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第539章 13.19章 俘獲「主宰」

    零點星球戰役的八十七天後，常衡曦對零點星球神聖天堂外的機械環進行「手術」。

    這個由衛星拆卸形成的巨大環，是一個鐵鏽紅的重工業帶。這個重工業帶上已經徹底機械化了。

    這裡的機械化程度，沒有任何一個建築是根據人類身軀通行而設計的，所有道路都是重型坦克通過的道路，而大門高度也都至少是四十米，沒有任何家具，所有人都居住在罐子中。

    這裡的公共場所非常簡潔，沒有電話亭、車站這類可供人類來停留的地方。

    在這一個個金屬區域內，只有電力插口、信息插口、升降台、龍門吊，可供大型機械入位的進出口。

    自詡神聖天堂忠誠騎士的機械狂魔們，回絕了遠征軍的勸降，試圖要在這裡依靠重機械化部隊來打擊遠征軍的力量。

    從前面外圍鋁殼星球上發來的報告來看，遠征軍的單兵裝備體系，要撬開這些裝甲有些麻煩，但是——誰說遠征軍就要用在如此「對口」的裝備來打這顆星球！

    從常衡曦麾下作戰者們視角來看，就非常不理解零點星的自信!

    己方的登陸戰憑什麼就要按照防守者設想的最大殺傷模式來打？

    ……

    第八十七天的時候，一艘體長一百公里，承載了常衡曦暗能場的能量艦臨近這顆冥頑不靈的星球。

    這個能量艦在四光秒距離外開啟了足足十八個小時的能量放射，一道道溫暖的光矛，掃過這片星球每一寸山川大地。

    這個鋼鐵的金屬環，面對這麼超遠程的光芒掃射，一開始是恐慌的，因為他們理解中，沒有任何一種非恆星供能的要塞武裝，能在這個距離構成殺傷。

    這艘一百公里級別戰艦看起來龐大，但是要在四光秒外，發出對星級毀傷，就不現實。

    神聖天堂的機械環上的「宗教腦」們，見到遠征軍沒有任何殺傷的攻擊後，開始繼續歡樂。莊嚴過頭的大殿中，開始了奏樂，這調調在極高的房頂中迴蕩，好似已經贏了。

    零點星的聖堂成員用他們的矽基輔腦開始分析：這只是遠征軍的虛張聲勢。

    但是殊不知，他們自覺還在掌握中時候，絲毫沒有發現，在他們體內微觀粒子上，已經出現了「智子」一樣的監控。

    常衡曦對這個星球上進行了一種碾壓式能量掃描後，在本方1203個艦載作戰中心構建描繪星體所有能源流動、物質材料差異，以及敵人員分布地圖。

    當整個工業環帶全部信息藍圖，展開在每一個遠征軍突擊隊人員面前時，這些環帶上一個個機械指揮部內高級軍官的位置都清晰可見，戰鬥已經毫無懸念。

    在掃描後的第八個小時後，進攻突然開啟了，由於外圍的衛星浮游炮，輕易落入遠征軍手中。

    天基雷射炮，精準地掃射這些鋼鐵區域，如同快刀子剝皮般解決，零點星人的頑固心態。

    先前的浮游炮陣地丟失，零點星人在環帶防禦上仍然是不長記性。

    所以三板斧依舊有效，先是磁脈衝斷電，信息入侵後，重新設置敵我系統（零點星思維嵌入在晶體中的傢伙們，連自毀炮台都不會。）

    一道道金屬環被占領後，隨著一道道光束鑽透星球表面，常衡曦麾下的進攻組，如同注射器注入藥物般，順著一道道相對大行星是針頭的登陸軌道，進入了星表。

    在這一天，在這充滿鐵鏽沙塵風暴中，一個個在鋼殼內的長老們目睹了從天而降的毀滅。

    太空艦隊導航的戰鬥機集群正自由轟炸。一枚枚千萬噸級別核彈面前，宛如玻璃藝術品的禮讚建築被都轟然毀滅。——理論上，每一顆下去，數百萬人類都會死亡。但事實上！

    核彈炸毀了大量的倉庫和彈藥，幾乎火力覆蓋了百分之四十的表面領土，整個星球表面都是紅色的暗斑。但是在轟炸紅斑的空隙中，就是人口聚集點，以及重要地脈交通入口。

    這種操作這就仿佛醫學生連捅了對方是十幾刀，刀刀避開要害。

    雙子黑洞而來的星際軍團在轟炸過後，摧毀了所有地面軍隊機動支援的可能後，一個個直徑六百米的金色球形作戰裝甲登陸。在大氣中進行減速以及引力反衝的詭異光芒後，四個能量足，支撐起了一千米高的球形裝甲，出現在了大地上。

