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4.09章 劍士的圈子
在進入太空飛船時，衛鏗很懵，驟然看到這麼多劍士，有些昏頭。
衛鏗心裡悲催道：「我這些年避開的就是劍士。」
至於風??呢，他猛然鬆開了手，閃爍到一邊。
這架勢就像是北方同學第一次到南方，捉了一隻蟬，被南方同學告知這是大蟑螂。
帶著人穿梭上飛船，風??也是幾個月前剛剛有這個能力，他需要在中途的空間設置多個點，但是帶著衛鏗，是直接在空間中一次性「滑行」到了目的地！
紙飛機甩出後如何滑翔固然要考慮氣動外形因素，但折躍者身上的物質條理在空間中，也存在空間流暢度。
縱然衛鏗怎麼隱藏，一旦進入空間穿梭過程中，自身在空間中良好的流線，是常態屬性。
所以場面非常尷尬。
……
虹切派的劍士們，宛如被偷家一樣，一個個呈現各種各樣的警戒態度。有的拔劍，有的倒退閃爍。
而衛鏗見狀也是大拇指在掌心一按，空間定位隨時出現，這也是一種戰鬥準備。
總之，莫名其妙遭遇，誰都沒有備案。
衛鏗目光有些無奈：「那個，我就是想出城，要不各位，把我放下去？」
奚坎：「哦，閣下是拿了什麼東西嗎？」
這位劍師發話，其他劍士們紛紛讓出了主位置。
衛鏗：「沒有，我就是來這裡逛逛，沒拿什麼東西，和本地的劍士集團也沒有什麼仇恨，哦，甚至這裡的人都不認識我。」
奚坎頓了頓：「如果閣下不忙的話，陪我們逛一下這個城市。」
衛鏗看了看這個浮空飛船內部的裝飾：「這個，我行程安排比較緊，明天準備去下一個城市，這個，你得給錢。」
奚坎頓了頓，手朝著一旁揮下，直接抽出了一張空間晶卡。手掌一張，空間卡片直接傳輸到衛鏗這邊。
而衛鏗抬起手，原本要閃爍到自己面門二十厘米前的空間卡片，沒有從空間中波動出來，直接落入手中，衛鏗抬起手看了看，確定空間晶卡上的幣值是兩千萬。吐了一口氣說道：「錢是夠了。」
等衛鏗被帶到住房中，
風??被奚坎叫住了。
奚坎：「你怎麼找到的這個人？」語氣中不乏一些嚴厲。
奚坎內心的困惑：能一竿子鉤上魚是本事，但是把「烈齒鯊」給勾上來，是不是別的原因？
風??雙目茫然的說了自己在下面遭遇衛鏗的全過程。他也沉浸在自己隨便一抽，就抽中大獎的魔幻感中。
……
下榻的酒店中，衛鏗被安排的房間在虹切團隊區中間第三層。這是不算外，也不算內的地方，既能保持和外界隔絕，也不至於能獲取虹切的機密。
至於衛鏗本人，又何嘗不是小心呢，作為一個廚子，車庫貨箱內和面，做餅，打蛋，從冷凍庫房中取材，自烹。
對於下毒，衛鏗仔細研究過，一般都是熟食製品下毒，用辛辣味道遮掩。
至於普通的雞蛋，蔬菜，凍肉。無機毒質和部分有機蛋白質接觸反應明顯，可以提前發現，而難以發現的有機質毒類，在加熱後有氣味效應，而且毒性效果會被破壞。至於門類再偏一點的微量毒素，例如「硒碘」攝入過多導致慢性的中毒效果，就靠潘多拉場的放射代謝能力來對付了。
防著陰謀詭計，也預著對方的霸道蠻橫
在秦曉寒的監察中，衛鏗突然變得積極主動了，大量的意識坐標點頻頻演練展開作戰狀態，同時緊急動用了神州生產系統製造現階段能用的武備
……
大約在意外遭遇的十五個小時後，
奚坎來到了衛鏗警戒區域外，這位劍師很清楚衛鏗外放的空間感應點範圍，所以也沒有強闖。衛鏗也沒讓他久等。
兩人進行了一次友好的交談。
奚坎首先點出了，衛鏗最近雖然看起來留在房間內，但是對外大量空間穿梭的事實。
當然他沒有興師問罪，對於劍師來說，是不可能隨意拘泥的。
奚坎只是很好奇：「基本功很紮實，能透露一下門路嗎？」
衛鏗面對這樣誠懇的詢問，也做了誠懇的回答：「自學的？」不過似乎覺得這樣難以讓對方信服，補充了一下：「學了一點天澤劍派的招式。」
