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前天到過這裡,第二天就走了,好像是往清涼山去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因為他們根本不把我看在眼裡。」吳凱忙不迭的說道。他不用問也知道厲飛雨等人肯定是七玄門的人,這方圓百里也就七玄門的人敢不把野狼幫放在眼裡了。
「你說的是真的?」厲飛雨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吳凱連忙用力點頭,渴求的看著厲飛雨說道:「大爺,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我可以親自帶你們去清涼山。」
厲飛雨慢慢站起身來,衝著劉大樂點了點頭,向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停說道:「清涼山我們自己回去,這些年你乾的壞事不少,終究還是要還的。」說完便是向著樓下走去。
「王八……」吳凱的話還沒說完,就斷了,因為他的舌頭被割了。
厲飛雨下了樓,楊丹蕾給那還在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倒了一杯茶,正在輕聲安慰她。聽著樓上隱約傳來的慘叫聲,也是用眼神向著厲飛雨問詢。
厲飛雨看了一眼縮在椅子上的少女,臉上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輕聲的說道:「你別害怕了,那個傢伙再也傷害不了你了。」
那少女看著厲飛雨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聲,喝了一口杯中的水,也是稍稍平靜下來。
一刻鐘後,劉大樂從樓上下來,身上滴血未沾,不過那把無鞘的長劍上還有鮮血在滴。
劉大樂把那把長劍擱在一邊,走到那少女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平靜的說道:「他已經死了,我在他身上割了三百刀。」
厲飛雨聽著劉大樂這平靜的話,都是感覺脖子一涼,楊丹蕾也是輕掩著小口。但那少女卻是突然哭了出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痛哭著說道:「大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幫我爹娘報了仇,瑤兒我這條命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了。」
「姑娘,你快起來,我這可擔當不起。」被少女這一跪,劉大樂倒是有些慌了神,連忙伸手去拉那少女。
「大哥哥,你帶我走吧,這裡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他們把我爹娘都殺了,我留在這裡也遲早是死。你帶我走,就把我當個丫鬟使喚我也絕無怨言。」瑤兒跪在地上,卻是不肯起身,說著眼淚就像斷了串的珍珠不斷落下。
劉大樂手足無措,只能是望向厲飛雨,想要向他求救。
厲飛雨很自然的將目光轉向了門外,盯著門外一隻剛剛落在地上的麻雀看的很入迷。而魏雄和李俊楠此時也是看向他處,顯然是不幫他了。
楊丹蕾眼睛微紅,掐了一把厲飛雨的腰間,走上前去,扶著那少女說道:「瑤兒,你起來吧,你大哥哥會帶你走的。」
「真的?」瑤兒一聽,淚眼摩挲的看著劉大樂。
「我……」劉大樂張了張嘴,餘光掃到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楊丹蕾,還有從她袖子裡探出了個腦袋的黑色蜈蚣,連忙點頭道:「真的,真的,我帶你走。」
瑤兒這才起身,站到一邊,衝著眾人鞠了一躬,認真的說道:「感謝各位恩公救命之恩,瑤兒無以為報,以後定當在心中多為各位祈福。」
厲飛雨等人皆是擺手稱不用。魏雄看看那小姑娘,又是看看李俊楠,眼睛一轉,有些試探性的開口說道:「李大哥,我看瑤兒聰明伶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現在也是獨自一人,要不你就收她做女兒吧。要不是我家裡已經有五個孩子了,肯定就自己收了。」
李俊楠一聽,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上下打量了一下瑤兒,擺了擺手道:「現今我們還有任務在身,收女兒的事就容後再議吧。不過要是瑤兒答應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瑤兒看著那一頭白髮,不怒自威的李俊楠原本還有些害怕,不過當他對上他那慈愛的目光,想到自己的父親,也是用力的點了點頭道:「瑤兒答應。」
