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誰是膽小鬼
面對女人的問題,方遠苦笑一聲。
方遠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傻子,所以不敢小瞧任何人,不敢低估任何人的智商,哪怕雅兒貝德那樣的單細胞生物,也有她擅長的一面,所以方遠才盡力滿足這個女人的一切需求,無論是金錢還是靈魂。
誰能想到自己把事情做的太完美,反倒讓她起了疑心。
既然已經被識破,方遠決定躺平,正如少校說的那樣,這個年紀的女人早已過了容易被忽悠的年紀,坦誠一點接下來反倒更好溝通。
抽出床頭的紙巾為女人輕輕的擦拭淚水,女人並沒有拒絕,方遠想要勸慰她,這才想到雙方並沒透露名字,從見面的那一刻起,兩人非常默契的沒有打聽彼此的身份。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方遠緩緩的說:「我確實是故意接近你,是因為我和張國豪有仇,想要通過你找到他的線索。」
「我猜也是這個原因。」張國豪三個字,讓女人明顯一抖,「但是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裡。」
女人冰雪聰明,讓方遠意外的是她沒問怎麼識破的她的身份,接著主動講述起了以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這個女人確實是張國豪的情付,一直跟著張國豪生活在斤三腳,但是很多年前的一天,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夜之間張國豪竟然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沒有任何的徵兆,沒有任何的異常,張國豪帶著原配夫人和孩子消失之後,緊接著證府軍殺了過來。
沒有了領袖,張國豪的軍隊投降的很徹底,像她這樣的則是各自逃命,誰也顧不上誰。
女人跑到了態國,日子過的一直不好,她在剛開始的一段時間內也尋找過張國豪,想盡一切辦法打聽他的消息。
後來發現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錯,就漸漸的忘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和張國豪,直到方遠的出現才勾起了那段回憶。
方遠和女人之間又不是仇家,雙方沒有了敵意,氣氛緩和了下來,方遠覺得對不起女人,對不起少校,不知道等會兒見到了少校該如何告訴他結果。
「這裡有張銀行卡,裡面有五十萬泰銖。」方遠拿出劉景輝給的剩餘那張銀行卡,放到了枕頭上,不等女人回應,拿出手機給少校發了個簡訊,讓他買一件體恤衫過來。
女人沒有去碰銀行卡,兩眼直勾勾的望著方遠,雖然滿腦子都是他,然而她知道兩人之間根本不可能。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兩長一短的敲門聲,方遠知道是少校來了,站起來面對女人說:「再見。」
「等等。」女人沒有穿衣服,直接追過去,「我在三年前見過張國豪的一個保鏢。」
「嗯?」方遠本以為線索中斷,誰知道又有了轉機,當即轉身看向她。
「我在態國確實見過張國豪的一個保鏢,叫潘隆納,他是張國豪的貼身保鏢,泰拳打的非常好,好像在混社團。」
方遠低頭思索著,按照道理說貼身保鏢基本上是最信任的人,他沒有跟著張國豪消失,反而出現在這裡,有古怪。
要命的是女人三年前見到的潘隆納,鬼知道他現在在哪?現在的身份怎樣?有沒有在社團仇殺中被別人幹掉?
但是方遠依舊感謝女人,現在知道了貼身保鏢的名字,總比沒有任何頭緒,兩眼一抹黑好。
方遠打開房門,陳天俠果然站在外面,手裡還拿著一件白色的體恤衫。
陳天俠看著光著膀子的方遠,忽然問:「露餡了?」
「嗯。」方遠點點頭,「對不起。」
陳天俠表現的很平靜,沒有責怪方遠,好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
等到方遠穿上體恤衫,兩人默不作聲的走到酒店外邊,方遠反倒好奇的詢問:「您怎麼猜到我露餡了?」
「我不但判斷出你露餡了,還猜到什麼線索都沒有。」陳天俠苦笑一聲,告訴方遠他昨天晚上坐在便利店門口想了一夜,根據女人昨天在酒吧的表現,還敢肆無忌憚的和方遠去酒店打撲克,陳天俠預感到這個女人目前和張國豪沒有什麼聯繫,甚至張國豪已經離開了態國,否則張國豪哪能忍受自己腦袋上的青青大草原?昨晚早派人過來包圍酒店追砍方遠了。
好不容易發現了線索,就這麼再次中斷?
陳天俠不甘心,不肯接受自己的判斷,心存無數幻想就沒打擾方遠,讓他繼續接觸女人。
「少校,這次你錯了。」方遠面向陳天俠,笑著說,「她說三年前見過張國豪的貼身保鏢,並且還告訴我這個保鏢叫潘隆納,當時在混社團。」
陳天俠猛的停下了腳步,臉頰微微顫抖,但是很快整個人放鬆下來,她是三年前見到的那個保鏢,誰知道現在人在哪?
