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薇薇的那間總經理辦公室。每次看著門口的那寫著「總經理辦公室」的牌子,我就想笑,感覺薇薇逼格好大的樣子。
左腳剛進辦公室,薇薇就輕輕說著:「銘。」
我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沒想到薇薇突然對我大喊:「出去!快點!出去!」
我被她嚇了一跳,這是咋了,吃錯藥了?我連忙從房間退了出去。我估計應該是嫌我不禮貌沒敲門吧,但也不至於脾氣這麼大吧。
難不成被兩個員工氣到了?還是被客戶氣到了?還是被黃正經那邊氣到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旁邊的劉佳樂也一愣一愣的。我問劉佳樂:「她怎麼了?難道經期來了?」
「老闆……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打探姑娘們的私事為好。」
我對劉佳樂說:「也是,不過,員工身體有問題,老闆也難受啊,總想著能多賺點錢……唉算了,你忙你的去吧。」
我呆坐了一會,就聽到辦公室裡面傳來了薇薇的聲音,「陳銘,進來!」
我拿著列印好的簡歷走了進去,確實我看著薇薇的臉色不是很好,帶著些許疲憊,但又有些生氣。
我把別人投給我的簡歷放在桌子上,問:「薇薇,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那你今天請假吧,沒事的。我主要來還是想找個地方約個面試的。你快回去休息吧。」
薇薇對我嚴厲地說:「不用你管!我沒事……你下次進來能不能敲門啊!」
我擺了擺手,索性攤牌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早說嘛,我還以為你生什麼莫名其妙的氣呢。好,我知道了,是我不禮貌了。對不起……你看,老闆都給你道歉了。」
「傻逼!」
我沒想到我換來的是一句國粹。不過這也算是她的性子,我對薇薇還是比較包容的,沒必要為了一句口頭語而把內心弄擰巴。
薇薇起身給我泡了一杯茶,隨後坐回了椅子上,問:「靜靜今天沒來嗎?」
「丫頭她去逛街了,我叫她來,她不來,那就算了。等會我面試的時候你可要注意我的言行舉止,以後再模仿著我就行了。薇銘要做大,必須得這樣招人。」
說完我喝了一口茶,令人舒心的茶香味讓我振作了精神。
「知道了,你又要好為人師了是不是?」薇薇只是做了簡短的表示,便閉上了眼睛。
我剛想說話,但看著薇薇那疲憊的臉和黑眼圈,就此閉了嘴。
心想公司要不再安排一個人進去幫幫忙?這樣才不至於讓薇薇那麼累。
我忽然看到了擺在辦公室上的機械貓,驚奇問道:「我給丫頭的貓,怎麼在你這裡?」
薇薇突然睜開了眼睛,翻了一個身,眼疾手快地將那機械貓收了起來,對我急匆匆地說道:「這是靜靜給我的!」
「哦。」
「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了。」
「哦。」
我點了點頭,「哦」了幾聲表示理解,估計著自家的丫頭和薇薇玩得不錯,丫頭都願意把東西拿出來分享了。這也許就是閨蜜之間的羈絆,好比我和兒子兄弟之間的那種羈絆一樣。
我算計著下次得騙丫頭,讓她把與薇薇的聊天記錄給我看。
我覺得應該會很勁爆、很刺激、很獵奇、很驚悚。
每次我跟丫頭說我想看,她都將手機守得死死的,簡直跟奇珍異寶一樣對待著。但每次都會讓我更加好奇,越好奇越想看,越想看卻看不到就心裡痒痒的,難受得要死。
我想這跟村裡面的老大媽老大爺急於吃瓜是同樣道理的。
……
不一會兒,一位地中海四十歲的男人就來面試了,他是來面試技術崗位的。我結合了一下他的簡歷,就腦補了他的工作經歷。
這是一位因為大齡被裁出來的技術員。對於這種技術員,老闆們最怕的是自己不是搞技術出身的,怕被詐,然後給過高的工資。
這相當於給公司養了一條肥蟲,做著最簡單的事情,拿著最豐厚的酬勞。最後老闆搞得自己都不情願,費盡心思想把這種員工弄走。
當然像我這種年輕的老闆,估計還會怕另外一條,就是年紀不夠,怕被壓制。
這兩種情況在我這裡是體現不出來的,技術出身的我完全可以把握整個開發流程,兩年的行政副總監的工作經歷足夠讓我去更好地與員工交流!
我試探性地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對答如流,最後我叫薇薇拿來了紙和筆,在草稿上給他塗塗畫畫,讓他講了一堆東西,最後再問他的項目經歷。
我最終決定就要他了,也不用讓他等通知之類的,打算技術人員少招一個人,用兩個人工資給一個有能力的人,也是不錯的。
我跟他說明了意願之後,他便興奮地點了點頭,表示樂於接受。我對這種爽快的員工非常有好感度。
我試探性地問:「嗯,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中年男子看著周圍的環境說道:「到時候公司還是在龍華這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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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實回答:「對的,只不過不是這個辦公區,那邊辦公區還沒裝修好,你這邊得等一個星期。離這裡不遠,兩公里左右。」
他點了點頭,和我談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中年男子走後,我問薇薇:「你學到了東西沒?姑娘。」
「沒學到,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鳥話。」在一旁正襟危坐的薇薇如實說。
我心想也是,不過薇薇的回答很誠實,但技術面本來就這樣,難不成要說一些狗屁不通的黑話嗎?
諸如「構建」、「打通」、「閉環」、「聯繫」、「賦能」、「上下游」、「復盤」、「包裝」、「沉澱」、「滲透」、「輻射」、「生態」、「方法論」、「耦合度」、「對焦」、「精細化」、「資源傾斜」之類的詞語組合而成的黑話,確實狗屁不通。
我一看聽就很頭疼,那才叫不知所謂,如果面試者在初創公司說這些話,我肯定要送走這些大佛的。
因為我的語文能力還不夠讓我理解這些話!
電話推銷就電話推銷,他還給你整個「地毯式轟炸」的詞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要面試進國防單位呢。
發朋友圈就發朋友圈,他還給你整個「打造私域流量」的詞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要造什麼娛樂圈風波呢。
更有甚者,說中文就說中文嘛,他還要給你夾雜著一堆英文,美其名曰「英文好理解,翻譯不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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