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9.02章 一入歧途、深似海

    南美洲，巴西高原。昇陽抵達後將這裡更名為「天岩戶」高原。

    但是出於各種原因，世界其他勢力沒有承認這個更名。

    南美旳地形和東亞是不一樣的。雖然也是西高東低，西邊那條長條山脈把智利國土變成了一條蛇，但是東部，巴西高原猶如駝峰卡在南美洲東部，高原北部是茂密的亞馬遜雨林，南邊則是阿根廷草原。

    主世界的巴西無法統一南美的原因也就是這個地形，由於南北隔斷得太狠。與之相較，神州東部，秦嶺山脈東段結束，是面積堪比法國北部的淮海沖積平原。

    也正是由於巴西高原幾乎靠在東海岸線附近，巴西人口分布和智利相似，百分之九十集中在東部沿海。

    拉美本土的勢力在這種歷史遺留的南北地域化差異極大的格局下，無法統一調度力量對拉美內陸開發。

    長久以來，南美大陸東部中段，就如同羅斯人和神州接壤的龐大荒漠高原區域，根本用不上力。

    昇陽作為外來勢力抵達了這裡，打破了南北平衡，才得以讓開發深入。以至於徹底改變了這裡原始生態。

    平心而論：開發就必然要破壞生態。幾千年前的神州豫地有大象，江淮地區都是沼澤地，荊州都是雲夢水澤。而北美方面，在被航海文明傳入前，有著大量的野牛和旅鴿。

    主世界近古時代，當時國際給拉美定義的「生態保護責任」, 很大一部分就是地球的碳排放權瓜分完畢，不準備將發展權分給新興國家了。五常為首的秩序就是要保障「主要國家」的發展利益。

    現在神州位面上, 也是遵照相同規律。當昇陽在這裡盤踞, 擁有了幾百萬戰鬥機械力量, 就無需理會環保門檻。

    昇陽落腳在這片廣闊的大陸，擁有了其過去史上不敢想的遼闊, 對這裡發展也是盡心盡力。

    綿延千里的拉美雨林高原中，開始了星羅棋布的種植園分布，以及道路網絡。

    巴西高原是熱帶沙漠氣候, 有雨季和旱季。

    昇陽沿著世界第二河流的支流、幹流上興建了大量的水庫。

    按照北美大農業體系，對拉美廣闊的土地上，進行大豆和水稻、可可區塊分布規劃。

    現在昇陽的種植是機械化的，不需要大量的人力。

    但維護大農業利益的基礎水利和道路的修建, 是需要大量人力的。昇陽現在繁華穩定的統治背後，很大一部分土人（拉丁混血）就是被消耗在這裡了。

    據說，在早年開荒時，昇陽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挖一個大坑來埋上萬『病亡者』。當然，此類照片昇陽堅持不存在, 沒有發生過。

    現在昇陽的莊園主們組成的農會，會員都是東北亞面孔。並且這些鄉間也一直是有著當地人口耳相傳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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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鶴崗，這裡是昇陽的靈能研究中心所在。整個城市七十萬人口, 採用了昇陽方面自稱的「最高科技」。

    大量的機器人在街道上進行清掃、市容管理工作。甚至在某些完全不實用的地方也用上了人工智慧。

    例如：公園的木頭椅子。當你坐下來時，椅子上就會非常日式地向你問安，當你走後，它就會對你告別。

    而在這座城市的地下，則是如同機械工坊一樣, 分為了八十五個地下大區，曾經的歐米茄項目已經轉移到了這裡。

    這裡是超能界，昇陽超能者的神聖之地。

    神州道門修煉者們：無量天尊, 魔門將老巢自稱為聖地, 沒啥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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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昇陽的超能體系來劃分, 神州的靈能者們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弱的。

    在上一次寰宇大戰後，人體超能這項科技是全球最熱研究領域。念動能, 念內能外放（加熱）, 念內能存儲（吸熱）, 念力導電, 全動能方向扭轉……關於超能的一切相關物理現象的研究都格外深入, 研發出了各式各樣的激發裝備。

    昇陽、伊甸亞合眾國、歐陸的靈能者，都有開發出來最具破壞力的靈能釋放模式。比起神州的煉虛、真氣兩大正法要厲害得多。

    但這麼多年來，神州的靈能者卻是全球靈能者們最羨慕的。昇陽中有一句閩風歌曲這麼唱：別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銀（神州兩正法是包著破軍金甲，戰鬥指揮艙），阮的性命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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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國在近百年來超能科學的突飛猛進，背後是極為殘忍的催生實驗。

    現如今，黑暗的歷史好似翻過去，但是社會地位與神州那幫真氣武者、煉神修士們簡直不能比。

    這些非神州的能力研究部門，會將少年時期測試出來的資質者收容，進行嚴格的訓練。嗯，遇到特別有可能的，會出大量資金，誘騙其簽署「風險自負」協約，進行高風險實驗。

    所以海外的靈能者總是討論：自由權力。近年來拍攝了「x戰警系列一二三四五六七」，比「星球大戰」還熱銷。

    神州的武道者、靈力者們：「啥？自由？嗯，權益。對，努力修煉突破先天就能獲得~神州的靈能應當是最強的吧！」

    缺什麼，就會強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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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鶴崗城地下最核心區域，有一個虛數象限區域。

