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11.24章 任務要結束？

    174年5月7日，統伐軍整合了戰略物資，開始全面移民黑虬江區域，建設這片曠野土地。黑河居住地上的人民開始共享人類復興的成果。

    殖裝設備傳入後，大部分村落的民眾主動結束了「基因污染」貓科動物融合，在血包科技下恢復純人類基因。

    在村鎮醫療所中，經過了第一個療程，這些融合者身上都是褪毛，褪的光溜溜來的，這褪過後在看那些虎妞們，就非常白俊了，當然還得等些時日，讓烏黑的秀髮長出來，就是漂亮大姑涼。

    這時候沒有什麼所謂「虎豹融」地區傳統，當殖裝機甲力量在黑河聚集地震撼的體現時候，沒有人會再願意覺得高風險的野獸植入較好。衛鏗原本擔心的「抗拒剪辮」問題沒有發生。

    「等待」是一杯可以醞釀的美酒。在174年前，黑虬江居民們就一直是在等待著。

    在交流中，一開始黒虬江進步青年南下統伐區的時候，見識到宏偉的工業運轉後，是自卑。同樣是過來人，但現在是中心決策層的原沂水組織理解這種感覺：這是落後地區面對發達地區必然會產生的心理。遂對他們做了思想工作，進行了動員。

    當這些北地青年得知，統伐區準備派遣大部隊全面開發黑河區域，完成文明區域一體化建設方案時，則是立刻在這股大希望中，獲得前所未有的振奮。

    無論是地形規劃，還是先期的教育，黑河的進步人士在這數年內積極主動地配合，跑遍了各個村莊，完成了先期的宣傳。

    當統伐區的工業建設隊伍進入該區域時候，獲得的是極大的熱情迎接。

    割裂了一百七十年的文明在這一刻鏈接了起來。

    此時，當全球其他地區的倖存者還在高緯度冰雪區接受統伐區空運罐頭熱湯，亦或是沙漠中鑽地洞備戰的時候，統伐區正在文明基礎上夯出了大廈根基。

    東方元氣日已恢復的人類在孕育未來的偉大。作為先行者，衛鏗正在做好「誅四方大妖」的任務。

    統伐區文明區域的外圍，衛鏗集群作為開拓力量在興侒嶺西側集結，飛機坦克大炮、死波、戰貓、洛奇亞，開始了從東向西的橫掃，北亜一條條河流區域的生命群落開始驚恐向西逃竄。

    為了防止這些群落新西向過程給當下歐亜大陸的西側人類倖存者營地造成破壞，衛鏗空軍和地面裝甲協同推進，迅速兜住了這逃竄的群落。

    174年7月3號到8號之間，衛鏗動用空運力量，從烏拉爾山脈歐亜邊界線地區，將這四個還是以蚊蟲為主的群落給分割出來，其實不分割也沒什麼大不了，這些漫天飛舞的蚊蟲群落，以及在地面上裹著污泥的怪獸，瑟瑟發抖地仰視著天空中的「死亡波動」，將視角內一片片區域殲滅。

    174年8月15號。衛鏗控制的兩千噸的船舶，渡過了冰山叢生的北極航線來到了格林蘭島嶼上的冰氣要塞群落。

    這裡的人類殘餘群落在冰天雪地中熬了兩個世紀，當身著機甲，戴著面盔的另一股人類勢力出現時候，這群語言都只剩下十分之一詞彙的土著小隊，茫然無知地看著柴油發動機怪獸碾著冰雪，壓出車轍推進過來。

    身著破舊海獸皮的當地土著們也沒有什麼高明的應對方案。

    奴隸主驅使著一個奴隸上前，這個奴隸拿著長槍對著59猛地一紮，槍頭觸碰到鋼鐵，擋不住反震之力，反而跌倒在地。

    衛鏗個體看著這個滑稽可悲的場面，第一感覺是「碰瓷」，當然，看了看遠處的奴隸主。嘆了一口氣，現在北歐人民是回歸到了維京時代的「淳樸」生活中。

    ……

    冰雪要塞中除了負責蒸汽機運轉的技術人員，哦，也就是世代世襲的機械牧師們，其餘的人員必須要最強壯的才能活下來。

    每年他們會將體弱的趕到雪地中，然後其餘蒸汽城的捕奴隊伍則是會捕捉。這種類似易子而食的「易民為奴」狀態，已經持續了兩百年了，

    所以現在，這些堪比巨獸體格的怪異機甲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時候。

    有的是驚恐跪拜，有的是拿起了弓箭、燃氣槍械進行了試探。

    當然這些『無禮』的試探，衛鏗並沒有給予毀滅回應，而是在每一個蒸汽城市外留下了上千噸的衣物和食物。然後帶走了少許的人暫時撤離。

    這些被帶走的人進入了飛機的殖裝座艙中等待，而後被帶到了浬海中轉站，領取入學證件。

    這個過程中，這群蒙昧中的人以為自己是被神接應而走了，所以連上廁所都不敢，還是衛鏗用心靈語言的引導才敢用廁所，喝水，吃飯。在吃到統伐區中普普通通麵餅罐頭泡出來的麵條時，雙手合十，在坐著禱告。

