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第766章 18.01章 有備而來，此事沒完

    第766章 18.01章 有備而來，此事沒完

    火紋歷3249年2月二十四號，超工業城市，衛鏗（恩馬）步行在街道上。這是和平時代後養成的習慣。

    恩馬走了兩步看到了街道上，出現了牽著小型犬的貴婦，這位打扮精緻，眼神傲慢，優雅牽著「小寵物」女士，讓衛鏗微微一頓，抬起頭看著天上那越來越高聳的樓，心情有些凝固。

    自從封住了「白靈鹿」的聲音後，這個位面已經變為神祇的穿越者就在用片面視角看衛鏗。

    多元位面兩位最高神祇「命運」「知識」，在各自神殿中看著凡間。

    面對大部分凡間事情，他們都能在自己位置上看的很全面，但如今面對過於豐富的衛鏗，不得不交流自己所觀察到的信息。

    知識：他（衛鏗）這個軸人就是來對抗的。

    命運：但是他（衛鏗）其另一面也是嚮往歲月靜好。

    現在這可能是衛鏗在萬倫大陸位面上最後的歲月靜好了。

    在工業區中，恩馬看了看手上似乎是手錶的東西。默默的等待著。

    在路過商業區的時候時候，衛鏗靠在了牆壁上，耳邊傳來遠方一位義賣者的歌唱，那似乎是一位年輕的女士，歌聲非常動聽。這兩個星期都會在街道上進行歌唱，而自己不願意湊熱鬧，就坐在遠遠的地方聆聽。

    今天的歌聲格外的動聽，自己不禁閉上了眼睛。好似沉迷於其中，但實際上恩馬已經啟動了自己在城市中大大小小「透視奧術」，大部分在城市高層建築上布置的監控視角點，都傳輸到了恩馬這裡

    「不知不覺」中，恩馬被引導到了學校，這裡在天空帝國時代就是一個貴族女校，現在被改成了正規學校。

    突然間，恩馬皺了皺眉頭，在時間剎那的凝固中，自己感覺到了疼痛，確定敵人已經動手。

    恩馬好似是捂住自己斷裂的手臂，看著遠方鐵星上波動的光芒，禁法禁制，現在在劇烈波動。

    恩馬掃視了城市內，周圍六公里範圍內，一個半球形的魔法結界生成了，哦，這是神術結界。

    衛鏗對於這個結界的出現是有心理預期的，但是這個結界竟然覆蓋的如此大，卻讓衛鏗心中一沉。

    因為在鐵星壓制下，任何「常數波動」大奧術體系，包括「神術」降臨奇蹟，都會被相對削弱，過去數年來，報紙上不斷堅持要堅信「真理」就一定能戰勝邪惡。讓很多神秘事物失去了以往的爆發力量。

    但是現在「鐵星的科學認知」大領域中，這些襲擊者們仍然能讓神術擴展的這麼大，那是因為當下天空內很多人心中所向動搖了，

    一張報紙飄落在了恩馬腳下，連載「風情搖曳」講述魔藥師的愛情故事，

    這個連載的故事，讓這一代城市女孩們非常吹捧。隨著「故事引人入勝」，開始動搖鐵星維繫了十年的穩定概念。

    十年前「貴族將破產農夫女兒擄走，女孩和窮青年私奔的故事」，現在卻開始不被現代女青年。現代一些女學生覺得：「為什麼要和窮青年私奔，嫁給貴族不好嗎」。旁白：因為貴族在搶女人時候，所說的「做我的女人」台詞，和現在學校門口賣的「優異貴族娶灰姑涼」在用詞上是一模一樣。

