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老師的管束,胡翰就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始學習,不斷地充實著自己,但是,即使如此,胡翰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的問題——他沒有渠道和資金去獲取這些知識。
渠道?資金?
對於一個連初級中學都沒有建設的地區,小王村的書店只有筆墨紙硯,就連輔導書都很難看見,更不要說什麼金融之類的課外書了。
即使在秦水縣縣城,胡翰也很難找到一本有足夠深度的書,所以,胡翰要想得到自己心儀的書籍,只能去秦水市市區,可問題是,對於父母都在外地的胡翰來說,家裡的老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他獨自一人去那麼遠的地方的。
雖然胡翰的爺爺可以跟胡翰一起去,一次兩次,可以,但是,十次八次呢?
要知道,現在在超於常人的記憶力地支持下,胡翰一個星期就可以看完一兩本有深度的讀物,胡翰去一次市區,能拿幾本書?
你總不能讓一個一天為家庭的溫飽而勞作的老人三番五次地去城市為你奔波吧。
此外,胡翰還要面對另一個問題——資金。
作為一個生活水平在溫飽程度的家庭,胡翰家沒有那麼大的財力支持胡翰的計劃,也許你會說,不能賣書可以借書啊,呵呵,我只能說你想當然了。
作為經濟發展緩慢的秦水地區,圖書館這種地方,你想要向外借書,沒有一定關係和一大筆押金,是不可能的。
其次,圖書館什麼時候開館,可以借什麼書,借多久等等,這些都是很有講究的事情,不懂裡面的一些門道,你還想借書,做夢!
面對阻礙自己計劃的兩個問題,胡翰也是一時沒有解決的辦法。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胡翰去胡媚兒家做客,沒想到問題就很輕鬆地被解決了。
而這事又不得不提一個人。
那是在一年前的冬天,寒流比往年來得更早,幾乎是一夜之間就進入了冬天,下起了雪花。
也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些老人禁不住嚴寒的摧殘,在這個季節逝去,其中就包括胡媚兒的外公,秦雪的父親,秦存海。
秦存海有一張四四方方的臉,滿頭是銀髮,雖然沒有白胡掛頷的風度,卻有那種鶴髮童顏的相貌。
瘦高瘦高的個頭,額頭和臉上的皺紋像刀刻的一樣,鼻樑上架著一副又黃又小的破舊眼鏡,身上穿著一件罩住腳跟的黑色棉大衣。
在胡翰的印象里,他的大衣好像從來沒洗過,總是油亮油亮的。看到他,胡翰就想起了電影上那些小店小鋪里的管帳先生。
穿著雖然怪異,但是,他確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老學究,一談起書,總是那麼津津有味,還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劃著。
有時候,說一些奇怪的詞語,胡翰也聽不大懂,但是上了年紀的人都說,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文化人。
胡翰不知道他們說得是真是假,不過,胡翰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老人一定是一個脾氣怪異的人。
秦存海的女兒秦雪嫁人後,秦存海就一個人住在離胡家落不遠的山上,守著幾畝田,就不和鄉親們往來了,就是自己的女兒,一年也見不上幾回,每次去老人的住處,總是找不到老人的影子。
老頭逝世的時候,有九十多歲了,也算是有福氣的人,可惜,去世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陪伴的人,就連他的屍體,還是幾個割豬草的婦人發現的,那個時候,老人都已經死了三四天了。
胡媚兒一家在給老人辦完喪事之後,整理老人的遺物,發現除了幾大箱子的書,就只有一些他老伴的遺物。
書是好書,可惜對秦雪一家人來說,沒有什麼用處,只能置在院子的犄角旮旯,放著落灰。
就這樣,胡翰的機會來了。
也許是害怕睹物思人,在看到胡翰對這些書感興趣的時候,秦雪就很痛快地將幾大箱子書給了胡翰,這一下可是把胡翰給高興壞了。
別看只有幾個箱子,但是裡面可是秦存海老人一生的珍藏。
箱子一共七個,每一個都是四尺長,兩尺多寬,兩尺多高,一共有五六百本書,其中大部分都是國外著作和國學經典,像什麼英語的,法語的,俄語的,幾乎都有。
更可貴的是,機會每一本書的每一頁上,都有老人自己標註的文字,甚至,就連老人自己寫的作品,堆在一起都有半人多高。
後來,胡翰才知道,原來秦存海老人年輕的時候,被國家派到俄羅斯深造,最後,致力於翻譯工作,在當時的文學翻譯領域都是很有名望的人。
只是,後來因為一些特殊緣故,才離開了文學中心,心灰意冷下,在我們這個小山村做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有了老人遺物的幫助,胡翰面對的兩個讀書難的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咳咳,話題有點扯遠了,回到我們的主角身邊。
按照慣例,胡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後,就掏出了秦存海老人的老物件,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
轉眼間中午放學了。
由於胡翰和胡媚兒是走讀生,吃飯自然是要回家吃的,但是中午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要是回家的話,光花費在路上的時間就要一個多小時,這對於兩個五六歲的孩子來說,是很累的。
為了減輕孩子的負擔,胡翰和胡媚兒兩人的父母一合計,就準備在小王村找個熟人給兩人在中午做飯。
找來找去,最後就找了王紅艷——胡翰母親的高中同學。
王紅艷一家和胡翰一家的關係一直很好,加上王紅艷自己的女兒也在王村中學上學,每天都要給她的女兒做飯,所以王紅艷就欣然同意了,連伙食費都不要。
不過,人情歸人情,生意是生意,胡翰的父母也是硬塞了一筆費用。
走出校門,沿著大路走上一段路,再拐進一個巷道,饒過幾個彎,就到了一家普通的土房子面前。
這就是王紅艷的家。
推開半掩著的大門,就看見一個婦女蹲在水池邊正洗著蔬菜。
雖然只是穿著一身白色的粗布衣服,但是還是無法掩飾這件衣服下的美妙,那纖細的腰部,渾圓的屁股,光滑的皮膚無一不都在顯示著眼前的女子的完美身材。
聽見有人走進了自己家的家門,女子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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