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漱…!」
正盤膝坐在床上打坐的千漱聽見一聲呼喚,緩緩掀開眼瞼,只見面前出現了一道光幕,轉眸一看,郝然便是從腰間掛著的玉佩碧瑩發出來的。
「傾蓮。」千漱薄唇輕啟,不難聽出其清冷的聲音里隱含著的暖意!
光幕中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本就生的極其清潤的眉眼頓時有如睡蓮綻放般溫柔。
「你……」
「咚咚咚……」
「哎呀!你讓開…都什麼關係了!還那麼客氣的敲門,耽擱我時間!」
傾蓮聽到這聲音,頓時一愣,然後清潤的眉眼間滿是笑意,這性子,這語氣,除了那隻紅鸞鳳鳥,此世間怕是再也尋不到第二個人了!…
「嘎吱…!」
「千漱!千漱!你沒事吧?」
只見一個身穿紅色羽衣的女子從門外沖了進來,滿臉的焦急,扯著嗓子嚷嚷著。
千漱看到來人,清冷的眸子裡划過一絲無奈,果然,除了她紫岐,怕是再無她人會如此了!
可是……她這話……
隨後跟進來的墨染碰巧看到千漱眸底划過的一絲不解,撓撓頭,嘿嘿的笑著跟千漱解釋。原來他本在房間裡躺在床上發呆,由於過於無聊,就想出去逛逛,而剛經歷過水災的小邊城還在整修當中,也沒什麼好玩的好看的,於是乎,一個閃身,他就直接施法躺在雲彩上,看雲綣雲舒,好不愜意!
突然一陣紅光,從他身邊划過,那一閃而逝的身影所帶的氣息,竟讓他有種似曾相識之感,於是便追了上去,好不容易追上一看,原來是之前在冥界有過一面之緣的紫岐。
接下來二人聊著聊著,出於心底的不安,紫岐向墨染詢問了千漱的情況,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知道具體情況後的紫岐仔細詢問了千漱現所在何地,然後便不管身旁的墨染,一振華麗健美的雙翅,就沖了過來尋千漱…
知道紫岐之所以會那樣問的原因後,千漱眉眼間似是閃過一抹無奈,清冷依舊的嗓音淡漠道
「已無礙!…」
未等千漱說完,紫岐就打斷道
「無礙!無礙!你哪次不是這樣說…」走到床邊才終於察覺到千漱面前略上方還有一道光幕,抬眸一掃,頓時一瞪水眸龍睛,指著光幕中的白衣男子嚷道
「都是你…傾蓮!你明知他身負重傷,還故意通知他那個什麼海族有難啊…人族有難…的消息,害得他本因服了仙凰果而稍微好點的傷勢,一下子又加重了…」
而本靠在一旁牆壁上墨染,滿臉的笑容頓時一僵,『傾蓮?』會是他嗎?抬眸順著紫岐的目光望去,卻只能看到男子的背面,緊緊盯著那道虛幻的白色身影,雖然覺得萬分熟悉,卻不敢上前去辨識…都說近鄉情怯,他怕是近人情怯吧?
「呵呵…」傾蓮無奈的苦笑…
溫潤的嗓音,卻令墨染渾身一顫。
「傾蓮…真的是你…?」
聲音里的期待與不安,那般明顯,含著令人無法忽略的顫音…足以令聞者心酸!
只見光幕中的白衣男子,身影微不可察的一頓,緩緩轉過身來,臉上依舊掛著柔和的笑,眉宇間是令人無法拒絕的溫柔,清潤的眸子看了看墨染,不解道
「咦?你怎知吾名傾蓮?」
看著傾蓮清潤的眸子裡盛滿了陌生與狐疑,墨染心中一痛,眸色複雜
「你是仙界天狐族聖子,曾經因需紅塵歷練於人界瀾滄派中修行,派中有一名叫墨染的弟子笑你名字太娘,人也如女子一般似水溫柔,因此被你報復了好久,偏偏每次你都還掛著一副謙謙君子的笑,呵呵……」
說到這,墨染似乎想到曾經的美好時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呵呵傻笑,卻忽視了光幕中的白衣男子眸里一閃而逝的怔然與懷念,墨染徑自喃喃
「不知何時,你們竟成了朋友,一起度過了百年的歲月。而且你說你之所以名傾蓮,是因為你們天狐一族乃是順天意承天運的一族,而在你出生之時,天狐族清河池中,滿池青蓮綻放…於是你們族長便替你取了傾蓮一名!你說,對否?」
說完緊盯著傾蓮清潤的眸子,不願放過其中任一一抹情緒,可是他註定要失望的。
傾蓮溫潤的嗓音,略含譏諷
「閣下真是好興致,不過竟能夠調查的如此詳細,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墨染一愣,心猛然抽痛起來,他,不記得他了?曾經的諾言,不過是輕許的玩笑嗎?!深吸一口氣,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塊墨色晶瑩,流光溢彩的美玉,只是形狀有些奇特,似乎僅是一塊半玉。千漱看到墨染手中的墨玉,復又垂眸掃了眼自己腰間瑩白的「碧瑩」,眸光輕閃!只聽墨染聲涼如水,道
「不記得人,該記得它吧?」
傾蓮狀似滿不在乎的輕輕訝異道
「啊!原來『墨泉』在閣下手中,這是要物歸原主嗎?」
墨染身影不穩的踉蹌了一下,翻手收起手中的墨玉,眸子裡溢滿傷痛
「你當真不記得滄瀾派千峰頂,首席弟子墨染,不記得相贈麒麟陰陽玉時的情意?」
傾蓮搖了搖頭,撕毀了墨染心底最後一抹期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最後看了一眼光幕中的白衣男子,眸底溢滿傷痛複雜,他那般愛他,不惜以被逐出師門為代價,只為傾述心底那份不容於世的愛戀,可是…如今,千年已過,物是人非,他已不識他!如此…睹人憶往,又有何意義?不過是徒增悲哀罷了……
紫岐看著雖只有一面之緣,但印象中應是極為開朗的墨染的背影,似乎其周身都縈繞了一層悲哀與淒涼!心裡有些難受,疑惑的望向傾蓮,發現其正望著墨染離開的背影怔愣,不知為何,他似乎感覺到這個表面看似極其溫柔的男子,眸子裡似乎閃爍著無奈的悲傷,有些不解道
「他怎麼了?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傾蓮搖了搖頭,明顯不願多談。紫岐撇撇嘴,等她回到仙界再去追問他好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呀!』了聲
「怎麼不見那玄衣錦袍的男子了?」
傾蓮不解,問
「什麼男子?怎麼回事?」
紫岐向傾蓮仔細道明了前因,說千漱需要煉『九轉紫金丹』療傷,而藥引閻靈芝卻在那玄衣男子身上,如今卻不見玄衣男子。
傾蓮看著盤坐在床上清冷淡然依舊的人,有些擔心
「千漱…你…」
「無礙。」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傾蓮無奈的嘆了口氣
「九轉紫金丹只有在九曲月圓之夜煉製才有奇效…」
「嗯。」
「明日我便下界…」
「無需多此一舉。」
「私事需要!」
傾蓮見千漱不再說話,微微一笑
「明日見!」說完一揮手,光幕便已消失不見,只余那道溫潤如水的嗓音迴蕩在簡樸的客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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