    這是如同蜘蛛蟹一樣的長肢戰鬥武裝，在高空中噴射著一道道金色光柱。

    在這個已經被轟炸的猩紅色塵埃所覆蓋的廢墟中，防守方們這時從地下湧出的殘存坦克們，面對這來自高空的灌頂能量打擊，就如同被撬動的罐頭。

    這個高度是對地攻擊機的高度，有著良好射角。而五百米直徑的裝甲體放射的火力，是三米粗的離子流體如同水刀切豆腐一樣，一剎那就能切開。

    行星守備方面自以為龐大的重裝甲集群，在登陸者火力壓制下冰雪消融。

    ……

    神聖天堂上的防守軍隊在最後一刻面對自己毀滅時，或許真的知道自己星球是錯誤的。

    他們出生下來，就是在資源優渥中，經歷著各種美食、享樂。在虛擬遊戲上，這些貴族們掌握數據，高人一等，同時領導著下位者們欲望釋放。

    當他們藏在鋼鐵頭顱中的程序終於完美地摹擬一個「烏托邦」時。

    這突如其來的外部打擊也他們上了最後一課。

    常衡曦這一邊，站在「毀滅者」立場上，指揮官們評價了：「這裡都是僵化的機械程序。」

    進攻方面花費了四個小時，拿下了神聖天堂外環和地表（地核的戰鬥是七級之間的事情）。

    常衡曦將兵抽調到第六號星體上，並且講這些經驗用在了新的「受害者」身上。

    由於零點星人太勻質了，第六號行星也沒有自己的特色，在同樣情況下抵抗了不足十八個小時。

    零點恆星，內圈三個行星表面全部被常衡曦的軍事力量奪走。

    由於遠征軍的進展特別快，零點星球原本從域外趕來，試圖支援前線戰爭的艦隊一下子被隔斷在孤零零太空中。

    這些腦子內有晶片醞釀彌撒的傢伙們，在進行了自我感覺悲壯的進行曲後，發起了在遠征軍看來是「冥頑不靈」的末日衝鋒。

    這場末日衝鋒凋零得非常壯麗，但實際上就是擺爛直接送人頭。

    末日艦隊尋死式進攻，只是消耗了遠征軍一點時間。

    常衡曦的總戰鬥規劃中，不差這幾時幾刻的浪費。

    ……

    在戰鬥的第九十天，在萬公里級別的行星戰艦能量光暈中，常衡曦維繫對整個零點星系的封鎖，且將封鎖收縮到了一個個被占領星球內核中。

    戰爭很快就推進到了大局已定的地步。接下來就是迫使「聖歌」投降，接受星際聯邦的審判了。

    第九十三天，遠征軍旗艦，隕生號。

    在這個一萬公里長戰艦的的中心能量區域，常衡曦的將自己徹底融入進了「恆星分」級的能量中。（所謂恆星分，就是黃矮星大小恆星一分鐘釋放的總能量。）

    這種高能狀態，是此時在恆星內圈的「聖歌」維持能量態的總功率的一百五十倍。——想想一下二戰時，同人口，一百五十倍鋼鐵差距下的戰鬥。

    常衡曦的「戰旗」已經在這片星海小中樞內高高舉起。強大能量倒影讓零點星關聯的八萬個星門小世界的折躍點都為之顫動。

    然而此時，在光暈中心，凝固了一瞬間，宛如大浪滔滔捲來時，略微極短地暫停了一下。

    常衡曦面前坐著另一個能量態的影子，而常衡曦則是將主位讓給了她。

    這個人就是輕速亦。此次戰爭中，常衡曦背後最強後援。

    輕速亦現在在翻閱著，零點星球上，已經拿下的三萬個節點背後世界資料。她的表情是非常冷的。

    輕速亦對星海現在的糜爛蹙眉。

    「聖歌」創造了一個垃圾堆！這樣的垃圾堆在星海內不止一個。

    輕速亦想起了那個「小孩子」的暴躁躍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輕速亦放下了資料，對常衡曦說道：「那個讓你丟臉的少年，你還記得嗎？」在得到常衡曦的回應後，輕速亦：「我不完全認可他，但是，那傢伙，是有戰鬥力的。」

    常衡曦面對輕速亦的詢問，無法沉默，只能給出了回答：「如果面對的是那樣的人，無論是多么小的事情，都需要認真對待。」

    常衡曦至今是對紋鐵星衛鏗搞的事情心有餘悸。現在她已經勝券在握，但是仍然緊繃神經，不敢有絲毫差池，這樣的情緒緊張，就是在紋鐵星後養成的。

    輕速亦點了點頭，輕速亦繼續看著界面上千萬個戰鬥畫面。

    此時，在第二號星球內地下隧道內，一個中等烈度交戰戰場中。一艘艘鑽地船在地殼岩層中潛行，現在已經鑽入了了零點星人頂地下城中，一批批機器人投到城市中，

    從上帝視角中能看到，當這種數個人高的中心機器人揚起大腿粗的短跑，隨著每一次伸縮，火光在狹小地下城市釋放，躲藏在周圍隧道的人，尖叫著，抱著自己東西逃跑。

    戰爭殺戮場面，如果放在面前清晰地來看，會讓人心情沉重。但輕速亦顯然不為了這些「毀滅」的慘狀而心軟，她是期待見到有一些「特殊瘋狂」的人走出來。但是現在她找遍了這個星系，卻品不到當年那個果味。

