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內沒什麼反應,安安靜靜,河風掀起簾幔一角,露出一雙黑色的短靴,絲線繡著繁複花紋。
慵懶的聲音,似天籟響起:「雙福,把我的兩幅字畫拿出去,哪個姑娘想要,就給哪位姑娘。」
全場譁然,單單幾幅畫?還誰想要誰得到?這公子是誰?口氣太也大了。
知道內情的卻滿臉期待。
不一會,穿著不凡的小廝掀簾出來,雙手捧著兩幅捲軸。
全場仍是靜悄悄的,倒要看看這位公子賣什麼關子。
小廝打開第一卷,長長的捲軸鋪開,有人失聲驚叫出來:「蘭亭序,王大人的蘭亭序,好寶貝。」
小廝又展開第二卷畫軸尺余來長,周圍人倒吸一口氣,語氣幾乎震驚:「《列女圖卷》,顧大人一畫難求,多少達官貴人得一幅也是不易,更別提這耗盡心血的《列女圖卷》,以在場人的身份,這書畫絕無可能是假的,能見到已是不易,這位公子竟然拿來隨便送人,這艙內是哪一位公子,竟有這麼大權勢!」
小廝微微一笑,眼角遮不住得意:「我家主子說了,這畫,哪位姑娘想要,儘管開口。」
話是這麼說,兩幅無價之寶,不是誰開口都能要的,眾目睽睽之下,非得有那個資格,這淺顯道理不是不明白。
有人說紀雙雙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著實配上這兩幅圖。
有人說,艷姬飄飄姑娘也會吟詩作畫,怎就配不上?
有人提議:「不如讓四位姑娘比出才學高下不就行了。」
霍青青拱手道:「小女子不好詩書,這比才學就交給幾位姐姐,小女子今日承蒙貴人贈劍,實是幸事,小女子無悔,甘願退出花魁比賽。」
說完拿著兩把劍,飛身躍上自家花船,其瀟灑如此,有人嘖嘖讚嘆,賞賜古劍的鐵莊主輕輕拍掌,似在稱賀。
齊暉咦了一聲,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風起簾卷,暗香微塵,一位絕美佳人,一把鎦金摺扇,輕輕晃著,清麗容顏端的生出些許風流倜儻。
我心猛的一停,大美人也逛青樓呀。
飄飄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目光繾綣,柔情萬千,暗暗定義,大美人果然男女通吃,我對她有些沉迷,原諒原諒啦。
大美人眼角一抬,就瞥見了我,淺淺一笑,點頭示意。
我低下頭,齊暉道:「你臉紅什麼?」
我否認道:「沒有。」
那少年公子也望向大美人,唇角一勾:「謝三,不送飄飄嗎?」
大美人對身旁小廝耳語幾句,那小廝轉身下去。
飄飄旁邊的小廝喊道:「三公子送飄飄姑娘錦緞三匹。」
人群似乎炸開一般:「三公子!!」
不少人探著腦袋四處瞧,花船上的女人們更是唧唧喳喳起來:「三公子哦。」
「在哪,在哪?」
「好像在那!」
「哪……怎麼沒有?」
花船上已經沒有大美人的影子了。
小廝抱過三匹錦緞,錦緞上鑲嵌珠寶,每一匹怕是不下百顆,顆顆碩大,這樣一來,三匹錦緞也變得難以估計其價值。
花魁的身份就取決於那位公子的書畫,三位姑娘很緊張,後果不清楚。
齊暉湊近我:「喂,你臉黑什麼?我家主子只是和飄飄認識而已,他那幾位兄弟都送,他不送說不過去。」
「你家主子真有錢。」我道。
我轉身進了船艙,要了筆墨,快筆寫下幾個字,對齊暉道:「你能不能把我送到飄飄姑娘面前?」
「當然能。」齊暉一口答應,攬住我飛身跳上飄飄的船,身姿乾淨利落。
「飄飄姑娘,我沒有什麼好贈你的,一點心意。」
飄飄驚訝的看著我和我身後的齊暉,隨即微微笑道:「公子來看飄飄已經讓飄飄受寵若驚,又送給我禮物,飄飄感激不盡。」
我亦回她一個笑容,耳語幾句,對齊暉道:「咱們回去。」
齊暉好奇的問:「你給她什麼?」
「一張紙唄。」
「切……小氣。」齊暉不屑道。
飄飄沾水白蔥似的手,抹在琴弦上,琴弦低鳴,奏出一首江南小調,泉聲幽咽,輕輕吟唱:「
渺空煙四遠,是何年青天墜長星?
幻蒼崖雲樹,名娃金屋,殘霸宮城。
箭徑酸風射眼,膩水染花腥。
時靸雙鴛響,廊葉秋聲。
宮裡吳王沉醉,倩五湖倦客,獨釣醒醒。
問蒼天無語,華發奈山青。
水涵空、闌干高處,送亂鴉斜日落漁汀。
連呼酒,上琴台去,秋與雲平。
飄飄舞比不上艷姬,奏曲比不上紀雙雙,但這一首意蘊深遠的詞絕對會讓其凌駕二人之上。
曲中留戀,回味,念想。
留戀,回味。
回味,念想。
念想,悵惘。
一曲奏完,周圍已然靜默,那種近乎荒涼的沉默。
許久,許久,一聲啜泣打破了寂靜。
有人開始高喊:飄飄姑娘拿畫,飄飄姑娘是花魁。
接著震天的聲音響起來,飄飄姑娘是花魁。
「飄飄姑娘真有這般高的才學?」少年公子居高臨下的俯視一甘人,聲音不大,卻讓一片沸騰中的人安靜下來。
「剛才有位小公子可是送了飄飄姑娘,也不知道送了什麼?」少年公子道。
「是哦,說不定就是詩歌什麼的,那可不算自己的才學。」有人小聲道,碎石入河,驚起小小浪花,牽連一片漣漪。
「那位小公子才學好高哦。」有人又道,隨即淹沒在一片附和聲中。到看小說,看的更爽,還有q幣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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