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1.12章 柯飛甲的忙碌

    衛鏗知道，柯飛甲的工作要比自己忙得多，此次抵達這個時空區的五組人員在不同的歷史線上行動。

    衛鏗所在的這五組人歷史線上都存在昇陽，蘇俄，以及西方聯盟，至於神州？則不是確定的，例如在另一個歷史線上存在的是「天朝」，領導的集團叫做「中革聯」，柯飛甲對介宏子的研究不僅僅是所在位面的業務，同時也擔負著「將數據共享給其他歷史線上的同伴」的任務。

    超能科技！這也是自己這一批穿越者所抵達的幾條歷史線的共性。

    當時空管理部門確定這個區域出現怪力亂神，就得確定這樣現象具體是跨越了多少時空維距。好將這塊原本按照臨位面劃分的時空區切出來，分類為近位面。

    武當山，青松圍繞下，太極圖案的停機坪上，柯飛甲抬袖作揖，三位道長被請上了飛機。

    這裡的「請」可不容易啊，除了把真武大殿整個修葺了一遍，還給武當山建了一個可以全電子查詢的藏經觀，同時柯飛甲為表示心誠，親自將道德經等道家典藏一字不錯的抄了七七四十九遍，同時在真武大帝面前齋戒七天。這樣的他才算能和這些得道全真們合作，不，是請教。柯飛甲前面那一套做下來，已經是武當的俗家弟子，見面都得叫師叔師伯。

    在實驗室內，用各類精密人體測量設備，測量這些真氣擁有者們體內介宏子的情況，然後拿著方案，請教這些師叔師伯，下一步能不能用這個方案，繼續尋道。

    ……

    超能，其實是現代的說法，由於神州的歷史非常悠久，就連打鐵煉鐵方面，都有早期的古文獻，所以覺醒超能的異人們，也或多或少的會在道，儒，釋等典籍中留下自己的神通。

    所以從今天的角度來看，柯飛甲的研究可以尋找大量的典籍規劃思路，並且順應文化找到異人們進行中規中矩的實驗。

    相反，在西方，文統幾次斷絕，再加上一神教對異類容忍度極低。歷史上有好幾次大規模的獵巫行動，長期以來少量的超能者都必須在陰暗的角落中隱藏，無法像中國的道士一樣，光明正大地和古代統治者們，談論養氣，長生之術。

    而進入科技時代後，承認超能現象是客觀存在，但是這些外國佬，承認一種東西，是站在現代的角度承認，不會為古代行為翻案。

    這個其實也沒辦法，他們真要徹底從所有的歷史翻案，那還了得。這不，西方現代講人權是為了標榜自己現代文明，難道能翻到殖民擴張時代，講屠殺印第安人，買賣非洲人？那不是順道把自己文明批判得一無是處？

    西方的哲學家也自我評價：「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

    而西方文明在工業時代具有競爭力的核心要素「保持殘忍」，就是建立在「在情感上能從容的與過去種種切割，僅僅在旁觀者的角度標定過去，不會將現在自己的道德代入到古代進行深入體會，客觀總結」的基礎上。

    因此「超能」在現代西方科學界，是一個現代發展出來的體系！

    這東西和古代的巫術，從歷史關聯上劃分的乾乾淨淨，他們只會承認這是由現代科學設備觀察出來的，可能存在對古代巫術現象的借鑑，絕不會說這就是古代巫術的現代版。

    在東方，各界內不承認古代某些東西，在當代就甭想繼承這種東西。

    在西方，不承認自己現代搞的東西繼承於被一神教壓迫的旁支，只會說這是自己現在代表文明世界的偉大發現，所以就沒有「罪孽包袱」，甚至今天的手法某些程度上和古代同樣。也是作為現代人在「毫不知情」下的疏忽。

    西方現在的超能領域，研究中是找人「為科學獻身」。研究的方式可要比柯飛甲到名門大派談『如何發揚光大』要糙的多。

    有關歐美現代超能部門研究中可能發生的各種事故，衛鏗在神州這裡尚不清楚，但是根據情報收集的西方新聞，最近在歐洲阿爾卑斯山脈，以及北美內華達州南部林肯郡，常常出現「精神病持槍破壞」「燃氣管道爆炸」的事情。對了，衛鏗還額外注意了一下昇陽一個名叫「田邊」的小鎮。

