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12.11章 劫掠走私大案
1237年初，北193區，此時的甬道中正在進行治安追逐。這是一場驚動了內層多方大人物的大案。
三輛高速飛車在甬道前方跑，一輛輛治安機器人則是在後面追逐。前面跑的飛車甩出了燦爛無比的曳光彈。而後面追的機器人咚咚咚咚的警鈴也喧囂熱鬧。
由於是小行星內部，所以天上沒有直升機。治安機器人只能多線調度，但是這些調度都被阻擊了。
衛鏗的部署是周密的，在行動之前考慮到了被追捕的可能。所以治安官有可能調度的地方，都提前在治安堵截力量的隧道路徑上安放了煙霧彈。大片煙霧堵塞了治安多線調動的反應速度。
這些治安力量在參與圍追堵截的時候，在轉角時候遇上了「愛」。這些機器人躲閃不開被糊了一臉，然後拐彎不及時，直接在轉角的地方撞上了繃直的鋼繩。
所以當下治安官就如同「徐埠會戰的敗將」一樣，惱怒為什麼堵截的力量遲遲無法就位。
作為總調度的衛鏗，樂樂呵呵看著這幫治安力量，如同猴子一樣被吊著。眼下在「新常態」下，自己通過靈活創業解決了自己問題，而現在，問題就是小行星治理者們的。
地球上的經驗是，治安防禦防是防不住的，必須提高在業率，給予每個人足夠的空間安置，整個天下才不至於有流寇。
衛鏗：自己這種不服王化的能拉起隊伍，另立山頭，怎麼想，這裡的人都是也有責任的。
當然，紋鐵星的治理體系，是太久沒遇到衛鏗這樣的刁民了。紋鐵星的治理者想在「艦上絕對管理」和「自由開放」間尋找一條中間道路，衛老爺這種躺平和暴起二象性的傢伙，沒法讓中間路線的上層們好過。
……
在追逐了五公里後，衛鏗的團隊原先的小隊已經脫離治安官的視角。在中途轉彎的時候，冒出來另一支小隊用雷射掃射了這些治安力量，把治安軍隊引到自己這邊，用接力賽的形式調走治安追兵，將大股追兵，分成小股，然後通過跨區和地形準備，把小股追兵直接甩掉。
衛鏗解釋：這個叫做「分瓣梅花計」。
額，這個說起來簡單，但是，這是數百人統一調度，這個指揮規模都屬於二十一世紀團級作戰體系了。紋鐵星球還崇尚於小隊作戰的治安勢力，哪裡遇到過這種。
更況且，各個地區下層區域，衛鏗都和當地平民組織們打好了招呼，提前通風報信，做出點動靜提示，治安追兵破壞了什麼，事後都還會補償。
追逐戰到達了22分鐘後，該甩掉的都甩掉了，主隧道追逐的治安力量就剩下了最後一支。前方終點是一個太空粉碎站，所有超過三米大小的東西都過不過去。
負責追逐的治安隊長，頭盔下眼睛冒著火焰，當即不顧通道內過於狹小會產生反震傷害，啟動了「次聲轟炸炮」。
可怖的殺傷力，在三千米的隧道內嗡嗡震盪，地磚中的耗子都被全部震斃，在十公里外的人都感覺到了心悸。
而治安軍追逐的逃亡小隊，在後方啟動次聲炮前奏音波即將到達時，耳朵中的空間節點傳來告知，於是乎提前戴上了隔音頭盔，胸腔防護設備也完成了充氣防護，通過不同密度層，破壞次聲產生的共震。所以在攻擊中，只是稍稍感覺到部分裸露的部分刺疼，並沒有大礙。
隨後，這隻小隊進入了太空粉碎站的空隙中，徹底脫離現場。
這是這一年內，在司律部門記錄中的第25起大案了。——其實衛鏗作案了上32起，其中一些是對外層區江湖大佬們搞的綁架，這些大佬們礙於名聲沒有報案。
而這回，風波惹得這麼大是因為，衛鏗這次搶的這個走私犯本身就是一個局。關聯到紋鐵星現在局勢詭譎，上層都在暗鬥的。
該走私販偷運的，名義上是小行星上生物強化藥劑。但實際上是高級軍火——折空劍。
用應許星人的物理理論來解釋：這是利用統一定義中，干涉正象限區域的四大類粒子，讓移動空間範圍內，物質內作用力消失，物質結構分裂。
這是只要空間感知準確，在幾十千米外，能瞬間切開六米切口的高級軍火。
這種武器，往往都在星空議會麾下的軍事小隊隊長掌握中。
在紋鐵這個邊緣小行星中，基本碰不上。即使紋鐵小行星的人拿到，也沒幾個人能掌握這種武器。
該類武器，未經過訓練最多只能操作幾百米內的攻擊，其正常發揮距離是這個的十幾倍！
而要在幾公里外，至於幾十公里外，建立精確感知。只有高階星海騎士（至少五級暗能者）才能掌握。
顯然，這些走私販子是被紋鐵星內一些有後台的人安排了。
走私販子剛剛從外圈臨時折躍點拿到該武器，瞬間就被內層區域的勢力給盯上了。這一切充滿被安排的巧合。
