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向薇薇那雙黑色高跟鞋,調侃道:「你穿這個爬樓梯不磕痛阿?腳萬一瘸了可別賴老闆,自己買保險去。就買那種『白痴女人的高跟爬樓保險』,我太為你著想了,所以到時候賠了錢,你得分我一點。」
「呵呵……你覺著這雙高跟是幹嘛的呢?要不要試試?吃完飯之後再說。」
「那我吃飯到明天,你擱這等著。」我說完扒拉著白米飯。
「你給我吃,太欠揍了。嘴裡填滿了就不胡言亂語了!」薇薇又給我夾了一大堆菜。
……
晚飯過後,我和薇薇收拾完飯盒,我打算再坐在樓道點根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迷戀上了點菸,單純看著釋放一下壓力。
「薇薇,你到上面辦公室待著去,我點根煙。」
她愣了一下,但點點頭說道:「沒事,我也坐著,你少抽點菸。對哦,你不抽的。」
我剛點根煙,薇薇的手機響了,薇薇對著手機有些憤怒道:「餵?別來找我了,行嗎?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薇薇按了一下手機屏幕,開了免提,我覺得還是不聽她私人的事情為好,一看就知道她和手機對面的人有恩怨。
我起身準備到樓道上面去,但被薇薇拉著坐了回去。我悄悄地說:「幹嘛?」
薇薇沒有說話,但是眼神示意我坐下。
電話那邊是暴躁的男性聲音,「你現在有錢翅膀硬了?我不管,養你那麼大,你那點錢不夠。」
「你什麼時候養過我?好大的臉喔……」
「你再說,虧你還是大學生哩。明天我們就去深圳找你,你的錢給小白臉男人了都不送回家!門兒都沒有。白眼狼!」
「白眼狼,野種。」
薇薇沒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薇薇哭了,我連忙在褲兜裡面翻了翻,最後發現沒有紙巾,只有皺巴巴的口袋子。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別哭了,姑娘,二十五了,別讓人家瞧見了,以為你脆弱呢。怎麼了?你想說,可以說說看。你要相信你老闆手眼通天,就像是你愛情劇裡面的霸道總裁一樣牛逼!」
當然最後兩句話是我為了裝逼說的。
「傻逼。」薇薇一邊雙手捧著臉,一邊哭泣著罵我。
我搖搖頭繼續開導她,說道:「薇薇,抬起頭,擦乾眼淚。有問題咱們就解決問題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果真抬起本該埋著的頭,轉過頭,淚眼婆娑地與我對視,長長的睫毛沾上了眼淚,迷迷糊糊的。忽然,她莫名其妙地笑了。
她這樣子嚇得我連忙問:「薇薇,你可別精神出現問題啊。」
有些人就是扛不住生活的打擊,本來哭著哭著的就開始莫名其妙地笑,最後成了瘋癲。
「喂,薇薇,白痴薇薇。你可不能傻了啊。」我著急地抓著她的雙肩,試圖搖醒她。
「傻逼!別搖了!」
她終於恢復了往常的樣子,這讓我鬆了一口氣。我還是說:「沒事,你沒變白痴就好,給你罵罵也無所謂。你要是痴呆了,我到時候把你送到哪?這世上也沒有白痴收留所……」
「你再說?傻子!」薇薇伸手就要來掐我脖子,但被我給推走了。
我不解地問道:「我就奇了怪了,我這張臉招你惹你了,幹嘛看到就想笑。搞得好像嘲笑我一樣。」
「老娘本來心情不好的,眼淚都嘩嘩流下去,結果看到你,就憋不住了。估計是看傻子就這樣。」
我直接說道:「無知的女人就該被拉去槍斃掉。」
說完我又摸了摸我的臉,覺得我的臉還好,至少在平均水平以上,怎麼就讓這個白痴薇薇想笑呢?
薇薇沒有說話了,等到她徹底冷靜下來之後,我問道:「你家裡的事情嗎?」
「對,他們臨時加價了,再給我要五萬塊。我和我媽在這個再婚家庭過得並不好。」
我聽完驚訝得張開嘴巴,原來薇薇家是再婚家庭。我還是問:「那你現在還剩下多少錢?」
「不算放在薇銘的份額,只有五萬塊。我肯定不給啊。沒想到我跟他們說我結婚了,還不放過我,說我有錢養小白臉。」
我拍了拍大腿說道:「早叫你養了,你不養,現在底氣不足了吧。」
她轉過頭,這次沒有動身,只是平靜地看著我,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撇過頭,問道:「你看我做什麼?我沒錢,別想跟我借錢。嗯……要借也不是不行,白紙黑字畫押,高利貸願賭服輸!」
薇薇說道:「他們說要來深圳找我,我想了想,我們做做場面戲?當面將他們逼走。」
我連忙擺擺手回道:「別,你去找小奶狗陪你玩。」
「可我當時是將你的照片發給他們的,這樣顯得真實一點。」
我罵道:「你……你……我……你個白痴。白痴玩意兒,唉……」
「我賠你一輛模型行了吧,就明天一天。」
見我沒有立即答應,薇薇立馬改口道:「兩輛……三輛,你自己選三輛,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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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到「三輛」,也跟著改口了,「三輛就三輛,說好的我來選,別到時候反悔,我們先上去簽個合同,我怕你到時候騙我。」
她皺了皺眉頭,抬起手,似乎想要打過來,但被我一把揪住了手腕。
「老娘伸個懶腰,你傻子吧!」
我聽完立馬放開了她,最後要她簽完合同我才滿意,看著她按下了紅紅的指印,我笑了笑道:「這下誰也不騙誰的。既然簽了,那就說好了。」
當然,我可不管她對我無數的白眼。做生意就是要白紙黑字方方正正給寫好,不然被坑了都不知道,樂呵呵地幫別人數錢。
我拿著合同問:「薇薇,話說你咋有這收集模型的愛好?奇了怪了,你花了那麼多錢,難怪會沒錢呢。」
「我喜歡啊,不行嗎?」
我緊緊攥著那代表三輛模型的合同說道:「行倒是行,比我還買得多。你這太痴迷了,我還第一次見到。」
「你們男人喜歡這些,我們女人就不能喜歡這些嗎?你可不要戴你那有色眼鏡哈。」
「我懂我懂。我喜歡邁巴赫,你喜歡什麼車?」我好奇地詢問薇薇。
「不告訴你,自個兒猜去。」
「這樣的女人就應該被拉去坐牢!」
「你該被拉去打安樂死!」
……
我看了一下時間,發覺已經晚上十點,對薇薇說:「晚了,我們回去吧。」
薇薇點點頭,提著收拾好的塑膠袋,和我一同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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