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23.04章 皮，肌，骨，筋，髒

    衛鏗作為一個老刁民，一個高「工齡」穿越者，一直以來在監察者們的圈子中留下了非常奇妙的傳說「遇強則強，實力不詳，抽著不走，哄著躺平」。

    若是眼下有監察者來到了這裡，若是看到眼下對該修仙位面的規則進行深度挖掘運用的積極主動，絕對會思索「到底問題出在哪？」

    玄界正在新手村中，衛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在腦補青春活力的音樂中，正在練習系統給的名為「定體術」的體育。

    幾分鐘後，隨著定體術動作一絲不苟符合運算中「力波」回震的頻率後，全身的形成了武道力量迴蕩，這個迴蕩比昨天強了百分之一。這是每天持之以恆的進步。

    對衛鏗來說，今天修煉功課又一次完成了。而這個月的整體進度很精準與身體發育相配。

    由於完成遊刃有餘，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簡單的衛鏗冥冥中不禁在想：自己和其他穿越者相比，進度是否夠得上中等水平。

    衛鏗：記得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在學生時代，應該就是「差生」。

    衛老爺如此清醒的確定「差生後進」後，又掃了一眼那個啥都不管的系統，感慨道：自己沒有豬腳光環。

    系統立刻「心有靈犀」抬槓道：咱做的事情，有誰敢給我們帶「主角光環」。（系統描述中，穿越者主角光環，其實在高階段是一種「限制」）

    衛鏗灑脫一笑，望著夜空中，那不同不同於靈氣區的星光斑斕，共鳴道：是啊，咱們是註定要捅破天的男人，天都要捅破，怎麼會有傘來罩著我們，有什麼傘配在我頭上遮天。

    玄氣大陸上，衛鏗目前只是在這個偏遠的小莊子內，目前能夠獲取的修武資料信息很少。

    但由於對這裡有超然的觀測手段，衛鏗結合天地物質屬性，對這修武，煉皮，煉肉，鍛造，煉髒，一系列境界差異！已經有了不同看法。

    此時主世界配的穿越系統在這裡，只會催促「快點修煉，發揮真正實力！獲得機緣」並且按照績效標準，給予獎勵。

    衛鏗卻沒有急著苦修，而是每天仔細觀察著煉皮，煉髒引動微觀物質變化，和宏觀環境的觀察是否對應。

    當然這是要按照穿越系統激勵評分制度：衛鏗這種故意拖慢節奏，總是「不務正業」的行為會得個中下的評判。

    剛剛經歷了「先天靈寶中，一個大文明周期積累突破」，衛鏗不在乎一人成就。有的大事情可以前仆後繼。

    至於這次修煉，不在於快而是要搞懂一些晉級標準，當一套「修煉」所有門檻全部摸透，並且給後來人一個平穩上升的路，那就可以將「修煉」轉為「發育」。

    衛鏗：這煉皮，煉肉，練髒的背後規律並不奧妙。

    …衛鏗的系統有算力，但不進行傻瓜式的服務，要分析什麼，衛鏗得自己來數學建模…

    在後山中，衛鏗撫摸著青石，此時少年不過十五歲的衛鏗，手掌上是套著鐵手套。

    衛鏗對著青石頭緩緩揮掌，但是掌心，在下落時候速度變化非常詭異。手掌揮動並不是勻速的，而是在一段時間會頓一下。

    眾所周知，動作快是看不清的，而突然慢下來則再快，慢的那一刻會非常清晰，即動作會出現殘影。

    但眼下，衛鏗揮掌的動作為什麼要頓一下？亦或是說為什麼會頓一下？

    隨著砰，一聲響，這塊石頭在與掌接觸的一剎那，宛如豆腐一樣柔軟，被拍擊先是凹陷下去，但隨後這一份柔軟消失，整個青石粉碎了。

    旁邊還有其他幾塊青石，有裂城兩半的，有被剛勐直接斷城兩半的，也有僅僅只有裂紋的。

    按照地球的規則，打擊青石，只遵照衝量公式，速度，質量，以及碰撞時間。

    因為那停頓並不是衝量消失，而是隨著手掌揮舞，周圍出現了力波，而停頓則是力量藏在「力波」中，而如何在揮擊中，將力量合理儲存在力波中，甚至借用天地固有的自然「力波」，嗯，就像帆船借用海上的風一樣。

