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她還是拒絕了他的請求,這個站在他身邊的機會她盼了那麼久,可驕傲如他。從來不肯將愛意如此直白的宣洩,卻不想一開口就是拒絕。
明顯陰沉的神色,風雨醞釀在默不作聲的氛圍中。他緊咬薄唇,認真的看著她,仿佛要穿透她的內心。只見她靠近了些,保持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舒適距離。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周身寒氣驟然攀升,等一個回答。
「阿戰,現在不是最好時機。若我應了,必會成為小人的把柄。如今局勢不穩,我不想你成為眾矢之的。我們來日方長,何必爭這朝夕。」
眸中涌動著痛苦的神色,他動了動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這是藉口,對嗎?」
「你還是惦記著司辰,惦記著曾經神界的那段時光。我和他,誠然是不同的。即使只是失去過去的一個整體,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和記憶。」
「你愛的,到底是誰呢?」最後的這句質問猶如驚天轟雷,炸在她的心底。原來他一直介意的,是這些啊。她心中的陰霾突然散去,消失無蹤。
這個驕傲的人,最是愛把心思深埋。是時候開誠布公,不然又要誤會到幾時。
「阿戰,無論是司辰還是囚戰,亦或是凡間的蘇祁,都是你一人罷了。你又在醋什麼呢?」女子狡黠一笑,男子面容羞赧,似怒非怒。
「我從前一直在遲疑,你是他或者不是他,是不是有那麼重要。可現在我明白了。重要的不是你是不是他,而是我會愛上你所有的樣子。愛一個人,永遠不會只愛他的片面,會愛他所有的樣子。好的壞的,溫柔的乖戾的,都是愛的模樣。」
他有些恍惚錯愕的看著這個女子,她已然走到了他眼前,雙腳踮起抬頭看他俊秀的輪廓,「阿戰,是我之前讓你難過了。」
眼中含淚,這一路艱難,他們經歷多少腥風血雨,早已生死相依,永不言棄。
深情對視,他看著那個嬌小的人兒,心中鬱積的憤怒便消散了。聽她溫柔的聲音,仿佛清風拂過,撫平久年的傷。
「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只是如今形勢,不宜再生事端,凡間你給過我一場極致的婚禮,我一直記在心上。現在不過是個儀式,晚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若是辦婚禮,必定會惹出許多麻煩,魔界,冥界或許會藉此生亂。阿戰,我們等這四界太平之後,你再給我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
他陰沉著臉點了頭,婉妺輕輕抬腳親了他下頜。
「阿妺,你不用考慮那麼多的。不過你記住,你是我囚戰的女人。即使沒有婚禮沒有名分,我也不准任何人欺負你,魔界的動作越發頻繁,冥界也在醞釀。這條路註定荊棘坎坷,要委屈你了。」
「哪裡來的委屈?我是你的人,自然要和你一起。」婉妺笑道。
她的眼睛比星星還要亮,他看著她的眸子,睫毛微顫。「阿妺,我們許久不曾這樣了。」
「嗯。」她低聲道。偶爾路過的兔子,看見這二人,輕輕的離開,不忍發出一絲聲音來打擾。他們的世界裡只有彼此,容不下外人。
「阿妺,」他輕聲道。
「住回來吧,這裡少了你,很冷清。」
「你何時這樣纏人了?」她笑道,「不是有仙鷺,她那嘰嘰喳喳的性子。怎麼會有清閒和安靜。」
瞬間陰沉的臉色,聽到那個名字一瞬默然。他的心頭有一個聲音,在叫著宵明,你忘了你的宵明了嗎?她還在等著你。
他的手攥緊了些,感受到他的力度。婉妺不禁疑惑的轉頭,意外的沒有答覆,力度顯示了他內心的焦躁與不安。
「阿戰,你在想什麼呢?」她問。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囚戰溫聲道,婉妺心想他一定會有事情瞞著自己,只是他不願說。只好以後再問了。
「阿戰你看,今晚有流星雨哎。」
「很稀奇嗎?你想看我隨時可以給你看。」他道。
也是,他曾掌管星辰,這些對他不在話下。她不禁想起凡間那個情人節,讓她沉溺歡喜。他的心思如此細膩,滿滿的全是愛意。
「這不一樣的,對著流星許願,便能如願以償。這是凡間的傳言,不過我信以為真。」
他無奈的揉亂她頭髮,颳了她的鼻子。「那我們一起,只是不知,是不是同一個心愿呢?」
「願望還是要藏起來才好,不然就不靈了。」她揚了揚眉毛,對著天空雙手合十許願。
他亦學著她的樣子,願餘生與她,看盡世間繁華。朝朝暮暮,相思相守,從此不再分離。