內層那幫宮斗人員，是準備藉助逮捕這位走私販子的名義，瞞天過海地將其收入麾下。為接下來內層的政治角斗增添籌碼。
但是啊，就當這幫內層的大人物們安心籌劃著天衣無縫時候，就沒料算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立志要在外層剪徑做大做強的衛老爺，也第一時間盯上了鬼鬼祟祟的外鄉人。
衛鏗：在調查完這個走私犯後，誤判他也不會報案，所以直接就先一步搶了他。
是的，當著本地調查走私的高級督察面，衛鏗調動突擊隊直接轟爆了這個走私犯的小樓，然後在大霧瀰漫中，劫鏢小隊在光學隱身設備掩護下開始撤離。
在衛鏗動手的前一秒，那幫內層的高級督察還以為，是不是自己那個小組搶先動手了，故此大發雷霆。可是問了一圈後，治安的智能提示道：眼下幹這個的，是與「法外狂徒」這個新興犯罪組織有關。
於是乎，這幫治安官們，從原本的要對走私犯破門而入，當即變更任務去追法外狂徒了。
話說，當多個區域的治安系統聯合來圍剿自己時候，衛老爺也是嚇了一大跳，當即明白這是惹了了不得的人了。
但是衛鏗不是個慫貨，準確的來說『不見棺材不掉淚』。當即顯現了什麼叫做窮凶極惡，把各個備份的小組全部調出來，全力狙擊各個治安系統。
在這二十分鐘內，衛鏗招募來的，戴著面具的下屬們一開始覺得自己大難臨頭，都有點想要跪地投降的味道了。但衛鏗當即放棄了一組動搖的人，在交流群中掐滅了他們通訊，然後內部公開了他們的全部信息。
（原本大家就都戴著面具的，這是防止抓住後被供出來其他小組人員。但是現在這個動搖的小組的保護被戳破了。）
如此震懾住了所有小組，隨後冷靜無比地下達總指揮。二十分鐘內，六百多道命令，啟動三條備案，硬生生地把這個死局給扭轉了回來。
在最後，當所有接力的小組全部脫離風險後，所有人當即歡呼起來！
在這一刻，這些下層區的年輕人，不僅僅為了錢而聽從『弓長三』的命令了，而是一種真的心悅誠服。
註：「大部分看不出答案的情況下」，誰能給出「答案」，誰今後就有領導力。這絕不是什麼「貴族教育」能夠培養出來的個人魅力。
如果指望「個人身份」和所在「座位」就能號令群雄，並且潛意識將其視為自己「核心資本」，地球上有這麼一句話，可以如此描繪這樣的無知：「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未嘗知哀也，未嘗知憂也，未嘗知勞也，未嘗知懼也，未嘗知危也」。
當所有小組全部歡呼的時候，衛鏗則是用怒斥打斷了他們：「都特麼給我安靜，事情還沒結束！」
通訊中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後衛鏗平淡地對所有人說道：「我們惹的事情非常大，領導小組開會，把所有這次行動福利給算好，半個小時後所有核心參與人員全部要發放到。
還有，所有人注意，這段時間都給老子低頭，出現了意外（例如被人打劫了，錢被偷了，受傷了），打暗號，我會派人發密碼，給你們備用資金，最近都安分一點。」
搶劫策劃只是第一步，銷贓、分贓都是複雜工作。
衛鏗分贓的資金，都是處理過的。至於沒洗過的錢就分下去，會發生什麼？
強盜百科全書「水滸傳」為例，生辰綱行動後，白勝拿著那一包金銀一賭，就露餡了。
故，衛鏗每次都會把資金洗個幾輪，大筆金錢直接十分之一都是換成生活物資、遊戲機轉交給行動人員，讓這些參與者自己玩上一段時間，不用被迫參與社會物資購買。至於其餘的也都換成了金銀這樣貴重金屬，交給他們好好的保存。
這一次，衛鏗開完會後，命令人員快速解散，預備長期蟄伏。
……
衛老爺通過空間閃爍，直接在六個地點把資金交給了必要小組，並且把這次行動的贓物，以及所有人員身上重要的作案工具全部收回。這個作案工具不沒收的話，下面人一旦要用了，絕對會暴露。
這一系列過程中，看起來有條不紊，但是衛鏗心臟是怦怦直跳的。
『作為一個老實人，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法之路，嗯，遲早有一天要濕鞋的。』衛鏗如是自我警告道。
只是剛剛做完好這例行公事的「自省」環節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始開箱自己打劫結果了。
……
