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本盤坐在樹下打坐療傷的千漱,突然噴出一口鮮血。金色的血映著他白皙剔透的臉龐,美的驚心,同時也顯得更加透明,感覺他似乎隨時都會消散於天地之間。
靠坐在樹下假寐的墨染聽到聲響,驀然睜開雙眸,就看見面前的人一手支在地上,一手抬袖輕拭掉嘴角的血跡。除了臉色蒼白以外,清冷淡漠與之前毫無二致。墨染挑眉「嘿~你還好吧?」千漱瞥了他一眼,起身撤了結界,準備離開。
「喂!你等等我啊!」
千漱絲毫不理睬身後之人的叫喊,又一個瞬移,便出現在了十里開外。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他發現體內仙元開始出現滯緩的現象。必須儘快得到閻靈芝啊!冥界……
「喂,你去哪啊?看在我為了給你送玉簪才跟過來的份上,別丟下我啊…」
呵,為了送玉簪給他才跟過來的?鬼都不信。千漱淡淡的用餘光向後瞥了一眼,見墨染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頗有些無奈,但淡薄的天性,使他決定無視這個跟著他的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
魔界
「赤魅,赤魅!!」
「赤魅,你給我出來…」
…良久
「沙沙!沙沙!沙…」
一陣蛇尾摩擦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夙哀坐在首位上,正端著一杯一名小妖送來的血芙茶喝著,清甜滑膩的口感稍稍安撫了下他躁動不已的心。突然…
「噗……」
一口剛喝進口中的血芙茶就這樣被無情的噴了出來。
而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妖媚的…男子,不要怪他判斷的這麼…猶豫,實在是那張臉太過嫵媚了,雙瞳剪水,波光瀲灩,眸光流轉間勾魂攝魄,煞是迷人,相信任何一隻妖、魔乃至三界任何一個人看見都會誤認為他是一枚紅顏禍水,但…目光下移…大敞的領口下一馬平川,昭示著他是一名男子的事實。
夙哀扶額,無語望天,道
「赤魅,你是怎麼想到把你自己幻形成這個模樣的?…還有……」目光觸及到那條靜靜拖在赤魅身後的赤色長尾「你身下的那條…尾巴是怎麼回事?」
「啊!」赤魅輕應一聲,狀似得意的擺了擺長尾道「不覺得我這樣很迷人嗎?」
「魅惑的外表…精壯的身體…性感的長尾…」說完竟似是被自己給迷住了一般,眼神迷離。
夙哀聽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血芙茶,平復了一下躁動的情緒,眼神逐漸轉冷,聲音似從九幽傳來一般的冷徹
「赤魅,幫我查個人」
「嗯?啊?你又要將我無上的天賦用在替你找人這類小事上?!」赤魅怪叫。
其實是這樣的,魔界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之地,而在赤魅還是一條赤練幼蛇時經常被魔界眾妖、魔欺負,蛇族更是視其為辱,因為他變異的體色和虛弱不堪的身體,蛇族眾妖對他受到的欺辱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礙於蛇族臉面,碰到了便幫他斥責欺負他的妖、魔,碰不到,就算了。
許是他天賦異稟,身長半尺的他異常柔弱。直到有一天,兒時的夙哀無意撞見被欺辱的奄奄一息的赤練小蛇,許是因為那對蛇瞳里的冷傲,許是因為那天他正好心情不錯,他便出手救了他,之後便混到了一起去。隨著赤魅年齡一天天的增長,天賦也逐漸顯現出來——擅長推演占卜之術。然後夙哀偶爾找不到什麼想找的人或物時便會來找赤魅。
「這次我要找的人非常重要……」說著翻手取出一個琉璃瓶,裡面懸浮著一滴金色。「吶,以這個為媒介或許容易些吧!」
感受著來自琉璃瓶里傳來的能量波動,內心竟有些煩躁……仿佛是遺傳進骨血里的厭惡。
赤魅收斂起臉上的迷離之色,眸光微閃,問道「這個人是誰?」
夙哀抿了抿傲慢的薄唇,搖了搖頭。
赤魅一愣,眨了眨他瀲灩的雙眸
「你不知道?」
「嗯。」
「那你還說這個人對你很重要…」
「他是我無意間撿到的獵物,在我沒膩味之前竟然敢擅自離開…影響了我歷練的心情!若找不到他我必然無法安心歷練,你說這個人對我重不重要?」
赤魅挑眉,道
「你是去人間歷練還是去獵艷的?話說竟還有人能迷住咱們魔族眼高於頂的小世子?我到要瞧瞧是多麼了不得的人……」
說著擺動著蛇尾,走到夙哀旁邊,拿起那個琉璃瓶研究了一會,眉頭卻輕攏了起來
「隨我來吧!但不一定可以找到他。」