    在接下來的幾年內，人類的各個部落的人員交流，是衛鏗在掃蕩整個生態圈的同時要保障的。對於已經沉淪了一百多年的人類勢力，衛鏗並不準備清算潘多拉時代任何人，也不會對腐朽的貴族制進行處理。未來中，這些人類勢力內部將開始適應這個時代。

    ……

    衛鏗這環遊整個地球的行動中。在北氷洋的船上，紀合辰昊，通過信息頭盔看著最新信息，優哉游哉地搖頭晃腦道：「今日割五城，明日送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

    他這是在覺得衛鏗讓出的空間太多了，現在可是統一地球的好機會，地球之主，人類之主。但衛鏗在做地球人類文明的奶爸。

    宋征宇拍了拍他的頭：「別想席捲了，按照時空管理局的文化法律，哪怕在我方（大河系文明）強勢區域，都需要給其他文明預留空間。」

    紀合辰昊搖了搖頭：「這老套的規則現在還有約束力嗎？衛老大這裡留的基本盤，已經完成了超世代的進化，現在統伐區，星漢就代表著文明的。整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三的人口在我方區域中。生產力上，我們是唯一恢復現代工業的。」

    宋征宇說道：「好了，別說了。衛鏗前輩也不想這麼粗淺地拿下整個位面，他是想，將這個位面交給這個世界的人，舊文明時代的痕跡還是要保留的。」

    紀合辰昊，思考了幾秒點了點頭：「的確，舊文明的一切，對於當代文明來說還是有必要認識的。至於認識後，再給予淘汰，但是，你說這個任務還會持續下去吧？」

    這些新人穿越者任務時間是有限的，所以有畢其功於一役的衝動，發覺衛鏗現在做的任務有著大量後續，心裡不禁是有點痒痒的。

    潘多拉位面毫無疑問，是一個超高價值的位面。

    普通新人穿越者進入絕對是高風險，但是他們在這簡直是「搖籃」式的保護，旁觀了這場恢弘的史詩級發展。

    由大佬帶入，得到基礎安全保障，當代的新人進入位面任務中求之不得。類似於近古時代，商私橫行，普通人對「五險一金，工資剋扣」的公編工作，苦苦追求一樣。

    衛鏗這個老古董給新人們是自己當年的待遇，安全給保障，給了充沛資源，生物和機械數據隨意下載。這是相當於在近古時代，不僅僅有五險一金，工資超過平均數，還有唾手可得的晉升機會。

    ~

    衛老爺是田園時代的穿越者，秉持著的是第一代穿越者互幫互助的政策，對新人正常輔助，在當代成了max級高待遇崗位。

    衛鏗那個年代穿越，是公家保障的，那時監察者也不是現在「女高管」，而是真正一線和普工們搭配的。

    在當代中，其他穿越者，為了快速的培養新人，而且當代的技術進步，能給新人進行復活（代價是損失部分意識），時空管理局方面一直是讓新人自己承擔一定風險度。

    美其名曰，加強競爭性。保障穿越經濟活躍度，新生代能快速成長，可用，承擔起責任。

    在一些高風險的創業板塊位面區域，當代的士官們是這樣對新人強調的：「而高危險，伴隨著高利益，權利和義務對等。」

    這一比，就能比出一些幸福。

    就在潘多拉歷174年初，請了一個月假，宋征宇等人返回了一次空間薄膜，確定一下自己在主世界的資產，並且報一下平安。同時也確定了一下自己這個任務情況。

    他們已經從萬維網的歷史上查到了潘多拉是什麼等級的位面，至於該位面上到底是什麼級別的穿越者在開拓，資料上顯示他們權限不夠，但是從該位面開拓的時間來看，是第一次位面大戰。能和第一次位面大戰的穿越者沾一點裙帶關係的，現在都是卿級的。