    恩馬不禁嘆息：「哦，忘了，和平時代了，決死抵抗的概念，是在漸漸消散的。」

    鐵星的禁法效果，在這七年內一直在弱化，要是鐵星剛剛興盛的那會，啪，神祇力量是斷然不敢於挑釁的。

    恩馬抬起了手，胳臂靠近了自己的軀體，在不再有禁法效應下，恩馬進行軀體再生。

    …作為生命，衛鏗有足夠強的應變能力，以及各種環境下的餘量…

    四環以下的生命修復系奧術，在當下已經脫離了魔術，成為了當代的技術。工業還會專門製造納米級的智能結構，進行輔助的細胞生產，骨質粘合。

    在這個「多元宇宙」世界，科學和魔法的邊界很模糊

    科學是在「世人已經認知」條件下，「量子隧穿已經穩定」後運用。

    魔法則是「世人無知」條件下，「量子隧穿不確定，處于波動」情況下，全拼「奧術師個人精神力把握波動周期頻率」的技術運用。

    可以說，大奧術師與大科學家完全不衝突，而是在於涉足領域是否為大眾熟知。

    民眾唯心世界觀的奠定，決定著少數掌握真理的人，該如何的運用客觀規律。

    魔法可以隨著世人知識量增加，認知的光芒籠罩，變為更加穩定普及的技術。

    當然科技也會隨著世人愚昧，被各種迷信概念篡改。變成不穩定，少數人才能把握的魔法。

    在上古時代，「物理常數的穩定」是屬於神祇的確定規則的禁臠。而不是今天由文明人類自己常識認知來決定。

    …衛鏗此時在這個女校附近遭遇大結界。在這裡人際交流中對世界觀認知脫離科學。就是這個結界能在支撐的關鍵…

    恩馬作為大奧術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使用魔法了。

    鐵星的奧術師們也同樣如此，在工業區民眾奠定的概念場中，技術可以大規模使用。

    而要動用「神秘領域」的魔法，知識者們必須要精神力維繫信息穩定的奧術構型，相對於科學顯然麻煩死了。——單兵導彈它不比火球術要香嘛。

    但是當下，某種力量將工業城市某種旁門認知凝聚起來了。

    海妖歌聲（愛欲），巨龍夢蜃（權欲），滅國金幣（貪慾），這三個是現在已經知曉能讓「城市，國家級別人類脫離現實」啟動大降臨術的前提條件。

    當下在這個結界中，六環以上的術法已經可以被輕易使用，至於更高的法術，在「代表凡人底線理性」的鐵星照射下，依舊會進行概念否定。

    恩馬手中拿出了一把光刃，掃視了周圍，幾百米外聽歌的人都是處於沉迷狀態，宛如餘音繞樑中，衛鏗吐了一口氣：「就和刷短視頻那爛掉渣的bgm一樣啊」。

    恩馬彬彬有禮的走到了那位姣好的女孩面前，用上了三種海洋語言，分別是，納什美人魚語言，優坦海族，以及最後一種卡丘美人魚。

    …衛鏗的分體愛好有很多，其中某一個分體：我呢，閒雜時候多讀一些古代歷史。…

    當恩馬在說到三種海族語言的時候，這位女士都不由詫異，但是唯獨卡丘美人魚語言時，她反應最大。

    納什美人魚尚有魚尾，而卡丘美人魚則已經退化了尾部，完全靠魔法輸出了，也就是著名的海妖歌聲。

    當恩馬如此熟練使用海族語言，這位海妖仔細打量，以確定目標血統。

    註：海妖一族雌多雄少的情況，強大人魚是不會對雄性進行殺戮的。就像在主世界，男人呢非常「曹丞相」，會銅雀春深鎖二喬。

    當然，恩馬調動概念場，展示了自己是完完整整人類後，讓這位海妖略帶遺憾。但是隨後就將自己傷感化成了陰冷。

    這位魅力十足的女士風情的撥弄了一下頭髮：「閣下的博學讓我傾慕，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很想和您聊一聊。

    衛鏗眼睛眯了眯：「哦，是嗎，我也很好奇，魔法時代的物種，是怎麼存在至今天。你不會是從那個下水道爬出來的吧？」

    衛鏗在撕破臉時，有最臭的嘴。成功將搔首弄姿人魚種頭髮中藏著的八條毒蛇給刺激出來。

    衛鏗一甩手，數個空間門直接在自己修正完美的軀體周圍對稱出現，一組組類似星際幽靈特工款式的機械戰服傳送出來，下一刻閃爍拼接在了自己身上。

    六環法術任意門，這個法術，如果有電磁能源供應，其實是科技，但是能源調度上屬於魔法，是直接從整個結界抽取能源。

    海妖不由一頓，作為古老英靈在祭壇上契合血肉的存在，她是遠超凡人的半神。但是現在面前的這位也不是凡人。

    恩馬已經到達大奧術師的頂端很多年了，並且各大基礎屬性都已經堆疊到了極限。至於奧法的知識體系那是傳奇下方第一。

    在以太界中，衛鏗早就不是用幾環魔法，而是追求本質。

    海妖感應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威脅，當即動起手來，較好的面龐因為瞳孔變得碧藍而詭異，而原來的貝齒變得尖銳起來，更是帶來恐怖。