「好!」夙哀附聲道。
不消片刻,赤魅便帶著夙哀來到了一間簡素的屋子裡,裡面什麼也沒,只有一根水晶柱孑然而立,水晶柱上方懸浮著一面巨大的水鏡,夙哀不解,因為這是第一次隨赤魅進這,以前都不讓他進來著,然而他卻並沒有多問什麼。
不知赤魅念了個什麼法決,竟將將琉璃瓶打入了水晶柱內。
水鏡上頓時起了一圈圈漣漪,赤魅繼續著繁奧的手法與冗長的祭詞。
起初,水鏡上還模糊一片,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是越來越清晰。
畫面一震,兩道人影便出現在了兩人視線內。
只見水鏡里入目所及皆是紅色,紅色的房屋,紅色的街道…更詭異的是,大白天的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連個人影都沒?」夙哀皺眉
赤魅雙手虛張,似是從兩邊拖著水鏡一般,臉色有些難看
「半步多,在那裡,除了一定範圍內,你多走半步都嫌多餘,據記載,裡面的『人』都是夜間出來狂歡,那裡是一個…極其瘋狂,也極其美妙的地方。」說完,伸舌舔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唇,眸底划過一絲興奮與…嗜血,繼續道「那裡充滿了血的顏色,晚間…更是會散發出血一般腥甜的氣息…」
夙哀眉頭緊皺,他現在已聽不進絲毫的話語,眸光死死盯著水鏡,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倏地緊握成拳。
水鏡上,一個青衣打扮的道士,狀似溫雅非常,卻正做著非常不符合他氣質的事,只見一家客棧內,一個白衣縹緲的絕美男子似是在詢問些什麼,而他左後方不遠處的青衣道士執著他一縷墨發細細把玩,嘴角掛著的那抹笑意,卻讓人有種痞態的錯覺,而白衣男子身上清冷的氣息似是能穿透水鏡,無法讓人忽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頭髮正被別人執在手裡打卷。
不知是不是夙哀與赤魅的錯覺,那個青衣道士像是似笑非笑般朝他們瞥了一眼。
……
赤魅一揮手,水鏡上的景象便緩緩模糊後消失。朝夙哀看了一眼,然後示意他看水晶柱上顯示的信息。
『仙族,具體不詳…』
「這是什麼意思?不詳?」夙哀皺眉質問。
「不詳的意思就是,推演不出…」咬了一下水潤的嫣唇「他的修為比我高…」
夙哀一愣,不著痕跡的輕嘆了一聲
接下來就是良久的沉默,赤魅突然道
「若我沒猜錯,這人應該是仙界的上仙之首,浮華。」
「你是如何得知的?」
赤魅無奈「你平時到底在幹嘛啊,叫你將《三界傳》仔細看幾遍你看了沒啊!』半步多』不知道就算了,竟然連三界中,唯獨仙界浮華才有的血色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的人,知不知道你身後還牽連著一批魔族,如我…如你父王、母后…如那些站在你這邊的眾妖魔…」
又來了!夙哀默。他的確從未翻看過那本所謂的《三界傳》,認為浪費時間在那本在他看來是雞肋的書上還不如勤加修煉,他堅持認為實力才是硬道理,不然就算你懂得再多,別人一招就把你給秒了,有個屁用啊!
「我明白」輕抿了一下冷傲的薄唇,眸光深沉「新王的角逐賽之冠…捨我其誰」
那是一種沒有參雜多餘的情緒,像是只是在平淡的述說一個事實的事實,卻令人無法忽略其中的囂張與狂傲。
「那麼…你一定得記住,你是去歷練,不是去獵艷遊玩的…我只能向你透露一點,歷練時,隨時都會接到歷練任務,你務必要重視你所接到的任務,它關係著你未來是否能順利成為新一任的『王』…再有,別說我不提醒你,自古仙魔不兩立…我勸你離他遠一點,浮華上仙,清冷無雙,無七情斷六欲,作為守護三界清平眾仙之首的他,身肩的重擔並非一言兩語可以說清,而你若和他扯上關係…我怕…」
「你怕?你怕我可不怕!」說完便顧自離開,聲音遠遠的傳入赤魅的耳里「屆時我定不負眾望,但你們絕不能插手我想做的事。」
『仙嗎?呵!自古仙魔不兩立?招惹了我你還想全身而退?』想著,瞳孔深處似是有什么正翻湧不息。
望著夙哀離去的背影,想起剛才其年少的臉上浮現的張狂, 『還真是…我行我素慣了呢…囂張的不可一世…但……呵呵,似乎也只有你有資格這般了啊!雖然你那樣說…可若一旦有什麼威脅到你…就算他為上仙…呵…』想著眉眼間一片肅殺嗜血。
命運的齒輪已悄然轉動…
無人可參透的天機蘊藏著眾人怎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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