陳天俠忽然想起來剛來態國在夜市上吃飯,當時和一些華夏人起了衝突:「她說的那個保鏢,是不是咱們幹掉的那個華夏人?」
方遠解釋說:「不是,這個潘隆納是態國人。」
「三年了,上哪找人去?」陳天俠仰頭看向了天空,對於找人是滿頭的霧水。
方遠看出來了陳天俠的失望,走到了他面前急切的說:「咱們可以去找郭兆傑,他是地頭蛇,人頭熟,交際廣,很大幾率能找到。」
「我相信郭兆傑一定會幫忙,但是我不想牽扯到那麼多人,更不想打草驚蛇。」陳天俠微微搖頭,嘆口氣說,「先回訓練場再想辦法。」
兩人開車先回到了別墅,恰好這時尼克隊長他們也已經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坐著大巴剛到別墅門口。
尼克隊長先下來看到了方遠和陳天俠,當著迎接眾人的郭兆傑的面,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只是朝著兩人笑了笑,轉身和郭兆傑打招呼。
其他的隊員依次下來,人群聚集在大巴旁邊,方遠忽然發現雅兒貝德的手掌包著紗布,站在了人群外邊,查爾斯幾人的情緒同樣不高,滿臉悲憤的樣子似乎在生誰的氣。
方遠從來沒有見過雅兒貝德這種情況,納悶的問著問邁克:「怎麼回事?」
「還不是素潘他們。」邁克苦笑一聲,告訴方遠,昨天這些公子哥被收拾了一頓,老老實實的訓練一下午隊列,今天開始正式體能訓練,結果出亂子了。
「怎麼?他們又和你們叫板了?」方遠知道傑森上尉並不重視隊列訓練,只安排了半天的時間,從今天開始便是正式的體能訓練,要為一個月後的考核做準備。
「不是,如果是挑釁直接揍他們了。」邁克微微搖頭,「素潘和帕沙好像串通好了,就是消極訓練,完全的不配合,所有學員一起跑五公里,傑森上尉那邊的學員已經全部回來了,素潘他們連個鬼影都沒有,我們開車去找,結果在草地上睡了一片。」
「好不容易把人趕回來,這群大爺不是要上廁所,就是口渴,還嫌籃球場太熱,說什麼氣溫三十二度以上訓練就是瘧待他們,要向尼克隊長抗議。」查爾斯對素潘他們的怨念相當大,「更可氣的是帕沙送給了我們一個西瓜,說讓教官們解渴,我們以為帕沙轉了性正感謝這群學員,結果那邊雅兒貝德一掌切下去,裡面竟然藏著一個榴槤,差點沒把雅兒貝德的手膈斷。」
邁克遙指獨自站在一邊的雅兒貝德,憤憤不平的說:「你看我姐的手掌腫的,和熊掌一樣。」
「雅兒貝德揍帕沙了?」其實帕沙等人的表現在方遠的預料之中,然而更讓他好奇的是雅兒貝德動手打人沒有。
「雅兒貝德當時就發飆要打人,可是被帕沙跑掉了,其他的學員還在旁邊起鬨,說雅兒貝德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氣,太小氣玩不起。」
吃了虧還被人嘲諷一頓?方遠的眼中滿是凶光,咬著牙沒說話。
「帕沙是匹拉的弟弟,我看算了吧。」查爾斯勸方遠,「等到培訓結束之後再找他算賬。」
「不給雅兒貝德找回場子,帕沙他們更加無法無天,必須修理他們。」方遠招手讓雅兒貝德過來,「明天由我上課,給你報仇。」
……
方遠和艾德里安由於要專心重建機械戰鬥小組,幾乎不參與學員的培訓,為了給雅兒貝德報仇,第二天早上上課的時候,方遠帶領著所有的機械戰鬥小組隊員,故意晚到了一個小時。
一群人來到小軍訓練場時,傑森上尉那邊的學員已經開始訓練,他們一個個後面拖著碩大的輪胎正在嗷嗷的狂奔,訓練場面熱鬧非凡。
進入了籃球場,乾淨整潔的地板上坐滿了人,有拿著鏡子和眉筆化妝的,有坐在一起打牌的,有五體投地趴在那裡睡覺的……總之幹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人訓練。
這麼懶散,一起來的匹拉和枉拉野氣的臉都綠了,不等方遠發話,他們兩個扯著喉嚨喊叫讓所有人全部滾起來。
看到了暴怒的匹拉和枉拉野,尤其是方遠冷著臉站在籃球場邊,素潘這些人慌忙爬起來,還很仗義的把睡覺的叫醒,一群人亂糟糟的排好隊。
因為被方遠打怕了,五十多個隊員一個個站的筆挺,沒有出現昨天的異樣,更沒人敢鬧事。
學員們這麼老實,不代表方遠會放過他們。
陰冷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方遠抱著膀子沉聲說:「敢戲耍教官?某些人很有種啊。」
方遠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昨天戲耍雅兒貝德的帕沙開始額頭冒汗了,兩眼直往匹拉那邊看,好像是在求救。
「既然個別人這麼膽大,咱們今天先不訓練,來玩個刺激的。」方遠拔出了兄前的格洛克17,亮到所有人面前,「聽說過俄羅斯輪盤嗎?」
俄羅斯輪盤這種殘忍的堵博遊戲起源於俄羅斯監獄,隊伍中幾乎所有人都點頭,確認全部知道。