    輕速亦放下了思緒，對常衡曦下達了最後命令：「人類不應該怠惰數百年，到了絕境之後再反省——再給這裡的人發送一次勸降警告吧，順便，也警告一下聖歌，這次遠征，不會等所有人死絕後，如果祂冥頑不靈，那就直接斬首。」

    常衡曦點頭說道：「收到命令。」

    ……

    六千光年外，衛鏗這邊看著星海中消息報，上面的頭條，讓太空中等著第二波分體傳送的衛老爺揉了揉眼睛。

    此時在星海中，雙子黑洞這裡直接殺入了一個中型星海勢力內，是得到所有人類勢力關注的。

    這種關注就相當於近古時代漫長的休戰時期內，突然一個中型國家被五常給打了。無聊的樂子人一下有了看點。

    常衡曦這位星海議會原本遺忘的「村姑」，表現出摧星滅艦的戰鬥力，已經讓整個星海中抖三抖。

    同時應許星中樞給現在星海中，那些原本反覆橫跳的二流勢力們提了一個醒。那就是，超級星海勢力還是能提得動刀的！

    當年星際帝國崩潰後，經過三千年來科技的發展，大型勢力與中間階層的勢力差距再一次拉大了。

    此時還在死撐的「聖歌」是什麼下場，星海各方也在保持關注。是羈押，還是流放到更遠的星域？

    衛老爺則是瞄準了原來「零點星星門範圍」，腦子裡面冒出這樣一個想法：「那邊頂層統治被摧毀，權力真空，下面應該會很亂吧？」

    衛老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開始在腿上畫圈圈，心裡想著事情。

    ……

    與衛鏗想著下面不同，現在星海各大勢力則是在盯著頂層，尤其是勝利者對失敗者會如何懲戒。

    常衡曦沒有家族勢力，在星海中根基淺薄，在戰前是沒人看好的。

    但是在常衡曦逐漸拿下內圈第三顆小行星後，整個星海其他大勢力上層，口風突然轉變，那就是「希望聖歌能認清已經失敗的形勢！如果堅持否認失敗，後果將難以設想。」

    看似是在壓迫聖歌，但實際上是希望常衡曦克制，讓常衡曦明白此時星海中有多方在關注。

    但常衡曦得到了輕速亦支持後，卻給了所有周邊中小勢力直接警告。

    選擇中立，那就徹底中立。

    而不想中立，那麼就承擔責任。

    要麼就回歸中立，要麼就是加入戰鬥！至於是加入常衡曦一方，還是加入聖歌一方，都可以。

    如果明確加入聖歌一方，那麼常衡曦的艦隊，將繼續開啟第二場戰爭。

    在如此明顯威脅下，周邊所有中等勢力，對於零點星球態度表示中立。當然，這也代表著那些不方便發言的大勢力不會插手。

    常衡曦確保周圍無憂，不會像鐵紋星那樣突然蹦躂出個「意外」，她終於開始對聖歌所在「神聖天堂」發起了攻擊。

    隨著一枚一公里長的彈頭砸入了「神聖天堂」地殼內，整個星球上所有的量子意識儲存系統全部失效。在這裡六千萬億人類的「冥宇宙」世界，如同失效的像素，咔嚓一下摧毀了。

    而一個個直徑八十公里「生命的能量」腫包，在這個金屬星體上出現！這個腫了在外太空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水泡，被力場包裹，內部宛如紅渾濁「血液」的物質流，在這物質流中，一縷縷物質如同蟲子一樣在蠕動，數千米長的流質從地表鑽來鑽去。

    常衡曦的七級暗能結構「信息復錄」。

    這個能力，一萬年前早期科技還沒今天這麼發達的時候，是在太空航行中必須的，能夠確保一艘飛船的自然生態長久不崩潰。當然，對生命強大的協調力，近乎永生。

    在八千年前，應許星人重新找到一個個引力適合，光照溫和的大行星時候，就是使用了該種暗能快速構建一個個生態圈，進而讓整個星球變得可居住。

    顯現如今，這個能力在高能化的加持下，能一整個星球上所有信息導入、複製、增生現象都進行刻錄。

    在零點一秒內，星球上所有的計算儲存系統光量子信息，全部被常衡曦對接了。

    聖歌在地心中的本體，那個直徑三百公里的環狀量子環，被常衡曦抓住了。

    常衡曦沒有殺聖歌，只是完全俘虜了她。

    哦，這裡的「她」，是因為常衡曦強行給她締造了女性的碳基軀體。將她從八萬個世界的神位上，拉回成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