厲飛雨和楊丹蕾相視一笑,倒是沒想到魏雄還促成了這樣一件事。李俊楠喪子多年,老婆又因悲傷離世,現在能收個聰明伶俐的女兒,也是件喜事。
過了一會,厲飛雨才是開口說道:「這倒是一件喜事,不過此行任務還沒有完成,收女兒的儀式還是等回來再辦吧。大樂,你先把瑤兒送到後面的白鳳鎮,那裡是我們七玄門的地盤,把消息也送出去,然後直接趕來清涼山,我們在山下等你。」
「好。」劉大樂也是不推辭,帶著瑤兒便是出門去了,兩人同駕一馬,向著白鳳鎮的方向趕去。
厲飛雨掃了一眼沒有留下活口的酒樓,四人出了酒樓,也是上馬向著鎮外而去。雖然這據點裡的人都被他們殺了,但保不准還有漏網之魚,所以眾人也是要儘快趕往清涼山。
清涼山在安陽鎮往東二十里外,在這方圓百里能排的上第三高,也是有些名氣。
山下遠近零散分布著幾個小村莊,大的百戶人家,小的就幾戶人家,倒也算不上杳無人煙。
這清涼山上有座寺廟,名為清涼寺,據說也曾經繁榮過,鼎盛時期足有上千和尚。不過現在已經沒落了,山上的原本連城片的閣樓廟宇只有兩三間還不漏雨。
廟裡就剩一老一少兩個和尚,平日裡就靠周邊鄉民周濟過活,廟裡香火說不上鼎盛,只是過年過節有鄉民來拜拜佛,偶偶還有幾個從周邊鎮裡來的員外地主。
這些都是魏雄用幾顆銅板從一個村民那裡問來的,他們把馬匹放在山腳下一戶農戶家中,給了他一兩銀子。
眾人等了一個時辰後,劉大樂才是趕到,此時夕陽斜掛,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眾人商量了一番,還是決定上山。以他們的實力,倒是不虛野狼幫那些傢伙,不過也是沒有太大把握能夠將他們拿下。
上山有石徑,三尺長,一尺寬的青石鋪就,可見當年清涼寺鼎盛之時,定然非同尋常。不過這石徑現在也是多有破敗之處,路旁雜草叢生,將路面都是霸占了一半。
五人拾階而上,以李俊楠帶頭,厲飛雨殿後,楊丹蕾在最中間,而魏雄則是在楊丹蕾身後隨時準備策應。
眾人小心翼翼,一路上去倒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和阻礙,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厲飛雨等人也是有些不解野狼幫的人為何會到這清涼山上來,只要七玄門的援兵趕來,那他們就是瓮中之鱉了。
不過既然他們敢如此做,肯定有後手和準備,所以眾人也是格外小心。
清涼寺建在山腰上,等到眾人爬到寺廟前的時候,太陽已經是完全落下,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一行人來到寺廟門前,有些破舊的高大牌坊依稀還能看得出當年千人大廟的模樣。不過寺廟的大門已經十分破舊了,門上還有幾個碗口大的破洞。裡面應該是個院子,四周圍著的高牆雖然塌了不少,卻也還算完整的把院子圍了起來。
大門輕掩著,有著酒肉的香味從門內傳出,隱約間還能聽見笑罵聲。
眾人相視一眼,卻也沒人知道裡面到底如何。沒想到野狼幫那些人到這寺廟之中,竟是喝酒吃肉來了。
魏雄比劃了幾個手勢,背著長弓往一旁輕身走去,不一會便是消失在黑夜之中。作為一個箭手,只有拉開距離才能夠讓他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目送魏雄離去,厲飛雨朝著眾人點了點頭,李俊楠便是領頭向著那寺廟走去。
破舊的廟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聲響,笑罵聲漸歇,院內的景象也是落入了眾人的眼中。
院門對著的是一座廟宇,廟前有片空地,足有百餘丈方圓,雜草叢生。而正中處沒有草的那處,現在卻是生著一堆篝火,火堆上架著兩隻烤的半熟的兔子,香味就是從這傳出的。
篝火旁坐著四人,此時也看向了厲飛雨等人,手已經是摸上了各自放在身邊的兵器。而他們身邊還站著個十歲左右的清秀小和尚,穿著一件百衲衣,懷裡抱著幾根乾柴,正一臉憤憤的看著那四人。
而在空地的西角,還有一座四方小亭,不過亭子塌了一角,要是下雨天肯定得漏雨。不過此時那亭子的柱子上綁了一支火把,照亮了整個亭子。
亭子裡有張石桌,旁邊有兩張石凳,此時坐著兩人,正在弈棋。其中一人書生打扮,四十歲上下,手裡握著一把摺扇,正看著棋盤悠然而然的扇著,聽見聲響,也是扭頭看向眾人。
而另一人則是個老和尚,身上的紅黃袈裟洗的發白,面容有些枯槁,神情無悲無喜,手裡捏著一枚白棋,像是沒有聽到眾人進門。
「高健!」李俊楠看向那坐在石桌前的書生,卻是眼睛一瞪,出聲喝道,手中長槍一提,便是徑直向著那書生衝去。厲聲喝道:「狗賊,還我聰兒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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