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10.02章 二十八世紀末

    2799年夏季，衛鏗已經適應了這個時代。

    關於自己為什麼穿越過程中，原本應有「熟悉主世界時代」的間隙假日卻沒有，時空管理局那邊已經給了自己全部的調查書，是自己兩位時空監察者在這幾百年較勁過程中，出了一點問題。（可參考畢業班中，語數外老師，輪番占用時間，銜接得剛好，沒有課外時間。）

    並且和大部分穿越者會深耕一個主位面相比，衛鏗幾個任務都是主位面，大規模意識調動非常繁瑣，穿梭了多次，積累大量時空偏移量需要糾正。所以相對於主世界，時間大幅度被延長。

    時空系統詢問：是否追究責任。（主世界時空管理局，現在已經想找衛老爺合作團隊的麻煩了，想要整一些，白靈鹿的黑料。）

    衛鏗最終選擇了否。

    已經躺在祖宅的衛鏗，呲溜冰粉（川飲品），正在從一百年前的老電影、動漫開始一部部補。

    相對於當代的人想要考穿越資格證，

    衛老爺表示相當不理解：這年頭主世界建設得這麼好，能躺著、遛著，然後再到太空中找個工作，他不香嗎？

    ~

    此時的太空中也已經進入了大建設時期，太陽上四個戴森環已經建設完畢。

    四個環中，分為三個分環，一個主環。

    東亞文明經度區域方面的環，代號羲和。

    北美文明經度區域代號為，耀冕。

    歐洲文明代號，赫里俄斯。

    以及一個合作的主環，人環。

    當下，人類一半的完全成年人口在水星附近。

    哦，這裡的完全成年，都是一百歲以上的人口。地球上目前是真正搖籃，留在這的都是年輕人。

    衛老爺作為位面穿越的返回者，離開地球時只有22歲，還能在地球上混個七十年。

    ……

    當然。衛老爺覺得很香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覺得很好的。

    例如秦曉寒這位同樣返回監察人員這，經過了一年的修養生息，一頭齊耳短髮已經養出來。

    她在太泙洋的伊甸園聖地等了衛老爺足足一年，卻始終沒有等到，衛鏗關注自己專門對其開放的社交空間。

    在城堡上，獨自穿著嫁衣的秦曉寒有些黯然地看著這裡的美景：「所以，穿越中的相處，都是虛擬的嗎？」

    秦曉寒結束了在太泙洋地區的休假，她要繼續開始監察任務了。這次，不再是和衛鏗在一起了。

    ~

    而在西北生態園的祖宅中的衛鏗，也沒能繼續逗留！主世界時空管理局見這貨這麼閒下來，也不是干正事的樣子，就不會給假期了。

    當下是已經進入了第三次位面大戰階段，任何高階的穿越者力量必須要被調動，如果不能部署在關鍵的位面準備待戰，就是要送入某開拓位面。

    這個，衛老爺在閒著休假，又不是在結婚造人，很快就又被主世界方面戰時徵召了。

    ~

    在徵召前，衛鏗接收到了家裡人的通訊。

    衛齊賢這位侄兒，在成為超越者後，也在主世界逗留了足足四十年。其在了解自己的大伯回來後。

    在北美的引力井區域，進行了通訊。

    他發給了衛鏗一個非常嚴肅的訊息。

    「什麼，意識的鈍衰？」衛鏗在接受到這條訊息後，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詢問。

    衛齊賢：「是的，大伯，最早的那一批上卿級別穿越者都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衛鏗頓了頓後，問道：「你爹，現在在哪個位面？」

    衛齊賢表情有些無奈：「父上沒有透露任何信息，我權限不夠。」

    衛鏗用自己的權限查詢了一下，看到了那一條專門針對自己保密的條例，拍了拍自己的頭，低嘆道：「這個要強鬼！」

    ~

    在進入了28世紀後，人類實質上已經進化了，只是這場進化不發生在體型、四肢，和消化器官中，而是發生在大腦，以及更加深入的量子層面。

    從社會上每個人的單體發展來看，大家的生命歷程發展有著更高的上限。

    人與人在意識這個層面的差別，可以能達到了老鼠和靈長類的差距。就如同近古時代，理論上大家的財富上限可以是數百億，但實際上人與人的差異能大到讓人絕望。

    在當代意識思維儲存科技下，理論上人類的記憶是可以無限延長的，但是實際上人類意識不支持人類記憶思維無限制延長。

    再延長的過程中，會有大量的熵增現象。如果任由熵增富集，讓意識全都銘記住，那會發瘋走向極端。

    事實上，大部分從多維位面選中的執念者，在這方面的毛病就非常嚴重，他們會在三到四次任務中逐漸極端。進而時空管理局不得不對其放棄。

    而從主世界宣召而來的穿越者，雖然早期可能能力進步上有所欠缺。

    但是在意識層面能夠更正位面不同、世界觀切換的混亂。用佛語：不容易「著相」（和尚常說的：施主你著相了）。

    主世界心無負擔的穿越者們，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卻在穿越中，相對於執念者是長生種。經歷上百次穿越，上千年的任務時間疊加，也能保持正常。

    但是，大部分主世界穿越者，仍不能說，是可以無限延長意識生命的。

    隨著穿越次數越來越多，達到數千次。記憶中，矛盾積累得越來越快，自我遺忘這種意識中的保護機制也會啟動得越來越頻繁。進而發展到，應對變化越來越沒有情緒平復，意識陷入鈍化。

    ~

    理論上，意識沒有在時空上升華，也就是沒有達到君王級別。所有的卿級都會面臨這一個鈍化的劫難。

    衛鏘是第一次位面大戰前期，田園時代末期的穿越者，他現在也已經面臨了這個問題了。

    不僅僅是他，大量和衛鏗同一代的穿越者中，在這五十年來，陸陸續續已經從穿越系統中封存了名額，不再出現了。

    因為積累的記憶太龐大了，意識找不到核心記憶，如同一把鹽撒入了淡水湖中，散開了消失了。於是乎，直接撤出了穿越體系，在主世界通過再生手術，進行新生，在這個世界上延續下去。

    衛鏘目前在穿越中目的很明確。他就是要晉級君王，而且不屑成為一般的君王。

    而他也自始至終沒有和衛鏗聯繫。怎麼說，衛老爺明白，這貨是要強！

    衛齊賢看了一下衛鏗資料上的特指封鎖，生生地嘆了一口氣，算是死心了。

    衛齊賢對著衛鏗笑了笑：「伯，也許過個幾十次任務，我也會回歸家鄉時間區域，作一名駐守者。」

    衛鏗楞然，當熟悉的人結束了同行後，有一種莫名的離別。

    但是衛鏗也沒有勸說，因為，從查詢到的意識鈍化情況來看，強行逗留在穿越中，是真的要泯滅的。

    衛齊賢深呼一口氣，對衛鏗說道：「伯，從當代位面情況來看，你的道路是對的。」

    衛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