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8.30章 偃旗歇鼓

    猛獁坦克是拼裝貨，專門用來吊打歐聯輕裝甲武器，填補廣闊的戰場。通過降低技術門檻，縮短了製造時間，並大規模擴產，替代了原破軍金甲的百分之九十的作戰任務。

    在這次戰鬥中，破軍金甲暴露了應對大規模衝突時，被大量普通作戰任務，拖住其能力發揮的問題。

    為了追求超一流的作戰指標，破軍金甲的駕駛員都是精挑細選的先天武者。這些武者外放真氣時，本來就對外界的一草一木有著超凡的感知力。而破軍機甲因為要放大這種感知力，加載了大量介宏子材料製造的關鍵元部件，所以造價極為昂貴。

    金甲可以在萬軍叢中，從容破鋼踐壘。但是，從「能一挑多」，變成「不得不一挑多」，這就很讓武道將軍們被動。

    如今，猛獁坦克的大量列裝，使得神州軍方知曉：在執行地區大規模作戰時，需要高低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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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80年1月13日，大馬士革戰役中……

    歐聯軍團，面對外界包圍一方現在強大的火力優勢，已經做好了頑抗的準備。他們在街頭巷角建設了大量的地堡，並且安排好了重裝機兵在城市廢墟的地下室內駐守。這幫傢伙準備用冷炮戰術（反坦克導彈）給予神州、大食聯軍重大殺傷。

    與此同時，幾百公里外，南歐聯地帶, 西格瑪也帶著兵團抵達了君士坦丁堡。超時空設備保持運行，隨時準備將「未來坦克」（發射中子炮、半人馬布局的戰車）、「帕拉丁」空中光能戰機運送到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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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西格瑪對這場救援之戰並不看好。他深知少量的未來坦克根本無法對抗鋼鐵洪流。

    客觀上來說, 中東地區的戰局驟然轉變, 實在是出乎西格瑪的意料。大食拿出的裝備等級驟然提升、作戰體系風格驟變，這些在他原有歷史上是沒有的。

    在巴格達戰役後, 他就覺得事態不可控。但是緊接著就是大馬士革戰役，他可以確定，這場戰役背後是歷史上的名將出手了。

    就在西格瑪進行思考的時候, 君士坦丁堡上空傳來紅色警報。高超聲速目標正在朝著己方襲來。

    智能副官提示黑海海峽上空中有神州巡天炮出現的跡象。幾秒種後，一道離子束斜著打在了君士坦丁堡上空的防護盾上，藍色的護盾在離子衝擊波中閃爍。

    西格瑪抬起頭，左眼的機械眼閃爍著紅色的光。他明白自己這裡遭遇襲擊是神州方面的牽制，預示著大馬士革那邊應該也開啟了進攻。

    歷史上, 東方那位名將, 在發起大戰役的同時會進行火力襲擾。

    果不其然, 幾十分鐘後, 紅色警報解除。西格瑪的基地防禦反應過敏, 空中巡天炮只有一架, 其餘的不過是在天空中突然展開的金屬氣球模型。

    這邊是虛驚一場, 但大馬士革那邊則是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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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方面密集的火炮對大馬士革地區進行了轟炸。當轟炸結束後, 躲在地堡中殘存的歐聯守軍們就感覺到了大地中傳來了震顫。

    這些地堡中的士兵看著窗口, 光在灰塵的漫反射下，如同一道道光柱。他們行動起來，想要推動武器進入射擊窗。

    剎那間，粒子火焰從地堡上方灌下來, 然後這些廢墟阻擊者們就全部焦了。

    而外部，鐮刀機甲與察打一體無人機的組合，成功地清理了這個隱藏的地堡後, 繼續朝著城市中心突擊。

    一個個廢墟中的火力點妄圖開火阻攔，但是很快就遭到了空中混天綾攻擊機的打擊，變成了燃燒的碎片。在無人機的高效清理下, 很多地下暗堡甚至來不及開火就被拔掉了。

    至於伊拉克新軍，則是推出來他們的「攻城衝車」。

    這些低矮的履帶載具, 加載著載宛如大樹一樣的粒子炮。當找到了凸起地形時, 可以突然開上去, 居高臨下地掃射前方陣地。

    這些粒子炮原本是裝在「巨靈神」機甲的手臂上的, 而現在對地堡貼著幾十米攻擊，就如同將槍懟在腦門上。

    凡是被這粒子流洗地板一樣掃過的地方，整個地面上如同被蒸煮過一樣冒著火焰，無數的歐聯軍跳出來掙扎著打滾。

    這一幕看起來是很慘烈，但是他們得不到一丁點憐憫。就在一年前，在巴格達，歐聯軍用聲波炮彈一手炮製了大食地區震驚世界的5.29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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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些核心戰區中。

