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下午兩點鐘,孩子們在玩的已經玩夠了回教室,在睡覺的已經睡夠了從桌子上醒了過來。
我們小隊覺得還是讓小孩子做一些既有趣又有實用性的小遊戲為好。
我們將小孩子分成了很平均的兩個組,每個組都有小學一年級到六年級的學生。
我們會在黑板上出小學數學題,數學題一輪有五道,每組可以派一位代表上場,但是上過場的孩子們就不能在接下來的遊戲上場了。換句話說,每個孩子只能參加一輪。
我們會根據代表的答題答對情況和答題時間予以巧克力或者軟糖的獎勵,像士力架、德芙小巧克力、小軟糖我們來的時候已經買了。我心想還是梓欣考慮周到,知道哄小孩得用吃的。
遊戲只有十五輪,也就是說有的孩子沒有參加。
這考驗兩組的派出決策,和考驗同學們之間的默契和撮合。最好的派出策略當然就是像田忌賽馬那樣的……
我們為了增加遊戲的趣味性,前面十輪告訴題目的題型和運算量,這樣方便每組合理安排出場人員。而最後的五輪,我們將不告訴題目的類型,讓每組進行冒險和穩妥地折中選擇。
……
比賽開始,梓欣先告訴了第一個題目類型,是小數的乘除運算,這種一般都是三年級往上的題目,但是已經有二年級的小朋友蠢蠢欲動了。
兩組各派了代表上來,我們給兩位代表紙和筆,讓他們根據五道題目寫下了答案。他們拿著筆在那裡算算算,看來是有數學功底的呀,乘除的小數點移位都正確的。
雖然說這種我都是懶得算直接用計算器的,但還是拿了一張紙和筆和孩子們一起算。我算的當然是比較快的,很多都不用算一看就知道答案……
兩位代表算完之後先後寫上名字交給了我,我進行答案的審查。最後根據答題情況和答題時間,梓欣給兩位代表發巧克力和糖果……
至於代表們拿到巧克力和糖果,該怎麼處置?是自己獨享還是分給組內的小夥伴們?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很快就到了最後那五輪。因為這五輪才是真正的看點。
我見兩組的孩子們在組內瘋狂地討論著要派誰上場。
如果是題目簡單的話,那派高年級的孩子就太吃虧了,派低年級的孩子就大賺特賺。
而如果題目困難的話,那派低年級的孩子就可能一點獎勵都拿不到,戰況慘不忍睹。對於孩子們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當然我也看到了幾個有冒險精神的小孩子,他們儘管有些年級比較低,但還是止不住他們想碰運氣的決心和勇氣。畢竟最後五輪的獎勵實在是太誘人了,對於他們來說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剛剛好有些高年級的孩子前面已經答過題了,也就不會再爭奪作為代表。
果然,最後五輪的第一輪,先上代表的都是冒險者,他們眼神裡面迸發出來的興奮感和熾熱感!這是很少人有的。
未知給某些人帶來恐懼和避讓,但也給某些人興奮和冒險。
我心想有點意思。
當我公布題目類型的時候,兩位代表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一位快憋不住了笑聲就要歡呼雀躍,一位則是臉色擔憂和唉聲嘆氣。
不過在他們做題的時候,都是那麼地專注和認真,那位臉色擔憂的孩子並沒有因此挫敗而放棄。他們的筆都沙沙沙地在紙上留下了斑駁的數字。
最後,那位剛開始就勝券在握的小孩子先遞給了我那張答案紙。而那位開始就擔憂的小孩子則還在絞盡腦汁地算算算,最後嘆了一口氣將答案紙給我。
我不用看,我都知道誰該多給獎勵,誰可能一塊軟糖果都拿不到。
我還是對了答案,那個勝券在握的小孩子全答對。我點了點頭,索性看了另外那個小孩,我很希望他能對一兩道,這樣不至於大敗而歸……我仔仔細細地對著他的答案,還真給他對了一道題。
我朝他點了點頭,他一臉茫然後是興奮。至少還對了一道不是嘛,能對就行。
梓欣給了那個勝券在握的孩子幾塊巧克力和軟糖,而打算給那個只對了一道題目的孩子幾顆軟糖。
我說:「梓欣呀,我覺得還是多給兩個小朋友一點,畢竟這是最後五輪,獎勵應該豐厚點,軟糖換成士力架吧。」
梓欣點了點頭,照著我說的做了。我看到那個只對了一道題的小孩子拿到了巧克力,心裡莫名有點舒暢。
……
隨著最後五輪的結束,這場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比賽就此落幕。
我觀察到了有些孩子手裡居然沒有巧克力和糖果,心想倒也正常。有些孩子他聰慧,當然就手裡很多巧克力和糖果。有些孩子他愚笨,自然就沒有巧克力和糖果。
這非常的現實!總不能這個教室里的孩子個個都是天縱奇才吧?總不能個個都是清華北大之資吧?
