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湖寨座落於崇山峻岭之間,上寨的山路盤旋而上,離山寨很有一段距離,好不容易段木子隨幾個嘍囉兵上了山寨,一進山寨便有一大塊空地,地上鋪著沙子和碎石想必這就是演武場。段木子再抬頭一看便見演武場上方立一塊足有一丈高的石碑上書:「珠湖寨」三字格外顯眼。山寨建築雖不算雄偉,但亭、台、樓閣也氣勢不凡。演武場的一旁是議事廳和會客廳,再拾級而上便是「威虎堂」。威虎堂借山之勢居高臨下顯得格外威嚴。段木子隨嘍囉兵進了威虎堂,就見大寨主王驚天端坐上首。二寨主余多智,三寨主力千鈞,四寨主白霏欣都在右側按大小位置排坐。兩旁侍立六十多名武士,個個手拿兵器叫人看來不寒而慄。此時紅袖早被嘍囉兵帶到了堂前,段木子見了紅袖真是悲喜交加道:
「紅袖你沒事吧?」
「沒事。木子你受傷了沒有?」
杜紅袖見段木子終於來了馬上迎上去,不知是喜是驚反正她一陣心酸,淚水都掉了下來。
「紅袖哭什麼?你相公不是沒事嗎!」段木子笑著安慰紅袖道。
「我才不想管你。」紅袖嬌聲擦著眼淚道。
「看你還哭?」
「怕你被他們傷著就沒人來救我了嗎。」
三寨主力千鈞見這對年輕人把他們珠湖寨的威虎堂當什麼地方了,竟然在威虎堂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便大聲道:
「你們二位到我珠湖寨有何貴幹?否則就別想走。」
段木子道: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大寨主。」
「敢說送我大哥東西你小子活膩了?」
「三弟,休得無理。」大寨主制止三寨主道。然後他又對段木子道:「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段木子拿下背上的包裹,然後解開從裡面取出兩支短槍道:「大寨主,這兵器想必您一定認得?」
「這、、、、、、這、、、、、、這不是青兒的兵器嗎?」大寨主一見這兵器非常吃驚道。
「這便是您徒兒龔長青的雙槍。」
「哪青兒呢?」
段木子注視著王驚天的表情,發現王寨主的臉色大變,就是余多智、力千鈞、白霏欣亦是如此。因為江湖中人都有這個規矩兵器和人是分不開的,一旦兵器易主則說明此人凶多吉少。王驚天一見龔長青的雙槍就預感不詳,這也足以說明他們師徒情深。段木子見此情景更不忍說出龔長青遇難的事。
「龔少俠、、、、、、」
「段大俠但說無防。」王驚天雖心情沉重但神情不亂。
「龔少俠兩個月前是不是去過江夏?」
「不錯,青兒應該是兩個月前出門的,至於是不是去江夏老夫就不清楚了。」王驚天點頭沉思道。
「大哥,青兒確實是去了江夏。是愚弟派青兒到江夏採辦一些我們山寨要用的年貨,因為青兒早就說過想到江夏看看黃鶴樓,所以愚弟就也同意了。」力千鈞慚愧道。
「怪不得這麼久沒看到青兒,原來都是你和霜兒惹得事,你們還告訴本寨主說青兒是回饒州
府探親。你們、、、、、、」王驚天大聲指責道。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余多智和白霏欣都勸道。力千鈞則嚇得不敢說話,別看平時力千鈞說話虎聲虎氣的,但在大哥面前他要先分個對錯。
「段大俠接著說吧!」王驚天平靜道。
段木子接著說道:
「兩個月前,龔少俠在江夏杜家莊打擂比武招親時被浪飛沙的五毒汗毛打中後中毒身亡、、、、、、」
「你小子休得糊言,青兒武功豈在小賊浪飛沙之下。」力千鈞咆哮道:「你小子進我珠湖寨究竟是何居心?」
「大哥,以小弟之見青兒說不定就是這位段大俠段木子劫殺的。」四寨主白霏欣也暴躁的手握佩劍道。
