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村的留守婦女 第36章 新年2

    過新年了，幾家歡喜幾家愁，在外面打工掙到錢的，一家子喜笑顏開，而那些沒有人外出掙錢的，生活就很困難，臘月二十二是小年，按傳統，這天村里都要慰問軍屬烈屬，村里會敲鑼打鼓，村幹部一班人開著三輪車，拉著禮品到軍屬烈屬家裡去，送上溫暖，現在同時要慰問一下貧困戶和病災戶，所以敲羅打鼓就免了，戴志遠和喬磊一行人，先到軍屬烈屬家，然後到貧困戶和病災戶家，最後到田月鵝家，田月鵝家是戴志遠最後加上去的，說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大家也沒什麼意見，禮物是十後豬肉，五十斤米，五十斤面，十斤油，還有伍佰塊錢紅包，田月鵝是非常感動，往年是沒有她家的，他知道這是戴志遠的關照，戴志遠最後一個離開田月鵝家，又塞給田月鵝二千塊錢，讓她去買個手機，現在很多人都有手機了

    第二天早上，戴志遠在路上遇到了田月鵝，見田月鵝眼睛紅紅的，如像剛哭過，便問怎麼回事，田月鵝含著眼淚說道」寡婦人家，日子難過！」志遠說不是給了慰問品給你了嗎，我又給了你二千，怎麼還不夠用？田月鵝說：「不是指這個？」戴志遠說：「那你怎麼哭了啊？」田月鵝抽泣著說：「過年了，那些在外面打工的男人都回來了，一些光棍晚上就翻過院牆，來敲她的門，現在雨生放假了，還好點，但後半夜總有人來敲門敲窗戶，她都不知道怎麼辦？」田月鵝哭著，志遠問：「你知道這些人是誰嗎，老子弄死他！」田月鵝說：「還不就是那幾個光棍啊，有老婆的誰稀罕我啊？」志遠說：「我稀罕你啊？」田月鵝沒接話，接著又說：「特別哪喬三拐子，有一天晚上，不知什麼時候專到我房裡，我上床脫衣服睡覺時，他就出來，把我壓在床上，我又不敢叫人，怕說不清楚，就拼命的反抗，他才沒得逞，被我趕了出去。」志遠罵著：「媽的，不要命了，在我的地盤上敢動我的女人，找死！月鵝，你不要怕，保證以後再也沒人敢調戲你！」

    第二天，戴志遠招集幾個親近的兄弟侄子，戴志遠在家族中還是很有號召力的，因為他每年都給家族裡一些流里流氣的兄弟侄子們一些好處，每年都要請這些人吃飯喝酒，所以這些人都聽他話，說對付誰就對付誰！戴志遠對眾人說：「你田嬸的侄女田月鵝，老公死了你們都知道的，說起來和我們家族有點親戚，最近喬三拐子總是去調戲她，欺她孤兒寡母的，這件事我們得管，如果不管，那些小門小戶的人家誰還向著我們家族說話，特別是不能讓姓喬的欺負，我們戴家要長久的把前門村的權利撐握在姓戴的人手裡，所以這件事一定要管！」一個叫戴志強的堂弟，平時就歪三斜四的，對戴志遠說：「我們聽哥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戴志遠說：「要過年了，也不能打他斷胳膊斷腿的，這事不能鬧大，晚上你們幾個埋伏在田月鵝家四周，等喬三拐子翻牆時把他拉下來，嘴堵上，用麻袋套頭，先揍他一頓，然後放到桃花河堤上凍他一夜！」！

    喬三拐子，本村有名的光棍，三十四五歲，小時候就喜歡偷雞摸狗。十五六歲時，偷狗讓人抓到，打斷了一條腿，也沒錢治，長好後一條腿就短了，走路一拐一拐的，長大也沒找到老婆，去年和村里人一起出去打工，說沒多少活，臘月初八九就回來了，看田月鵝越來越漂亮，就買了點東西想送給她，誰知田月鵝自從和戴志遠好了以後，根本不稀罕他哪點東西，吃了閉門羹，他不死心，又欺負她是寡婦，就想來硬的，晚上偷偷的摸進田月鵝家，把田月鵝按在床上，不過因為田月鵝拼命反抗，還是沒得呈，三拐子就不信了，一個寡婦，老公死了二三年，就不想那事？常言道，好女怕男纏，明明想男人，就不信她能熬得住，因此到了夜裡，就來敲田月鵝家的門！

