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多,一家客棧內
「客官啊,您是不知道,我們這兒現在可是淪為了三不管地帶,人界不管,魔界不管,甚至連仙界也不管咯!這兒可是魚龍混雜,唉!生意越來越難做咯。」
千漱默,而立於千漱身後的人似乎是極感興趣的,向前走了幾步,翻手取出一錠金子,放在櫃檯上,靠著櫃檯嬉笑著問道
「掌柜的,那你可知原因呢?」
「嘿…這你可問對人了,這『半步多』的事啊,可沒有我錢三不知道的事!」說著緊張兮兮的朝著四下里張望了幾眼,然後向墨染招了招手,示意墨染附耳過去,墨染笑笑,毫不在意的傾身附耳,錢三便道「客官是否知道上古時期那場異常慘烈的仙魔大戰?三界死傷慘重,天道震怒,降天罰,化怨氣?」
墨染笑意一斂,不作回答,錢三看墨染沒反應,繼續道「據說啊,那次仙魔大戰,仙界出現了叛徒,而叛徒出自隸屬於仙界的冥界,從此啊……這兩界的關係就越漸複雜起來,而冥、靈兩界似乎也在那次仙魔大戰中結下了不解之仇,總之就是相看兩相厭。」
這若只是個人或者小種族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就罷了,偏偏這兩界都不是省油的燈,導致地處於兩界轉折點的『半步多』位置尷尬起來,從而變成真空地帶。
久而久之,一些各界的通緝犯就會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逃至此處,還有一些散仙和不願受管縛的妖魔就會聚集此地。
由於此處,上接靈界,下通冥府,所以各界之人不會冒著同時得罪兩界的危險來捉拿那些臭名昭著的罪犯,總而言之,就是各界掌權人覺得沒必要為一個犯人去冒犯兩界,太不值得了,反正不在自己管轄範圍內,沒必要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而本就魚龍混雜,混亂不堪,無視一切規則,滿是殺伐嗜血的『半步多』,前陣子突然來了一個窮凶極惡的…惡魔!」
「惡魔?」墨染蹩眉,有些不解的看向掌柜,只見其眸子裡盛滿了恐懼,又看了看身旁的千漱,後者卻依舊是一副清冷的模樣,眸光淡然而疏離。
「是啊!是啊!」掌柜錢三忙不迭的點頭道「他就是個惡魔,仗著自己法力高強,在這欺男霸女,雖然原先的『本不多』已非常血腥混亂了,但還未瘋狂至此,他還在夜間舉行所謂的『饕餮盛宴』,天啊,你絕對想像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場面……」說著,身體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良久,深吸了一口氣,似是稍微平復了點不穩的情緒,繼續道
「那個惡魔……喜歡貌美的男女,他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只要他想,隨時隨地都會狎玩那些貌美的少年少女,玩夠了,玩膩了,就會將他們擺在『饕餮盛宴』的餐桌上,供『人』食用……這兒的『饕餮盛宴』可沒有那些美酒佳肴,玉食瓊漿,而是一場以血為酒,以肉為食的晚宴,那可是一個個活人啊,貌美的容顏,嫩滑的肌膚,還有被人剜骨割肉時的慘叫聲,無不刺激那些惡魔內心的嗜血與暴虐。」
「靈、冥兩界不管嗎?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竟能容得下他人撒野?」
「你以為現在還是上古時代?」千漱在一旁冷冷的開口,說完也不管墨染,繼續道「『饕餮盛宴』何時何地舉行?」
「這這……這,客官您問這個幹嘛?千萬別告訴我您要去參加,那可是……」
「何時,何地。」千漱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掌柜好心的勸言。
「亥時,幽冥宮幻境內!」 掌柜呆呆愣愣的答道,待反應過來時,重重嘆了口氣 「二位客官,小人真心勸二位不要去,以兩位的容貌,一旦不小心被那惡魔發現,怕是難逃魔爪了啊……」話還未說完,直接打了個寒顫 「兩位客官還是儘早離開此地吧。」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後,千漱輕拂衣袖,轉身離開。一看千漱已經轉身離開,墨染立即大叫道
「喂!等等我啊!」
…………
誰也沒發現在他們離開後,那個自稱是錢三的掌柜嘴角出現一抹淫邪的笑,身影逐漸變淡消失,
「真是極品啊!」
只餘一聲淡不可聞的喟嘆飄散在空氣中。
「餵~你說的那句『你以為現在還是上古時代』是什麼意思啊?還有,你打聽『饕餮盛宴』舉行的時間和地點,是真的準備去參加嗎?哈!看不出來啊……外表一副清冷淡漠的神仙公子形象,內里竟這般腐朽?」最後一句完全是調侃。
千漱向後瞥了一眼墨染,便不再看他。
墨染摸了摸鼻子,笑笑,似是自討了個沒趣。心想這人怎麼這樣,一天說不到三句話,清冷疏離的氣息都能淹死人了。要不是為了那玉佩前任主人的消息,打死我也定然不會跟著這樣一個人後面。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後,墨染終是忍不住,道「我們到底去哪啊?大俠!」
………
依舊得不到絲毫回應。
………
跟在千漱身後的墨染滿肚子牢騷,偏偏還發不出來,誰讓走在他前面的那位整就是一沒心沒肺的主呢,說什麼他都不會理你,一個人唱了這麼久獨角戲,也沒多大意思了!