    歌聲從優雅轉變成了淒嚎，平靜水面在音波中出現了皺褶。

    海妖的強大的歌聲頓時讓方圓一公里範圍內所有人昏迷，高聳的鐵星變成了赤紅色，想要維持概念，但是卻擋不住量子信息輸送，以至於在阻礙的過程中，鐵星過熱出現了融化。

    恩馬則是張開了一個粒子盾牌，等到音波過去後，一枚狙擊彈掃了過去。

    當子彈擊中後，女妖瞬間變成了泡沫，泡沫是如此的多，就像是滅火車清場一樣。

    恩馬心裡默念道：替身術？

    隨後打開了通訊器，隨著通訊器發出電磁波，瞬時「工業召喚陣」在暗紅色的結界天空中閃爍。

    以太界中，概念飛艇從折躍門中折躍出來，金屬質感的投彈倉打開了，灑下了屬於科技的偵測納米雲，掃描周圍的水域。

    …這個飛艇看起來是科技，其實是魔法，這是鐵星電子部最近開發的電子遊戲紅色警戒中的單位。…

    恩馬鎖定了六百米外的水井，作戰系統彈出了海妖天賦屬性「水溶」，這是一種能把自己軀體融化在水裡的特性。

    得知情報後，衛鏗手中光刃微微一直，目標水體被空中探照燈鎖定，整個水面瀰漫納米雲，一層金色六邊形光膜定住了水面。水體中這條咆哮的尖牙大魚被機械鎖鏈困住，釣了上來。

    二十秒後，衛鏗揪著女妖的頭髮，將她從水中拖了出來，手指間納米雲如同液體一樣開始滲入她的顱骨。

    恩馬眉形跳躍著幾何形奧術符號，預備附魔系法術和心控科技，對目標靈魂進行強行控制。

    衛鏗這個術法形成後，目標將受到一次強制判定，如果意志比衛鏗低，則記憶體系會強行剝離一部分進入衛鏗。

    然而就在衛鏗施法的時候，一桿金色的長槍從衛鏗側面射過來。

    恩馬不得不終止了的術法，閃了一下。

    女妖雙眼迷茫的目光恢復正常，她看著一旁來的隊友，有些埋怨的說道：「你的角度再精準一點。已經結束了」在她看來剛剛這一桿槍如果在衛鏗身後，那麼顯然命中的概率要大一點。

    側腰躲過金色長槍的恩馬姿態很英勇。這在新加入戰鬥騎士眼裡，恩馬顯然也有優秀的戰鬥技巧，這樣的戰技，在他那個時代也是強大騎士才能擁有的。

    恩馬扭頭看向這位身著金色花紋的盔甲騎士，緩緩評價槍刺上的奧術：「這個鋒銳術的鍛打工藝，是一千年前盎格魯獨立時候，奇蹟時代的傳說，嗯，看來，你們是從神國來的。」

    刃列騎士，舉起劍對衛鏗說道：「受神指示，將與閣下一戰。」隨後他面龐沒有任何轉動，卻對公告式的對一旁的女妖說道：「愛麗兒，伱已經失敗了，接下來沒你事了。」

    恩馬皺了皺眉頭說「再過五分鐘，城市安保部門會突破你們設置的結界，不管你們在過去是什麼樣的英雄，現在這個時代，你們不該存在在這裡。」

    刃列默然的看了看恩馬：「數千年後，你也會成為和我們一樣的存在。」

    衛鏗不屑的笑了笑「數千年後，我可不會變成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依靠被「軟弱者」想像出來的具象化概念而復活，本就是對生命的最大羞辱。是英雄的話，就不要死後還爬出棺材來解釋過去自己如何偉大。現在給我滾回棺材去，把一切理解的權利留給後人，給與未來自由開明。」