    轉眼間就到了西曆1969年三月的夏季。

    當產業園中信息學院的那些碼農行業的學徒們，部分人已經能設計一些簡單的程序，部分佼佼者已經展現出從事這個掉頭髮行業的潛質時。

    「閒人」衛鏗，接到了柯飛甲的通知，他的研究項目，需要自己來幫忙，這幫忙嘛，衛鏗理解為『自己也加載超能』，屁顛屁顛的過去了。

    這次穿越，衛鏗的位置是一個安全的位置，老老實實當資本家即可。

    但所坐的椅子也是一個在這裡布局的位置，手頭的資本足夠能撬動世界——但是有點不安全。

    在朝著靈苑微物理實驗室趕去的廂車內，衛鏗靠在躺椅上，扶了扶自己的冠帽，拿著腔：「超能加上資本，能不能安安全全的辦事？！」

    ……

    超能實驗場所中，衛鏗覺得自己想多了。

    「道長好！」在和柯飛甲見面前，衛鏗先對這位他身邊的道士恭維的問了好，只是這位道長面對衛鏗，只是中規中矩的稱了一聲「居士」，就再也沒有說話了。這讓有心求道的衛鏗頗為尷尬。

    對於道門來說，衛鏗一沒有資質，二有家有業，三過於俗氣。那眼巴巴就想要超能的功利心太明顯了，求道好歹也要上山挑一兩年的水，展現出心性啊。

    道門真傳與衛鏗無緣，至少現在無緣。

    柯飛甲看著衛鏗那有點不甘的樣子，笑了笑，在他看來這很正常。第一次穿越，遇到近位面的神奇能力，缺乏定力是正常的。柯飛甲做出了「現在搞正事」的手勢，讓衛鏗跟自己來。

    柯飛甲領著衛鏗上了一輛裝甲車，裝甲車開出基地後，匯入了一個車隊中，與此同時，衛鏗所在的裝甲車屏幕上，出現了車隊中另幾個車艙里的場景，這些車艙里也有會談的人。

    柯飛甲對衛鏗介紹：「這位是風后集團會寧機械設計研究院的技術負責人，白經奇，白掌柜。」

    風后集團的高管：「衛家主，幸會，幸會。您在圈子內是出名的低調，如果不是柯先生介紹，真的很難與閣下相見。」

    柯飛甲提示到，接下來的試驗場所是風后集團提供的。

    衛鏗對風后集團的管理禮貌回應後，看了一下外部屏幕上，車隊中重型車輛，以及全副武裝軍人，悄悄對柯飛甲問道：「我們這是去武裝試驗場基地？」

    柯飛甲：「是的。」

    花了幾分鐘穿過試驗場地，一台龍炎單兵機甲正在測試，全身機械動力，後側掛載的肩炮，能夠根據頭盔的視覺瞄準系統進行鎖定。目前這套裝備是蘇滬聯合工業集團搞出的產品，此類裝備能夠極大的提升新兵蛋子們的作戰效能。

    其彈出機炮的咔嚓聲，以及速射槍械對標靶的打擊聲，讓衛鏗不禁多看了幾眼。

    白經奇介紹：我們的北方是蘇俄這種的全軍事化國家，必須要用科技武裝到牙齒。

    柯飛甲補充道：「只是現在價格太貴，軍方還沒有決定大規模採購。」

    白經奇：「實驗性的裝備，是為了應對未來的生產條件而開發的，近年來電子硬體的技術在飛速提高。」

    衛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柯飛甲通過系統對衛鏗：「風后集團正在向你展現實力。」

    衛鏗：「嗯？哦。」一副沒當回事的樣子。

    衛鏗知道，風后展現龍炎單兵作戰系統，是告誡自己，風后在單兵機械裝備的領域有著充分的技術儲備，洛水集團最好不要在這方面競爭。

    但是衛鏗已經決定了，洛水除了航空，車輛，船舶發動機，以及電控設計，電子元件與軍方保持合作關係，自己家族的機械製造將逐漸朝著民用化轉型。自己將市場種田出來，搭建一個內循環。不和其他集團在軍方訂單這塊相互內卷了，衛鏗已經控制家族投資，悄悄的掌握白鴿智能工坊的股權，準備入駐民用無人機市場。

