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善善跪在祠堂前,又挨了一頓抽。
「好的不學,那些紈絝子弟的東西你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容向善,別以為你爹不在家,我就鎮不住你!」
善善小心翼翼的仰起小臉:「我叫容薄冰」很好,這句話又換了頓抽。
芸娘本就牽掛容澈,這一怒之下手上也用了些力氣。
好在登枝幾個丫鬟勸著,才鬆了手。
登枝好生勸著才將人扶回房,善善卻是個皮實的,拍了拍腿利索的爬起來。
「娘沒爹爹打的疼,爹爹沒你打的疼。」總結,不疼。
姐姐的鞭子帶靈力,那股強悍的力量直往渾身竄,哎喲,疼的人生不如死。
陸朝朝簡直無奈:「你少折騰娘親」她比劃了下拳頭,善善縮著脖子。
善善如今也摸到點門路,只要不觸碰姐姐底線,姐姐不會動他。
他諂媚的巴結上去:「你替我勸勸娘親,免了我上學吧。」
「夫子好嚴厲,每天都被打手心兒。」他苦哈哈的一張臉,伸出小手,小手通紅。
「你不作,夫子能打你嗎?我都聽說了,你點了夫子的鬍子!」陸朝朝狠狠瞪他一眼伸手在他腦袋用力敲了一下,敲的善善齜牙咧嘴。
善善打著哈哈,見此路不通,當即乾笑著退下。
蟈蟈已經被許時芸收繳,他遺憾的看著籠子,搖頭離開。
待到夜裡,萬籟俱寂,善善從床上坐起來。
一雙大眼睛滴流滴流的轉著:「嘿嘿,最近力量又回歸了一部分,不如」
他有個一勞永逸的好法子。
他坐起來的那一刻,追風便睜開了眼。正坐在善善房頂上的追風,眼神微凜!
追風不敢有絲毫停留,當即稟報陸朝朝。
善善盤腿坐在床上,雙眼微閉,魂魄抽離。
陸朝朝眉頭輕皺,抬手在虛空輕輕一划,便瞧見善善魂魄離體。
只見他飛身來到許時芸門外。
「這小子可千萬別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追風心裡嘀咕,他不會想弒母吧?
追風提心弔膽,一顆心都捏緊了。
只見善善閃身入了母親房內。
許時芸屋內點著安神香,即便如此眉頭也是緊皺的,睡的並不安穩。
容澈離開幾個月,她日日都難以如眠。
善善在母親眉心一點,便沒入她識海之中。
「他入了夫人的夢?」追風詫異道。
「可有法子探查夢境?」
陸朝朝沉吟片刻,法訣又幾次變幻,便瞧見善善站在白茫茫的夢境中。
「這」陸朝朝驚愕的瞪大眼睛。
只見
善善化作一慈眉善目的老人模樣,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夢中的許時芸。
「我乃容家先祖,你為何不拜?」
許時芸有些呆愣,老祖宗託夢?
「罷了,你為容家誕下麟兒有功,不拜也罷。」他聲音滄桑,倒很是能唬人。
許時芸正了正心神:「老祖深夜託夢,不知有何要事?可是素日裡燒的金銀不夠,亦或是有何事要囑咐晚輩?」
「老夫掐指一算,得知容家有一麒麟兒。特意前來囑咐幾聲。」
「此子生來不凡,托生於你腹中,是上天的指引。」善善說話真假參半,許時芸倒也不曾懷疑。
「他的教育不可過於嚴苛,也不可與尋常孩童一般教養。」
許時芸覺得有幾分道理,不由點了點頭。
「不瞞老祖宗,晚輩正憂愁孩子教養。不知老祖宗可有何指教?」
『容家先祖』面上含笑。
「他生而知之,一切順應他的本意即可。若太多條條框框,反而激起他的逆反心,得不償失。」
許時芸正要點頭,便見對方又道。
「他不願上學便罷了,不必勉強。」
「他若是不喜吃素菜,便多給他用些葷腥即可。最好是濃油赤醬的醬肘子,和金蜜油酥,他應當很喜歡。」
「若是能給他增加些月銀,想必更好。」
「他不想吃的不想做的絕對不可勉強。給予他更多的自由和空間,定能讓他好好成長。」
「對了,定要切記,萬萬不可打孩子!他既然托生到你腹中,便與你有母子之緣,定要好好珍惜你們的緣分。」
「定要切記!不可打孩子!」善善裝神弄鬼結束,便鬼鬼祟祟的回了房。
睜開眼的剎那,善善得意的直咧嘴:「我可真是個天才!」
「哼!」
此刻,許時芸幽幽的睜開眼。
今兒是登枝值守,聽得屋內響動悄聲進來查看,見夫人清醒著擔憂的問:「您好不容易睡著,怎又醒了?」
許時芸竟露出一絲笑,笑意由淺及深。
竟是笑出了淚。
天啊,誰家老祖宗託夢,說明兒早上要吃糖糕啊!!
還不讓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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