「來賭一把。」方遠取出彈夾,安保公司的格洛克17是十七發子彈,嘩嘩拿出十六顆子彈,只剩下一發,然後遞到了帕沙面前,「讓你先來。」
方遠拿著格洛克17的握把,黑色的槍身停在帕沙面前十多厘米遠處,面露微笑。
但是這一刻帕沙整個人愣住了,驚恐的看著槍口,明白這種驚險刺激的遊戲,俄羅斯的犯人敢玩,白頭鷹國的傻帽少年敢玩,歐洲人為了愛情敢玩,不代表帕沙敢玩,哪裡還有昨天欺負雅兒貝德時的豪氣和勇敢。
「算……算了吧。」帕沙慫了,別說去拿槍,反而不住的往後退。
「哼,你也不過如此,懦夫。」方遠鄙夷的衝著帕沙笑了,收回了格洛克17,「讓你先來都不敢,以後別說自己是男人。」
面對方遠的嘲諷,帕沙嘀嘀咕咕的反駁:「我本來就不想做男人。」
「哈哈哈。」素潘這邊的人本來看到帕沙慫了,強忍著笑意沒敢樂出來,帕沙一句話讓他們實在忍不住,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整個隊伍炸了鍋。
竟然說自己不想做男人,查爾斯幾人無奈的直搖頭,雅兒貝德微笑著,心情好了許多。
「笑,笑,笑什麼笑?」在那麼多人面前成了笑柄,帕沙氣的腦袋嗡嗡作響,血壓一個勁的往上涌,實在受不了大家的嘲諷,臉色通紅的向前一把抓向了格洛克17.
握住了手槍,帕沙用槍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查爾斯等人驚的臉色鐵青,匹拉更是一邊朝著帕沙跑,一邊喊叫著:「住手,千萬別開槍。」
「誰都不許攔我。」用槍頂在自己太陽穴的帕沙怒視所有人,另外一隻手指向了方遠,「他說我沒種,我就要證明給他看,讓大家看看究竟我們倆誰是膽小鬼。」
查爾斯動作迅速,猛的衝到了帕沙旁邊,奪下了格洛克17.
「把槍還給我,還給我。」槍被奪走,帕沙和瘋了一樣沖向了查爾斯,兩隻手在空中亂舞要把槍搶回來。
「魂淡。」匹拉衝到了查爾斯和帕沙旁邊,掄起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了弟弟的臉上。
帕沙的臉頰立馬浮現出五個紅紅的指印,疼的他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哥,你為什麼打我?」
「我看你不但膽小,還蠢。」匹拉指向了查爾斯拿著的格洛克17,氣呼呼的怒吼,「人家玩俄羅斯輪盤用左輪的手槍,你用半自動手槍,你說你是不是蠢?」
「啊?」
經過匹拉提醒,不但帕沙原地石化,連後面的人群都一動不動,死死的注視著那把格洛克17。
對啊,俄羅斯輪盤用的是左輪的手槍,方遠卻給了一把半自動的格洛克17,無恥的是方遠還讓帕沙先開槍,看似非常膽大,非常的豪爽,第一個開槍的帕沙才是沙比,一槍就把自己蹦了。
太損了。
回過味來的帕沙扭頭看向了方遠,怒視著他吼叫著:「你耍我?」
「說你是懦夫,你還不承認?」方遠輕蔑的看了眼帕沙,走到查爾斯旁邊從他手裡拿過自己的格洛克17,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扣動了扳機。
啪。
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籃球場內的所有人心頭顫抖,但是等到所有人同時打過哆嗦後,忽然意識到竟然沒有槍聲響起,方遠也沒有被打破腦袋。
啪啪啪。
方遠接連猛的扣動扳機,依舊毫髮無損。
怎麼回事?
大家當時明明看到方遠取出了十六發子彈,彈夾里應該還是剩一發,這個方遠怎麼沒有被打死?
詭異的情況發生,素潘和帕沙等人非常不解,死死的盯著方遠放回兄口快拔槍套的格洛克17,心裡和貓抓一樣難受,非常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服。」帕沙向前一步,向著方遠惡狠狠的挑釁,「你敢和我再堵一場嗎?」
方遠沒說話,然而戲謔的眼神已經給了帕沙答案。
「去把我的蜂巢炸單拿過來。」帕沙命令旁邊一個同伴回去取東西,這才重新回到了隊伍。
「好,我等你。」在等待的這段時間,方遠卻不想讓帕沙他們閒著,指揮邁克,「讓他們先跑一個十公里,熱熱身。」
「十公里?」人群再次吵鬧、抗議起來,卻在方遠等人的拳頭威懾下無奈的開始整隊。
邁克站在籃球場中間監督帕沙等人跑步,雅兒貝德神神秘秘的湊到了方遠旁邊,悄聲問:「槍里怎麼沒有子彈?」
「在這呢。」方遠偷偷的豎起了左手,只見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顆黃澄澄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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