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7.09章 工業黨（上）

    風撫歷3574年，風暴和降水仍然是舊時節的量。

    對於瑞特領來說，時代在召喚。——穿著耐磨的工業服裝，和農業工作中好浣洗的幾套工作服，以及六歲到十歲小娃們綠白校服，十歲到十五歲的藍白校服，將領地的人民的工作面貌煥然一新。

    哪怕最簡單的工業化協作，對社會總生產力的輔助也往往是成百上千倍的。

    因為生產力的進步，不是機械可以頂多少個人來用。而是工業組織和資源調派能力，讓過去做不到的事情可以完成了。

    在過去，瑞特領的河道只有一百七十公里。對兩岸的滋養僅限於一兩公里的範圍內。

    按照傳統思路，無論少數人的技術再怎麼進步，這土地是有限的。

    但是完成工業動員，在上游勘探後，重新引出三條河道，並且在所有河道附近新建了高水位水橋水渠，讓水源的灌溉能延伸到河道兩岸的五公里，甚至六公里外，頓時就能多出數倍的耕地！

    這樣的大型水利工程在過去無法完成的原因：封建主管理控制能力有限，凡是無法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收益控制在自己數十人的親信集團中，為了防止權力失控，就會少做，不做。

    而在一個管理能力強悍的現代組織中，哪怕中樞資本的經濟只占據總經濟量的百分之五，由於掌握了關鍵節點，也能調控所有經濟，也可以進行「這種己方收益很少，甚至是賠錢」的基建建設。

    因為中樞哪怕短期賠錢，也能控制外部所有的收益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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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卡瑞特牽頭在自己領地進行了水利革命。

    上千公里範圍內水在土壤中的潤澤過程中，土壤顆粒軟化，昆蟲蚯蚓開始復甦的，哪怕是奧法學徒都能感覺到「這種水元素溫潤，生機在孕育」

    借錢度日的卡瑞特為此揮霍掉了自己所有儲備。——而日後受益方，嗯，看起來最大的是各個村的自由民以及中小領主們。

    那些非核心區的一半耕地都是勳爵，甚至是騎士的領地。以一些泉水和小溪為中心的農業產區。

    隨著蒸汽機的開挖，大渠將大河的水直接導引過去，對該區域的農業生產增幅是不可限量的。

    怎麼說呢，過去靠著風暴一年一次降水，才能生長一次農作物，現在可以輪種！而過去地面的肥力是撐不住的，現在則是可以用上化肥。

    產出分給中下層，控制力卻悄然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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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角轉到帝都這邊，

    國王坐在位置上，默認了自己的兄長勾結邪惡勢力被滅掉的結果。

    而這樣的結果接下來的善後，則是他沒辦法控制的——即使是皇室在進行禁忌法術也是要做出懲罰的。也就是得削除領地、降低子嗣的爵位。

    所以，除去爵位繼承權？

    那就是要將自己那個侄兒召回來。再做安排。

    而這要做什麼安排？帝國的幾大勢力之間各有各的方案。

    按照帝國的常態，旁支不能繼承王位的子弟，往往是送入騎士團。通過戰功獲得爵位。

    在神殿占據上風的時候，也會吸納貴族作為祭祀。

    然而帝國現在的情況頗為特殊，那就是：現在『卡瑞特』這位旁系子嗣，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皇室繼承權中最靠前的男性繼承人之一。

    在皇帝尚未誕生嫡系男丁，且卡瑞特本人沒有聲稱放棄繼承權時，就屬於皇位爭奪的漩渦之一。

    現在的帝國內有很多大貴族是要堅持傳統的。

    這些大貴族倒不是從道德上效忠於「卡瑞特」（衛鏗），而是需要手裡有個皇室繼承人備胎和金刃公爵這位外戚在鬥爭時，有話語權。

    如果皇帝的那幾位女兒能拿出足夠的籌碼，毫無疑問會重新修正籌碼。

    所以呀，卡瑞特（衛老爺）：「我特麼現在需要串聯帝都的貴族嗎？我不擅長於幕後政治，但是基層夯實方面，我還是有中人之姿的。」

    北方領地大小貴族，今年來不僅僅多了幾片出產農產品的地，手中或多或少都有卡瑞特大爺的借款欠條，這些欠條償還模式，百分之九十都預定了種子，化肥。——這是帝都方面沒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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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撫歷3574年10月。

    第一條大水渠完成了。

    該水渠的修建過程中，非常取巧，先讓自動魔法傀儡，在下方鑽孔，然後灌入水，發動泥沼術，土壤自動的塌陷下來，再讓蒸汽推車將軟綿綿的泥土從坑道中推開來。

    一台蒸汽機，一下午能夠推三百土方。以每公里大概一萬土方的推進度的來看。五十台蒸汽機，四個月足夠將上百公里的灌溉水渠完成了。

    在這場大水渠修建工程中，衛鏗在測繪過程中藉助了大量舊河流、小溪、道路，將其進行拓寬。

    並且為了確保僅有五米寬度的水渠，在各個灌溉期間有著足夠的水量，對大量自然湖泊進行調整，修築大壩，讓水先進入湖中蓄積。

    在枯水期的時候，再將湖泊的水放出來。

    衛鏗：「這個世界的降水太秩序了，天氣預報都不需要，蓄水和放水只需要時刻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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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滾滾的水渠沿著一百多公里的區域滋潤大地的時候。各個水橋將水塔中的水送入水渠三公里外高地的水塘。讓跑馬場都變成能長麥子的好田。

