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娘總算熬過了上元節的劍舞表演。上元大慶三日之後,明皇和太真對她非常讚賞希望她能留在宮中。但公孫大娘心中只有安郎盼望早日能見到心上人。上元大慶她已見到過公公安祿山,雖然幼時她見過安祿山,可如今威風凜凜豈是當年能比。公孫大娘仍住在那個小院甚是無聊,她拿著那柄太真為她在上元大慶準備的紅鞘長劍在院中走來走去,這時謝阿蠻高興的進了小院。
「阿蠻妹妹,何事令你如此高興?」公孫大娘微笑道。
「公孫姐,你找夫君有望了。」謝阿蠻興喜道。
「是不是太真把此事告訴了安將軍?」
「是啊!太真把你的事都告訴了安將軍,這不太真差阿蠻來傳姐姐過去。」
「哦,那好吧!」
「劍放下,**是不能帶劍的。」
「你看姐都忘了。」
「還不是高興得。」
謝阿蠻領著公孫大娘說笑著迂過**花園,不多久便進了大明宮,穿過宮門和幃帳之後,就聽得太真和安祿山正在談論什麼。公孫大娘感到頗為緊張,她不知道要怎樣向公公說起投親之事,也不知要從何說起。
「太真娘子,公孫大娘帶到。」謝阿蠻向太真施禮道。
「阿蠻你先下去吧。」太真道。
「是!」謝阿蠻應聲而去。
「民女公孫大娘拜見太真娘子,」公孫大娘跪拜道。
公孫大娘一見謝阿蠻走後更是緊張。
「起來吧!」太真道。
「謝娘子!」
「公孫妹妹他便是安將軍安慶緒的父親——安祿山。」
「兒媳拜見公公。」公孫大娘又跪拜安祿山道。
安祿山瞪大著眼睛看著跪在面前的公孫大娘,見公孫大娘不敢抬頭便道:「你便是幽州公孫員外的千斤——公孫大娘?起來吧!」
「公孫妹妹坐吧!」太真補充道。
「謝公公!謝太真姐姐!民女便是公孫大娘」公孫大娘說罷坐了下來。
安祿山這才仔細的看了看公孫大娘,公孫大娘今天紅色長衣打扮再加上緊張得羞紅的臉更顯嫵媚。安祿山微笑道:
「這些年過去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吶,公孫小姐長得如此秀氣連本將軍都快認不出來了。」
「謝公公誇獎。」公孫大娘見安祿山沒有提她和安慶緒的事便話鋒一轉道:「不知公公是否還記得當初您和家父所訂的婚事?如今家父、家母都已亡故,所以兒媳闖蕩江湖不遠千里來京城投親。」
公孫大娘說到此時眼圈已紅,淚濕滿眶。這些年她為了安慶緒到處流浪,其中的苦難又有誰知道呢?
「公孫小姐,我與你父就你和犬子的婚事是有婚約。但是、、、、、、」安祿山為難道。
「公公是不是嫌棄兒媳?不防直言?」公孫大娘反問道。
「公孫小姐如此美貌賢淑,能嫁到我安府乃犬子之福份,我怎會嫌棄能?只是如今犬子安慶緒已有妻室,怕害了小姐。」安祿山為難道。
「姻緣自有天定,只要安郎不嫌公孫大娘,公孫大娘就是做妾亦是天定。」公孫大娘不改初衷道。
「這、、、、、、」安祿山不知如何做答。
「好了。既然公孫妹妹心屬慶緒,安將軍你就帶公孫妹妹去,見到慶緒再說。」太真計議道。
「好吧!祿山聽太真娘子的吩咐便是。」
安祿山自然不敢違背太真的意思,說實在的,他也不希望失去一位這樣的漂亮兒媳,只是在太真面前故做清高罷了。
次日,安祿山便帶著公孫大娘以及隨從,十幾人離開了長安城直奔幽州而去。一路上公孫大娘心情非常複雜,她是多想見到幼時的安郎啊!想看看如今的安郎變成什麼樣了。雖然安慶緒有了妻室她只能為妾,但只要安郎愛她就是做妾她也無防,也許是天意如此。經過十幾天馬不停蹄的奔波,公孫大娘隨安祿山一行人終於到了幽州城。
進了幽州[北京]城,早有軍士接過安祿山和公孫大娘的馬匹,改乘兩頂大轎,配有全副儀仗浩浩蕩蕩來到安將軍府。安將軍府前早就列隊迎接安祿山的歸來。其中有安祿山的三個兒子老大安慶宗,老二安慶緒,老三安慶和還有他的結拜兄弟史思明攜二子史朝清、史朝義以及安府幕僚高尚、嚴莊等。眾將士夾道歡迎,宛如戰場上凱旋歸來一般,落轎之後,安祿山和公孫大娘都下了轎。史思明首先迎上來道:
「安兄一路辛苦了。」
「皇恩浩蕩,觀禮上元大慶乃本將軍之幸,怎敢言『辛苦』二字。」
