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我們來遲了!」
當紅狼和部族之中的幾名勇士乘著猛獸趕至遭劫的山村時,放眼望去,儘是殘垣敗壁,還有火燒的餘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山民們費盡力氣才建立起來的茅廬和土屋已然被人推平,地面橫七豎八躺著老弱病殘的屍體,精壯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無一留存。
唯有數名外出狩獵,意外躲過一劫的巫民男子如同丟了魂魄,茫然走在狼藉的廢墟中,尋找著自己親人兒女的屍體。
他們看到紅狼等人過來,盡皆猛然驚醒,握緊了手中的骨矛和弓箭。
紅狼站了出去,大聲喊話「瓦大大!嘰里咕嚕!」
「哇啦哇啦!」那幾名巫民盡皆心情激動,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說些什麼。
紅狼比手畫腳的大聲宣講,好不容易,才把這群人安撫下來。
但私下裡,仍是心情沉重,懷著深深的憂慮對自己部落的人道「沒有想到,邪魔們真的殺過來了!」
數十年來,天龍門人沒少施暴於巫民,但以鞭長莫及,只在數千里外的平原地區進行。
他們更多的死傷,是在接納起義的反抗者們之後,遭受株連和追索。
紅狼這時候已經深刻感受到自己作為一方部族首領所應承擔的責任和義務,勸那些痛失親人的巫民冷靜下來,好不容易才安排他們加入自己的隊伍,準備先回去再作打算。
一日之後,眾人循著地勢翻山越嶺,終是趕在天龍門的先鋒隊伍面前趕回了自己部落的所在,向大家宣布戰爭到來的消息。
在此之前,已有其他各方部落的信使,馭獸也趕過來通知了,只是當家的酋長和幾名勇士還沒有返回,他們不好行動而已。
等到紅狼一回來,眾人立刻帶上為數不多的家什離開了這片長居已久的土地。
他們此行將要入山,唯有入山,才能躲避行進的大軍。
但巫民們縱然號稱自然的寵兒,平趟各種山林荒野,如在自家庭院,也不可能依靠那些深山老林養活大多數人口。
此去深山躲避兵災,許多老弱病殘都將難以生存。
以紅狼的智慧,根本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應對接下來的困難。
「如若大巫還在,那就好了……」
「大巫……」
念及於此,他心中茫然。
……
「部落……」
「戰爭……」
「邪魔……」
巫師厭坐在坊中一間寬敞明亮的房屋內,聽著同為俘虜的同胞們帶來的消息,內心深處亦是痛苦掙扎。
這幾日,李塵派出的旋碟偵察到了大量異常氣機在方圓千里之地範圍內活動,經過仔細分辨,確認那些都是巫民王國內的大軍。
看起來,蜈道人是打算通過這一方法以本傷人,即便耗盡數十萬人命,也要血染廣雲,推平其坊市。
如今他們的先遣部隊就在各處偵察路線,架橋鋪路。
得益於偃者道途所擁有的百工技藝,這些人當中,僅憑數名工匠造詣之人,還有麾下十餘築工,百餘民夫,就能輕易翻山越嶺,打通一條指向廣雲峰的行軍路線。
當李塵確認他們的戰略意圖之時,當中的先遣隊伍已然抵達廣雲峰西北百里外,修建起最前線的指揮哨所了。
李塵不是沒有想過阻撓他們,但這條路線,其實是築基修士們從空中飛行所確認,將來亦將憑藉築基修士和相應機關器的飛行能力往來運輸,並不受制於凡人軍隊的輜重補給限制。
他也就沒有浪費力量,而是把心思花在了另外一事上面。
這一次,李塵打的是巫師厭的主意。
巫師厭並不知曉,他之所以能夠得到如此之多相關的消息,完全是李塵有意為之。
李塵在俘虜的山民中間散播了天龍門人即將來襲的消息,造成極大恐慌,更是縱容他們往來竄門,藉助放風之機彼此商量。
最終,自然是把更多的不安與焦慮傳遞到了巫師厭身上。
巫師厭一直以來都受李塵禮遇,擁有著得知外界消息的渠道,自然知道這些時日以來,千里大山發生了什麼,也知道那些部族勇士們在擔心什麼。
勇士們也有家人兒女,還有部落的親族。
此前受到自己徵召過來,是為守衛聖山。
可如今,他們自己的家園都快要保不住了,又如何能夠安心待在這裡做俘虜?
終於,在聽到麾下勇士當中,竟然有人提議要鋌而走險,越獄逃離此間之後,巫師厭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你們都別再說了,逃離此間,絕不可行,會白白喪命的!」
「我巫族勇士從來不怕死,此番戰敗,其罪在我,就讓我來承擔這一切吧。」
眾人聽到巫師厭的話,不禁吃了一驚,紛紛追問「大巫,你想怎麼做?」
巫師厭哀嘆一聲,道「我去求那李塵,請他放歸你們,甚至……出手相助!」
眾人疑惑道「他怎麼可能會答應?」
巫師厭神色微異,卻是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當李塵得到天樞通報,巫師厭想要見自己的時候,不禁面露微訝之色,旋即卻是大喜。
「這個老頑固,被俘這麼多天以來,可還是頭一回主動求見啊!」
齊麥谷正在旁邊與他商談著發展規劃,聞言微怔「他是為了部族?」
李塵對他道「齊道友,我們一起去看看?」
齊麥谷想了想,笑道「我還是不去了。」
他已經隱約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就不願去打攪了了。
等到李塵離開之後,他立刻對自己的學徒魚楓等人道「這位李道友,手段可真不簡單啊,這麼一來,廣雲峰怕就是要立刻多出數十萬人口資源了!」
「雖然都是些愚昧落後的原始巫民,但若利用好了,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完全足以成為與天龍門相爭的本錢。」
魚楓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另外一邊,李塵到往關押巫師厭處,聽到了他向自己提出放歸俘虜的請求。
果不其然,面對這一在外人看來可能有些過分的要求,他只是微微一笑,就答應下來。
但他也沒有痛快的全盤應允,而是只肯一族放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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