    在萬維網上，聯繫其他同學的時候，都是得到各種抱怨。這個不比不知道，一比起來是酸是甜自己心裡清楚。

    宋征宇稍微透露一下潘多拉位面獲得的生物數據積累。馬上就得到了大片同學們的呼喊。「那個大佬還帶人嗎？」「夭壽，我這邊引導者天天跟我說，要奮鬥，要勇敢面對，努力成就自我！」「我特麼感覺我，簡直就是探路器具。」

    宋征宇，沒有繼續在留言板發言，他害怕召喚仇恨。

    這裡提一下，在時空流速較慢流域，例如潘多拉位面普通士級，民級穿越者，單一某條時間線上。穿越十五年後，主世界相當於過去了五年。

    這五年時間對橫貫整個時間流的大佬們來說已經是習慣了，但對小穿越者是需要聯通一下主世界，處理一下主世界的事物。否則少年時候養的貓死了，都不知道。

    衛鏗就屬於習慣了，由于田園時代一家子都被徵召穿越，屬於天煞孤星。外加衛老爺沒有提及，監察者們也就不提了。

    白靈鹿對此事準備好的理由是：「你和別人不一樣，別人只是一個意識在空間中，你是一群意識在空間流中，你回來一次，任務就得歇菜一次。」

    ~

    回到當下，宋征宇這些新人們現在有些在意的是，下面的任務自己能不能繼續蹭！

    例如未來幾十年後，地幔的探測啊，還有星空勘探。以及幾百年後和蟲群接觸可能發生的太陽系之戰啊，如果這個位面的衛鏗意識還願意帶自己，那他們就賺大發了。去大部分宇宙位面，都有足夠的技術經驗基礎了。

    當然，他們在市場上找了很多家後，發現自己可能不會再有這樣的際遇。

    ……

    衛鏗不會發展永遠跟隨自己的穿越者組織，自覺中人之姿的衛鏗面對新人，認為自己只是多發展了幾年，衛鏗不希望新人穿越者完全被自己的框架套住。他們在自己這兒拿到該拿的後，就應該跳出去。

    衛鏗：並且潘多拉位面，也不需要穿越者長期干涉，更不會在這裡留下穿越者新人，

    所以衛鏗是準備在完成「慧人踏星」後，和這批新人一起離開這個位面。

    衛鏗給新人穿越者們第一次任務要畫一個圓滿句號的。——然而這個句號畫的，讓此次陪同的監察者們感覺到難受，傷心，不情願。

    當衛鏗進入潘多拉位面已超過三十年，戳破了這個世界的大量的迷霧，原本被首批穿越者視為難以撼動背景板的，被衛鏗全盤敲下來，重新「裝潢了一遍」。

    對內不是「主導城邦」領袖機械獸訓練師，而是直接推動大時代，否掉機械師存在意義。

    對外，不是阻擊「使徒」滲透人類的陰謀。衛鏗對整個星球生命混亂開戰。

    所有使徒，先陸後海，是見一個滅一個。沒有成功布置一個任務的監察者們，曾經冠上了「人皇」稱號，衛鏗是一字不落地完成了。

    【白靈鹿此時教育新人：優秀女人不會埋怨男人，而是會給男人鼓勵。~啦~啦~啦。當然她這得志，隨後引來了，時空管理局那邊某些傢伙捧殺，產生了接下來的一些小麻煩。】

    衛鏗已有實力和任何力量對碰，這些星球上的使徒也好，舊時代的城邦群體也罷，則要思考自己能不能在鋼蹄下承受一波衝擊。

    現如今哪怕是全球的異類生命體結盟，也無法利用盟友紅利嚇阻衛鏗。

    衛鏗的視角，更是對星空有了前所未有的潛力規劃。

    所以眼下這個情況，讓監察者們低聲抱怨道：「新人的確是可以送走，但是這個項目為什麼不做下去呢？」

    ……

    在潘多拉位面所在的位面薄膜外層，從潘多拉位面溢出的衛鏗集群意識正在準備下一步任務。

    現在，幽暗位面已經開啟了。那邊衛鏗意識正在對暗能體系進行攻克。在當下位面開發中，不缺小聰明小智慧，所以初級穿越者是不缺的。只有具備推動體系能力的意識，才是重要的，也是現在極為欠缺的。

    再一次看到系統界面上白靈鹿穿著時空管理員的制服來了，衛鏗不由得裝嘆息：「任務一個接著一個，對了，下次回地球休假是什麼時候？」

    白靈鹿沒有理會衛鏗「討要假期」的先發制人，她知道順著這個話題談，與自己無益，於是乎作為女人直接「無理取鬧」繞過對自己不利的話題，直接在自己想要的話題上問罪：「你是準備這個位面結束嗎？你可是大方啊！」