「父親,府上已備好了酒菜為父親接風洗塵。」安慶緒道。
「嗯!」
「這姑娘是、、、、、、」安慶宗問道。
「你們不必多問,進府再說。」
安祿山在眾將、幕僚的簇擁下進了將軍府。公孫大娘自然也成了貴客,在宴會廳果然備好了酒席眾人紛紛落坐,安祿山、史思明、高尚、嚴莊等主將和謀士坐於上首,公孫大娘坐於安氏兄弟和史氏兄弟等晚輩那一桌。公孫大娘知道那位身材魁梧,濃眉虎目的青年便是安慶緒,憑她幼時的記憶她還是能認出安慶緒,只是酒席間她不便說私情。安慶緒顯然沒有認出公孫大娘,宴席間他們這些年青人個個都是狂放不羈的樣子,不愧為將門之風。
「諸位將士。」安祿山起身端起酒杯道:「本將軍此次上元進京,聖上念我們征突厥、契丹、奚人等外敵,保大唐東北疆土有功。因此本將軍為眾將士都討得封賞,一律官升一級。另外聖上還賞賜了大量的糧餉和馬匹。來,來,來,本將軍與眾將士干此杯以表祝賀。」
「謝!安將軍提拔。」眾將士齊聲謝道。
一時間觥籌交錯,眾人齊飲。
「各位同僚。」這時文士打扮的高尚復又站起來道:「此次安將軍回京觀禮上元盛典,聖上論功行賞,現在安將軍並非只管幽州而且還身兼范陽、平盧節度使,諸位你們說是不是該敬安將軍一杯?」
「是!是!是!」
「賀安將軍身兼范陽、平盧節度使。」
「乾杯!乾杯!」
眾將士一經高尚提醒,齊齊起身舉杯向安祿山祝賀。公孫大娘也起身舉起酒杯,不敢有失大雅。其實席間少有女流在坐,多為沙場將士還有安祿山的家人等,其它便是歌舞姬和下人。公孫大娘如鶴立雞群一般格外引人注目。
「好!好!諸位將士本將軍今日便陪大家一醉方休。來,喝!」安祿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謝!安將軍。」眾將士舉杯同飲。
「諸位將士請坐!」安祿山誠意十足道:「我安祿山初為官時只不過是平盧兵馬吏,能有今日之成就也是將士們的功勞,聖上嘉封我安某人真是愧不敢當。」
「安將軍智勇雙全當之無愧。」
「安將軍乃大唐第一功臣。」
公孫大娘無心聽這些邊疆將士們的豪言壯語,她只想儘早離開宴會廳,可是酒席未散她也不好離坐,於是一副發楞的樣子甚是無聊。
「小姐,怎麼不說話呀?」史朝清見公孫大娘如此美貌便有意親近道:「是京城來的吧?」
公孫大娘好像沒聽見似的,不想答理史朝清這種粗俗之人,史朝清感到臉上無光又無可奈何,因為是安將軍帶來的女子,他那裡敢得罪只能怪自己自找沒趣。
「史兄,在沙場一馬當先,而在紅顏面前可謂威風掃地呀!」安慶緒藉機取笑道。
「安兄,是你父親帶來的女子,我史朝清怎敢有它念,我只是怕冷落了這位小姐。」史朝清尷尬道。
「是嗎?」安慶緒轉而對公孫大娘道:「請問小姐,是不是要做我父親的小妾呀?」
「慶緒,不可如此放肆。」安慶宗指責道。
「大哥,這很奇怪嗎?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安慶緒反駁道。
公孫大娘一聽說這話的果然是安慶緒。
公孫大娘氣得臉色刷白站了起來道:
「安慶緒,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嗎?」
安慶緒看著公孫大娘的眼睛,此時他發現公孫大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射出的眼光像兩支利箭一樣射向他的胸膛,他一切都明白了,曾經青梅竹馬的公孫大娘竟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竟然當眾侮辱她,雖然十多年過去了,但公孫大娘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他怎能忘記?安慶緒想再說什麼,公孫大娘已出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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