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7.12章 跨越山水
奧法八大系（七加一），對於外行人來說，塑能系是最像施法者的派系。
火焰，雷霆，冰霜一個個以直觀的威力爆發出來。各個國家，以及大型傭兵集團招募的最多的也都是塑能法師。用於正面輸出。
但是，衛鏗在學習奧法之初就知道，自己不缺正面輸出，需要提防的是各方飄來的暗箭、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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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進入帝都的第一道關卡是鐵紋山要塞。
在這個要塞中的將軍，在看到這隻蒸汽車隊列後，第一時間派出了騎士攔截。當然，在確定了卡瑞特的身份後，則是派遣了一隻護衛兵團，開始將自己這一行人，朝著下一個關卡護送。
這種護送或許是對「卡瑞特」這個帝國王室的尊重。
當然，也有可能是，就算搞清楚這麼一隻強大的攻城力量是合法的，但是仍然害怕中途有什麼意外。
例如直接把要塞防區內的若干城鎮給衝擊下來的突發情況。嗯，就算卡瑞特表現的非常友善不像是個瘋子，但是也許，有某些不長眼的人故意朝著刀口撞呢。
這個，你拿著菜刀上街，縱然左手提著豬肉，證明你是合法的屠夫。但是路上的人還是得讓著走唄。
而對卡瑞特來說，跟在自己後面的排場越大越好。自己這次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的走一趟，就是證明自己是去了王都，認真的奔赴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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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的，坦克向前開動。讓周圍的馬蹄聲成為了配樂。
這種長途行軍中，變化系法術里的修復術讓齒輪始終保持著咬合精密。
要塞將軍派遣的護衛軍們是標準的城鎮部隊，拿著長槍，穿著自己配備的皮甲，以及鐵匠鋪中打造的劍。
至於隊列，哦，別指望他們能走出正統的行軍隊列，五個人一團沒散就對了。
蒸汽坦克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一直走，護衛隊很快就掉隊了。
卡瑞特看著後面被自己拖了一公里的長隊，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在城鎮中僱傭板車。然後讓這些跟隨的城衛部隊們躺在自己的板車上。
為此，諾德騎士再一次和衛鏗進行了爭論。
諾德：「世子殿下，我們沒必要對這些當地人操心，他們掉隊後自然會返回自己的基地。」
卡瑞特找來了充分的藉口狡辯：「不不不，我的騎士大人，既然他們跟隨了我們，我們就不得不操心。你說過的，這一路上可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如果我是偷襲者，必然會抓住某個隊伍中的掉隊者進行信息獲取。總而言之，現在快也快不了多少，不妨就穩。」
說完這，衛鏗靠在坦克上繼續冥想了。而北方領地隨行的那些機械法師們也是輪流緊靠著機械熔爐進行冥想。蒸汽鍋爐驅動的落差，被一組組精神感應鏈接上。
坦克機車中的機械結構與他們在學校觀想機械一樣，是統一標準的。
北方領的新法師中，每個人熟知自己對標準符文的公差，就能統一從機械設施中獲取魔能。
他們將機械運轉產生的焓灌注到精神場中，構建法術構型，再回饋到坦克車的各個零件部分中，確保機械零件恆穩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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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這一路的長途旅行中，卡瑞特麾下的第一支機械化法師隊伍就逐漸磨鍊出來了。
這些十九世紀末期加工精度的機械戰車，在長途航行中一直是沒有出故障。
按照主世界規則下，同等機械材料性質的對照組中，在這樣的運轉中，金屬零件無時無刻不在應力下積累微小的裂紋，直至到崩壞。
但是在奧法世界中，這些的應力積累都在機械師們的奧法修復下抹除了。
當機械有熟知它們的法師，對每一寸機體進行呵護，機械就宛如成了有靈魂的生物，能自我修復。
衛老爺：「這個，以後將這些維護法術固化在智能核心法陣中，這樣，百鍊精鋼煉真體，電路幾何存常識，矽晶淨魂復升華，機械英靈為堅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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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述是機械法師隊伍們此行的日常，而衛鏗抽取的魔能主要是用在了信息探查中。