    破軍金甲猶如天神一樣，在戰場上不斷切入。其超強感知能力，讓一切宵小都無處遁形。

    歐聯支援的二十四輛未來坦克根本無法阻擋金甲的步伐。中子炮震盪波只是讓金甲的防護盾顯現，而中子切割掃射沒發揮出作用之前，就被金甲的光刃搶先一步切掉了兩側的機械臂，未來坦克閃爍著火花的斷口很快燃燒起了大火。

    五位先天武道者，沿著三條廢墟大街，在一個半小時內都分別完成了任務。

    歐聯聯軍的指揮部、泰坦機甲（自行炮兵）陣地、空中指揮部、電力接受站台、後勤補給倉庫，這五個目標全部被擊毀。

    大馬士革廣場上，巨大的藍底十二星歐盟金屬標牌剛剛掛起不到四個月，就在金甲彈射出來的三百米長的光刃斬下碎裂了。

    大馬士革殲滅戰，自此以大食本土和神州方勝利告終。

    在隨後的三天內，伊軍的軍團騰出手來，包圍了附近的兩股歐聯軍部隊。

    雖然破軍金甲和神州的空天打擊火力，是整個戰場上最鋒利的刀刃。但是對於歐聯軍的下層來說，猛獁坦克才是每次戰役中令他們膽寒的噩夢。

    在逃亡的途中，歐聯聯軍親眼看到：自己的戰車武備，被八百噸的猛獁坦克咔嚓一下碾碎；己方修築的坑道陣地，面對艦炮的火力，一下子就給揚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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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猛獁坦克繼續向北挺進，與歐聯的非洲僱傭軍遭遇後，激起了非洲角馬遷徙般的潰潮。

    這種潰敗不是炮灰們四散逃亡, 而是整個建制的部隊在無法應對、戰鬥士氣全無下，亂鬨鬨地轉進！有時候士兵開車把長官撞進了路邊陰溝。

    大革馬士後半段的追擊戰中，歐聯聯軍在神州和大食聯軍的轟炸下, 失去了判斷能力，開火的有效率降低到了百分之十以下。

    這樣爛的戰力，不是炮灰們不敢戰鬥了，而是那些嗑藥還沒有嗑上頭的歐聯士官們覺得部隊打不贏了，又不想被俘虜，開始敷衍了事，放兩槍應付一下，就急著轉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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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樣順利的戰鬥也讓大食人的指揮官有點上頭。一時間覺得自己兵強馬壯，覺得主力部隊可以一掃亞述地區，揚言要收復所有大食文化失地，還要揮師進入奧斯曼。

    衛鏗吐槽道：「還好，還沒有籌劃兵圍維也納！」

    但隔天，衛鏗就聽到了，大食青年軍官們在討論光復北非。於是乎真的懷疑他們是不是想要吊死威利斯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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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現在重點組建伊拉克軍，但大食這一塊地區很混亂，除了波斯、美索不達利亞、亞述這三個地方，還有大大小小超過十支抵抗力量。

    要不是歐聯聯軍這個外敵尚在，神州這邊進行協調，他們自己內部就要先分個高下。現在是波斯人作為後方提供了主要的軍事生產，伊拉克地區提供了大量兵源，亞述的部隊雖然少，但是戰鬥意志最為堅強。

    他們都知道，神州打完仗是肯定是要走。只要貢道暢通，自身物產豐富的神州，對大食地區具體誰在統治沒有興趣，反正都是和東方做貿易。

    神州未來會放手不尋求高成本的直接統治，給了大食聯軍這些軍閥們一些想法。

    波斯地區出力最大，顯然是想取得地區主導權。但是該地區由於複雜的族裔問題，其他幾個派系是不服的。所以打到現在，都是想要藉助進一步對歐戰略奪取籌碼。而伊拉克新軍的那些頭目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考量。