看她閉上眼睛認真的樣子,他不禁起了挑逗的心思,輕輕的拿羽毛往她唇邊輕點,像風一樣掠過。她睜開雙眸看他來不及藏起來的禍首。
猝不及防的奪了羽毛,在他眉心比劃。她俏皮一笑,「阿戰,你說這羽毛,若是做了插在發間,應該也是很好看的吧。」
她說著便要往那人發間插,囚戰一臉無可奈何的望天。奪了她手中羽毛。「等過兩天,我給你做個簪子好了。」
「原來伐主如此心靈手巧,小女子一定好好欣賞。看著滿院的刀戈劍戟,很難想像阿戰你要如何完成?」她不禁笑出了聲。
「嗯哼。」
「不如拭目以待?」囚戰拉著她進了房間,順便熄了燈火。
魔族和冥界的人尚未離開,這次婚宴持續了半月有餘,空前盛大。魔尊從被囚戰所傷,一直閉門療傷。囚戰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戰力並未恢復巔峰。
所以難免相形見絀。
深夜。她被輕微的咳嗽聲驚醒。這才發覺身邊的人神色有些微恙。他看上去不是很好。她正想一探他的額頭,那人突然睜開雙眼。
「阿妺,你醒了?」
「你生病了嗎?我聽見你咳得厲害,可是白天還好好的呀。」
她記得從看意兒回來,他好像看上去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沒事,就是染了些風寒,沒什麼大事。」
有些游離的目光看向窗外,他想起那一戰。極淵之前,魔尊顯然剛剛失敗而歸正窩火。
「魔千殺,本尊記得當年你還是個孩子。」囚戰冷哼。
「原來是伐主,本以為尊駕灰飛煙滅了。不想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真是三生有幸呢。」
句句諷刺挖苦,囚戰又豈能聽不出。「是啊,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魔尊還惦記著極淵?」
「聽聞伐主失憶。看來傳言也並沒有那麼可信。」
「傳言從來只是傳言。」
他確實忘了一些東西,那場大戰前後的因果,都記得不是很清晰。不過極淵就像是烙印,他每想起都會帶著刺痛。可能是遠古那場戰爭的影響吧。
「如何?較量一番?」魔尊冷聲,他的周身湧起黑色浪潮,冷厲而囂張。
強者對戰,天昏地暗,雷鳴電閃。可他終究不是當初,實力不過當初的七成。他受創傷了肺腑,魔尊也是吐出一口鮮血,重傷而去。
他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阿戰,你有事情瞞我?」她道,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都說了是風寒,阿妺,你看我都病了,你就不能溫柔一些?」他笑著道。又往婉妺懷裡靠了靠。
婉妺半撐著身子起來,看著乖巧的他,不禁好笑。心疼的聽著那有一聲沒一聲的咳嗽,想著前幾日剛摘了梨。梨湯應該能止咳。
「罷了,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她輕輕拍打他的手背,打了幾下道「下次才沒這麼好說話,我去給你做梨湯,你躺好。」
服侍著囚戰躺下,看他閉上眼睛。又伸手探他額頭,害怕他會發熱。好在只是咳嗽,稍微穩了心神,去廚房做了梨湯。
又加了一些貝母,從他房間的藥囊中尋得的。一時加的多了,竟有些澀澀的。她嘗了一口,輕笑著端了過去。
「阿戰,起來喝了它。」
嗅到淡淡的梨香,他本就假寐,這下更是難以入眠。梨湯的味道他記得應該是偏甜的,他從前也是愛喝。只是今日的梨湯,他忍了好幾次,才喝完了這看似香甜的梨湯。
「阿妺,你是要謀殺親夫嗎?」他笑著問,像凡間那樣。
「當然不是,我從來不給別人做湯的。不過是苦了些,囚戰伐主刀光劍影見了不少,怎麼會怕這小小的苦澀?」
「古靈精怪。」簡短的評價惹得女子淺淺一笑,上揚了唇角。
「感覺好些了嗎?」
「本就沒什麼大礙,過幾天自然就好了。」
「手放過來,」她道。
囚戰卻是沒有動半分,看著女子又重新皺起的眉頭,他伸手去撫平褶皺。「不用那麼在意,我調養調養,過幾日便好了。若是過幾日還不好,那就任你處置。」
他說的極為誠懇,婉妺這才放棄。「那你好好休息,以後別再出去打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靈氣未復,很容易受傷的。」
「傻阿妺,四界之中有幾個人能傷我?這次是不小心罷了。」看女子重新嚴肅起來的神情,他復又添了一句,「不會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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