奚坎頓了頓，衛鏗所謂「自學」他不可能信，而後半句所謂「天澤劍派」他也不信。
奚坎：「哦？這可是北方第一，能試試嘛？」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衛鏗思考了一番後說：「可以，地點要開闊」因為只要開闊，在戰鬥不利的時候就能撤離。
奚坎有些意外，衛鏗答應的很乾脆。
……
在下榻的大廈頂端，雙方隔著五百米的距離相互立定。面容都非常嚴肅。
衛鏗的嚴肅是，確定對方等級比自己高，他的精確穿梭範圍在300米以上，自己的是210米。對方攻擊路途比自己長。（系統：「但是你的閃爍頻率絕對比對方快，因為空間坐標已經展開了，在閃爍時有算法優勢。」）
至於奚坎也表現嚴肅，是確定了衛鏗為同等級存在。在面對等級相同的存在，且不知道對方的主劍和戰技時，要慎重。
……
雙方快速進行了空間折躍，在六百米範圍內的速度之快，一時間讓周圍的旁觀者們無法看到及時的場面，只有根據零點零幾秒後空間波紋在空氣中掀出的漣漪，確定兩位交手者到底閃爍到何位置。
至於雙方手裡的光刃彈射，只有根據打在外層六百米的一層層感應光面上，激盪起來光點。才能確定雙方在戰鬥區內光刃軌跡。當然，這也不一定正確，雙方的光刃軌跡會經過二到三次的折轉，這會讓劍士在分析戰鬥時，覺得一些出劍相當詭異。
……
數天前，衛鏗在城市底部旁觀了，橡樹城劍士精英們的戰鬥。
然而風水輪流轉，自己的戰鬥，現在也被其他人旁觀了。在城市內的劍士們紛紛閃爍到這裡，隔著數千米外旁觀這場更高階層的戰鬥。
在玻璃尖角大廈的頂部，角磨星觀望著半球形光圈中的戰鬥。關於那裡的戰鬥他只能看清楚百分之一，但是依稀能明白雙方的攻守之勢。
角磨星打開了目鏡中的資料，確定了戰鬥一方，是虹切劍派的劍師，奚坎。而另一方卻是一排排問號。
而與此同時，在幾百米外，一位女劍士閃爍過來，她讓角磨星不由轉頭。
柳楊月：「角劍士，也是來觀戰的嘛？」
角磨星皺了皺眉頭，這個橡樹學院花組的女劍士，就是幾天前孟浩戰對「果組」挑戰的起因。
角磨星：「高手大戰，要多學習。」
柳楊月露出微笑，繼續折躍到其他地方去了。
……
而在對峙中，衛鏗失敗的非常徹底。
大概在作戰五分鐘後，發現自己五到四十米附近，如影隨形的存在著奚坎的空間定位節點，就如同棋盤落子一樣鎖在自己周圍，無論自己怎麼挪移都擺脫不了。
自己進行摧毀，會暴露更多信息，讓對方繼續部署閃爍空間節點，自己宛如空戰中被對方雷達鎖定的下場。只有撤離戰場才能保命。
當然，現在是一對一作戰。
而當代的戰法是群體作戰，同一隊的劍師可以交換信息，也就是說，衛鏗逃掉了一個劍師鎖定，另一個區域的劍師承接了信息，繼續鎖定。逃都逃不了。
……
故，在第七分鐘，衛鏗撤出了戰鬥區，認輸。
奚坎看著遠方的衛鏗，思考了一番說道：「你？沒有學過劍略？」
衛鏗所驚嘆的空間封鎖鎖定，只不過是劍師戰術最基本的戰鬥方略。
然而剛剛，衛鏗在折躍中從頭到尾都沒有用子空間折躍點的近距鎖定，反而是在外圍部署觀察。所以五分鐘都沒有撐下來！
衛鏗空間打擊的算法，是拉遠距離，然後在安全位置，不斷收集信息，按照數學概率鎖定。這就像航母戰鬥群一樣，搜到敵人後，然後打擊。但是距離顯然拉的不夠開，被對方在近距離一下子打崩。
面對奚坎的問話，衛鏗顯得很尷尬。這是來到這個位面，頭一次被除系統之外的人來查作業。
奚坎所說的劍略，也就是系統推薦的教科書戰鬥模式，自己淺嘗輒止。在這次現實實戰中被一下子打崩掉，自己毛病全部暴露出來，實在是夠丟臉的。
【空間泡中，秦曉寒哼著小曲，將剛剛戰鬥過程的回放，進行的標註：「高端的嘲諷，不用露面站出來開噴，而是耐心細心的把完全戰敗的情況細細的提一遍」】