    衛鏗在後期來到前沿考察部隊的時候，當地大食這些新老軍閥勢力已經在交替對他發出信號，希望能援引神州上層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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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神州方面是不可能放任他們去發瘋的。這方面是絲綢之路的黨閥定好調子，前線的將軍們，包括洪督軍都不能做主。

    下一步的戰略用不著衛鏗來提示，絲綢之路黨閥們就確定保持目前的優勢，逐步小進步，暫緩大突破。

    在歐亞大陸相交的這個階段，目前神州方面已經拿到了相當多的籌碼。其最主要籌碼，就是在這裡維持住了一支可戰的大食地面新軍部隊，

    這支部隊現在絕對不能浪戰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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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述地區的作戰後，衛鏗得到的資料中，精英級別的猛獁坦克，和剛剛出廠配備簡易徵召兵的猛獁戰車編隊那是兩樣的。

    精英猛獁，可以上打飛機，前轟對手陣地，中途還能指揮無人機導引後方火箭炮精準打擊。因為一整個車組能配合得神默契，四輛精英猛獁組成的戰鬥群，能夠無傷刷掉歐陸同級別同數量的陸戰重型裝備。

    而新手操作，大多數時候就是將猛獁開到交火區，按照指令來齊射。他們遇到襲擊後，就是傻不愣登繼續朝前沖，忘掉了走之字形走位，忘記了和周圍友軍打訊號燈掩護。

    大食地區現在這個新軍的通病，就是非常依賴於精英士兵來駕駛裝備。那些聞著機油就知道陸地戰艦大致狀態的老兵是非常寶貴的。

    要任由那些軍閥，把這支精銳送到了地中海西海岸線，被歐聯艦隊摧毀掉，整個局面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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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站在大食本土立場上，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在神州建立起來的空中支援體系下，保持軍團有生力量，在關鍵的戰略節點和歐聯進行消耗性對峙。

    當然對於西域都護府來說，這也是最好的。因為這次戰鬥讓大食地區加深了對神州的依賴，而且保留強有力的進攻力，能消耗歐聯邦數倍的防禦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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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80年3月，在亞述地區，雙方的戰鬥互有往來。但總之都是重裝甲占據了上風，以傷換命的打法。哪怕是歐聯方面自動化生產線，能用極低的成本量產智能武裝，也禁不住這麼耗。

    要知道，發動機和電控系統的價格很貴的，而猛獁的陶瓷裝甲板才多少錢。

    對於歐聯聯軍來說，更糟糕的是，大食地區低成本的空軍也登場了。

    基洛夫空艇這種上個世紀的技術產物，在神州取得完全制空權後，依託著反重力磁場堆砌裝甲和彈藥，進入前線戰場，抵達頭頂上砸火力。

    而在當代，衛老爺提供部分技術指標，波斯地區把這種武備復刻得很不錯。

    當然，加了一個小改動，那就是增加了裂變發生器，讓這玩意可以在突擊任務時，暫時開啟隱身（技能）。

    於是乎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開著裂變發生器的基洛夫低空突防，來到前沿，然後快速升高，對準敵人發射了幾十發彈頭，然後再降低高度，由神州的無人機群飛入前線攔截歐聯空軍，為空艇的撤退提供掩護。當然饒是如此，空艇還是有百分之三的幾率被擊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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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些重型火箭彈，從空艇上發射，跨越一百二十公里。

    戰鬥部六十噸鎂鈉元素將空氣抽空後，中心磁力效應啟動，撐開引力三秒後塌陷，所有的物質都會被吸入中央，進行撞擊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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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羅巴在約旦河附近的數十隻部隊都遭遇打擊。

    被該種彈頭轟炸後，三百米範圍內地面上溝壑如同菊花一樣向內收縮，而歐聯邦的機械武器如同廢銅爛鐵一樣，在彈頭爆炸的中心點下方掉落。對於輕步兵來說，即使是隔著四百米外，也仍然是內臟被震碎而死。

