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天雪離開,天生也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御花園。一路緊隨,但是她的步伐很快,天生居然有點跟不上,終於在一個轉角處將人跟丟了。
「居然跟丟了。」天生懊惱道。好不容易才見到面,就這樣錯失了良機:「算了吧,只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正準備返回時,忽然聽到一聲嬌呵:「你到底是什麼人?幹嘛跟著我?」
天生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綠衣少女大喜,真是山重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雪,是我啊?」
「少叫的那麼親熱,我可不認識你。」顧天雪冷冰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天生突然感覺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可不就是自己找卓月時遇到雨柔的場景嗎?為避免誤會,天生急忙說道:「天雪,我是天生啊!就是十年以前的那個小乞丐,你不記得的了嗎?我說了一定會來找你的。」
天生,顧天雪心裡一顫。但是還是不敢相信,因為眼前的少年和自己記憶中的形象差的太遠了。
「你真的是天生?」顧天雪一臉狐疑道。
「真的,比真金還真。你忘了我們曾經拉過鉤了嗎?」
居然真的是天生,真的是當年的小乞丐。顧天雪仔細打量一番,當真看不出當年的模樣了。當初那個渾身骯髒的小乞丐如今也變得玉樹臨風了。
「小乞丐,你怎麼……怎麼變成這樣了,比以前好看多了!」
天生丟了一個白眼過去,這才剛確認身份就叫我小乞丐。辛虧其他人不在,尤其是雨柔那丫頭,被她聽到不被笑話才怪。
「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地方再好好說。」
顧天雪看了看周圍,確實不太適合談話:「走吧,去我的居住的清風殿中再好好說。」
天生默默跟在顧天雪之後,一路上都有宮女不斷向她問好。皇宮真的很大,左拐右拐的走了許久,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進入殿中,天生東張西望,對一切都特別好奇。
「你在望什麼?」
「我在看看一國公主的臥寢和他人有何不同。」
「哦,那你看出什麼沒有?」顧天雪饒有興趣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更加華麗一點罷了。而且我發現你首飾之類的少的可憐,你平時都不愛打扮的嗎?」天生對這一點倒是頗為好奇。
「打扮有何用?我心中的嚮往的是那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顧天雪一臉憧憬的說道。
「呵呵,也是,誰說女子不如男?」天生對此就深有體會,自己周圍就有好幾個。
「好啦,你好好給我講講你這些年發生的事。你是如何成為劍門弟子的?」顧天雪坐在一張椅子上好奇的問道。
天生看向顧天雪,也找了個椅子坐下,一臉笑意道:「你且聽本人細細道來。」
天生細細的說著,顧天雪仔細聽著。過了許久,天生才把自己當初如何來到帝都,然後回到劍門後在藏經閣看書等等這些年的事情講完。當然,這講述的故事也經過稍加潤色的。
「好啦,就這些了。」天生講的口乾舌燥,端起一杯茶就猛地往嘴裡灌。
「哦,原來你一直騙我。害的我以為你就是個小乞丐,是什麼機緣巧合才拜入劍門的。」顧天雪用手指著天生,指責道。
「我哪你騙你了,我可曾說過我就是一個小乞丐?」天生聳聳肩,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樣子。
「那……那你為什麼當初不直接把你的身份告訴我?」
「那如果街上有乞丐告訴你是某某仙派掌門的親傳弟子,你會不會相信?」天生反問道。
顧天雪想了一下,好像是這個道理。
天生接著說道:「別說你不信,連我都不信。再說了,當時我那個情況,我可不想給師門抹黑。」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顧天雪嘟了嘟嘴,隨後又一臉好奇的探了過來:「話說當初你在孔明燈上寫的願望是什麼啊?」
「說好的是秘密,怎麼能說出來呢?」天生可沒打算將其說出來。
「你到底說不說?」
顧天雪語氣加重,大眼一瞪,天生馬上就繳械投降了。
「那你拿支毛筆和紙來。」在顧天雪的威逼之下,天生不情願的說道。
「好好的說話,拿紙來幹嘛?」顧天雪依舊瞪著天生。
「叫你拿肯定有用,問這麼多幹嘛。」天生也把眼瞪大。哼,難道就只有你會瞪眼?
顧天雪瞥了一下嘴,還是吩咐立在一旁的宮女去拿紙。心中卻如此想到:哼,如果沒有好的解釋,待會兒再讓你好看,還敢瞪我?
