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巨峽一別後,衛鏗確定渝城群落在消耗戰中已經被擊潰得差不多了。
通過其他先行的歷史線對比觀察,可以確定渝城群落在西域之行獲得的增益,還沒有達到和統伐區進步相媲美的程度。
渝城這短短几年內,怎麼可能達到和統伐區再戰的程度。
「死波」武器實用化,「生物機甲」大型化,以及現在「碳基生命直接印表機械」,渝城沒有撿到新的外星遺蹟,不可能抹平這麼大的戰略優勢。
但是衛老爺的性格就是這麼「慫」,但凡對方有一絲可能性能搞死自己一個個體,自己都要謹慎再謹慎。
潘多拉歷史162年,荊州方面火車載著團隊抵達玉門關遺址。古時候有「春風不度」的地方,在人類廢墟中,古老的地層下一些一百五十年前屍骸中,一些人骨上有羊類變異的痕跡。人類調查者小隊,收整這裡舊文明的衣缽。
新建的超氧化基地平台前。作為此地新研究所的隊長衛鏗轉過身來,對身後十五位穿著生化機甲的繼承人耳提面命:「永遠不要小看任何對手,謹慎與勇敢並不相悖1
衛鏗現在「慫」,是人類的「共情」進化到了極高的程度。
在外界上,衛鏗現在思維配合得高,幾乎是精神一體化的。但不是真社會狀態的蟲群。在絕大部分時刻,衛鏗集群本質上還是單一的個體。每個自我都有小心思,也都有自由的小追求。
只有衛鏗集群在面對「巨大價值」的事情時,尤其是某個個體,在決定捨生取義的那一刻,才會確定某個當事個體為精神中心!
衛鏗集群會留有巨大餘量,杜絕「真新正」這類事件再現,一直以來對所有意識中的「自己人」都非常關心。現在,這些「自己人」包括了自己在荊州認的「繼承人」。
原本統伐區選出來的這些人,是為了「衛鏗群體」正常化,是抱著「意識消失」的犧牲態度,來接受衛鏗思維意識灌輸的。
但「繼承人」們現在確定自身意識還在,並且認識到了衛鏗集群超強「共情能力」的緣由。
統伐區內,過去大家覺得,衛老爺對同志們已經是非常認真負責了,所有工作都是手把手教。
而現在,成為衛鏗繼承者,他們才知曉,什麼叫做「視如己出」的關懷,這不是製造「洗腦者」,而是傳承灌頂。
基於人類基座理論,在繁衍時期(男性絕精、女性絕經)以前的生命變動,都不允許進行。防止給族群留下不可破滅的缺陷。
衛老爺挑選的繼承者,也都是55歲以上的人類。不能再老了,再老就失去壯年強烈的意志了。
統伐區的這些選中人們,很多是來自絕命位面,看過「異形」電影寄生模式,所以先入為主被誤導,總覺得自己在被灌入意識後,會被新的寄生意識取代。
但是實際上,衛鏗在每一步強化其思維能力的時候,都讓其獨立進行思維思考後,再傳導自己的思維。
在更多的時候,甚至提示繼承者可以先做。並且這些繼承者在一一完成後,不止一次地從衛鏗這確定道:「嗯,這個我不一定能想得到。」
大家逐漸發現了這種融合不是想像中那種融合,而是學習方式、看待世界視角潛移默化的影響。
衛鏗也不是家長式做主,而是師傅帶著徒弟一樣的小心翼翼地探索。
在玉門關前,隨著衛鏗的高能核心的架設完畢,高能碳基生長紮根到了地下千米,將一個個弧形的隧道穹頂製造完畢後,內部空腔完成了儲水,以及貯存有機物轉化反應的能力。
衛鏗將自己思維這部分,開放給了這十五位繼承者。
衛鏗是毫無保留地,幾乎是將自己所有的思維對繼承者開放,除了穿越者這一塊!
主世界這一塊,這個位面的開拓者們不宜接觸。因為一旦接觸了,主世界會接手影響。衛鏗:主世界這裡很混亂,在時間流速相近的情況下,主世界保不準會交流,而主世界現在的思想,對潘多拉位面的新生文明來說不一定是對的。
隨著前沿偵察機偵察,整個渝城在西域谷底的情況探查得清楚了。
衛老爺打開了地圖,對繼承者們問道:「你們看看,現在在得到『先知』指引後,龍系珉會什麼時候起航。對了,再猜猜看,她們是決定走中亜北上路線,還是去走南亜路線。」
在這些正在機甲對基地進行土木施工的繼承者中,王若虛:「我覺得其去南亜線更好。」
在次要戰略方向上,這種意見表達中,衛鏗儘管最終會給出自己的建議,但是會遵循他們的決定去做。——因為對衛鏗來說只是次要戰略,隨便確定都可以,但是對於自己的繼承者們,他們要有決策的積極性。
隨後問了一圈後,大家都表達了,想把渝城趕到南亜的想法。
因為北亜生態界凋零,翻不出什麼浪花。南亜則是陌生的,驅虎吞狼,先試著把渝城趕過去試試水比較好。
然而正在負責對周邊樹木進行扦插種植項目的曾淑妭,則是低頭思考了一下,這裡則詢問了一個額外的問題:「引導者,你是想要渝城活,還是死。」這天真爛漫的語氣下,讓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內容代表著什麼。
聽到曾淑妭這個問題的衛鏗,「瞧著」這個在兩公里外山坡上進行植被改造的菇涼,無奈吐了一口氣。
衛鏗這次帶著她進入西北,是與統伐區原來羅?泊碳谷計劃重合的。當然,另一重原因,這個女孩有著和秀麗外貌截然不同的內在毒辣。所以必須得對她上點心。
曾淑妭「毒辣」性格,衛鏗覺得,她和自己八字不合,但是衛鏗不會對她刻意壓制。
衛老爺的理念中:自己看不慣又找不出毛病的,也許恰恰就是未來人類需要的。就例如,白靈鹿這傢伙,自己也跟她八字不合的。
但怎麼說吧?曾淑妭的每一次行動,都帶著一種『絕戶』感覺。
例如在今年三月,她跟著上高原的時候。在能源不足,死波範圍有限的情況下。
她找著統伐軍內部,某衛生用品的生產廠,定下了超量的,但標準完全不符合女性衛生用品的訂貨。
一個月後,產品到貨,她立刻把這些吸水超強的東西播撒在了高原的多條河水中。很快江水中開始渾濁了,嗯,變成了果凍狀。然後整條河就死魚一片了。全部是被膨脹化工矽膠給撐死的。
而衛鏗找到她的時候,這個丫頭站在船上面剛剛撒完「海洋寶寶」,站起來對著衛鏗笑嘻嘻說「完成了任務」。
十五條河的魚全被她弄死了,隨後該地的生態快速被甲殼類替代。然後四周後又被統伐區植入的魚類送來,迅速完成了生態替代。
從各種角度上來說,這丫頭都乾的漂亮。但是呢——衛鏗:「這個女孩子在這個事情上乾的越漂亮,自己就總覺得有點怪。」
現在衛鏗面對曾淑妭的詢問。
衛鏗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實話:「我希望這個人類群落能夠,在這次路途上回歸物種路線。我,不希望她們泯滅。」
曾淑妭後退回隊列:「哦,我,就沒有意見了。」
衛鏗:「嗯?」詢問她原本是什麼打算。
曾淑妭露出笑靨:「如果導引者,您不在乎這個群落,我會很好地安排的。」她的笑容就像是等待衛鏗允許她玩一個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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