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他被那個女孩子忽悠了,可著勁地要出國。」杜和平嘆口氣,說愛咋著咋著吧,翅膀硬了,我也不能給折斷了。
「只要有門路,出國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費用可不低,這樣吧,錢的事你用不著操心了,我全包了。」
杜和平擺擺手,說那倒沒必要。
王宗余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他是不是找了個豪門千金?」
「還千金呢,說不定是個怨婦。」
「哥,別說氣話好不好?」
「誰他媽說氣話了,那小子真的在玩火。」
「啥?你是說」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個啥情況。」杜和平趕緊打住,說,「菜已經上來了,我還真是餓了。」
說完,他拿起了筷子,夾一口菜吃了起來。
王宗余舉起酒杯,說:「你是大哥,有件事你得幫我斟酌一下。」
「說,啥事?」
「我這新項目馬上就要投產了,想著是不是也跟吳富貴那樣,邀請市裡的領導捧捧場呢?」
杜和平喝一口酒,說:「我倒是覺得沒必要,你搞你的經營,讓他們去摻和啥?」
「給自己助助威唄。」
「你把產品質量搞好不就得了,合法經營,該繳的稅一分不少,那些虛頭巴腦的儘量少搞,沒意義,純粹是瞎折騰。」
王宗余把滿杯酒喝下去,說自己這個項目是食品添加劑,市場前景看好,銷路也不成問題。
「搞經營你是行家裡手,我一竅不通,還是跟我聊一聊案子的事吧,說說看,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王宗余說外面都已經傳開了,吳富貴讓手下的女工為他生孩子,被他老婆知道後,死活不同意,他就痛下殺手了。
「你是說姓吳的把自己老婆處理掉了?」
「是啊,聽說他是花天價從境外請的高手,不光做得乾淨,還製造了一系列的假象,擾亂警方的視線,所以這個案子你們很被動,我勸你還是退出的好。」
「那你說說看,他製造了哪些假象?」
「聽說他的情婦也被人綁架過,把孩子搞掉了。」
「你不覺得可笑嗎?他想要孩子,想得發瘋,他為什麼要反手把自己的孩子毀掉呢?」
「這個不奇怪呀,聲東擊西唄,說不定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為他生崽呢。」
「就算你有,他有必要殺掉自己的結髮妻子嗎?」
「另一個版本說,後來才發現女工懷的並不是他的種,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的,所以一氣之下就下了毒手。」
杜和平搖頭晃腦,說:「這個你也信,純粹是編瞎話,他為那個女工做得個夠多了。」
王宗余又說到吳富貴被襲擊,以及三番五次的遭騷擾,都是刻意編排的苦情戲,為的就是轉移視線。
聽上去王宗余知道得不少,囉里囉嗦說了很多,卻都是道聽途說,沒有實質意義。
杜和平有一搭無一搭聽著,只管吃喝,填飽肚子後才打斷了他:「我真不知道你這些無中生有的事從哪兒聽來的,咋就跟個長舌婦似的,以後學會辨別是非,別啥都往耳朵里塞。」
「大哥你又嫌我多嘴,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嘛,想著幫你搜集一些信息,說不定就對你破案有利呢。」
杜和平說案子基本有眉目了,不是你說的那樣。
「大哥,我心裡也好奇呢,你稍微跟我透露一下案情好不好?」
杜和平白了他一眼,問他:「咋就對吳富貴的事那麼關注呢?」
「好奇心唄。」
「好奇心害死貓!那些事不要瞎攪合。哦,對了,聽上去你對吳富貴好像了解的也不少,是不是跟他也有私交?」
「沒沒,大哥你放心,我絕對不跟那種人攪合在一起。」
「對了,你跟吳富貴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王宗余若有所思,說:「具體時間也記不清了,好像是在一次會議上。」
「第一次見面沒覺得眼熟嗎?」
王宗余想到沒想,斷然說道:「怎麼可能呢,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他。」
「那麼絕對?」
「是啊,沒有一點印象。」
杜和平喝幾口水,接著說:「你仔細回憶一下,他是不是跟殺害你嫂子的歹徒有幾分像。」
「不像不像,這怎麼可能呢?」王宗余搖搖頭,斷然說道,「那個喪盡天良的姓周,他姓吳,壓根兒就不是一個人。再說了,那個人不是早就死了嘛,這也扯不上呀。」
「萬一車子落水前逃脫了呢?」
「那也不可能,救我嫂子時雖然離得遠,但兇手的大概輪廓我還是能看得清的,除非他換臉了。」
「怎麼個換法?」
「據說南朝做得最好,國內很多醫院或者美容機構都能做,無非是隆鼻、擴唇或者縮唇,植皮等等。」
「這麼說就是有可能了。」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王宗余點燃一支煙,吸一口,說,「哥,你不要瞎琢磨了,萬一走火入魔做出傻事來,那可就麻煩了。」
