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三變的可怕之處就在於此,鬼面尚在翻滾中他的三個屬下就兩死一傷,等他站起身形的時候,藍夜已經又砍下了他那個斷臂的屬下一條腿,眼見是不活了。
「你已經參透鬼門三變了?」鬼面驚疑不定的看著藍夜,而後又忽然冷笑道:「不對,你這不是鬼門三變,三響之中最後一聲停了那麼一瞬,哈哈哈,你現在已經體力不支了吧?還不束手就擒,省的本座動手。」
到底是浸淫多年的鬼門兵主,僅憑聲音就能判斷出藍夜用的並非鬼門三變,而是同一個招式用了三次,並且一口道出他的身體狀況。
聽到鬼面說出他的底細,藍夜乾脆大方的喘息起來,來到那個被他砍成殘廢的鬼門門眾身邊,用鋼刀劃開他的脖子,看著無動於衷的鬼面,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剛才他是賭了一把,趁著他們剛下馬幾個人還沒有站開陣型,用自己一個致命的破綻和一直沒有露過面的鬼門三變換了三條人命,但接下來的戰鬥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無論是對刀法的掌握,還是對敵經驗,他都不是這位兵主的對手,哪怕是手裡引以為傲的鋼刀也無法對他手裡的血潮造成什麼傷害。
自己唯一的本錢就是仗著血河不在身邊,對方若是殺了自己就斷了尋找寶刀的線索,所以接下來戰鬥只能是一種打法,那就是以刀換刀,以血換血,以命換命,畢竟自己比他年輕的多,體力上肯定要勝於對方。
同時藍夜又悔恨自己,以前復仇心切,無時無刻不苦練刀法,自從曹闊上了山後,生活變得富足起來,他的刀法又突飛猛進,驕傲自滿的萌芽越發膨脹,在身體的磨鍊上就懶惰起來,仗著身手遠超常人和教官的身份,時常不參加訓練,否則就眼前這個糟老頭子,自己拼體力也拼死他了。
鬼面不給藍夜喘息的時間,幾個晝夜的追逐已經讓他感到心力憔悴,本以為能一直追到這小子的老巢奪回寶刀,沒想到這傢伙跑到這荒山野嶺的居然開始拼命了,而且還詭詐的很,之前三四次交手都沒用鬼門三變,在這檔口上殺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倒是可惜了幾個孩兒。
同是鬼門的刀法,誰也不讓著誰,鬼面仗著多出一門鬼門十三刀暫居上峰,可要擒下藍夜也並非一時半刻能夠做到。
藍夜抱著換命的心思在刀法上平鋪直述,你砍我的手我就躲你的腳,你刺我的腿我就扎你的心,時不時的再摻雜幾招八級拳法,不但逼的鬼面手忙腳亂,還更為節省體力。
兩個人直打的上氣不接下氣也沒分出輸贏,把一向驕傲的鬼面激的凶性大發,乾脆也學著藍夜能踹就踹、能撞就撞,三屍拳夾雜著五鬼扶魂掌同藍夜碰的頭破血流。
遠處的大路上有幾輛馬車不快不慢的朝他們駛來,兩側跟著不少護衛,車上沒有旗子,看不出是做什麼行當的。
這對鬼面十分不利,若是遇到多管閒事的,以他現在的狀況恐怕無法應對,心中生了急躁。
這該死的小子體力出奇的好,真是少見,還有那些上手抓臉扣眼、下手撩陰砸卵的招兒都是從哪學來的,決一勝負吧,不能拖到那些大車過來。
鬼面氣灌全身撞得藍夜雙臂發麻,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拼幾次了,一個回身不急竟然被撞了出去,趴在地上的藍夜剛好看到自己之前插在地上的那些鋼刀,因為之前出手太快,所以這些刀一直插在這裡沒有派上用場,聽著身後急促的腳步聲他想都不想就把手裡的鋼刀向後投了出去。
滿心歡喜的鬼面眼看就能斬斷藍夜的雙腳,眼前居然飛過來一柄刀,他單刀一撩挑飛鋼刀還不等下手,又是一柄鋼刀飛了過來,他這才發現那小子身邊插了一堆鋼刀,足有五六把,氣得他咬牙切齒。
在連續投出幾柄飛刀後,藍夜順利的站了起來,兩隻手各拿一柄鋼刀連續不斷的劈砍鬼面,這是他最後的瘋狂,他十分清楚自己肯定堅持不到那些人的到來,只希望在自己倒下的時候能拼的兩敗俱傷,而那些路人能夠拔刀相助。
瘋狂的碰撞下鬼面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了,車輪一樣的刀光讓他想退出戰圈都做不到,老傢伙紅著雙眼一咬舌尖大喝一聲:「開!」