上層已經鬧翻天，來自內層的電話將外層的督查們，罵得狗血淋頭，並且下達了死命令。但是，在這狂風暴雨中，外層一個不起眼空間，一個小小的「皮划艇」回到了自己安靜港口。
衛鏗蒼蠅搓手，深呼吸地看著六個星際空間壓縮補給箱。
第一類箱子有三個：一排排被空間壓縮的貴重元素棒，閃閃發光。
而第二類箱子有兩個：則是單兵戰鬥盔甲，以及靈控飛劍（這種飛劍可以自由地在狹小空間穿梭移動。飛劍中空間穩定儀糾正，需要快速與小行星外的星光坐標儀對齊，非能量系三級暗能不可使用。）
至於最後一個箱子。
這是一疊宛如鉛筆的金屬小棍子，閃爍著奇異的紋路，以及一疊疊堪稱發光寶石的能量晶體。在輕輕握上去，準備拿起來一個時，衛鏗愣了。這玩意看起來也就是一個劍柄那麼大，但是重量足足四十公斤。
小小的東西有如此的重量，鐵定就是這次讓自己惹到麻煩的東西。
隨後系統攤開資料後，衛鏗瞬間明白前因後果，這十六個外殼金屬色澤小棍的名稱：「折空劍。」
這個軍火了不起啊，對紋鐵星來說，這是核心戰鬥武裝的配備——相當於近古時代，一火車皮的99主坦克。
衛老爺一想到自己這群地下游擊隊，把這玩意給搶到手了：一方面是頭大，但是在頭大的背後，隱隱有些得意！因為自己早就不待見這個小行星社會，內層無法說啥，但是外層亂不亂，自己說的算。
衛鏗仔細地研究了一番折空劍。很快，一個劍柄啟動了。一道空間暗影穿透上層天花板，消失在小行星外無盡的星空中。
這個原本四十公斤的武備，在衛鏗拿到了竅訣後，手拿著舉重若輕，仿佛就是一塊隨著心意而動的投影模型。
這是因為折空劍完全啟動後，劍的質量不再集中在劍柄上，而是擴散到周圍一百米的空間中形成了場，場的扭動，會放射出空間刃。
隨後衛鏗啟動了第二柄，然後是第三柄……
十秒鐘後，所有的空間劍都漂浮在衛鏗身邊，並且隨著衛鏗的思維同步，順著身軀進行飄動。衛鏗通過暗能結構撬動後，重量分攤在自己周圍的空間數十萬個著力點（如快速架設好的重機槍），方便意念直接揮動。
這一幕如果給內層的某些人看到，絕對是大為驚訝。
現在跨越星門的一支星空作戰小隊中，最低都是四級暗能者，但是實際上五級暗能者的小隊長才掌握折空劍。
而且都是手持一柄，從來沒有一人多柄，因為想要將折空劍質量轉化為場是很難的。
現在這些十六把折空劍就如煙霞一樣掛在衛鏗周圍。
其原因是衛鏗在暗能結構上，正趨向於空間系。
這種武器恰恰就是空間系最為適用。
至於衛鏗同時控制多把折空劍的技法，那是來自於空扭位面的體系。那可是千錘百鍊的控制技巧。
「值，真特娘的值了！」衛老爺控制劍芒交錯在自己前方二十米，形成了光芒後，發出了感慨。
所謂「少年拿直棍，油菜不留頭」，衛某人終於有了作為地球人的感覺。
……
十六公里外，在隧道中，一個正在巡邏站搜查下層居民的治安機器人正橫衝直撞地將所有居民逼出來，然後讓其列隊。一旁拷問信息艙中，一排排居民在治安軍械威逼下戴上了信息頭盔，凡是忐忑不安、拿了某些勢力的錢，都會被信息頭盔拷問出來。
某人的半路截胡，已經讓上面人急了，開始掀起了風暴。
這邊秘密基地內的衛鏗通過探測波動瞄了半天，終於對準了，身邊的折空劍微微一震盪，空間折躍波動放射了出去。
而另一邊，隔著幾百道小行星隔絕層，以及大量空曠區域的治安官們，突然發現，身邊的機器人被點了穴一樣，一個、兩個、三個，很快連成片地趴下來。
這種詭異的現象，讓他們大聲高呼：「警戒，警戒！」
他們警戒了十五分鐘後，高級的治安軍上校趕到現場，這位三級暗能者面色嚴肅地看了一眼現場停機的警用機器人，突然面色一凝，讓人打開了所有機器人內部。
在打開後，只見到，所有的晶片全部被切碎了，雖然還能恢復。但是這個破壞機器人晶片的傢伙，顯然不在意是否駭入治安部門的機器人晶片內。
四個小時後，負責修復恢復晶片的警員急匆匆地將治安長官叫過來，長官被請到鏡頭前，視角可看到放大四十倍的畫面。
只見晶片外殼上被雕刻一句話，「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啪的一下，警長的機械手將塑料杯捏得粉碎。
這是猖狂的犯罪分子在對小行星治安部門進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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