    衛鏗現在的目標是搶占軟體產業的龍頭。

    未來這些重工業要確保裝備的足夠智能化，需要設計操作系統等方面，洛水再和他們進行合作。

    衛鏗不經意間感慨道：「現在新型軍事裝備的技術指標越來越高，我們的工廠現在在開發新一代的鋰電池，以及配套的電能單車，清潔能源公交車。」

    這位風后集團管理員，覺得一拳打在了空氣牆上，略覺得有些無趣。

    在風后集團的大型基地四層安保系統封鎖的試驗場地中。

    衛鏗看到了這個大型機械設施。陡然站起來，這是血液中的興趣。

    衛鏗：「這是一台機甲？」

    衛鏗看到的是一台身高二十米，金屬關節裸露在外，機械肌肉還沒有進行裝甲防護的大型人型機甲。

    一旁的車輛靠了過去，升降梯緩緩搭在了機甲背後的座艙中，柯飛甲拎著一個酒瓶爬了上去，在進入座艙後，同時將手中酒瓶放在機甲的肩膀平台上

    在一旁瞧著衛鏗，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這個東西，你們怎麼電子控制的？」

    啪嗒一聲，水晶棺材板一樣的玻璃罩已經落下來了，座艙內的柯飛甲抬起了手，幾乎快速同步的，機器人抬起了手。這個動作很標準，肩膀上的酒瓶也絲毫沒有灑到。衛鏗張開了嘴：「真不知道，是怎麼保持平衡的。」

    這台機甲站起來，如同人一樣靈活。

    在廣播中「向前兩步」「倒退兩步」「轉身」這個重型怪物一一完成，

    隨後單腳站立，傾斜二十度維持平衡，也一一完成，並且肩膀上那瓶酒也沒有掉落。

    衛鏗已經不說話，死死的看著這個機甲，試圖找到這上面的控制電路，這控制這七十多噸人型鋼鐵各部分的平衡系統已經超出目前技術水平能達到的程度。

    幾分鐘後，座艙打開，柯飛甲下來後，對衛鏗說道：「很好奇吧。」

    衛鏗點了點頭。

    柯飛甲抬起了手，掌心真氣閃爍，衛鏗腦子一閃，明白了什麼，問道：「介宏子！」

    柯飛甲：「猜對了。」

    ……

    真氣，這是一種神奇的能量，在數百年來，江湖俠客高來高去，飛檐走壁。但是到了火器時代，劍再快也比不過子彈了，練了二十多年的內氣一流高手，也往往會被不講武德的年輕人用手槍偷襲，除非練到先天境界，真氣能凝盾。但是這樣高手也抵不過國家軍事武裝的鎮壓。

    所以，武道真的沒有用了嗎？思維要靈活，血肉之軀扛不過鋼鐵，那麼就駕馭鋼鐵。真氣高手具備百米範圍內落針可聞的能力，甚至閉上眼睛，對周圍一草一木，一蟲一葉的挪動都敏感。這說明真氣是可以提供感知和控制訊號的。

    柯飛甲的設計，介宏子感應，光電元件，軀體上直接對接了大型機械的六千個同步裝置。當人體的筋脈對接了戰鬥機械上的人造筋脈，技術上這個大型人造戰鬥機器就具備了實戰價值了。

    現代裝備一半的價格在電控上，所以古武在現代的最優價值就是將氣感這種衍生控制力匹配到合適的工業武裝上。

    柯飛甲完成試驗後，對風后集團的人員闡述了自己這類裝備需要完善的情況，他們討論涉及到了很多工業細節。衛鏗呢，被排除在外了。不過，衛鏗可以通過柯飛甲開放的系統旁聽權限，了解全部的對話。

    整個過程中，好像衛鏗就是來充數。但是風后集團不這麼認為。柯飛甲討論完全部的技術細節後是和衛鏗一起走的。

    ……

    白經奇皺著眉頭，看著衛鏗和柯飛甲同坐一輛車子離開了。

    一旁的技術人員卻忍不住先一步問出這個疑惑：「大少爺，在金甲衛項目上，我方應該是全權負責機械技術方面，而南風格物所負責控制感應元件。那麼，這次為什麼叫洛水集團的掌舵人來呢？」

    這位風后集團高管，看了說話的技術人員一眼：「這個不是你要關心的事情。」

    ……

    衛鏗和柯飛甲這邊，裝甲車開到一半，在路邊停下，兩人暫時下車，找到了個安靜的地方。

    柯飛甲拍了拍衛鏗的肩膀，一團真氣從衛鏗的肩膀震盪了全身後，示意衛鏗將外套解下來，不緊不慢的將第三個紐扣上的竊聽設備摧毀。

    柯飛甲：「你的意識狀態正在被測定，測定完成後，系統會告訴你如何按照道家的控心，運氣聯繫，可以緩慢養氣。」他此番話，是示意衛鏗不要著急，超能會有的。

    衛鏗點了點頭，然後將話題轉向了『破軍金甲』：「這個裝備，使用的門檻非常高？」

    柯飛甲：「介宏子，必須完成足夠周期的震盪，才能在元件體現出穩定信號轉換。也就是說，感應到內氣的人，也至少要十年以上的功力，其真氣才可堪用。所以——」他目光投向衛鏗。

    衛鏗：「我知道，未來還要靠相關晶片和自動化系統進行輔助。」

    柯飛甲：「是的，你繼續忙你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