    而這種殺傷，不論外籍還是歐聯本土士兵，一律摧毀。

    如果僅僅是讓炮灰死，歐聯方面還只是覺得這是「陣痛」，但是能讓歐聯本土的士官，甚至連高級軍官一起秒，那就是不人道的武器了。

    歐聯痛斥，神州給大食輸入上個世紀就被禁止的喪心病狂的武器「真空內爆彈」。但是卻被神州方面嗤之以鼻。

    正如主世界近古時代：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要被西方炸，不發展還是要被西方顛覆，那麼你西方所謂的公約不特麼是廁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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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80年，4月，歐聯艦隊最後一次試圖突出封鎖的行動失敗了，不得不返航。

    而最近歐聯媒體上拍了一張海報，一艘艘歐聯萬噸戰艦航行在了耶城（三教聖地），宣傳自己仍然保衛著近東地區最重要城市。

    當然，這樣的嘴硬，是在掩飾窘境。

    神州方面在大食地區堅決介入，讓歐羅巴在該地區的軍事冒險已經破產了。而目前大規模軍團交戰停火了，額，這種停火，是歐聯軍想要打，但是沒能力打，而神州方面有能力進行大規模進攻，但是按耐不動。

    戰事進程變成了空軍導彈的零碎敲打。而這種敲打中，歐聯方面是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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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聯議會這次也目睹了神州是怎麼扶持大食地區的戰鬥力的。他們很感興趣，但是研究後發現，在非洲殖民地做不到。

    大食地區之所以能完成蘇俄裝備的升級，那是因為本地還保持文明根基，能整體社會動員，進行工業生產組織。但是非洲那邊真的是被歐聯人掠奪得光蛋了，基礎工程一片空白。

    最終歐聯方面覺得，要和神州方面簽訂停火協議。

    而回到神州方面，朝堂內，上下對這場戰果相當滿意。

    這條時間線可不像近古時代的東方。

    主世界那個時期的華夏對西方文明接納得很，聲稱不想競爭，和平共存。

    這個時代的神州哪怕是天下崩析，對於歐聯方面文明也是充滿著一股「瞧不上」的蔑視。中就是中，外就是外，華就是華，蠻夷就是蠻夷。哪怕戎狄有幾分科技可以和諸夏進行較量，但是在大道上，最終贏不了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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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這場外戰打得「節節敗退」，諸夏內部表面不在意，但是都避而不談這個話題。

    但是幾個月後扭轉乾坤，神州討論這方面的話題就多了，以至於現在已經打得歐聯派出使團來「求和」，這可不得大吹特吹一波。

    神州，『紫霄宮』這艘青龍戰艦上。

    冠天子拿著御用金筆點擊西域都護府界面，朝堂中的西域黨已經把相關作戰內容發過來了。但是這些依託「絲綢商路」的黨人們，顯然是把最關鍵的信息給隱藏了。

    神州帝都的皇城司已經探明了，天竺洋的錳結核礦產開採得到了投資，還有高原的能源生產得到了恢復，還有崑崙那邊也提供了軍事科技的援助。這種種跡象表明，絲綢黨閥們大是繞過了神都自行搞了一個組織進行協調。

    而那邊發來的戰報上，對衛鑫的描述相當少。僅僅是他參與了哪一場戰鬥，和哪些將軍一起進行了進攻等等。很多要素一筆帶過。

    西軍那邊是想吞衛鑫的功勞嗎？不，這幫絲綢財黨和崑崙門派、洛水世家抱在一起開始瞞著一些事情了。

    天子在精舍中亂亂地砸著銅罄，表達著不滿。一旁侍從連忙將「量子煉爐」送來，將介宏子場中的，高信息有機物丹丸取出、放入力場托盤中，呈於天子面前。

    天子服用後，目光灼灼放射出精光，完成了一個大周天協調後，站起身來，低頭俯視著地圖上的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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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天子所見略同的，還有其他朝中大員。

    南都花園中，東林派的元老們在涼亭中看完了大食交戰中，一些關於洛水集團的情報。

    東林宿老徐行跬劇烈地咳嗽，當吐了一口老痰後，指著神州西部地圖說道：「衛氏有想法！我朝，我朝，養患矣」

    8.30章 偃旗歇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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