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青江區。
四月的一個深夜。
夜雨鋪天蓋地。剛下了夜班的王紅梅,一手打傘一手提著飯盒,手電筒沒電了,所以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漆黑的小巷裡。
天空中不時有閃電划過,王紅梅借著這短暫的明亮蹣跚前行。
雨水已經下了一天,地上的積水已經很深,有的已經沒過了腳踝,王紅梅的膠鞋裡灌滿了水,走起路來「呱唧呱唧」的響著,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這聲音在她聽來是這條巷子了唯一的聲音······
嗯,不對,後面似乎有聲音,王紅梅轉過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見不遠處有個黑影跟在後面。
她心中一緊,平時這個時間這條巷子中只有她自己。
也有可能是附近的人家出來辦點急事,或許是孩子半夜發燒什麼的。
她自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大的8歲,小的才5歲。
王紅梅心中安慰自己,一面加快步伐,一面扭頭看。
那道黑影也加快了步伐。
王紅梅心中一緊,快速奔跑起來。她在青江區上班,自己的家在天虹區,穿過這條小巷,再拐一個彎,前面就是一條直通天虹區的大路,那裡有路燈,而且幾個專門供應夜班工人的餛飩攤子,到那裡就安全了。
心中這麼想著,便狂奔起來,甚至撇了手中礙事的雨傘。
來到轉彎處,她轉頭看了一眼,咦,跟著自己的黑影不見了。
原來是自己嚇唬自己。
那把雨傘還是新的,花了她兩個禮拜的飯錢,離自己現在的位置也就十多步。
王紅梅回過頭來彎下腰撿傘。
不知何時,夜雨已經停了下來。
又一道閃電划過,地面積水如鏡,王紅梅看到了水中倒影,一個穿著黑色雨披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恐懼驅使王紅梅拔腿就跑,沒幾步就衝到拐彎口,「嘭」的一下似乎撞上了什麼,她抬頭一看,原來她撞上了一個人,另外一個黑色雨披就在眼前······
沈恆本來以為申海警視廳會有什麼單身宿舍之內的,沒想到根本沒有這個福利,好在有熱情的年七七在,她帶著沈恆到處找房子,不是太遠就是太貴(沈家雖然不差錢,但沈恆也不亂花,因為心裡總感覺那是別人家的錢),沈家的產業他也不願意去住,他習慣一個人的生活。這樣,選來選去,只能跑到了年七七租住同一個樓房。
「早告訴我這地方何苦到處跑了?」
年七七小臉一紅,「我這不是避嫌嘛!再說那裡也不便宜,我也是合租的呢。」
申海是個國際性的大都市,早年曾經有租界地,因此有許多外國人的建築。
年七七的住處便是一幢異域風情的老式大樓。
房東是一位羅剎國大媽瑪莎,她看到年七七帶來的沈恆,驚叫道:「哦!七七,你的真命天子終於出現了!」
當她知道是年七七的新同事時,還是馬上個他擠出了一間房,原來是留個什麼人的,並對年七七擠眉弄眼,「近水樓台喲。」
年七七的同屋室友是申海市政廳的一名小公務員,一開始也以為是沈恆是年七七男友,後來知道二人的同事的身份後,對咬著嘴唇對年七七說:「七七啊,既然名草無主,我可要追咯。」
第二天一大早,在申海北部的郊區,有人發現了王紅梅的屍體,由於現場過於殘忍可怕,發現者當時就嚇尿了。
很快,大批的偵探蜂擁而至,申海的記者也聞訊趕來,報紙的頭版刊登的消息都是同一條內容——《『惡魔的獻祭』再次上演》,《整整二十年,惡魔總是如約而至》,《倒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雨夜惡魔,再次肆虐》······
申海警視廳。大會議室。負責勘察現場的是兇殺處,此刻,處長郝雲飛正在做現場報告,和以往案件不同的是,不但申海警視廳廳長徐正親自參加,其他幾個處的頭頭也全部到位。
「死者王紅梅,今年28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昨天夜裡下夜班後沒有回家,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離她家有5公里遠的郊外一棵大樹下,四肢和五臟被人特意按照一定方位重新排列,皮膚上刻滿了一種至今無法解讀的符號,類似於一種經文······」
說著,幻燈片上展示了照片,部分女探員看到後立即吐了出來。
警視廳廳長徐正砸著拳頭說話:「二十年啦,龍國建國也就二十年,這件案件居然也跟隨咱們二十年,每年都犯案,每年都破不了案,真他娘的丟人。」
「以往,要麼是重案處接手,要麼是兇殺處查案,這一次,我要求你們聯合辦案,我來負責。」
