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洛鶯
陳鷹同之前的巴魯一樣以為自己死了,他沒想過還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夢中,一顆拳頭大的鐵疙瘩呈拋物線朝陳鷹藏身的那棵樹後扔來,陳鷹感到了生命的威脅,想努力躍開。
轟……
陳鷹從潔白的床上跳起來,警惕的看著四周。這是一間醫院的病房模樣的房間,陽光從陽台透射進來,雖然被白色的窗簾遮住了一半,但也迫使陳鷹眯起眼睛。病房裡只有一張床,一台床頭櫃,一台沒有打開的液晶彩電。
這是哪?怎麼會在這裡?
陳鷹看了看自己,穿著一身寬大的病號服,手上空空如也,手套不知去向。在他的映像中自己差不多被打成了篩子,應該沒命了才對,怎麼會到醫院裡來?
應該是早晨,四周安靜得出奇,只有陽台外面傳來的鳥叫聲。陳鷹捂著腦袋,他只能想起自己被打成了篩子,自己應該死了才對。腦子傳來針扎般的疼痛,他試圖想起些其他事情,卻又被巨痛取代。此時傳來開門聲,陳鷹緩緩抬起頭,一名護士模樣的女孩走了進來,手裡端各種藥物。這女孩看著年齡不大,是東方人,很高挑,有一米七左右,長得清秀可人。而陳鷹一見到人便瘋了一般,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女孩一聲驚呼被陳鷹扼住潔白的脖子摁到牆上,手裡的藥盤子哐啷一聲掉到地上。
陳鷹冷冷問道:「這是哪裡,你是什麼人?」
讓人意外的是這年紀不大的女孩竟然還能保持冷靜,如若換做普通女孩,此時應該放聲尖叫了,而她只是一聲驚呼。
女孩回答陳鷹:「這裡是m國金山市(舊js你們懂的),我叫洛鶯,是你的護士。」說話時有些艱難,陳鷹雖然只是輕輕扼住她的喉嚨,但對她一個女孩來說已經很難受了。
陳鷹接著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把手放開,我就回答你。」
陳鷹聽了洛鶯地話,下意識地放開了手。
洛鶯撫摸著脖子,用責怪眼神看了陳鷹兩眼,一邊回答陳鷹一邊去撿掉在地上的藥盤子:「你是被人送來的,你已經昏睡了一個多月了。三叔說你醒了就通知他,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去告訴三叔。」說完收拾好藥盤子跑了出去。
呆呆地看著洛鶯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轉角,陳鷹腦子裡迴響著她說的「你已經昏睡了一個多月了」的聲音。一個多月…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晚了一樣。
「巴魯!」陳鷹忽然開口叫道,記憶慢慢的在他的腦海里變得清晰。
「我昏睡了一個多月,那巴魯呢?」陳鷹追出去,希望能追到洛鶯問個清楚。一出病房門口便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人很少,只有一兩個護士推著手推藥車。
陳鷹一把抓住一個護士問道:「洛鶯在哪?」
護士被陳鷹冰冷的雙眼嚇得險些癱倒,戰戰兢兢的指著走廊一頭道:「走廊那頭的值班室里。」她沒想到她們的小洛鶯負責照看的那個躺了一個多月的病人居然這般凶神惡煞。
放開那護士,陳鷹快步朝值班室走去。門沒關,只聽洛鶯在值班室里拿著電話道:「三叔,他醒了。你要過來看一下嗎?」陳鷹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洛鶯沒發現陳鷹就在身後,拿著電話聽了一會兒道:「好的,我會看住他。」說完掛斷電話。
「啊,」洛鶯轉身嚇了一跳:「你怎麼到這來了?」
「跟過來的。」
洛鶯道:「快出去,這裡是值班室。」說著就去推陳鷹。陳鷹站著,任憑洛鶯怎麼推也一動不動。
「是你家三叔帶我來的嗎?」陳鷹問道。
洛鶯見陳鷹不肯配合,哼了一聲不理他。
陳鷹眼眸直視洛鶯,渾身殺氣放出,道:「回答我。」洛鶯一個女孩子,哪裡受得了陳鷹的殺氣,頓時不由的一哆嗦,她甚至不知道那是殺氣,只知道陳鷹的眼神和氣勢叫她害怕。
害怕只是一瞬間,洛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裡是她家場子,怕什麼。可礙於陳鷹氣勢逼人,她還是回答了陳鷹。
「是我三叔帶你來的又怎樣,凶什麼凶。我給你打了一個多月的點滴你都不感謝一下我,還敢凶我。」
陳鷹可不會憐香惜玉,說些道歉和表示感謝或尊敬的話,他只是冷冷道:「我要見他,他什麼時候能到。」
洛鶯正是放暑假期間,家人們不讓她出門玩,她只能到自家的私營醫院來做護士玩。而陳鷹被送來時只是昏迷,身體並無其他病變,對這樣的病人每天輸輸液就能過去。開始三叔堅決不讓洛鶯照看陳鷹,憑感覺他便能知道陳鷹是個危險分子。可經不住洛鶯軟磨硬泡,又看陳鷹好幾天醒不過來才將陳鷹交給洛鶯負責打點滴。
這一個多月里,無聊的洛鶯常常看著陳鷹那堅毅的臉龐發呆,或者自言自語。好不容易陳鷹醒了,她急急忙忙通知了三叔,之後還想問問陳鷹的名字什麼的,結果倒被陳鷹冰冷冷的語氣和問題給潑了冷水,現在一點兒跟他聊天的心情都沒有了。
心中有氣的洛鶯把手放在小嘴邊當成喇叭,拖長音大聲道:「我三叔一會兒就到,滿意了吧。」
陳鷹淡淡道:「這裡是醫院。」
被陳鷹提醒的洛鶯趕緊捂住嘴,偷瞄了一下四周,還好沒人看到自己在醫院裡大聲喧譁。其實有人聽到了,但聽著是華青幫小公主的聲音,誰敢說什麼呢?