一聲金鐵交擊過後藍夜的一柄鋼刀就脫了手,但是第二柄刀落下的時候卻同鬼面的血潮一同砸飛了出去,赤手空拳的兩人握緊拳頭就開始互毆、對撞,最後乾脆各退三步一個助跑轟到一起,藍夜被頂中胸口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但是他在中招的同時一頭撞在了鬼面的面門上,聽到鼻骨碎裂的聲音讓他邊咳邊笑。
鬼面捂著臉在地上打滾兒,這一下被撞了個結結實實,不僅鼻骨被撞碎,一隻眼睛也不能視物,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了,滿地摸索著尋找自己寶刀想要逃走。
「大人,前方有人打鬥。」大車前侍衛來報。
「衛護衛派人去看看。」方大人命人先行查看。
幾個護衛到得近前驗看了幾具屍體,一個被橫著劈成兩半兒,一個被豎著劈成兩半兒,還有一個也沒好到哪裡去,缺胳膊少腿的。
其中一個護衛盯著豬頭一樣的藍夜看了半天才對其他人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人。」
這話聽的鬼面心裡涼了半截兒,哪還敢在地上裝死,翻身一刀砍翻兩個護衛就去奪馬,奈何這些護衛武功個個不弱,倒在地上的人不等鬼面跳上馬背,抽刀便砍斷了一條馬腿,將他掀了下來,其餘幾個則擋住他的去路。
衛山虎見前方出了事情急忙奔了過來,他一眼就認出藍夜是在楊子江畔的眾匪之一,這可是方大人的救命恩人,在方大人的描述中,此人武功不弱,能把他重傷至此,這個老頭兒一定不簡單。
「救人。」衛山虎命令幾個侍衛照看藍夜,他拔出長劍獨自面對鬼面。敢襲擊他的人,這老頭兒是一定要拿下的,結果兩個人一交手都是大吃一驚!
「大聖明宗!」鬼面驚道。
「六道鬼宗!想不到在這荒山野嶺上還能遇到十三宗的餘孽。」衛山虎把功架紮緊,全神貫注起來。
「呸!」鬼面吐了一口血水狠厲的吼道:「朱重八背信棄義,坐了天下就對十三宗的兄弟們動手了,可恨我早沒看出他的狼子野心,你個小娃娃懂得什麼!」
「胡言亂語。」衛山虎豈能容他在說下去,長劍一挺便欺身而上。
鬼面同衛山虎之間動手可不像和藍夜過招兒那樣畏手畏腳的,沒了不能殺的顧忌他招招兒陰險詭詐直取要害,盡顯梟雄本色。
奈何老頭兒畢竟年事已高,幾天的追逐已經耗空他的心血和體力,剛才同藍夜的廝殺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只堅持了二十幾個回合就被衛山虎擒下。
方大人得知受傷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趕緊將其好生安頓,命人細心照料。
藍夜對於眼下的解釋,只說鬼門是他滅門的仇人便昏死過去,因為這件事方大人也不好隨意處置了鬼面,只是讓車隊快馬加鞭的趕往呼嘯山莊。
曹闊這些日子正在苦練暗器,刀靶上亂七八糟的掛著一堆飛刀,沒有一隻射中靶心,樂的每日都前來偷酒的八荒笑出了聲兒:「老夫從來就沒見過這麼笨的,若不是這刀上做了文章,老夫斷言,你絕無中靶的可能。」
曹闊都不拿正眼看他:「您老人家該偷酒偷酒,該偷人偷人,別在這兒影響我練功。」
「混賬!你也就騙騙雲錦那孩子,老夫是這麼好糊弄的嗎?你這也算練功,老夫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暗器。」老頭兒叫囂著來到曹闊身邊,用腳在地上勾起塊小石子,對著靶心曲指就彈,只是在出手的一瞬間,手猛地抖了一下,「嗖」的一聲脫靶了。
「啐,還不如我呢。」曹闊反諷。
八荒不理會他的嘲笑,風一樣的衝到靶子下面,雙手彈開曹闊投來的飛刀,伸手護住靶心上紅色的血玉,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把這寶貝疙瘩綁在了靶心上,他一時半會兒還拆不下來。
周雄等人拿著大弩走進院子,一見曹闊就喊:「大玉!成了,威力十足。」
他們手裡拿的是改造版的連弩,分別是單弦四翼連弩和單弦六翼連弩,射程遠超最初的兩翼連弩,這東西的靈感來自於八牛弩,但由於弩翼較多拉力過大,一般人根本用不了,單弦四翼連弩的拉栓的槓桿已經達到極限了,曹闊用起來都覺得費勁,而單弦六翼連弩僅唐鶴一人能用,弩身下的拉栓都是用實心鋼柱做的。
「來的正是時候,我試試。」曹闊對著還在靶心上折騰的老頭兒就是一箭,把八荒嚇得蹦起老高。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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