「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期還不能破案,你們這兩個處長也別當了,都滾到十三處去。」
重案處處長劉明亮接話:「別介,如果還破不了,我去掃廁所。」會議廳一陣鬨笑。
「你們去廁所?恐怕廁所都被你兩熏臭了。一個臭棋簍子是臭,兩個綁一塊更臭。」范德芳輕蔑地彈出菸頭。
「說話要注意······團結。」徐正清了清嗓子。
「怎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以前兇殺處的熊包也查過,重案處的垃圾也查過,結果呢?這一次強強聯手啦?」范德芳無所顧忌。
「怎麼,就你們那群精神病也會破案?把這個案子給你們?」郝雲飛出言反諷。
「給我們辦?神秘詭異,正該咱們查的。一個月,不,十天我給你破了!」范德芳把腳搭在前排椅子上,被人厭惡地推了下來。
「不必再爭論,先這麼定了,重案處和兇殺處聯合辦案,如果一個月還沒有破案,有七處接手。」徐正黑這臉拍板。
散會後,徐正走到范德芳身邊,一看四周沒多少人,立即收起嚴肅表情,笑嘻嘻道:「師父啊,一會兒我去老正興買點熟菜,去你那兒喝點?咱師徒二人好久沒有聊天了!」
「去去去,又來打我那點陳年汾酒的主意······」范德芳一臉的嫌棄。
兩處聯合調查火熱展開時,沈恆也對這個案件產生濃厚的興趣。
他雖然沒有資格到看到第一手資料,但可以去檔案室查看以往的資料。
當然,檔案室也不是誰想查就讓你查了,但是,年七七似乎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她和警視廳的所有人都有著良好的關係,於是,沈恆搭上便車。
看到以往的厚厚調查材料,沈恆也不禁感嘆,這個案子確實怪異,時間跨度20年,而且固定在每年的4月或者5月作案,罪犯手腳特別乾淨,又專門選擇雨夜行兇,除了留下的屍體,找不到一絲痕跡,即使有,也被雨水沖刷乾淨。
沈恆一張一張翻看那些照片,仔細比對那些刀口,他發現雖然每一次的擺放都是一樣,但刀口的位置卻有著細微的差別,他自己也曾經是職業殺手,知道每一個殺手的用刀手法不會改變,難道兇手不是一個人,或者每年的兇手都不同?
但如此一來又有不能解釋的地方,皮膚上紋刺的那些古怪的符號,似乎是同一個人的「筆跡」,而且內容一致。
這些符號也沒有可能是一種語言?沈恆心中一動,有了一些想法。
時間跨度二十年,為什麼是二十年?二十年前沒有發生,這說明在過去的二十年前的某一天,一定發生了某件事,這件事也有可能是二十一年前,但無論如何,離二十年前的那一年時間應該不遠。
「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
「二十年前?我還沒出生呢!」年七七笑道,「今年是龍國開元20年,所以20年前最大的事情是龍國立國啊!」
「除了立國,我還想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些事情,怎麼辦?」
「去申海圖書館啊!那是咱龍國最大的圖書館,看看當年的報紙就知道了,不過,估計你一個月也看不完······」
一個小時候,二人來到圖書館,又一個小時後,沈恆合上手中報紙,「我看完了。」
「可是我只看見你在翻,根本沒有仔細看啦?有什麼收穫?」
「現在說不好。」
「我看也是。」
二人回到十三處,沈恆拿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出一些文字符號,交給萬能博士。
「這是什麼?」
「這是最近那個最火案件死者身上的符號,博士,你看看這是否是一種文字?」
年七七吃驚地問道:「我說小沈子,你腦袋是照相機啊,就看一眼,憑記憶寫出來?一個不漏?」
沈恆謙虛的說道:「沒那麼神,我最少看了兩眼。」
「看把你美的。」年七七推了他一把。
「這似乎是一種神龍大陸西北地區曾經有過的一種古象形文字,我不是考古專家,但我知道這種文字已經失傳很久,僅有的幾張文字拓片保留在黃金大陸博物館,但至今無人能夠破解。」
「是文字就好,如果找到一種類似的語言,利用那種語言的語法和發音,是不是就能夠破解。」
「你的思路當然是對的,古語言專家破解語言也是這個思路,但是問題是,和那個語言同時代的其他語言也消失了,無法對比借鑑,所以無解。」
不,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還有類似語言。沈恆心中正想,是不是要立刻參照恩施星球特定對應地區語言進行翻譯時,突然,詹世邦嘴裡嚷嚷著走了進來。
「特大新聞,特大新聞,魔鬼獻祭一案兇手已經被抓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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