片刻的時間,宮女就備好了筆墨紙硯。
天生磨好墨後,鋪開宣紙後說道:「你站遠一點,我給你畫一幅畫。」
好,看你能耍什麼花樣。抱著這樣的心態,顧天雪居然非常聽話。真的就站立一旁,風姿卓絕。簡單的站立,便已如畫中人一般。
立在顧天雪身旁的宮女卻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驚訝的張大了嘴,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自家的公主殿下向來刁蠻任性的,何時變得如此聽話了。於是向著端坐於桌前,認真作畫的少年投去了欽佩的目光,雙眼直冒小星星。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喂,你畫好了沒有?」
「才畫呢,慌什麼。」
一刻的時間過去了:「你到底畫好沒有,都過了好久了。」
「慌什麼,作畫是藝術活,你當是買菜啊!」
半個時辰過去了:「你畫到哪裡了?我站的腿都麻了。」
「快好了,都畫到鼻子了。」天生依舊不在意的說道,絲毫沒有理睬那已經搖搖欲墜的顧天雪。
「哦,好吧。那我再堅持一下。」顧天雪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做事做到一半,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不過說是快畫好了,可是顧天雪整整等了半個時辰才看到天生吹了吹畫紙,一副滿意了的表情。
「畫好了?」
「畫好了。」天生很滿意,這幅畫算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了,平常可沒有如此的發揮。
「噓……」顧天雪呼了一口氣,一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總算完了,這站了一個時辰比自己練一天劍還累。不過看那小子得意的樣子,一定畫的挺不錯的,總算值了。
「公主,你沒事吧?」旁邊的宮女看到因為作畫,累的氣喘吁吁的顧天雪,急忙上前問道。
「沒事。」說著看向天生道:「你快把你的畫給我看一下,我可是辛苦了一個時辰呢!對了,順便給我解釋一下。你許的願望和這幅畫有什麼關係,要是解釋不清的話,哼哼,到時候要你好看!」說著還做了一副兇惡的表情。
天生看到這個表情,頓時心裡發毛。完了,這次肯定完了。
天生拿著畫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將畫遞了過去道:「幹嘛這麼嚴肅,我們可以……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看了一眼畫的顧天雪一腳踹飛,言語中儘是壓抑不住的怒氣:「你耍我?」
「哎呦。」天生摸了摸屁股,好痛。真是的,就不能憐香惜帥哥嗎?
顧天雪看到摔在地上的天生,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過他幹嘛騙自己,害的自己傻傻的站了一個多時辰。
「沒事吧?」顧天雪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氣憤,關心的問道。
「沒事,怎麼會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一腳踢得有多狠。」天生已經站了起來,不過依舊揉著屁股道。
「那你幹嘛騙我?」顧天雪心中有些委屈。
「我哪裡騙你了?就是看你挺無聊的,逗逗你而已。」
「那好,你現在該解釋一下這幅畫了吧?」顧天雪將畫擺在了天生面前。
天生目光向畫上看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小乞丐和一個身穿錦衣玉服的小女孩。他們兩個正盯著剛剛升起的孔明燈,小女孩笑得一臉燦爛。
「時光靜好,歲月相安。當初我的願望其實就是希望我們不管分開多久,都能和這個時候一樣,彼此依靠,笑容燦爛,一如當年。」
「好啦,剛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顧天雪得到滿意的答案,也是一臉歉意的說道。然後將畫遞給天生:「這畫還給你。」
「這畫還是你收著吧!就當是你站了一個時辰的補償。」
「也是,那我就不客氣了。」
天生無語,這話說的,就沒見過你客氣過,好嗎?
「那我也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天生望了望外面,自己已經出來了好幾個時辰,畢竟是客人,這麼做總是不太好。
「等一等,你們明天還要做什麼?」顧天雪一手拉住了即將離去的天生,然後認真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還要看你父皇的安排。不過我倒是覺得挺無聊的,在這皇宮之中太過拘束了。」天生搖搖頭道。
「那明天我們出去玩吧!反正我也好幾天沒出宮了。」顧天雪看著天生,一臉激動的笑道。
「這怎麼能行?我是客人,到時沒在多不好的。」
「這有什麼,這皇宮就是我家,父皇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到時我給父皇說一聲就行了。」
「這樣不好吧?」天生還在猶豫。
「有什麼不好的,你不要像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來找你。」顧天雪不由分說的說道。
天生額頭一團黑線,這樣說自己真的好嗎?然後就只見顧天雪的臉慢慢向自己移了過來,越來越近,都快湊到了臉上。
「你幹嘛?」天生嚇得趕緊往後靠。
「記住我說的話。」顧天雪兩眼直愣愣的叮囑天生道。
「哦,記住了。」天生一臉尷尬,剛才顧天雪臉湊過來的時候,差點臉紅。不應該啊,不應該。
搖搖頭,告別之後,天生緩緩走出了清風殿。
……
深夜,顧天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自己這是怎麼了?」自言自語道。
從床上慢慢起身,穿好衣服,不知道該幹嘛。忽然想起白天的畫,然後走到櫃前,輕輕的將其取了出來。走到桌前,點燃燭火,細細觀看起來。
「呵呵,真是瞎畫,我當時哪有笑得這麼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屋中的人兒依舊執畫觀看。而窗外,明月當空,群星薈萃,美好而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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