「三寨主和四寨主請息怒。我段木子行走江湖雖為晚輩,但也光明磊落。你們二位寨主怎能血口噴人。」
段木子沒想到他們夫妻二人千里迢迢從江夏來到饒州珠湖寨,為的是完成龔長青的遺願而不辭辛勞,然而此時竟遭他們的誤解,因此段木子內心一片冰涼。
杜紅袖見段木子受到他們的如此污衊也不平的說道:「各位寨主,我家相公決不是那種卑劣之人。小女子可以做證,那天的事情都是因為家父設擂擇婿所置。龔少俠確實是被浪飛沙用五毒汗毛針暗算了然後毒發身亡。」
「你們是夫妻,哪我們怎麼相信你呀?」力千鈞粗聲粗氣的說道。
「各位寨主可以不想信我,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夫妻不是為了龔少俠的事我們會來珠湖寨嗎?」杜紅袖解釋道。
「段夫人請不要誤會。我們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之事也非你們夫婦言之簡單,青兒雙槍在段大俠包裹里,說明青兒已遭不測。段大俠雖看起來不像惡人,但江湖中人居心叵測,我們又怎能相信青兒遇害之事與段大俠無關呢?」二寨主余多智道。
「這、、、、、我段木子本是同情龔少俠的遭遇,才不遠千里自江夏來饒州珠湖寨完成龔少俠的遺願。沒想到各位寨主卻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段木子不知如何申辯,特別是二寨主余多智,他外表儒雅,但剛才那番話分明柔中帶剛。
大寨主許久沒說一句話。他分不清誰對誰錯,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青兒已遇不測。他本膝下無子唯有一女,所以他和龔長青名為師徒實為父子。龔長青年幼時便是孤兒被其伯父從饒州府送上珠湖寨,王驚天便收養了龔長青,帶他一起闖江湖。到如今王驚天已退出江湖,而立了珠湖寨。龔長青雖年紀不到二十歲,但在江湖上還是小有名氣人稱「踏雪無痕龔長青」。
這時跑來一位美貌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她徑直到了王驚天的身邊傷心道:「爹,是不是師兄真的出事了?快告訴霜兒。還有,師兄怎麼會去打擂比武呢?而且是比武招親,霜兒不信。」
「霜兒,你不要添亂了,下去吧!」
「爹,霜兒怎麼是添亂呢?女兒只想知道師兄的事情。」那姑娘看來很著急傷心。
「段大俠,你們夫妻在我們未了解此事真相之前暫且委屈幾日。」王驚天心情沉重道:「來人,把段大俠夫婦押入山牢。」
「慢!」段木子道。
「大寨主請問哪位姑娘可是您女兒王玉霜?」
「是又怎樣?」
「龔少俠臨終時有言叫在下轉交一對玉鐲給玉霜姑娘,還說他今生不能陪玉霜姑娘了,望玉霜姑娘保重。」
紅袖從袖口掏出那對玉鐲走上前雙手把那對玉鐲交給王玉霜。王玉霜接過那對玉鐲便泣不成聲道:「師兄,都怪玉霜不好。沒有陪你去江夏,不然也不會遭此不測。」
「玉霜姑娘,我想告訴你,其實你師兄本不是想要比武招親,而是為了阻止浪飛沙這小賊使他成不了好事才登上擂台的。所以龔少俠乃英雄之舉。」杜紅袖道。在杜紅袖看來龔長青決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小人。杜紅袖又說道:「我想現在玉霜姑娘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大家聽來愕然,甚至段木子也不明白杜紅袖說王玉霜怎麼可以證明他們的清白是怎麼回事。只聽紅袖接著說道:「如果龔少俠曾經答應過為玉霜姑娘買一對玉鐲則說明我們說的話屬實,否則我們夫婦願受各位寨主的處罰。」
