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洛恪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轉身走進工作室。
剛進屋,就看到Athena坐在了前台的辦公椅上。
「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和安雪吃飯的時候。」
Athena嘟著嘴,走到洛恪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想要摘掉他臉上的矽膠面具。
洛恪立刻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把人推開。
「哥,你這是幹什麼?你的真面目,我又不是沒看過。」
「這裡,是公共場所,不要隨便動我的面具。」
說完,就抬腳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Athena立刻跟了上去,輕輕關上房門,說道:「如果被別人看到了,直接處理掉不就好了。」
「你說得可真輕鬆!我們什麼時候成了亂殺無辜的人了?」
洛恪冷嗤一聲,拿起辦公桌旁的不鏽鋼垃圾桶,直接把一些資料丟進去,焚毀。
「這才不是濫殺無辜呢,只是清理一些底層的蟲子而已。」
「在你眼裡,誰不是蟲子呢?」
「我們都不是呀。」
Athena笑著回答,表情看起來特別的天真單純。
洛恪沒有說話,看著垃圾桶里燃燒的火焰,說:「把你那裡的東西處理乾淨,我們要回去了。」
「回去?」
Athena不解地問道:「不要把牛妍麗處理掉嗎?」
「警方會處理的。」
「那周萌萌呢?不把她帶回去了嗎?」
「她會由她的外婆撫養長大的。」
洛恪回到茶几前坐下,拿起桌上一杯殘茶,喝了一口,說:「等她外婆過世之後,我們再去接她吧。」
「好吧。」
「對了,這套茶具,我很喜歡,打包帶回去。」
說完,他就離開了辦公室。
Athena看著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表情有點疑惑。
這樣的東西,對於Zeus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廉價品。
怎麼會突然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
不過,既然他喜歡,那就帶回去吧。
Athena也是不介意多帶一件東西回去。
另一方面,安雪開車回到警局,剛進辦公室,就聽著楊婕道:「師姐,你可算回來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牛妍麗又對萌萌做什麼了嗎?」
安雪一下子緊張起來。
「不是。」
楊婕擺了擺手,解釋道:「是白法醫……」
「白白,她出什麼事了?」
安雪的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
「沒事!」
簡晶晶見楊婕說話咋咋呼呼的,連忙解釋道:「是楊局和邵局向上頭申請,給白旭老師一次考核的機會。」
「考核?」
安雪真的被她們繞暈了,一頭霧水地問道:「什麼考核?把話說清楚。」
「哎呀,就是復職的考核。只要白旭老師能夠通過考核,就可以回法醫中心工作了!」
「真的嗎?」
安雪也跟著開心起來,四處看了一下,問道:「在哪兒考核?」
「會議室。」
「我去找他。」
安雪說著就往外走。
楊婕連忙攔住她,說:「師姐,你現在去了也沒用的,楊局他們規定的,除了白法醫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接近會議室的,必須由白法醫一個人,完全所有考核。」
「我只是去外面等著,都不行嗎?」
「不可以。」
楊婕解釋道:「因為上頭擔心有人會通過玻璃窗,傳遞密碼答案的。所以,除了楊局和邵局,任何人都不可以出現在會議室附近。」
「好吧。那我就在辦公室等吧。」
「嗯。」楊婕小聲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希望白法醫可以通過考核,這樣我們就不需要繼續跟蘇法醫打交道了。」
安雪四處看了一下,立刻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說:「你啊,這話可別亂說,否則得罪了人,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們專案組,不會有閒雜人等過來的。」
楊婕說得極為自信,一邊說,一邊拉著安雪往辦公室走。
就這樣,他們一邊監視著牛妍麗的情況,一邊等著白旭的考核結果。
