叔帶路一下了。」簫建軍應道。
不一會兒尹厚照就帶著簫建軍來到了後院的竹林中。這會兒尹修正與寧月璟、綠蘿坐在竹林里跟尹崇文閒聊著。
小蠻和小皮也在不遠處自顧的玩耍,靈則依舊是飛在寧月璟的旁邊。
「大伯,爸,簫師侄他們已經帶過來了……」尹厚照走到近前,開口說道。
這時,簫建軍也連忙走了上前,恭恭敬敬道:「弟子見過師祖,見過師叔祖!」
跟在簫建軍身後的簫睿也立即上前恭敬的問候了一聲。
尹修抬手對簫建軍輕擺了一下,接著隨手指了下旁邊的一張椅子,道:「建軍,過來坐著吧。」
「誒,謝謝師祖!」簫建軍連忙應道。
這時,尹修看了看對面的尹崇文,笑著對他說道:「小弟,這個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我當年收的那個記名弟子的兒子,他之前在世俗身居軍委委員的高位。」
聞言,尹崇文看著一側的簫建軍,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道:「能坐到軍委委員的高位,很難得啊,這要是擱在以往,那可就是相當於封侯拜將了。」
簫建軍連忙謙虛道:「師祖和師叔祖謬讚了,我不過是得到了父親的一些餘蔭罷了。另外,這也是多虧了當年師祖對父親的教導,讓父親有了一身不俗的武藝,方才能夠在那戰火連天的年代裡屢立戰功,繼而得以晉升高位……」
尹修笑笑,倒也沒再這話題上多說,而是直接就開口問了起來,「對了,建軍,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見尹修提及正事,簫建軍也連忙正了正顏色,道:「師祖,是這樣的,一方面呢,是前些時日見到師祖在銀海,以及在歐陸的神城剿滅那些西方邪神的拍攝畫面,因為還不是很確定到底是不是師祖,所以就想來確認一下。」
「二來,則是想問問師祖,您是什麼時候從神農架中的那處秘境裡出來的,怎麼我們守候在那處秘境外的人都毫無察覺?」
「再有就是上面也想讓我代為詢問一下,被派遣進入秘境中探查情況的那三隊科考人員怎麼樣了,他們是否還活著?」
聽到簫建軍的詢問,尹修不由微搖了搖頭,道:「建軍,有一點你們弄錯了。坐在你面前的我只是本體的一具分身而已,進入神農架秘境的本體依舊還被困在裡面沒有出來,至於你所說的什麼科考隊員……這我就不大清楚了。」
「雖然我與本體是意識相通,但因為本體的意識都陷在夢境當中,對於外界的情況根本毫無所覺,是以那些科考隊員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恐怕應該是凶多吉少的。」
尹修的這番話讓簫建軍一陣吃驚,站在他身後的簫睿也同樣驚愕不已的看著尹修。至於尹崇文和一旁的尹厚照……他們也都是已經知曉情況,是以對尹修的話並不吃驚。
「師祖,您只是分身?可是您這分身又是……又是從何而來?」簫建軍充滿疑惑的問道。
尹修淡淡的微笑著,解釋了兩句,「在本體進入神農架秘境之前,我就已經被本體置於萬米地底孕育著。不久之前那些西方偽神施展神術意圖毀滅銀海才驚動了我,於是我才急忙提前出關,抹殺了那些偽神。」
聽到尹修的解釋,簫建軍這才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原來如此。難怪師祖你現在的樣子看著與原來大不一樣,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氣質簡直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
「呵呵……」
尹修笑笑。
這時,簫建軍又問道:「對了師祖,那您的本體……被困在神農架的那處秘境裡不會有什麼兇險吧?」
尹修微搖搖頭,「不會。本體只是意識被困在重重夢境裡,這對本體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在經歷了那重重夢境中的一段段不同人生之後,本體對人生百態將會有更深刻的領悟,或許能夠藉此契機讓本體的心境徹底圓滿,一舉衝破瓶頸,踏入更高一個層次!」
微頓了頓,尹修繼續道:「而且,我可以感覺到本體的意識正在逐漸的從夢境中甦醒,等到本體意識徹底掙脫那重重夢境的藩籬牢籠後,想必就是本體心境圓滿之時!」
……