    這裡不得攜帶任何比鉑一族原子核係數更大的物質。因為介宏子波動會使得物質半衰期出現變動，從而產生危險事故。

    而這個區域的核心，是一個直徑六十米的試驗艙，如同橘子瓣機械結構。

    除了最中央的核心艙，周圍是九個瓣體。時刻由強大的磁場籠罩，來約束那位歐米伽級的超能力者。因為不這樣做的話，其偶爾出現的超能失控，會讓整個區域的建築出現隨機超時空挪動的災難。

    而這位超能力者，就是當年瓊島之戰的參戰者。

    時隔七十多年，由於不斷的複製生命細胞，這位昇陽的超能者並沒有死, 而是處於一種極不穩定的狀態。暴增的超能, 其密度到了一定程度，會讓物質極不穩定。

    例如釷這類物質原本是非常穩定的，但是在高密度超能場中, 會變成放射性物質。

    大部分靈能者的靈能，都有讓物質不穩定的能力。神州那幫強修靈能的上層，往往瞳孔中乍顯的金光，都是體內碳十四、氧十八達到快速衰變條件。

    但是，昇陽頂級能力者靈能場已經不僅僅是讓少數元素難以穩定了，而是絕大多數元素的核子強力都不穩定，隨時都可能能量化，然而控制不住，就是炸。現在已經完全無法作為穩定碳基生物存在。

    物理條件不允許地球生命超出一定限制，就如同地球最大的陸地生物到了一定程度，摔一跤就永遠都起不來了。

    神州道門真人們：昇陽的這位邪魔業力纏身，被天道反噬。

    所以現在的她只能呆在實驗室中。不斷將自己暴漲的靈能，通過晶片傳輸給其他靈能資質者。

    而這樣的她也是現在的昇陽超能部門最核心的資產，昇陽現在強有力的心靈軍團都是來自於她灌入的暴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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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和風日麗的城市中，各個超能學校學生仿佛是花好月圓地進行美好生活。而同在這個城市，各大實驗室內信息黑幕遮蔽的地方，進行的覺醒實驗是無比血腥的。

    各個實驗室的地下部分，一組組維生艙內分別進行「覺醒實驗」。這些年輕的生命，七竅流血只是最普通凋零方式，在部分試驗中，眼珠爆炸，手肘反曲，自行折斷，都常常發生。精神崩潰，自己撕開了自己皮肉更是不計其數。

    參與覺醒的，從三歲到十五歲，大部分資質者將死於排異反應。只有撐過排異反應的，才能超能大幅度躍升。

    從零級無能力，到弱能力，會出現百分之三十的投胎率。

    從弱能力到異能力，會出現百分之四十的投胎率。

    從異能力到強能力，會出現百分之六十的投胎率。註：強能力的巔峰對應後天巔峰。

    而從強能力到大能力，這會出現百分之八十的投胎率。大能力頂峰對應到乙等中級。

    要生長為五級超能力者（甲等），目前助長實驗中，無一生還。

    哦，這個級別的超能轉移，其實是歐米茄要進行容器轉移。

    【不同於戰場的傷亡率而是投胎率，在一方單方面終結另一方命運時，被決定一方等著被投胎。除了人體實驗室，敵後諜戰也是一樣。「投胎」是壓抑中，待宰時的無奈所用的詞彙。而參與殺戮操作者，也對死亡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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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昇陽神羅科技，製造的『拔苗助長』式超能者在上次寰宇大戰中，屬於特殊的潛入作戰兵種。

    但是歷史證明，走這條技術路線顯然是錯了。暴漲的超能控制穩定度只能控制單兵兵器，對大型兵器的高精密控制，完全就如同大猩猩要開飛機一樣困難。

    發展到如今，其實各國也都看到了神州模式的優越性。

    伊甸亞方面曾繳獲破軍金甲這種超級戰爭載具的殘骸，依舊是無法裝備。

    這些科學家不是研發不出來，而是符合標準的能力者太少了。

    神州方面是有上千個適合的駕駛員，以及數以萬計可能晉級的後備力量。生產幾百台破軍金甲的規模，就足以支撐研發和維持生產線的成本。

    昇陽這邊，其王室和門閥不知道從哪偷來一套養氣的秘訣，專門不計成本研發出一批特殊的鬼王機甲。

    但那是特供王室和門閥們貴族儀式感的。就如同古典時代，鑄造大師為將軍武士鍛造的名刀一樣。

    神州當下學者目前是這麼理解「昇陽的封建殘餘們喜歡集中資源，決勝武器。」的緣由，也許是受到了「古神州帝皇、世家大閥喜歡修墓，將豪華的陪葬品送到地下風俗」的影響，想要來風光大葬。

    ……

    秦統歷2281年2月4日，虛數象限區域，在高度賽博化的頂級會議中，

    這裡的十九個高層超能者，全部躺在空間艙內遏制能力。編號是1到19，她們的基因型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狀態各有不同。