    人將自己亦或是天地借來的釋放在目標中，很發揮出超乎想像力量，按照這個武道世界來說，這是一種「戰技」。

    衛鏗摘下來了手套後，吹了吹自己通紅的手掌，顯然，這是技巧到了，但是功夫沒有到家。

    這個武修也是「弦」的世界，所有物質都是「弦」波糾纏在一起的，這樣說吧，武修就是一個理清自身「弦」震的過程。

    衛鏗發現，當皮肉的運動規律能夠符合到一個精準的數值時，那麼打出來的力量，能夠剛好從憑空中借到一股大力。

    系統描述：這種感覺，這就仿佛坐在二十四世紀的神經聯動機甲中，當自己一行動時候，機甲能感應到肌肉中神經微電流，所以機甲的機械肌肉能夠給四肢一個符合自己意願的推力。

    衛鏗：現在武道就有同樣的感覺，只要自己的肌肉在打出速度時候頻段中，就能從憑空中借到一股力。

    而這股力量隨著自己精神穩定，可以控制其效果，或是「炸裂」亦或是「穿透」。

    衛鏗：當然也可以先穿透後炸裂。

    故剛剛青石在衝擊的一瞬間，不復堅硬，如同豆腐一般，直到衝擊能量潰散，青石恢復限制，但是已經釋放了能量，所以粉碎了。

    而衛鏗此時僅僅協調了百分之一的肌肉，骨骼，以及內臟幅度。就已經讓自己力量達到了如此效果。

    當然由於協調還不足，自己其他軀體也是容易受傷。

    衛鏗：自己現在只能用八成力量，如果用十成力道，就如同地球上徒手錘碎玻璃，能錘碎，但是碎玻璃渣一樣能給自己皮肉帶來傷害。

    這個問題呢，衛鏗選了最廉價簡單的方法暫時對付過去。衛鏗戴著一個鐵手套，這是防止濺碎的石頭切破手掌。

    …衛鏗剛剛打的是大力牛魔拳，凡界中不入品級的功法，從王朝軍道中傳出來的拳法……

    結束了試招後。

    衛鏗開始了鍛煉，定體術這套廣播體操正在不斷協調自己軀體。而從胸口先天靈寶的那個折躍節點，則是發送信息焓，一點一點改動自己軀體每一寸肌肉。

    在衛鏗的識海中，是一副全身數據圖，上面分為從紅到紫的多種顏色，分別是尚未協調，已經超前協調的代表。

    每一條條肌肉上的數據，都在上面，不過肌肉的收縮和運動速度，各項比例最終都是要滿足「弦」的物理上數學規律。

    在外人看來，衛鏗這個簡單拳法中，蘊含著一股「道韻」，哦，所有生物都會對符合自己「生存邏輯」的數學比例，心生「美感」共鳴。

    高等煉骨功法中，能達到「根骨天通」的水平，其實衛鏗這個「中人之姿」，按照數學這麼摸著，眼下不知不覺達到了。能驚到這個世界大部分修煉者。

    多年後，衛鏗自己這個階段，發現很多人其實不如自己，於是乎自得的點評玄界所謂「靠悟性」的武學天才：狗不懂幾何，但是能走出兩點之間最近距離的直線，因為狗感覺到這樣走最省力！但是作為人類，則是要總結規律。

    從經驗主義上，衛鏗仍然是煉皮，煉骨，煉髒的體系，該努力的還是要努力，需要讓思維和動作相匹配，然後精準的抓住那一個玄修所謂「武意」。

    但是衛鏗不是瞎抓，而是逼近數學上的那一套體系。

    並且衛鏗也不是抓住一個點。自己身上，從皮膚，肌肉，筋，骨骼，內臟，都在全面動工！

    狗只能根據自己感覺走一條直線，人類可以規劃全國高鐵多個班次的車輛不堵塞，且保持速度。

    衛鏗：高級生命發展，就是讓千萬條符合自己感覺的結構，起步時讓旁人無從感覺，在成功一瞬間，所有步驟銜接上，則豁然開朗。

    此時，衛鏗就是修建大廈一樣，不是只從煉皮為起始，而是皮，肉，骨，血，同時在修煉，每天早晨星光之下，再到每天晚上月華之中，點點能量凝聚在體內，宛如某種「玄妙體質」。