這家醫院是華青幫手底下的產業,華青幫是z國青幫在m國的勢力,在青幫這頭黑暗巨龍的支持下華青幫在m國以商務集團的形式存在,實際上卻在m國發展**勢力,地上產業有酒吧,迪吧,夜總會。地下涉及產業有軍火,毒品等。
(青幫是z國兩大最大幫派之一,與它並列的是洪門。洪門和青幫在z國有著穩固的地位,是z國傳承最久,做得最大的兩個幫派。)
洛鶯是華青幫掌舵人洛義天的女兒。正因為洛鶯的這一特殊身份,這一段時間金山市地下勢力又斗得如火如荼,所以才被禁足,只能在自家勢力範圍內活動。
恨恨的看了陳鷹一眼,洛鶯紅著臉哼了一聲從陳鷹身邊走了出去。剛走出沒幾步又倒了回來,對陳鷹道:「唉唉唉,你不能待在這裡,這是值班室,等會兒會有人來上班的。回病房去。」
陳鷹哦了一聲轉身回病房,他只能等洛鶯口中的三叔來找自己,而不是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一腦子問題問洛鶯是問不出什麼了,現在陳鷹只擔心巴魯的安危。
回到病房,陳鷹站在陽台看著外面的花園,看著那綻出彩虹的人造噴泉,沉思著。
他清晰的記起了自己被手雷炸得拋飛,記得半邊身子被彈片鑲滿,記得有人在自己胸膛上補子彈。可是自己怎麼會還活著?陳鷹想到了出島時雙腳被食人魚啃食殆盡的那次發生的詭異長肉事件,一夜間自己幾乎只剩骨頭的雙腳便恢復如初。難道這次也同上次一樣,才讓我活了下來?那我豈不是死不了了?
陳鷹並不是樂天派,每件事情他都往壞處想,做好最壞的打算,這一習性也讓他在日後的一次次危機中生存了下來。身上的秘密讓陳鷹越來越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而他絕對不會把這當做好事。
身後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打斷了陳鷹的思考,有人在偷偷靠近。陳鷹沒有回頭,聽呼吸聲陳鷹就能知道偷偷靠近的是洛鶯,如果是一個男人呼吸會沉重得多。
洛鶯走到陳鷹身後,忽然用力拍了一下陳鷹的肩膀,想嚇他一跳。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拍到陳鷹一米八幾的身高的肩頭倒也不難,只是洛鶯那一拍就像拍到了石頭上,前面的陳鷹毫無動靜。
「咦?」洛鶯繞到陳鷹面前,道:「我還以為你站著睡著了呢。」
「嗯。」陳鷹淡淡嗯了一聲,這讓洛鶯很沒趣。
「你叫什麼?」
「陳鷹。」
「鶯?怎麼跟我的名字一樣呀?」
陳鷹這才看她一眼,道:「獵鷹的鷹。」
「哦哦哦,一樣一樣。」洛鶯笑了起來,把陳鷹逗出感情變化,像是做了多麼有成就感的事一樣,開心得不得了。
見陳鷹不說話,洛鶯又問道:「你是做什麼的?怎麼一會兒冷得像塊冰,有時候又殺氣騰騰。你是不是做殺手的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探索,能讓自己稍微不無聊點的人,洛鶯當然不會放過,一個個讓她好奇的問題都拋了出來。
「我是當兵的,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你三叔到底什麼時候到?」陳鷹回答她順便用問題堵住她的問題。顯然這個做法非常正確。
洛鶯道:「快了快了,他說他已經過來了。」陳鷹接著問道:「你三叔是做什麼的?你是什麼身份?」
洛鶯一一回答陳鷹,接下來你問一段我問一段地,陳鷹就將自己從前是當兵的透露給了洛鶯,而洛鶯卻傻乎乎的把老底都交代了。陳鷹這才知道這裡是華青幫的私立醫院,也知道了華青幫的主幹是青幫。他們為什麼會對自己感興趣,千里迢迢從md國把自己帶到m國來。難道是偶遇我暈倒在叢林中,出於善心把自己救了過來?打死陳鷹都不相信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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