高等探知（預言系七環）、真知術（預言系六環）這兩個法術，目前是卡瑞特這一路上，釋放的最多的法術。
衛鏗心裡默念：「周圍現在安靜的過分了。」
沒錯，的確是足夠安靜了。沒有衛老爺最壞預想中：「唐僧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的的坎坷。」
這是因為：在蒸汽車隊剛剛上路那會，對小樹叢直接來了一撥近四十發四環塑能法術的轟炸後，將不知道是哪方勢力派來的德魯伊給炸逃竄。而後一直是在觀望的各方，很多小心思就熄滅了。
如同近古時代國際現實中：當你國國力足夠強時，這個世界對你的惡意大多都是停留在網絡上，以及外交中拉幫結派耍嘴皮子上。那直接下場動手的惡意，只有你國力真的弱時才會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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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個月前，王都力量激烈交鋒，下面貴族們都盯著各方的風聲。
沒爹沒媽的卡瑞特『不得已離開』了自己的領地，去王室赴行。對於沿途其他貴族來說，這是一個對王都實權派表示善意的好機會。
這裡不得不提卡瑞特的老爹，這貨當年沒留什麼好名聲。現在子嗣落魄到除去封地的程度，似乎各方都可以踩一腳。
只是他們的腳剛抬起來，就發現『北邊的破落戶』一身金屬鋼甲，武裝到了牙齒。
衛老爺奏著「大壞蛋進行曲」，一路履帶給道路碾的瓷實。
這個，踩這樣一支能直接破開中小城鎮防禦的部隊，來給帝都某些大人物表忠心？這些個大滑頭們又一次開始權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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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如此平靖，讓卡瑞特感覺有些「錦衣夜行亮劍不飲血」的遺憾。
這一路上，卡瑞特少爺多次和諾德騎士長進行了交流，讓工程坦克部隊離開大路，繞到大小領主，這些與自己父親有故交的大人們的領地上逗留。
卡瑞特對諾德的解釋：「做人是要有禮貌的，我父親到北方領地，都是受到這些大人們的照顧，我也必須回訪。」
但實際上，是個人都知道，卡瑞特老爹當年可沒有和這些領主們是『故交』，最多最多就是見上一面。卡瑞特老爹如果真有這樣交往的情商，卡瑞特現在保不准就是王都內的繼承人了。
於是乎，在一個個鎮子上，重搖滾音樂開始響起。工業的歌謠開始傳唱
卡瑞特真正的小心思，
諾德一行人從其每到一個領地上，二不愣登，活躍又豐富的行為表現藝術上，看出來了。
諾德私下對其他隊員抱怨：「他就是被自己的奧法導師管束的太多了，所以一放出來，就，不受限制的想要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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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瑞特很招搖，每到一處，必然是要在城鎮中進行演講。對城衛兵們，演講麾下的蒸汽車多麼動力澎湃，對著街道商販們，講述北方水渠灌溉了潛力沃土。
十八點的魅力屬性，讓衛老爺狠狠社交牛逼症了一把。衛老爺：我作為未來的工業神祇，這次遠徵得宣揚工業大道好。
這一次行進，衛鏗如同吟遊詩人一樣，一路上漲了不少聲望。
但是在各方老油條們看來：卡瑞特世子太年輕，做事少有思考。
在他們的眼裡，卡瑞特在各個地區領主的土地上駐留，並沒有贏得任何一位領主的真心支持。
嗯，沒人會支持這樣一個在平民面前侃大山的傻子。由其那無情的音樂放的，讓整個貴族玻璃窗都抖三抖
所有的領主在場面上歡迎卡瑞特到來，在私下裡只是盼望著這個笨蛋早點走，只是礙於面子，礙於不想讓這傻子受到刺激，變成瘋子，以至於讓坦克對著某個城堡，來一場「攻城弩箭威力試射」的事故，只能好言相送。
所以一路上，卡瑞特的隊伍，由各個城防部隊輪流護送。
系統值班人員：十六七歲的少年啊，真是貓狗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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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到8月。