    再次用狗來比喻：狗只能一根根稻草搭建狗窩，而人類則是根據設計圖，一邊打地基，一邊修路運輸材料，全面動工，將所有過程都剛好銜接上。統籌學。

    人界武道體系也絕少有衛鏗這樣同時「皮，肌，血，骨」一起開的情況。

    那是本位面大量修煉者缺乏體系化的技術傳承。只能憑藉自己「生存意志」指引，一步步修煉，卻缺乏一種洞穿自身發展的「長遠眼光」。

    本位面土著修煉天才（包括很多中等水平穿越者）修煉時依託的「生存意志」，叫做「武道意志」。越強的話，對「道」的感應，嗯，也就是對能量旋律的感應越敏銳。

    衛鏗也沒有什麼和別人爭鬥，來淬鍊武心的打算。衛鏗：我的銳意進取，不需要靠著和別人比，定好目標定好計劃後，我自己按部就班實現，自然會有積極性和動力。

    …修煉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衛鏗只是站在文明體系平台上…

    衛鏗看了莊子內那些武學無法突破的「失敗者」們的情況。

    他們在煉體煉到最後，就是一筆湖塗賬。

    皮裹不住肌肉，肌不能全力拉筋骨，而筋骨發力震顫又會損傷內臟。

    那幾位武師一直是在強調基礎：先煉皮，皮裹著肉，再煉肌，肌牽骨頭，以骨為基礎強筋。

    衛鏗：想要跳過這個，按部就班的流程。除非是大老轉世重修，對流程非常熟，直接快速提升修為。

    當然——要是大老對普通弟子灌頂也可以，但是那樣的話這不是普通弟子修的，被灌頂的弟子神識上不匹配這個武道身軀，在垂死搏鬥時，就宛如沙特姥爺拿五常武器，熟練不了操作，仍然打出了「低水準」。

    負責掌控掛的系統口胡：在高武世界，毫無血統的屌絲，想要拼大後期，前期就得一點一點做到完美，不要急功近利。

    一身汗水的衛鏗，就這麼在莊園後山中完成了廣播體操，全身紅彤彤，血氣從臟腑激發出來，然後滲透到了肌膚表面。

    衛鏗此時的「皮，肌，骨，筋，髒」同時修煉，快則是快，但弊端就是不能爭鬥。

    因為此時是在同時鍛煉所有基礎，基礎沒有打好之前，任何非標準的動作都會受傷。

    例如剛剛衛鏗一掌打碎的山石動作就很輕柔講究。

    任何擊打帶來的反震力量，會損傷那些還沒練好的部分。例如崴了腳，閃了腰，傷了筋，都會發生。

    衛鏗呢，現在手掌上有鐵手套，小腿肚，手臂上有綁帶，膝蓋腰間也都有棉布緩衝結構，都是做好防護了。

    所以衛老爺修武此時顯得格外和善。與莊園內那些少年相比，就如同和平時代的乖娃娃和亂世地區痞孩子的差別。

    衛鏗：「面對人武境的武者，不要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產生衝突，否則被這莽漢突然掄起磚頭來錘，我是要一擊必殺呢，還是打滾爬離開呢。」

    今天的煉體完成後，衛鏗來到河邊，首先就感應到了河流潺潺過程中，力波的放射。

    衛老爺先是順著水流力波開始攪動，哦，就如地球七八歲時候在大缸攪動漩渦一樣。在力波中攪動一個渦流。

    此時，在外界看衛鏗身邊的動作符合「水韻之力」前方力量如同水一樣連綿不絕的糾纏，這是是「水系」武道的技巧。

    隨著水韻拳法製造漩渦，如同尖錐用到了水中，衛鏗手臂上機括嗖的一下迸射出弩，一條大魚被打穿了頭部，被衛鏗撈了上來。

    這條大青鯉就是衛鏗今天額外的牙祭。

    衛鏗如同貓一樣，提著這條魚，輕盈地回莊園去了。

    而莊園內也見怪不怪了，衛鏗在這裡呆了個兩年，也算是一個另類。

    從一開始作為外來的投靠的青年，是幫著莊園賬房中僱工算一些流水賬。然後搞了一套工具給莊園內做一些木匠活，手藝相當不錯，做出來的柜子盛滿水不漏，當然也不乏一些機關術小玩意，

    莊園中武師們看出來，衛鏗不是一般人，做出的手臂弩箭的機括，有著滑輪體系，能把費盡的鋼絲之間拉動，用更符合手臂的用力姿勢來給了機關上弓弦。

    村莊力少年不止一次看到，衛鏗在幾十個呼吸內做了類似伸展運動動作，這其實是將滑輪組蓄能，再然後就是天上的飛鳥隨著衛鏗抬手而落。

    至於其他少年求買，衛鏗則是裝湖塗，因為這弩箭的力量足以穿透青石，可不能亂給別人，給自己惹上莊園個自己各種七雜八雜的事。

    每天做伸展運動，衛鏗對莊園中武師們自謙：我是煉死勁，不善於武鬥，只能靠著用自己笨勁給弩箭上弦。

    …少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在莊子內的平澹生活，衛鏗過了六年…

    今天與往常一樣，衛鏗扛著大魚來到了自己房間內，哦，撈出水裡面泡的豆腐，拿出鹽，開始醃製魚頭，然後拿出買來的一些辛辣之物，開始處理魚腥味，一旺熱油，澆下去後，在火焰中進行了熱灼四十秒，燒的魚骨中刺啦刺啦，略焦不湖，開始放入滾水的瓦鍋中悶燒。至於豆腐呢，也煎一下，然後放好備份，最後放進去，這樣都不會在滾水中老了。