「不,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什麼直覺?」
杜和平拿出手機,從相冊中翻出吳富貴的照片,送到王宗余面前。
王宗余看了一會兒,說:「是有一點點像,可是人的五官結構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個嘴巴、兩隻眼睛、兩個耳朵、一個鼻孔,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不好信口雌黃。」
「王老闆,你這幾年進步不小呀,嘴裡拽的那些詞不像個沒文化的樣。」
「哥,你在笑話我?」
「記得你沒上過幾天學,是個文盲,這些個詞用得倒是地方。」
「這還不得感謝你呀,自打認識你後就三番五次的讓我學文化,前些年一邊創業一邊學習,從來都沒停下過。」
杜和平點頭讚嘆道:「行,就憑這點,你一定能有所成就。」
吃完飯後,兩個人走出酒店,到了大門外,王宗余突然說:「哥,我聽出來了,你是真心懷疑姓吳的,這樣吧,我想法子核實一下。」
杜和平回過頭,盯著王宗余看了一會兒,說:「你能有啥辦法?」
「不瞞你說,我有幾個混社會的哥們,撒點狗糧,讓他們去扒一扒那個熊玩意兒的老根。」
「你不要胡來!」杜和平制止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跟那些人攪合在一起,你就是不聽。他們都是屬狼的,你餵一塊肉,他就給你拉一坨屎,說不定啥時候就反口咬死你,你信不信?」
「那就一直餵著唄,投入一點還是值得的,他們能幫你擺平很多麻煩事。」
「好了,那你就依靠他們吧,以後不要說我是你哥!」杜和平說完,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他沿著文化街往南,到了十字路左拐,一直走到了一棟高大的寫字樓前,坐在石階上,望著大樓西側的風景樹發呆。
「秀珍啊,你在嗎?出來跟我說說話。」杜和平點燃一支煙,慢悠悠吸了起來。
晚風吹拂,樹林裡發出了唰啦啦的聲息,間或響起幾聲鳥鳴。
「噗嗒!」
隨著一聲悶響,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坪上。
杜和平迅速起身,躲到牆角處,靜靜觀望著。
大約過了五分鐘,見四下無人,才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打開手機照明,蹲下身,小心翼翼擺弄起來。
那個從天而降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用黑色方便袋,裡面裝著一個紙質記事本。
這玩意兒是從哪兒來的?
杜和平站起來,打量一圈,不見任何可疑動靜。
他提著方便袋走到路燈下,拿出記事本,翻開一看,上面寫著兩行字:一行是吳富貴就是當年的周玉剛。
第二行是羅玉娜或許已經回家。
這可真神了,是誰在暗中提醒自己?
莫非是妻子楊秀珍的冤魂在提醒自己,讓自己替她報仇雪恨?
這怎麼可能呢?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哪有鬼呀魂呀的。
難道她真的沒死,還活得好好的,因為某種原因不便暴露身份,只能在暗中幫助自己?
唉,那只是個夢而已,人死怎麼可能復活呢?
看上去記事本是新買的,封面平直,沒有皺褶,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兒。
用手指刮一下字跡,指甲上殘留著淡淡的墨跡。
這是誰幹的?
很明顯,這個人了解案情,並且知道自己的行蹤軌跡。
杜和平返身走回草坪,彎腰四處搜索著,嘴裡不停地說著:「出來吧,我們面對面談一談好不好?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說著說著,竟然有了哀求的味道,「你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好嗎?就算不是為了我,咱也該為天下的好人想一想吧,再也不能惡人逍遙法外了,出來吧,求你了,他會繼續害人的。」
喊了好大一會兒,還是絲毫回應。
杜和平嘆息一聲,撥打了顧偉濤的手機。
「師父,都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
「小顧,前天讓你查一下姓謝的住處,你查到了嗎?」
「哪一個姓謝的?」
「榆木腦袋,就是那個神經病女人的老公。」
「你說謝東亮不就得了,查到了。」
「快告訴我,他家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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