差不多4點半的時候,白旭走出會議室,拿出手機,撥通了安雪的電話。
「餵?」
「老婆,你在哪兒呀?」
白旭其實知道,安雪這會兒就在辦公室里。
他站在刑偵大樓下,朝著安雪辦公室的窗戶看了一眼。
「在辦公室呢,你考核結束了嗎?」
安雪的樣子有點緊張,一下子撐著桌案站起來,直接走到了外面的公共辦公室。
「嗯,剛剛結束。」
「那考核通過了嗎?」
「你猜。」
白旭故意跟她賣關子。
安雪聽著他輕鬆的語調,心裡明顯鬆了口氣,說:「通過了。」
「嗯。」
白旭笑著說道:「老婆,我現在去你辦公室找你哦。」
「好。」
安雪爽快的答應之後,走出辦公室,來到電梯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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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電梯門開啟,白旭從裡面走出來,一把抱住了安雪,「老婆,我復職了,以後,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查案了。」
「嗯。」
安雪笑著點頭,捧著他的臉頰,說:「太棒了,等這次的案子結束之後,我一定要給你慶祝一下。」
「慶祝?」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賣萌地問道:「吃飯嗎?」
「嗯。」
「我才不要吃飯慶祝了,太沒新意了。」
白旭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慶祝方式。
「那你想要我怎麼幫你慶祝呀?」
安雪仰著頭看著他,表情略顯疑惑,眼神卻充滿期待地等著他的回答。
白旭低下頭,將自己的鼻尖貼著她的鼻尖,說:「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
「好。」
安雪沒有任何懷疑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時候,辦公室里傳來楊婕的喊聲:
「師姐!謝曉筠讓羈留病房的警察打電話過來了!」
「謝曉筠?」
安雪拉著白旭的手,快步回到辦公室,接下了楊婕手裡的座機。
「餵?謝曉筠?」
「安警官,是我。」
謝曉筠說完這五個字,停頓了一段時間,才繼續說道:「我想見你們,我要翻供。」
安雪的表情轉為嚴肅,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確定嗎?」
「確定,我要為萌萌翻供。」
謝曉筠在得知了萌萌是想到醫院探望他之後,再也沒辦法接受牛妍麗打罵萌萌這件事。
他再三考慮之後,決定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說給警方知道。
「好,我們馬上過來。」
安雪掛了電話,露出久違的笑容。
這是經手這個案子之後,她第一次為了案子,展露笑顏,對著在場的三個組員,說:「看來,我們的付出沒有白費,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那我們現在就去羈留病房見謝曉筠嗎?」
「嗯。」安雪對著楊婕說:「小婕,你留下來,繼續監視牛妍麗的一舉一動。晶晶,你和我去羈留病房,為謝曉筠重新錄製口供。至於邱姐,去拘留室,跟宋春花她們好好談談。或許,以你身為人母的角度去談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照顧和教育,更有說服力。」
「好,我現在就去。」邱雲是真的不想看到孩子受苦,立刻就答應了。
接著,她們就個自己行動。
安雪和簡晶晶一起,開車到了羈留病房。
她們見了謝曉筠。
「謝曉筠,你真的想好了,要翻供嗎?」
安雪在病床邊坐下,看著病床上的謝曉筠問道。
「是的。」
謝曉筠點頭,說:「萌萌是為了到醫院找我,才會被打的,所以我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那麼,我們開始吧。」
安雪讓簡晶晶一起坐下,由她進行記錄。
「其實,周浩的事情,是大丫姐一手策劃的。」
謝曉筠開始講述道:「我和她,在萌萌3歲,上少年宮學習古典舞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只是,萌萌當時年紀太小,我又是以男老師的身份在少年宮教舞蹈的,所以她對我的印象不深。至於大丫姐,是有一次,她跟著她老公周浩來送萌萌上課,才認出我的。」
「因為你眼角的這個傷疤?」
「是的。」