從北方領地出發，足足走了一個月無聊的路途後，終於，只要通過面前的湖沼區，就能到達艾格帝都了。路途很快就結束了，在諾德看來，卡瑞特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片湖沼叫做拘泥湖沼。大約在兩千年前，當時是七賢時代剛剛結束後，七賢也就是七位傳奇法師的時代。在最高等法師秩序不在的時候，就存在肆意奪取資源的混亂景象。
當時死靈系的法師集團，驅動海量的骷髏如同潮水一樣攻克各個區域的城市。
死靈系魔法，是探究生命奧秘的魔法，其主要是研究生物的生命力。
高階死靈系就算是施法召喚，也往往是製造骨龍，亦或是直接構建生成骨質束縛強大「負面能量」，給強如亞龍一樣的生物致命一擊。
而當時數量幾乎有五六百的低階死靈系法師，主要是受到高級死靈法師控制的學徒們，他們發動亡靈天災，只是為了給他們的主人收集資源。對於死靈系來說，如果能搞到足夠多的生命，就能提取高量子信息的有機物，所以人就是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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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帝國在當時只是一個伯爵領，在面對海量的亡靈的潮水時搖搖欲墜，所以當時領地上的法師們，就採取了以水代兵的方法，他們對當時的擴楊河的大壩上釋放了軟化術，一場大水將正在朝著南方行軍的死靈軍團們淹的七七八八，然而在浸潤了四十多天後，就在現在帝都的東北角形成了，大大小小不連續的湖泊。
這些湖泊不妨礙商業道路，但是也難以清理。太多的暗系能量在湖水底部沉積，導致了這裡有著十分兇猛的深水生物變異。沼澤鲶魚、腐屍鱷、黑血蟒什麼的是這裡的特產了。
當然帝國某些盜賊集團，覺得這裡隱蔽，同時距離帝國繁華區域也就五十公里，很近，也在這裡建基地。
據說這裡幾百平方公里的水泊，每十個島上，就有一個三五人的盜賊組織在這上面常駐。哦這些島嶼上有著大量的只有他們才曉得如何避開的陷阱。外人難以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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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向謹慎求穩的卡瑞特少爺決定走大路，也就是從幾個湖泊之間地區直接橫向趟過去。
關於這片沼澤，衛鏗一開始以為是沒有秩序的地方，但是當坦克車開過道路的時候，衛鏗發現這裡每隔幾公里就有客棧，並且很多道路上還掛著牌子。
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貓頭鷹鳴唱，稻草人跳舞」之類巴巴巴拉的莫名其妙的話。一些筆跡有的是枯草描寫，有的是鵝毛筆書寫的，而且墨汁也各不相同。
衛鏗對這些牌子釋放了：通曉傳奇（預言系，六環法術，對物品的來歷和信息進行閱讀）。
牌子上寫的這些都是進入黑市的暗號。
例如貓頭鷹叫，是在附近一棵老歪脖子樹上，有三個貓頭鷹巢穴。那是接頭的地方。
稻草人跳舞，則是黑市接引者，在船頭插上的稻草人標記。
不同的墨跡，筆跡，預示著書寫的時間，以及接頭任務的重要等級。
衛鏗不禁讚嘆：「能在帝都眼皮子地下經營黑市的傢伙，果然都是人才。未來如果不能收編，那就一定要雲爆彈嚴打。」
讚嘆完了後，卡瑞特打了一個訊號，坐下坦克座艙的機械法師，將一把機械弩遞過來。衛鏗拎著弩箭，腳踩著上勁後，立刻舉起來對準了一百米外灌木上那個東西。
一旁的諾德騎士長注意到了他守護的傢伙的動作，立刻戒備起來。
嗖，一秒鐘後，箭雖然彈道彎曲但是還是啪嗒一下，把那隻窺探自己的黑野鴨給射死了。
然而射完了黑鴨子後，卡瑞特沒有收起弩，仍然皺起了眉頭，看著前方：「都警告過了，還不知好歹嗎？」
於是乎再一次舉著弩箭，這次對著草叢中還在窺探的盜賊了。
當然，盜賊被在箭鎖定的時候，感知到了危險，身形一扭動，就走了，而這時候諾騎士長手中的矛甩了出去。
這一下把衛鏗給震驚了，只看到這個騎士長的肌肉啪嗒一聲響。
膀子上放著紅光，緊接著這短矛就宛如蒸汽彈射一樣彈出去了，並且短矛在飛行的時候上面還纏繞著一股力。
是的，脫手之後，從騎士長站立的姿勢，以及腳在地上的發力來看，仍在對脫手的短矛提供推力。
這就使得短矛直接突破了第一能級七十五米的極限，在下落前達到了一百米每秒的速度，而矛尖也因為和空氣摩擦解除了極限，擦出了地球上不可能存在的火焰光芒。
砰。
長矛落地，當場將盜賊的腿打斷了。然後幾位騎士走過去。
諾德騎士長對著目瞪口呆的衛鏗道：「世子大人，下次遇到窺探，請您先提醒我，不要擅自做行動了。」
而卡瑞特則是盯著這傢伙壯碩的肌肉，半響後，脫口而出：「騎士長大人，我要學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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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打不過機械？這是地球物理環境常識下，帶來的認知習慣。