突然…本低著頭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的墨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抬頭一看,發現千漱就離他幾步之遙,若不是他及時察覺停下腳步,怕是會就這樣直直撞上去。
「你怎……」
還未說完,便自行住了口,因為他看見,他們前方不遠處的牆邊,斜靠著一個雙手抱臂,低垂著頭的男子,穿著用暗金絲滾邊的玄色衣袍,領口和袖口皆繡了繁奧的花紋,在這觸目所及皆是紅色的『半步多』甚是搶眼,同時也顯得詭異非常。
像是察覺到了千漱兩人的目光,玄衣男子緩緩抬起頭看向他們,少年模樣,英俊非凡。鬆開了本緊抿著的薄唇,一絲笑意自嘴角泛開,透著三分邪七分魅,但在這個詭異的環境下,卻只顯得滲人。
「呵~終於找到你了!」除了悅耳,聽不出一絲情緒,但卻無端使人遍體生寒。當然,千漱除外,他沒有絲毫感覺,聽到這話後還意味深長的往墨染那瞟了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反正他也不認識。
玄衣少年見千漱漠然的繼續向前走一愣,他見到他竟然毫無反應。而墨染也一愣,因為千漱那一眼向他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不要帶著麻煩跟著我。墨染倍感委屈,誰來告訴他,那人誰啊,他也不認識的好嗎!
只見玄衣少年一個瞬移,便來到了千漱身旁,一手抓住千漱的胳膊,沉聲道
「沒我的允許你竟敢逃?」強大的氣勢席捲向千漱,千漱不滿的皺眉,冷聲道
「放手!」
玄衣少年一挑斜飛入鬢的眉梢,邪肆道
「我便就是不放,你奈我何?嗯?」說罷,一把將千漱帶入自己懷裡緊緊箍住,低頭對著千漱耳蝸喃喃「你讓我找你找的好苦!」燥熱的氣息噴吐在千漱敏感的耳部,讓他渾身本能的一陣顫慄,聲若寒冰
「放手!」
卻不知這般模樣語氣更能激發男子心底的征服欲。
驀然,千漱翻手取出清風琯朝玄衣男子心臟部位攻去,迫不得已,玄衣男子終於鬆開了對千漱的鉗制。
千漱收起清風琯,清冷的聲音如珠落玉盤般動聽而無情
「閣下若再對本座無理,本座定不輕饒。」
站在不遠處的墨染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直接石化在原地。誰來告訴我現在什麼情況啊…難道他與那名玄衣少年之間有奸/情?墨染在內心咆哮。
眼看著千漱已經走遠,墨染急忙追了上去,徒留玄衣少年怔愣在了原地。
玄衣男子在心中暗暗自嘲,夙哀啊夙哀,想你風流倜儻,狷狂邪魅,喜歡你的男女無數,怎的偏偏要倒貼上門呢?而且虧你還心心念念著他,看樣子別人似乎早就不記得你了。
眸光輕閃,嘴角露出了一個霸道邪魅的笑
就算這樣又能如何,他夙哀想得到的,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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