謝曉筠點了點頭,說:「我當時真的很高興,這也就意味著,我很快就可以跟育幼堂的其他孩子重逢。之後,大丫姐會約我單獨吃飯聊天,也帶我去了他的寵物醫院,給我介紹了一些養熱帶魚的常識。」
安雪開口,確認了這麼一個信息,「你原本就喜歡養魚?」
「是。」
謝曉筠長長嘆了口氣,低下頭,說:「我一直都很喜歡養殖熱帶魚這樣的深海魚類。所以,大丫姐就會經常送魚和海水給我。久而久之,她的寵物醫院,也揚起了熱帶魚。」
「之後,牛妍麗開始把自己的遭遇,說給你聽,以次博取你的同情?」
「是不是博取同情我不知道,但是她的那些經歷,我真的為她覺得悲傷,同時也非常憤怒。」謝曉筠看了安雪一眼,繼續道:「所以,當她說自己之所以會嫁給周浩,是為了報仇,我信了。因為我真的相信,她是為了懲惡揚善,所以才會大義滅親的。」
「於是,你幫她實行了利用萌萌,綁架周浩的行動。」
「是的。」
謝曉筠點頭,說:「這次,我是以『小姨』的身份接觸的萌萌。她開始還對我充滿防備,不太願意接近我。但是慢慢的,她就接受了我,和我一起玩,一起笑,一起吃好吃的東西。」
「所以說,周浩失蹤的事情,是牛妍麗的策劃,你的執行?」
「對。我當時只要把周浩引入小巷,然後再引導他進入一個沒有監控的小吃店鋪的廁所,就大功告成了。」
「當周浩進入廁所之後,他經歷了什麼?」
「被大丫姐打暈,然後裝進行李箱帶走。」謝曉筠再次抬頭,看向安雪,笑道:「因為餐廳沒有監控,所以她把行李箱拖走,根本不會有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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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你把萌萌送回家?」
「沒有。」
謝曉筠搖頭,說:「當時,大丫姐說萌萌晚一點回家,可以誤導你們警方周浩真正失蹤的時間。」
「她還真是會為我們警方考慮。」安雪勾起一側的唇角,冷聲問道:「但是,萌萌為什麼會說你和周浩,都有陪她玩呢?」
「因為她確實見到了周浩,而且吃到了周浩買的披薩。所以,我就說『爸爸』在跟你玩捉迷藏遊戲呢。她就相信了,然後一直在找爸爸。直到你們警方上門,萌萌都覺得她的爸爸是跟我在一起出差了。」
「萌萌那麼相信你,喜歡你,你卻在利用她,如果她知道了事實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她還會輕易相信別人嗎?」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萌萌,騙了她。所以,我希望她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我曾經騙過她。」
簡晶晶記錄著他的口供,問道:「之後,牛妍麗把周浩囚禁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就藏在她母親宋春花的住處。」謝曉筠繼續道:「當天晚上,大丫姐就以周浩不在,自己照顧不了吵鬧的『萌萌』為由,把宋春花留在了家裡。之後,她就沒有再讓宋春花回過家。如果宋春嬌有什麼要拿的,他就會說自己去幫她拿。」
「你的意思是,宋春花最早是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的?」
「對。」
謝曉筠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其實,大丫姐本身就痛恨這個養母。因為,十年前,她的養父曾經對她做過一件錯事,但是,她想要報警,被養母阻止了。或許,也是因為這樣,養母對她心裡有愧,才會這麼義無反顧地為她頂罪的。」
「關於這件事,宋春花已經把故事告訴過我們了。」安雪的表情同樣顯得無奈,略顯感慨道:「當時她是跪下求牛妍麗放過自己丈夫的,牛妍麗才沒有報警。」
「可其實,大丫姐非常痛恨這對夫妻。」謝曉筠複述了牛妍麗當時的原話說,「大丫姐說,難道因為照顧過我,就可以對我為所有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綁架我。說我如果報警,就是不忠不孝,不知道感恩!』所以,當時大丫姐獨自承受了一切的傷害,負重前行。因為,她早在這之前,已經決定向那些傷害過她和她母親的人報仇了。」
「所以,後來她養父意外死亡,也是她一手辦成的嗎?」
「這個我不知道,大丫姐沒有說過。」謝曉筠搖頭,說:「而且,我聽說她養父是正常病逝的,應該跟她沒關係。」
喜歡偵婚之法醫老公住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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