    該區域的自由民們翹首以盼地看著嘩啦啦的水流灌入農田中，紛紛跪下，感嘆神的禮讚。

    這個時候神自然不會少了熱鬧，降下奇蹟來回收信仰力。

    新芽女士降下了神力，讓水渠兩側的種子發起了新芽。而這也讓原本就在這裡的信仰穩固了許多。

    即使是再弱的神祇，也依舊是傳奇，半神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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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蒸汽機上，衛鏗臉上還掛著泥巴，整一個農村娃插完秧的模樣。

    仰頭望著點滴細雨。

    在感知中，量子場中孕育著生命發育的全部信息，這些信息注入到土壤種子中，立刻讓土壤中的植物們出現了新生。

    而這樣的量子信息場迴蕩在水渠附近的上千平方公里內，這種破土發芽的力量，是目前任何奧法體系都無法仰望觸及的。

    在這場信仰的收割中不僅僅只有新芽女士。

    願意降下神跡的新芽女士和他們的祭祀真的老實啊，願意用實實在在的神力、神術，來回應人類信徒們的信仰供奉。

    而某些強力神祭司們，似乎又想要空手套白狼了。

    例如在正義之神的神殿中，祭祀跪在神祇的光輝下聆聽了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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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水渠完成的時候，帝都王座那邊的風雲波動也來到了北方。

    「國王不認可新領主」這種讓瑞特領上人心惶惶的消息四散流傳。

    相對於前面的帝都派來的前任領主，卡瑞特在領地上的表現就是就是鮮明的反面。能讓神跡降臨，領地內商人們，中小貴族們，自由民們都得到了希望。

    但是現在呢？這個北方領地幾百年碰不到的好領主不能繼承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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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衛鏗對這個消息毫無影響。

    衛老爺用京劇腔：「一手奧法，一手工農！我要，站著把錢來掙~~也。」

    在鮮歌城的北部，一座宛如天壇的東方建築坐落在這裡。建築下方，來自地脈的熱力通過水介質，源源不斷的驅動無數細小冷熱交換機將魔力持續不斷的匯聚。

    整個天壇的上空中是旋渦狀擴散的雲氣。

    這是奧術師進行精神力模型構建的奧法聖地，衛鏗正在精神中構建自己的第一個七環法術模型。

    在奧術結構中，大部分法師構建七環法術時已經是六十歲之後了，完成構建後生命會達到質變，由於生命信息掛鉤深層次的靈魂結構，碳基身軀數百年都不會腐朽。

    然而衛鏗，現在是十五歲。

    這是因為背後有個神格在提供算力，連帶著系統在規劃，衛鏗的奧法研究往往能夠找筆直的道路。

    衛鏗選定的第一個七環法術是心靈屏障，防護系，使一個生物免疫精神性，情緒性和探知法術影響。

    在一個邪術師的家庭中降生，衛鏗對心智影響的術法類抱著極高的警惕。

    衛鏗走的不是依賴於法術位的戰鬥法師道路，而是屬於這個位面中「追求本質」的大奧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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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術師不同於術士，術士是依靠血脈的媒介。奧術師則是靠著知識。

    換而言之，術士的術法是本能中的得心應手。而奧術師則是得能通過知識，大規模複製同類型的力量。

    在戰場上，術士不需要任何的施法媒介，依靠血脈的力量，就把法術轟出去。

    奧術師則需要施法材料等結構釋放大型魔法。但是——從另一種角度上來說，只要能源和財力足夠，奧術師的法術物品數量是沒有限制的。

    奧法塔，可以無限制的將能源轉化為奧法師精神力勾勒的奧法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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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壇外兩公里的奧法學堂中，一位位奧法學徒們也在練習搓火球的技術。

    在學堂上，一個永遠燃燒的火球在講台上靜靜地放著光芒，懸空的火球沒有任何燃料來源，卻在不斷地額放熱。

    而地下的學生們，則是笨拙的用硫磺，硝酸，作為施法引導，模擬著火焰釋放。

    這裡是奧法聖地！

    在外界的一千克的煤炭可能不足7000大卡，多餘的能量被量子場吞沒了，而在這裡，量子場中孕育的豐富的能量，只要少許材料的點燃，讓精神場可以敏銳的把握住這「火種」展開的開始，就能讓聖地中量子場提供焓順著火種展開。

    嗖的一下，在一個學生嚓出一根火柴，一顆閃耀的火球術冒了出來，璀璨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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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此同時，在天壇中央

    一個晶瑩剔透，光學迷宮，如同量子計算機光學模型的結構也也在衛鏗的上方逐漸成型。

    一排排光路流水從中心放射在了周圍，然後在匯聚在中心。

    宛如，不，就是一個光學晶片。這個晶片嗖一下，收縮進入衛鏗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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