    這鍋菜，衛鏗自己打個八十分。

    窮文富武，在這個世界中修武也要充分家資，像衛鏗眼下是沒有的。

    正常武徒這個練法，正常情況下，每次都是有肌肉拉傷的，需要一些珍貴的草藥來調理暗傷。

    只是因為，衛鏗身上帶著一個先天靈寶，四方大陸中的一個研究部門，正在為自己發送信息焓，各種與靈草藥力相同的藥劑，被傳送出來，確保軀體不缺調養。

    隨著衛鏗越來越精壯，氣色越來越好，精血越來越旺，甚至根骨也越來越周正（符合「弦」常數）。

    當然有一點，衛鏗沒有主觀的評判，衛鏗賣相越來越好了，眼如黑曜，面如白玉，由於動作已經在細節上遵守空間中能量共振規律，所以裁剪整齊的衣服上纖塵不染。

    如同畫卷中來到濁世的謫仙。氣度上不屬於翩翩公子，也不屬於王侯將相。

    若是：步伐規整不失瀟灑，談吐任意但是言辭有度。這就是這世間的貴族氣。

    當然衛鏗是土亢，與貴不沾邊，如果監察者在這裡，則會對衛鏗給出一個詞「英雄氣」。

    因為英雄不拘泥於出生。

    …柴火在土灶中燃燒，魚肉在特定時間飄散熱騰騰香氣…

    衛鏗的魚頭燉好了，熏魚塊也燒好了，荷葉包裹好，荷葉上包的繩子都系的十字方正。

    這一切一切呢，程家莊的人只看到了衛鏗這些表象。正如泥巴包裹的叫花菜，在沒拆開前，只是一個光熘熘土包。

    怎麼說呢，按照程家莊本家的少年心裡話：衛鏗這個外來小子天天起來鍛煉，體格長得越來越好，武道修為仍然停留在煉皮，只能算是「白瞎了俊俏模樣」。

    這些本庄的人，也就酸兩句，隨後就沉浸在自己「煉肌」效率上，而這是他們對衛鏗心中有驕傲的地方。

    但是啊，若是這些程家的人，確定衛鏗煉皮的同時骨骼也在精煉，這個莊子本家會想當然懷疑，者其中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奇遇」，並且有奪走之心。

    其實衛鏗如果不朝九晚五陪著的莊子青年們練武，也能的修為步步提升。

    但是——這就讓莊內的少年以及武師們感覺到不平衡。進而產生嫉妒。

    德不配位，則會得到覬覦。因為他人會覺得，只要我得到，我也可以。

    衛鏗現在是努力讓自己被人看到「日常努力」和自己所「進步」的相配，降低他人生出「不平衡」的心態，減少別人對自己「因妒生奪」的可能。

    沒錯，衛鏗深刻的明白社會心理學，暴發戶樣子只會引起不良的因果。

    衛鏗翻閱二十一世紀自己國家「韜光養晦」的歷史：在力量沒發展到取得完全勝算之前，（我）只有比所有人都規矩。才能悶聲發大財。

    衛鏗魚頭夾到自己米飯上，魚腦子和豆腐味道很鮮美。吃完魚後，魚骨頭疊成了寶塔狀，衛鏗抬起手指對地下微微一射，魚兒骨頭化為齏粉，進入了地下。

    然後腳掌微微一跺，地下再一次恢復平整。衛鏗整理好木箱，準備去街上換一點日用品。

    吃完了魚，嘴唇沾油的衛鏗回味了一下滋味後，漱口，同時看著牆上用炭筆畫的時間表：「在這裡的時間一點一點結束，快過得差不多了，該進行下一步的起航了。」

    突然間，衛鏗掐指算了算，看著遠方的殺氣，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萬有干涉理論，還是生效。哎，這避，是避不開的。」

    想要與世無爭的修煉是不可能。

    意識和意識之間萬有干涉，是這個世界客觀規律。

    任何天縱奇才在快速突破時，必然會出現「人劫」。

    在十五里地之外，山上燈火通明，一夥馬賊，正在討論著，今個，將對誰進行搶掠。

    他們的頭頭，一個身著王朝武將鎧甲的鍛骨高手，摸了摸鼻子，馬鞭指向了地圖上程家莊。鞭鞘揮舞的，土黃色氣勁（力波）擴散到數十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