衛鏗看著自己戰鬥中失敗的視角，吐了一口氣，確定自己先前的方案有一定的局限性後，繼續進行建模，分析各個階段戰鬥距離上，不同戰法的優勢。
衛鏗在作戰的建模中格外重視隱身，假目標干擾，這些項目，今天這次演練發現自己掌握的技術體系距離實戰遠遠不夠。
……
秦曉寒這時候停止了哼歌，她開始記錄衛鏗下一階段的規劃。
衛鏗現在不是在用劍師階段的能力，來解決剛剛的問題了，某種程度上說，衛鏗是在從更高的層次上規劃。
秦曉寒不得不承認，衛鏗和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劍修是不一樣。
這個世界大部分劍修，是在每個層次都有勝利的信心後，一步步鑽研最高層次，在某一層上被打擊了，繼續進步的信念就阻斷了。而衛鏗則是找路，找對了路後，慢慢積累，就不再一直和外面人比快慢、優勝。一個猛子達到目標後，再朝著四方看。
秦曉寒不否定自己穿越者獨特的想法，但是無論什麼想法，總需要像今天這樣充滿動幹勁。
……
「衛鏗到底是不是一個劍師？」在和衛鏗比過劍後，奚坎覺得非常怪異。
這讓他的強迫症受不了，一個能折躍如此熟練的空間者，在作戰中連那些劍士都不會犯的毛病，竟然能如此「熟練」，一而再再而三坦然做出。
以至於，他主動給衛鏗買了一柄光刃。在市面上的價格267萬，極限衍生677米。放射速度是每秒十八次，臨近一般的實劍。
這樣一把劍，把衛鏗從做大餅的注意力中砸了出來。
這把劍是名牌，在盪星曆678年就開始製備的光刃，額，單單是內部能源棒的價格，一根就三萬元。
奚坎經過四天的糾正，把衛鏗在劍師上的一些基本折躍常識路數指點了一遍。
衛鏗在系統輔助分析下，收穫頗豐。
奚坎更是確定了一件事，衛鏗對劍術的無知，不是裝的，那是真的不會！這是裝不出來的。
……
在租用的地下十五號空間大廳中，奚坎在完成了對衛鏗劍師技術的教導後，
最後對閃爍到能量防護保護圈內的衛鏗問道：「衛鏗，你有實劍嗎？」
衛鏗頓了頓：「有一把，但是不能給你看。」
奚坎點了點頭，確定衛鏗手裡的實劍，是某個劍派的專屬劍。衛鏗不願意暴露身份，故不願意暴露
但是緊接著，衛鏗回了一句：「不過，你要是能給我一把好的實劍，我那把可以給你換。」
奚坎頓了頓，
而空間中的秦曉寒故作傷心狀指著衛鏗道：「你，你，你！」
奚坎思索一番，從空間背包中拿出了一柄劍，這是一柄中品的實劍，放射的空間刃能夠達到五百米。而他自己現在能用的已經是八百米了。更重要的是，他熟悉這把劍，如果衛鏗用這把劍，對他就更沒有威脅了。
衛鏗當即拿了過來，同時空間閃爍，將自己的那把「古董」甩過去。
奚坎仔細看了看這把劍，頓了頓，有點懷疑，「這是個古董，毫無疑問，但是衛鏗使用的主劍真的是這一把？」
理智上，奚坎不相信，但是看著衛鏗那不似做偽，第一次拿到一把好「實劍」的樣子，覺得這好似真的。
衛鏗抬起手，長劍劍芒被激發出來，在六百米外的隧道中洞穿了一塊石英岩晶體。由於精度控制優良，空間撕裂，沿著自然晶體中的對稱震盪結構。所以對石英岩的穿透效果是，朝著周圍折射，形成了對稱雪花狀的切割。
……
衛鏗略有欣喜：「系統，這鳥槍換炮了。」
系統則有氣無力的強調：「按照您現在的層次，這並不算高端武裝，不過你應該是要借鑑內部製造技術吧。」
衛鏗鏈通自己神州工業的製造空間泡，所有的設備已經就位，部分材料的工藝鏈條也進行了初步調試。
矽，鐵，鈦，這些粗礦都不貴，關鍵是得經過一系列複雜的加工工藝。
這數百道工藝消耗的能源換算為煤礦質量，是原材料的數千倍。（這就宛如，一個口香糖要嚼完甜味，兩個小時不停吞咽，要費幾十倍的唾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