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炸響,金易的長鞭直直地揮在了玄黃劍上,頓時傳出一道清脆的氣爆聲。鞭子被阻,那金易微微愣了愣,隨即雙眼中才激射出一團憤怒的火花,看向眼前那名不速之客。
而與此同時,在場所有的長老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神色詫異地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年輕人,腦海中就是一陣疑惑。不過這抹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這些長老們的臉色便難看了下來。眼前的青年明顯不是金家之人,其私闖議事堂,出手破壞規矩,是對金家最大的侮辱。這一刻,當即有著數名長老怒喝出聲,示意護衛們將羽天齊擒下。
羽天齊的突然出現,不僅令長老們有些措手不及,就連護衛們,也是驚顫連連,心中歡喜的同時,也不免一陣疑惑,眼前這不知死活的年輕人,究竟是何身份呢!
然而,就在長老發布了命令,護衛們躊躇之際,那人群中的金衛長終於挺身而出,此刻的他,額頭已經滲滿了冷汗,其做夢也沒想到,羽天齊竟然會來此鬧事!
這一刻,金衛長一入場,並沒有擒拿羽天齊,而是神色愁苦地看著那一臉陰沉的中年人,抱拳道,「族長請息怒,這位兄弟名叫洛齊,是少主的貴客!」
「不錯!這洛小友,是我金家的貴客!」就在金護衛出言之時,那旁邊一排的長老中,突然站起了一人,緩緩走入了場中,說道,「族長,這位洛小友是我金家的恩人,想必今日的事應該是個誤會!」
看著突然說話的金凌,羽天齊心頭暗鬆了一口氣,先前自己不僅擅闖了議事堂,更是對執法長老出了手,這等罪過,放眼哪個家族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原本羽天齊只想出言勸阻,頂多就是個冒犯之罪,可現在,這罪過就大了,至少,對執法長老出手這一點,就不是一般家族可以容忍的事!
幸好此刻金凌適時地開口,否則羽天齊真的怕金家來個先斬後奏,抓了自己先執了法,在問及自己原有。
果然,金凌的話,讓那暴怒中的中年人微微冷靜了下來,雖然其目光仍就極為陰沉地盯著羽天齊,但卻沒有做出過激之舉,僅僅微微沉凝片刻,才盯著羽天齊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我金家的威嚴不容侵犯!」
羽天齊微微一笑,當即瞥了眼那一臉疑惑的金善賭,然後朗聲說道,「金族長,在下洛齊,是來自玉衡的學員!金善賭,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二少爺金佳,是我玉衡學院的學員,在其沒有畢業之前,任何勢力,甚至個人,都無法對他用私刑,即使是他的家族也不行!這是玉衡的規矩!」
說到最後,羽天齊將「玉衡的規矩」五個字說的特別重,似乎想以此來警示金家的眾人。
「玉衡的規矩?」那中年人不屑地冷哼一聲,道,「小子,你莫要拿玉衡來壓我金家。若照你這麼說,你們玉衡的學員就可以為所欲為的介入其他勢力的政事?」
「那倒不是!既然壞了規矩,自然會給出交代!但是要處置金佳,就必須先交由玉衡,然後在以玉衡的名義給予金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羽天齊中氣十足地說道。
「哼,小子,你是什麼身份?你只不過是玉衡的一個學員,又有何資格代表玉衡?」那族長嗤笑一聲,道。
「呵呵,晚輩自然代表不了整個玉衡!但是金佳,是我們班的學員,身為他的班長,我自然不能熟視無睹!」羽天齊堅定地說道,「再者,金佳雖然壞了金家的規矩,但我想其也是事出有因,所以才會產生這等誤會,還望金族長明察!」
「金佳的班長?」那中年人眉頭微皺,上下打量了番羽天齊,見其修為僅僅是三星宗師,當即眉頭微皺地看向金善賭,道,「金佳,你認識這個玉衡的學員嗎?」
金善賭此刻是一頭霧水,看著眼前那極為陌生的臉龐,絲毫想不起玉衡中有這麼號人物,當即,金善賭慘然一笑道,「族長,我並不認識他,但還請您不要責罰他,我願意替他受罰……」
「咳咳!金善賭,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金善賭話還沒有說完,羽天齊便不自覺地重重咳了兩聲,有些不滿道,「當初你身陷凡玉,是誰幫著你進入了靈玉?當初又是誰幫你進了蒼青泉的班級!而且我開聚緣樓時,資金不夠,還是你金胖子出的錢!咳咳,金胖子,你可認清了再說!」
金善賭愣愣地聽著羽天齊的話語,嘴巴張成了「o」型,絲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金善賭突然爆發出一道嘶吼,然後整個人歇斯底里地掙紮起來,整個人極為亢奮地吼道,「是你!是你!你是天……」
「好了,知道是我就成!不要多言,嘿,你個死胖子,還要我來幫你出頭,真是讓人頭疼的傢伙!」羽天齊第一時間打斷了金善賭的話,讓其住了口。隨即,羽天齊才看向金族長,道,「金族長,金佳的反應你也看見了,他完全可以證明我是他的班長!」
金族長眉頭微皺,有些不滿地看向金善賭,道,「金佳,他真的是你的班長?」
金善賭聞言,當即連連點著碩大的腦袋,整個人興奮道,「族長,不錯,他是我班長,他是我玉衡的驕傲!」
「咳咳!死胖子,不要給我廢話!」羽天齊額頭一陣冷汗,聽著金善賭那已經有些瘋狂的恭維,羽天齊就一陣頭疼。要是自己的身份在此公開,羽天齊可以保證,自己和金家,都要玩完!這結果雖然別人不知道,但自己卻是極為清楚的!
