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眉心蹙了蹙,一邊牽起秦笙的手,一邊沖影衛長點了點頭:「派兩個擅長探查的影衛前面探路,其他人保持距離跟上。」
影衛長應了一聲,迅速布置了下去。
趁著這會兒的功夫,傅景珩側頭叮囑道:「讓他們去查探,你先儘量別用精神力。」
秦笙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嗯。」
*
傅景珩秦笙一行是從未開發區域的一個入口進入的,因此不要說人跡了,隨著他們的隊伍不斷的往深處走去,連昆蟲動物都沒怎麼看到過。
全程就聽到了狂風的嗚咽之聲,尤其是狹道之間,風大的似能把人都吹上天似的。
傅景珩緊緊的抓著秦笙的手腕。
秦笙動了兩下,沒能掙脫,便也由著她去了。
隊伍不斷的深入,秦笙聽話的沒再使用精神力,而是靠著比常人更為敏銳的五感,以及對蘇玖的熟悉判斷方向,不時給出一些建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凜冽的風聲中,眾人的神經在不知不覺間繃緊,連眼睛都不敢多眨幾下。
就在這時,被前後兩批影衛護在中間的傅景珩突然頓住了腳步。
秦笙也眉心微動,跟著停了下來。
風聲呼嘯依舊,但這一次的風聲中,卻多出了些不一樣的聲音。
眾人或附耳朵貼地,或屏氣凝神,皆是在細聽著被風聲裹挾著帶到了此處的聲音。
「老大,我們已經守了一天一夜了,他們就是不出來,真要這麼一直守下去嗎?」
「是啊,不然我們還是衝進去吧,我們這可有八十多個人,他們滿打滿算也只剩十五六個人了,其中還有一個殘廢和一個女人,一個對六七個,還能拿不下人不成?」
「說什麼呢,是不是忘了之前的事情了,昨天差一點我們就被他們坑的全軍覆沒了,這教訓吃的還不夠是嗎?」
「那是那女的太狡猾太大膽了,居然敢拿自己當誘餌,我們一時疏忽才會中了她的圈套,她有本事再來一次,看我不玩死她!」
「呵呵呵,昨天你也是這麼說的吧,結果呢?要不是老大反應快扯了你一把,這會兒還有你站在這吹牛逼的份嗎?」
「不是!這不是在說要不要衝進去嗎,好好的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咋滴,都是男人,誰還沒有精蟲上腦色令智昏的時候了,你們也有臉說我?!」
「那我們至少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你倒是被救了,另外十多個死去的兄弟算誰頭上,是那些人還是你?!」
「我看你特娘的就是想找事是吧,怎麼,我們先比劃比劃?!」
「」
隨著爭執聲越演越烈,為首的臉上有一道從右眼角一直貫穿到下顎處的刀疤的男人的臉色越來越沉。
最後冷哼一聲:「都給我閉嘴!」
爭執聲頓時就是一頓。
其中吵的最厲害,都快打起來的兩個男子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也老老實實的放下了已經擼到手臂上的衣袖,瓮聲瓮氣的喊了一聲:「老大。」
刀疤男掃了兩人一眼,冷哼了一聲:「再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一槍一個蹦了你們。」
兩人更不敢說話了,跟個鵪鶉似的垂下了腦袋。
刀疤男這才收回了目光。
視線在不遠處的狹窄洞口停留了很久,最後按了按太陽穴,無奈道:「奎尼說的對,不能進去。」
「不要小看這一行人,當時我們去圍攻項目部的人可是有整整七百多人的,就算分出去了一部分,追這個傅景淵的人也有將近三百個。」
「但這一路上死的死,傷的傷,分散的分散,到這會兒就只剩我們這八十多個人了,那女人的事雖然是坎吉不對在先,但不得不承認,對方很狡猾,很聰明,誰也不知道這洞穴有多深,他們又在裡面布置了多少陷阱。」
「再輕舉妄動,一不小心我們所有人都得栽在裡面!」
「那怎麼辦,就這麼幹等著嗎,要是他們找來了救兵或者華國那邊派士兵過來解救他們怎麼辦,到時候不還是拿他們沒辦法?!」叫坎吉的那名男子忍不住急切的說道。
刀疤男哈力克輕哼一聲,不在意的道:「不說這魔鬼城詭異的很,消息根本傳不出去,就算真有人來了,他們也很難找到我們現在的位置,怕什麼?」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運氣好真找到了,也沒我們熟悉地形,我們要逃走還是輕而易舉的,要是有機會,拿下對面的
人也不是沒可能的!」
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哈力克掃了自己的手下們一眼,見大家重新安靜下來,心裡就稍稍鬆了口氣道:「別急,這都一天了,他們臨時跑出來,一沒帶食物,二沒帶禦寒的衣物,撐不住太久的。」
「再等半天,等到明天天亮,他們要是還不出來,我們就衝進去,不信拿不下他們!」
「到時候不僅能終止他們那些亂七八糟的開發項目,還能拿到一大筆錢財,以後大家想幹什麼不能幹!」
聽到錢,大家的精神就振作了起來,立刻安靜了下來。
哈力克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窩進來自己的軍大衣里閉目養神。
與此同時。
離哈力克等人不遠處的山洞邊緣的一處陰影里,一道又瘦又小的身影在等了幾分鐘再沒等到動靜後,立刻貓著腰無聲無息的往回跑去。
一路貼著山洞壁而行,動作又放的很輕,完全沒被外面的人察覺到曾有人出現過,還窺聽了他們全部的對話。
瘦小身影很快就回到了山洞的一處拐角空地中,立刻上前把聽到的話原封不動的匯報了一邊。
傅景淵依舊坐在輪椅上,靜靜的聽完,卻沒立刻做聲,只垂著眼帘看著懷中的女人。
女人一張艷極的臉,此刻卻蒼白一片,雙眸緊閉,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傅景淵懷裡。
一點兒都沒了平時作天作地的模樣。
傅景淵卻不僅不覺得安靜,反而心裡跟缺了什麼似的,空落落的。
尤其是有溫熱的液體不斷的順著他抱著女人的大腿緩緩滑落,仿佛在無聲無息的帶走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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