在這個世界上，有著神奇的蓄能方式，肌肉作用的距離絕不是手能甩出的距離。
大騎士對脫手後的物體，仍能有十幾秒對其發力的時間。
這麼說吧，這類似在地球上，你扛著鉛球做功五分鐘，爬到五層樓上，下面的所有車輛都扛不住你這憨憨從樓頂上摔下來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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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瑞特現在通過調配藥劑、運氣訓練後，力量數值在普通人類碳基的平均值以上。
這股氣，是採納了神州位面真氣在軀體上的運轉模式。雖然兩個位面物理規則大不相同，但是人類碳基軀體的運動反應模式類似，可以在設計上交互借鑑。
卡瑞特體內的真氣流通於四肢百骸，目前還差凝結這一步，只要完成凝結，就是液態韌帶的存在。也是能爆發出強弓勁弩的爆發力的。
當然，先前卡瑞特練習，只不過是出於「不能有短板」的有備無患。衛鏗：「萬一被禁魔了，直接左手手電筒，右手君子劍，展現我無上劍意。」
而現在看到戰士的流弊。是真的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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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德的騎士長面對卡瑞特的突然熱情，是很受用的。
畢竟，在貴族世界中，法師誇讚戰士是很少的。卡瑞特吹捧的「主t」之類的詞彙，他聽不懂，但是能感覺到真摯的羨慕。
當然，作為一個正直的騎士，他還是保持了謙虛，對卡瑞特勸說道：「世子大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位騎士的訓練要從小開始。」總而言之就是，沒有十年的扛著劍盾的高強度練習，打熬肌肉，激發血脈的力量源，騎士之路是走不了的。
在諾德騎士長看來：卡瑞特現在已經是十六歲了，雖然血脈有生命之源，但是已經錯過了成為戰士的道路了。並且一個人精力有限，走了奧法道路，就必須要在其他方面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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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鏗很「失望」的看著諾德給的戰士手冊的同時，則是下拉系統系統的菜單欄，看著有沒有補救的方法。
精力是有限的，但是掛壁是無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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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繼續，那位被擒拿的盜賊咬著牙沒有說任何東西。
其實卡瑞特是可以用催眠術，以及劇烈疼痛的拷問術的，但是！這類盜賊組織長期存在，應該是在各個環節上嚴密保密的，與其暴露自己掌握高環法術的能力，倒不如暫時扣為人質。
隊伍加速了，再也沒有什麼尾隨窺探者了。在快要離開沼澤區的時候。則是遇到了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願意出一些東西，將那位被擒拿的盜賊給換回去。
雖然這傢伙，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但是「尊老愛幼」的卡瑞特沒有小看他。
讓騎士將那位盜賊架在道路中央放下。
卡瑞特：「人你們可以帶走了，你們的東西我沒興趣，但是這次警告，希望你們能吸納，我不希望下次再遇到這種無禮的行為。」
老盜賊嘆了一口氣：「多謝大人的慷慨，以盜賊之神的名義，我們以後不會在接觸有關您的麻煩了。」然後就帶著那位失手的盜賊如同暗影一樣消失了。在真視術下，這種隱形還是能被看透的。
幾個小時後，卡瑞特瞭望，確定了這個老盜賊離開後潛伏的位置，暗暗的記住了。
這個老盜賊最後的那句話，給了關鍵信息。盜賊只有接受僱傭任務，任務失敗後，才會強調這是麻煩。所以，先前的窺探，是接到了其他人的任務了。
所以，到底是誰發布了任務呢？衛老爺沒興趣知道，但是~這給了自己發作的理由啊~
卡瑞特瞭望著遠方的王都，嘀咕道：「一路上走也走過了，嗯，接下來，該找機會生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