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夫人的渾身如同篩糠一樣抖了起來。
「果然……果然你舅舅是你下手害死的嗎?果然是你嗎?」她一下子癲狂起來,撲起來抓住了時翼弦的手,「你害死了他對不對?真的是你害死了他?你這個不孝的兇手,你是不是要連你媽媽一起害死啊!」
時翼弦一把甩開時夫人的手。
他冷漠地拍了一下袖口:「他要作死,我不可能攔著。程阿姨想要隨他而去,我也不想攔著!」
「你……弦兒,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時夫人眼淚汩汩地拉住了時翼弦,「我是你媽媽啊,我從小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爸爸走得早,我一個人守寡拉扯你,還要操持公司,弦兒,媽媽這麼苦,你卻這麼不懂事,不聽話……婚姻那麼大的事,你都不顧忌媽媽的感受……」
「你很辛苦嗎?」時翼弦淡淡地反問,「辛苦的話,就早點休息吧,不要操那麼多你管不了的心。」
時夫人見時翼弦軟硬不吃,又聽到他親口承認他舅舅的事情和他有關。
頓時有撒潑打滾嚎啕大哭的架勢。
就在這時候,傭人攙扶著時老太太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啊,」老太太顫顫巍巍地問道,「什麼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你們是母子啊。」
時夫人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嚎著:「我不活了,我兒子不聽我的話,要被外面的野女人拐跑了……」
時翼弦聽到時夫人又罵子菁是野女人,眉頭狠戾地一皺,正欲發作。
老太太就嘆了一口氣:「孩子他媽,你說的什麼話啊,我們弦兒這麼乖,怎麼可能去找什麼野女人呢?弦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時翼弦還未回答,時夫人就哭訴著:「我不管,總之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就不聽我這個媽的話了,婚姻大事,也要自己做主,一點也不聽我這個當媽的意見了……」
時翼弦知道時夫人是在撒潑打滾無理取鬧,他此刻也不想再和她廢話。
只是看向時老太太:「奶奶,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時老太太大約也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慈眉善目地看著自己的孫兒:「弦兒啊,如果是個好姑娘,就帶回來給我們見見吧。奶奶相信你的眼光,你喜歡的,一定不是什麼壞女孩。」
「你在說什麼!」時夫人見老太太根本不幫著自己,反而替時翼弦說話,忍不住怒火高漲,她不顧時翼弦還在當場,就對老太太吼起來,「我和我兒子的事,你這個老太婆不要插手!」
「你是怎麼對奶奶說話的!」時翼弦冷硬地聲音立刻在時夫人的頭頂響起。
時夫人一顫。
時翼弦的語氣和他的臉色,無不帶著一股陰冷而凌厲的氣勢。
她知道時翼弦很維護老太太,對老太太親熱遠遠勝過她這個親媽。
她心中又妒又恨,但感受到時翼弦帶來的壓力,又只有強忍下了這口氣。
「奶奶,你回去休息吧,沒事。」時翼弦轉向老太太,語氣頓時柔和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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