段木子暗暗佩服妻子的才智和膽識。但內心也頗為緊張,因為生死只在玉霜姑娘的一句話。威虎堂上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玉霜身上。
玉霜姑娘為難了,因為這些都是她的心事,她不希望這些長輩知道,可是她不說又會連累段大俠夫婦,所以她還是在抽泣中道:「師兄是曾許諾過要送一對玉鐲給玉霜,為此玉霜常責師兄言而無信、、、、、、沒想到如今師兄送的玉鐲在而人卻亡、、、、、、」玉霜說到此處話語哽咽。
「沒想到段大俠夫婦是如此重情義之人,老夫真是錯怪二位了。」王驚天愧疚道。然後又對寨丁道:「你們還不退下。」四個欲解押段木子夫婦的寨丁聽到命令慌忙退到一旁。
「大哥,憑這一點就能相信他們吶?」力千鈞不服道。
「大哥,小弟也以為如果此事就此作罷,恐怕對不起青兒在天之靈。」白霏欣也很反對道。
「三弟、四弟你們不必多心了,既然青兒臨終都把要事託付與段大俠,我們還有什麼不能相信他們的呢?」二寨主余多智持摺扇道。
「既然此事已經澄清我們就告辭了。」段木子攜紅袖轉身就走。
「段大俠留步。方才諸多誤會如你們夫婦就此離去,我們珠湖四傑豈不是成了不仁不義之徒。」王驚天誠意挽留道。
「大寨主雖有誠意,恐怕三寨主、四寨主也未必願意留我們,我們還是早些走好。」杜紅袖挖苦道。
「段夫人您不要生氣。我力千鈞就這脾氣一聽青兒遇難之事心裡就難過,所以才出莽撞之言望勿見怪。」力千鈞見大哥、二哥都說他們夫婦是好人,於是滿臉堆笑賠罪道。
白霏欣聽三哥力千鈞都賠不是,於是也極不情願的說道:「段大俠、段夫人,白霏欣方才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海涵。」
「只要各位寨主不誤解我們夫婦之意,我倒別無所求。不過我再次告訴各位寨主,龔長青龔少俠乃是被浪飛沙的五毒汗毛針所傷而中毒身亡的。我不希望各位寨主就此而濫殺無辜。」
「好說,好說,我珠湖四傑豈是不辨是非之人。只是今天對段大俠夫婦有些不周之處,還望段兄弟望勿見外。」王驚天道。
「段大俠不如在我們山寨住上幾日,我想師兄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不知杜夫人或否願意?」玉霜姑娘收起玉鐲擦去臉上的淚痕道。
「紅袖一切聽相公的便是。」杜紅袖看了看段木子道。
「段大俠哪就不必客氣了,讓老夫盡地主之誼為段大俠夫婦接風洗塵。」大寨主王驚天爽快道。
「段大俠,你怎麼能走呢?你把我的流星錘都弄到鄱陽湖裡去了,你不賠也要幫我撈上來吧?」力千鈞開玩笑道。
「是啊!段大俠你們夫婦就在我們山寨歇歇腳再走吧。」余多智也挽留道。
段木子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住幾日再說,因為紅袖經過這些天的水上漂泊身體虛弱,需要休息幾天。於是便道:「既然各位寨主盛情段某就不客氣了。」
「好,來人!」
「是」侍從應聲而來。
「擺宴。」王驚天吩咐道。
段木子夫婦在珠湖寨住了下來。他們一起在湖邊散步;一起看白鶴飛舞;不過偶爾還可以學學划船,就這樣段木子夫婦在珠湖寨過了幾天清閒日子。不過珠湖寨再好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段木子倒是習慣了在哪裡都一樣,而杜紅袖就開始想家了,所以段木子打算選一個晴朗的天氣夫妻二人啟程回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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