    刃列頓了頓：「你的說法有一定道理，但是，我沒有時間辯論，出招吧。」

    他閃爍著來到了衛鏗身前，衛鏗也同時開槍，但是子彈透過了氣流化的刃列軀體。卻打了一個空。

    虛無出現的騎士劍直接砍了下來，恩馬躲避，而後留下了一道長二十米的裂紋。這堪比主戰坦克的破壞力。是上古戰士職業到達頂級的輸出。

    法師的傷害不如戰士的平砍，這句話在魔網強盛的時候，一些法師是不信的。

    進入徹底神秘時代，很多巫師將追隨者強化至天空騎士級別的戰士，更加劇了法師們的這種傲慢。

    但是真正信仰如同鐵的戰士，一個眼神就可以擊潰術式。歷史上大部分時期，戰士攻擊力比法師要高的，高貴的法爺只是能幫助隊伍應對各種複雜問題。

    恩馬看到這破壞力不禁吸了一口氣，好傢夥，這位騎士的碳基軀體內可能微觀結構上有機物化學鍵強化到了堪比金屬陶瓷無機物的化學鍵強度了。

    恩馬調整了一下自己姿態，自己強化了韌帶彈性，也輕盈的跳上了牆，計算多個著力點，靈活躲避。

    接下來隨著刃列的不斷進攻，恩馬靈活的跳躍出攻擊範圍內，每一次跳躍最少五十米開外按照數據值來看，這敏捷高的可怕。是不下於刃列騎士力量上的非人類程度。

    恩馬在跳躍的同時，也不妨礙將彈丸推入槍械，開始一槍一槍的輸出。

    這种放風箏的打法，部分子彈被格擋下來，但是還有部分是消耗了刃列騎士的鎧甲耐久。當然更是消耗這個結界所能維持的時間。

    刃列騎士將一把大劍舞動的像牙籤一樣，格擋主了衛鏗射出來的彈頭。讓同樣用劍的衛鏗不勝唏噓。

    …衛鏗是善於用劍法，但是現在不斷開槍，是因為開槍屬於現代概念，不斷用現代概念作戰可以衝擊結界的概念源…

    眼下對耗，不可能就這麼持續下去，隨著魔法的結界逐漸開始收縮，在最後一刻有一方鐵定是要拿出了關鍵籌碼打破這個僵局。

    六分鐘後，結界破碎，在樓頂上的恩馬，開始迎著從下向上突刺的刃列，進行最後反突擊，因為結界破碎後，鐵星的概念會壓制住這些異常現象，刃列的超人體能會被大大削弱。

    然而恩馬凌空時候，看著遠處朝著自己飛過來的制導炮彈，發出了這軀體最後的感嘆：「唉，還有埋伏嘛。」

    但是恩馬的手中突然迸射出光劍，也穿透了刃列。

    刺殺者似乎是很不放心的，來自外圍的迫擊炮彈隨後接二連三的下落，在神術穩定下的裝藥閃爍出了重重的死光波動。

    在遠方，盎格魯魔導師看著白光熄滅後的場景，對刃列騎士：「安德魯，撤退。」

    而刃列騎士從大廈瓦礫中站起來，看著蒸發掉的恩馬，臉上茫然，然後宛如付出了極大克制對自己的召喚者問道：「伽，為什麼插手騎士之間的公平決鬥。」

    伽：「他沒想和你公平決鬥，如果不用神譴術消滅他，十分鐘後，他會調動機械，空中就能毀滅你。」

    數秒後，名為伽的魔導師在沉默中，退了一步，解釋到：「騎士閣下，這是國與國的魔法戰爭。」（簡而言之是，這是可以用陰謀詭計的，最起碼在盎格魯人常識中者這很正常）

    …此時城市上空中傳來衛鏗諷刺聲音：陰謀者總是為自己陰謀，標註合理性…

    盎格魯的魔導師微微一頓，看著天空，不可置信，當解決「鐵星英雄」後，他發現似乎沒有結束，內心不禁膽寒。

    此時的衛鏗集群是前仆後繼的，丟掉了一個，還有新的「槓軸」出現。

    而盎格魯魔導師也不知道，他們這次刺殺是參與到了神戰中，接下來整個盎格魯未來十年後「粉飾正義」行為會被徹底戳破，將遭遇巨大因果反噬。

    刃列騎士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自己心口，誰也不知曉，這位被召喚而來的騎士靈魂被拽走了一部分。連帶的是他真正的契約者芸儷的靈魂部分已經被拿走了。

    盎格魯人在最後一刻完成了自己目的，但是作為參與者之一，刃列在最後一刻也恍然了解「恩馬」的目的。

    刃列從未見過這種法術，這不是為了自救，而是為了拖著「對抗者」一起墜落在因果中。

    大哥大嫂過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