正如尹修的巫神分身所說,尹修本體的意識確實在逐漸地甦醒。
當他的意識一邊承受著十八重地獄那重重刑罰的無邊痛苦衝擊,一邊一點點的回憶起所經歷過的一段段夢境人生後,他的意識就漸漸地開始掙脫十重夢境的樊籠,開始返本歸真,尋找意識中的『真我』,剝離那一段段虛幻的夢境人生。
不過,那些夢境人生雖然是虛幻的,但對於尹修的意識而言,卻又是無比真實,每一段夢境中的人生都是親身經歷,就仿佛是他的意識進入了一次又一次的輪迴。
是以,即便尹修的意識在逐漸剝離夢境記憶,但是那些夢境中的每一個記憶片段卻都始終如同真實的一般那麼深刻牢固。
不過,隨著尹修的意識漸漸掙脫剝離那些夢境人生,他也逐漸的意識到那些夢境人生並不是真實的,哪怕它們在他意識的記憶里再如何的真實,再如何的好似親身經歷。
但是,虛幻的就是虛幻的。
這一點認知,讓尹修的意識真正的找到了『真我』,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是誰,真正的回憶起了自己是如何到這裡,這一個充斥著種種慘絕人寰的刑罰的十八重地獄中的。
有了這一點認知後,其實尹修的意識就已經恢復了大半。
就連意識中那十八重地獄的刑罰所帶來的痛苦都開始漸漸地減弱,只不過,尹修的部分意識仍然還在『真我』與那一段段夢境的他之間徘徊纏繞著。
「雖然這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虛幻,但是,這一段段不同的人生,卻讓我有了不同的感悟。遍償了這世間的種種艱辛苦難,也經歷了墮入無邊殺欲,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同樣的,也讓我經歷了一段段不同的男女之愛,既有戀人亡故的傷痛欲絕,也有男女****的那份甜美以及家人常伴,子孫膝下的天倫溫馨。」
「真可謂是人世間的種種酸、甜、苦、辣,種種美好與罪惡……都一一的體驗過,也經歷了生、老、病、死的自然之道。」
「這一切,是我百餘年生命中也未曾有如此深刻而全面的感受的。如今的這十八重地獄更是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天道倫理,因果循環。這天地間的萬物萬法,皆逃脫不出這天道的因果。」
「我入秘境是因,而今被陷於夢境則是果。反之,我被陷入夢境亦是另一重之因,於夢境中歷經重重人生,遍償人間的酸甜苦辣與生死疾苦,體驗生老病死的自然之道,最終藉助這重重夢境來圓滿自身心境,則是另一重之果……」
「因果無常,因既是因,卻又何嘗不是另一重因之果?反之亦然。這因與果之間並無絕對,就如同善惡同樣無絕對一般……」
尹修的意識不斷地自我拷問,自我參悟著,意識深處不斷地掠過自己現實的人生,以及之前那十重夢境中所經歷的一段段各不相同的人生……
一種玄而又玄的明悟悄然的在尹修的意識最深處漸漸浮現,就仿佛是一抹黎明時分的亮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抹原本只是非常微弱的亮光便會漸漸地照亮整個世界!
讓世界結束黑暗,進入到一片光明之中……
因許久未見,尹修就留簫建軍祖孫二人在梅山村中小住了幾日。
三天之後,簫建軍和簫睿祖孫二人才啟程離開梅山村,然後又轉道銀海搭乘航班返回了臨時首府『魔都市』!
如今被毀滅的京都還處於重建當中,所以幾位領導人商議一番後,就選定了魔都市作為國家的臨時首府,待京都重建完畢後,再將政治中心遷回京都。
在此不得不說魔都沒有被那些西方偽神毀滅實乃不幸中的大幸!
這還多虧了當初那些西方偽神採取的是由北到南一路向下的策略毀滅一座座華夏的重要城市。
如果他們是直接按照城市由大到小下手的話,只怕在毀滅了京都之後,第二個他們就會向魔都下手。
魔都在那些西方偽神的浩劫中能夠安然無恙,對於華夏而言的確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不然的話,華夏的損失將會更加的慘重。
畢竟,魔都對於華夏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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