    和一個有意來鬧的女人，吵架會讓自己心神疲憊。

    衛鏗打了個哈欠：「做完了該做的，就應該走了，你也收集完了這裡的生命信息了，我們當年可是說好，說好的，任務的上限，就是解決地球上所有的使徒。」

    白靈鹿頓了頓後，用難得軟化語氣說道：「我知道，你會覺得我會說我貪得無厭，但是在這個星球上再留一個階段，完成星空接觸可好，這是所有的部門都希望了解到的資料，大部分星際位面出現的蟲群，與你現在推進的超文明是無法比。」

    衛鏗心裡嘀咕道：「這冰火兩重天，她今天怎麼這麼做作？」

    ……

    當下正是處於第三次位面大戰中，一些星際位面成了主戰場。在這些星際位面上，蟲群是一種無解的難題。

    整個時空管理局的東方分組翻遍了整個時空資料，能把蟲群當成菜的，也只有衛鏗這個位面積累出來的，可能在未來做得到。

    廢墟時間線過得快，高發展性的時間線過的慢。而高發展性時間線，又需要持續耕耘的力度。

    所以不要奇怪，整個時空管理局這兩百年為什麼找不到能克制蟲群位面的時間線。淺薄的道路你可以快速試無數種，但是有價值的道路必須深耕。

    主世界工業革命到近古時代幾百年來，能將一個封建國家改造成工業國家的又有幾個。

    潘多拉位面這種有利於蟲群演化條件的下位面，卻產生了更高等級文明之種，那是衛老爺花費了大精力硬耕出來的。

    最初，衛鏗的才能相較於天才是一無是處，但入道後，一點一滴地做了，沒有因為困難險阻而放棄，「中人之姿」就積累出了獨一無二的成就。

    在聽到了白靈鹿的訴說後，衛鏗皺了皺眉頭，但隨後搖頭給出婉拒：「這個位面必須結束，我要完成承諾。要不下一個任務，我們再討論？」

    聽到衛鏗誠懇的回答，白靈鹿點了點頭，然後原本淒婉表情消失了，立刻變成了勝券在握的樣子，這看得衛鏗一愣一愣的。不過很快衛鏗意識到，她這勝券在握，是對別人。

    白靈鹿：「好的，收尾不用擔心，接下來五年之內，你可以選擇時機從潘多拉位面退場，我們來談一談下一場任務。」表情一點都沒有為潘多拉位面將結束而遺憾。

    衛鏗意識到了，今天白靈鹿為啥這麼「做作」。

    瞅了瞅白靈鹿衣服，這是正式會客的衣服，相當於二十一世紀西裝正服。要是秦曉寒換這個衣服，或許是和衛鏗搞一些ol情調，但是白靈鹿換這一套，顯然是白靈鹿那邊有其他人。

    【雙方都是打交道多少年了，白靈鹿知道，如何很「自然」地和衛軸坑談崩，畢竟白靈鹿明白，衛鏗這個傻子是不會拒絕別人的，只有倔脾氣上來了才會頂人。】

    反應過來白靈鹿是故意找茬，衛鏗心領神會一起雙簧，立刻追訴道：「那個，我的假期？」。

    白靈鹿義正言辭道：「二十八世紀後，地球政府已經進行重新立法，為了保證地球文化的生機和向上，將主位面地球設置為學區，不提供度假服務。」

    一卷光幕，條文在衛鏗意識中出現。

    良久後，衛鏗意識：「操，垃圾管理員，毀我青春。」

    白靈鹿則是將自己歸入時空管理櫃檯上：「閣下，請自重。」

    衛鏗嘶吼：「日尼嗎，退錢。」

    此時另一位時空管理員突然出現，顯然是時空管理局那邊要求衛鏗繼續「多做多干」的甲方。

    白靈鹿對著這位同僚，訴之埋怨：「你看看，他平時就是這個樣子~」這顯然是表達自己已經盡力「部署任務了」。

    這一日，系統關閉了一小會。

    白靈鹿為衛鏗申請了精神醫療，當然最高系統檢查恩怨後，連質詢「衛鏗本人是否自願」的程序都沒有啟動，就駁斥了白靈鹿的申請。

    這時，陸秦箜（波明粒子象限區總管理員）見過了這一幕後，冷呵呵說道：「白靈鹿，今天這個情況，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