不過,也就在金善賭極為興奮之時,那族長卻話鋒急轉道,「哼,就算你是金佳的班長又如何,這裡是我金家的議事堂,即使是玉衡的人,也不能亂來,更何況,你只不過是區區一名學員!也罷,今日看在玉衡的面子上,本族長不計較你先前的冒失,你退下吧!」
原本金族長是肯定要處罰羽天齊的,不管其是不是玉衡的學員,只要壞了金家的規矩,任何人都得受到責罰。但是先前金凌一句不咸不淡的恩人,卻使得金族長暗暗上心,能夠讓金凌說出這樣的話,恐怕羽天齊還真的對金家有恩,所以金族長才網開一面,決定不追究羽天齊的責任。
不過,金族長想要放羽天齊一馬,卻不代表羽天齊會領情。這一刻,羽天齊並沒有移動腳步,仍就是傲立原地道,「好,既然金族長一意孤行,那晚輩無話可說!不過,要處罰金佳,至少得事出有因,不知晚輩能否了解事情的真相呢?我們玉衡的學員,做錯了事就會認,但卻絕不會受人冤枉!」
「冤枉?哼哼!」那族長冷哼一聲,道,「金佳先前擅闖議事堂,危言聳聽,出言頂撞族內長老,這是在座長老親眼所見,我們又豈會冤枉了他!再者,洛小友僅僅是玉衡的學員,此事,洛小友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對於金族長的威脅毫不在意,僅僅對著金善賭問道,「金胖子,金族長說的話可屬實?如果有什麼隱情,你大可說出,我替你做主!」
羽天齊此話一出,全場的金家族人都是臉色大變,因為誰也沒想到,羽天齊竟囂張到了這份上,就連想要放羽天齊一馬的金族長,此刻也不禁有了些火氣,替金善賭做主?這羽天齊還真的是太不知量力了。
不過雖然眾位長老氣氛,但並不是所有人,場中,唯一對羽天齊沒有怒意的便是金凌。此刻的他,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羽天齊,似乎在期待著羽天齊的表現。
對於眾人的轉變,羽天齊和金善賭都沒有在意,此刻,有了羽天齊這座大靠山,金善賭頓時底氣十足,義正言辭道,「我先前擅闖議事堂是不錯!但我也是迫於無奈!我覺得長老們決定的對策是萬萬不能的,這樣會陷我們金家於萬劫不復之境!」
說到這裡,金善賭扭了扭其肥碩的身軀,當即朗聲道,「如今家族形勢大家都知道,若是我們貿然將家族的勢力收縮回金元城,那我金家在外打拼多年的產業,都將被人所取代。久而久之下去,我金家的實力會越來越弱!此消彼長之下,我們金家就更不是那群人的對手!屆時,他們想要剷除我們金家,也會極為容易!所以照我的看法,我們應該強勢回應,誰對付我們,我們就給他迎頭痛擊,揚我金家的威嚴!」
金善賭的話語,振聾發聵,在其言畢之後,羽天齊當即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而隨著羽天齊拍手,那大廳外的護衛們,也一個個跟著拍起手來,神色極為興奮。
只不過,雖然自己這些人支持金善賭,但在座的老者們,卻一個個臉色陰沉。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家主旁邊的老者才開口訓斥道,「金佳,這就是你說的對策?你可知道如今針對我金家的對手究竟是誰?你以為我們不想展開反擊?老夫告訴你,我們金家的對手,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若是貿然開戰,只會陷我們金家於萬劫不復之境!」
說到這,那老者凌厲地看向羽天齊,道,「小子,你已經鬧騰的夠久了,今日是給玉衡面子,我們不為難你,但是你最好識趣,若是再胡攪蠻纏,就休怪我金家不講情面了!」
羽天齊一窒,看著周圍長老們冷漠的眼神,羽天齊心中暗暗一嘆。這些長老就是安逸的太久,磨掉了銳氣,所以此刻面對這等危機,才一個個滿心顧慮,束手束腳,才會選擇這等懷柔政策。只不知,這等對策,也只是暫解危機,對於金家長遠的發展來說,無疑是自斷手腳,自尋死路。
一念至此,羽天齊便默默地搖了搖頭,看向金族長道,「金族長,你們金家的情勢如何,小子不妄加評論!只是有目共睹的是,今日金善賭是一心為了金家的前程著想,才違反規定,說出自己的見解,其本意還是好的!我想,就憑這一點,金善賭就無愧於金家的男兒,若是連這等為家族著想的子弟都要懲罰,恐怕這事傳出去,會對金家的威望有所影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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