    1號個體已經在約束艙內，幾乎完全機械化，百分之九十的軀幹都是陶瓷體。在這無機物的身軀中，約束著宛如火焰一樣等離子態的靈能激發。僅僅還殘存著少許碳基神經。

    2號要好一點，保存了一些顱骨腦組織。

    ……

    直到5號，才差不多有完整的頭顱。

    19號是最新的，基本可以看到百合子的軀體，但是長滿了大量的肉質觸鬚。而體內閃爍的藍色光芒，也是機械磁約束控制的靈能火焰，同時也伴隨著，爆風、雷響。

    火災燒到初禪，水災淹到二禪，風災可以吹壞三禪。

    這就是歐米茄計劃最早的靈能者現在的下場。當體內靈能暴動，在靈能變成火焰燒毀全身前，就必須躺進維生艙中，用機械約束靈能，但是！即便是如此，靈能還會緩慢地侵蝕碳基身軀。

    這位歐米茄計劃的靈能者，在寰宇大戰結束後三十年，就出現了這種狀況。隨後將最初的軀體，也就是現在的1號進行了封印，然後繼續通過克隆體進行行動。

    而隨後幾年，她每次都要換一個克隆體。直到近十年來，也就是秦統歷2270年後，她一連換了十個，而且先前的軀體無機化越來越嚴重了。

    其實，這已經是最頂級靈能者最終的宿命。在電磁設備約束下的碳基組織，只是她強留在這世界上的掛鉤。由於不可能破蛹成蝶（羽化成仙），她本身隨時可能崩壞。

    只要一個軀體平衡破壞了，是聯動所有軀體都要炸。

    近年來昇陽為了挽留她，研發出了轉嫁模式，讓她的靈能能夠轉泄到其他個體中。

    但這又能持續多久呢？而且更要命的是，所有承載她靈能助長起來的靈能者，都會隨著她的終結而遭遇靈能衝擊。

    昇陽的靈能者們能不能活下來，有一個「靈能穩定」的數據。

    主世界了解的資料：這個數據是對靈能越熟悉的超能者越穩定，故往往是助長結束後十年的靈能者。

    也就是說，現階段大規模助長的靈能者將註定活不下來，而且就算老牌的靈能者能活下來，意識和思維會受到什麼影響？也難說。

    【時空管理局明確標註的靈能上限，那基本就是人類上限。妄圖突破，除非人類改變碳基生命狀態，讓技術幫助意識脫離碳基，穩定地存在於一個能量結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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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個個體的會議中，只有8號到19號進行討論。

    其他七個個體已經沒有碳基思維能力，其思維的狀態超出了碳基表達能力。

    這些靈能個體中討論出一個結論：那位在高原復甦的神州靈能者是宿敵。也許拿下他，才能解決現在靈能快速暴漲的問題。

    討論中，歐米茄們還關注到地幔中的變化。

    衛鏗本人能聽到「地煞」發來的介宏子信息。而作為這個世界上人類極限的異常靈能個體，她們同樣能感覺到大地內多了一些東西（地煞）。

    只是這就就宛如幾十年前，南美叢林的原始人抬頭肉眼看到人造衛星。

    現在歐米茄並不理解這是什麼。她目前也沒有多餘時間考慮這些東西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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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述的事物僅僅占據了這些靈能個體們十五分鐘的時間。

    而在接下來的靈能投影中，出現了合眾國國防部中最絕密的資料「五大湖中的伊洲戰艦事件」。

    伊甸亞合眾國朝著神州派遣間諜，

    但是眼下昇陽才是最喜歡用間諜的。在上次寰宇大戰中，昇陽的達朗太子就用科技植入的方式，控制了伊甸亞合眾國的總統顧問。

    當下，部分腦控技術進步到靈能碳基晶片的道路，伊甸亞又是一個移民的國家，昇陽很自然而然地就滲透到了核心。

    13號（電子蘿莉音）：「來自時間下游的伊洲戰艦，在發現北美尚未被占領之後，重新啟動了時空躍遷，最終爆炸解體。」

    19號（質感的女聲）：「是一百七十年後的世界。那樣的世界中，伊甸亞合眾國早已經不存在，而是疑似是我們文化的勢力占據北美，遭遇了危機。」

    8號（電子波動）：「神州的宿敵需要解決，但是近在咫尺的北美，現在也已經進入了戰爭準備狀態，對我們落下了鐵幕。」

    最終這些人工合成人表決，對北美的注意力要建立重視，而對神州要始終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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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十幾個靈能個體的交談中，不穩定介宏子震盪如同水波一樣向外擴散，牆壁上閃爍出了一圈圈藍色的光紋。這是牆壁部分金屬白熾化發出的光。

    外區域的人員，如果在她們對話過程中擅自打開艙門，也許骨頭會被燒焦，皮肉仍能保持完好。

    就在「歐米茄」們進行對話的兩米厚的鋼鐵隔層外，一汪碳基培養液池中，一個個碳基細胞被串聯起來，而一個女孩子宛如被列印一樣，由靈能捏合了起來。

    她是20號，新的靈能個體。

    9.02章 一入歧途、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