再說了我也不能去指責這些愚笨的孩子說他們沒用,因為我也自認愚笨。儘管他們愚笨,但他們也是眼裡流露出對其他孩子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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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了一把糖果和抓起了一把巧克力。
「陳銘,你幹嘛?不能吃太多,會發胖的。」梓欣見我手一抓一大把,就對我說。
「我嘴饞了,想多吃點。」
我頭也不回地偷偷往那幾個沒有巧克力和糖果的、干坐著看著其他孩子吃的孩子旁邊走。
然後悄悄地放下我手抓的零食。畢竟這種有違公平性的事情上不得台面,其他孩子會說我偏心的……
我定點投餵分完之後,就回到了梓欣旁邊。
梓欣說:「你這麼快就吃完了?你這不怕胖呀?」
我說:「我說了我不怕……跟小孩子搶吃的是我最喜歡的,我特別喜歡看小孩子哭哈哈哈……」
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說:「你這……怪癖,不能欺負小孩子呀。哦對了,我打算把剩下的都給孩子們和同學們分了吧。你就不能再要了,畢竟你剛才拿了那麼多了……」
她就把袋子的口拆大,給孩子們和一起來的大學生分了剩下的巧克力和糖果……
我若有所思想著,如果兒子兄弟在這裡,絕對會有長篇大論的看法。而我自認為比較愚笨,自然就少了看法。
孩子們的這場遊戲雖然很普通,但映射出了很多社會現狀。
已知的資源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而剩下的未知的資源等著的則是喜歡冒險的人,當然冒險了不一定會有成果,也有可能大敗而歸……
當整體上整個資源被分完的時候,也總有人拿不到資源,就像是那些比較愚笨的孩子們。這時候我作為資源的提供者,居然會做出有違公平性的事,適當地給了那些愚笨的孩子一點安慰。
梓欣最後的做法——剩下的全分下去也讓我更加深入去思考這整個遊戲的體系機制。
梓欣的做法是對的!
但是換個邏輯想,如果剛開始我們不設置十五輪遊戲呢?就設置二十輪甚至更多輪遊戲,這樣每個人都有參與,是不是會更好?
另外,要是我們巧克力和糖果都買多了一點,這樣直接分發下去是不是也是一種較好的途徑?
這些問題我都是不清楚的……也許兒子兄弟有更高層次的看法。
「餵!陳銘,你在想些什麼呢?大傢伙都分完了,最後只剩下一塊巧克力了。」梓欣拿著最後一塊巧克力說道。
「陳銘,都怪你剛才拿了那麼多……唉,算了,你應該剛才拿了那麼多,應該很喜歡吃,最後一塊給你。」
我心想這小姑娘還挺有愛的,居然最後一塊巧克力不自己留著,而是給了我。
我說:「那多不好意思呀……」
我嘴上是這麼說,但還是一把從她手中扯了過來那塊巧克力。
「那你呢?你沒有……」
「我怕胖,算了。」
我還是把巧克力掰成了兩半,遞給她一半,「反正就一半,吃了胖不了多少,再說了不至於不至於,你已經很完美了,再胖一點估計更完美……」
我喜歡說謊話,但我這時候說的確實是實話。簡父簡母眼裡的未來準兒媳能差到哪?肯定安排上頂級當中的頂級呀。
簡先生一看就是鴻運當頭的人!難怪天天被他親妹妹咒罵也一點事都沒有,這估計就是老天追著餵飯的人了。
梓欣猶豫了一下,輕輕接過去了那半塊巧克力,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咬著。
我心想這就是淑女嗎。
而我就不當淑男了,我直接一大半塊丟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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