    這天晚上，十點左右，戴家叔侄幾個就埋伏在田月鵝家附近，左等右等，不見人來，一直等到東方發白，估計不會來了，個個凍得要死，回去睡了一覺，下午又聚到戴志遠家，說昨天晚上沒來，戴志遠拿出三百塊錢，說你們晚上買點酒買點菜，吃得好好的，今晚繼續，但千萬別喝醉，喝醉了誤事！幾個人高高興興的拿錢回去，買酒買菜！

    喬三拐子昨天晚上他哥叫他去吃飯，喝點酒，有點高，就把找田月鵝的事給忘了，今天晚上，吃過晚飯，在賭錢場轉了幾圈，賭了幾把，心裡有事，就沒心思賭，看看時間還早，又回去坐了會被窩，十二點後才出來，心想今晚一定要把田月鵝搞到手，不行就破門，反正宋雨生哪小子也沒在家！田月鵝從豬場回來，先開燈把每個房間看了一遍，沒人，才放心做點吃的，天氣太冷，就上床坐在被窩裡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覺了！喬三拐子一拐一拐的來到田月鵝家門口，左右望了望見沒人，繞到院牆東邊，就要往上爬，這時早就埋伏在四周的幾個人一擁而上，三拐子啊的一聲，驚醒了田月鵝，田月鵝豎起耳朵聽聽，又沒聲音了，只聽到北風呼呼的，又縮進了被窩！三拐子剛啊一聲，就被一團臭烘烘的破布堵住了嘴！一頓拳打腳踢，被塞進了麻袋，被人扛起來，不知走了多遠，被扔在地上，北風呼呼透過麻袋，吹得三拐子渾身打顫，又不敢亂動，嘴裡想罵又罵不出，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直到第二天一早被人發現，三拐子是凍得鼻青臉腫，站都站不起來，最後驚動喬家人，眾人抬的抬，扶的扶，把三拐子弄回家去，喬家也是僅次於戴家的大家族，幾個愣頭青聚在三拐子家，有的叫哥，有的叫叔，問是怎麼回事，在什麼地方，怎麼被人麻袋套頭的，三拐子又不好意思說在田月鵝家牆頭上被人拉下來的，只是嗯嗯嘰嘰的不說話，人們都說喬三拐子被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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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三拐子其實也知道是姓戴的那幫人幹的，他知道田月鵝是田嬸的侄女，田嬸的老公姓戴，他做夢也沒想到是戴志遠派人幹的，而且是爭風吃醋，自己騷味都沒聞到，白白的挨了一頓揍，又被凍了一夜，他在床上躺了二天才緩過勁來，他想報復，買點藥把田嬸家的豬藥死，又一想，這樣做可能要坐牢，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方法來，最後想想，姓戴的不讓我過好年，我也讓姓戴的過不好年！

    他想到了和他一起打工的戴志堅

    別看在村里，戴喬兩家好像水火不容，但一出前門村，他們就成了老鄉，什麼事都照顧著，戴志堅和他在南京打工，聽說送貨掙錢，就回來向老婆張粉要錢買三輪車，家裡就還有三千塊錢，戴志堅拿走了二千，買了一輛二手三輪車，剛開始乾的挺好的，一天能掙三百二百的，很開心，也打點錢給老婆，到六七月份天熱，到了淡季，戴志堅沒事時就在路邊看人賭錢，他原來不會賭，看著看著就學會了，也想賭兩把，賭錢這東西要看運氣的，剛開始，戴志堅一賭就贏，他很開心，可後來一賭就輸，而自己也賭上癮了，到年底時不僅一分錢沒落，而且把三輪車都輸給了人家，兩手空空的，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就向喬三拐子借，說回沒沒法向老婆交待，多借點，喬三拐子借給他一千五百塊錢，戴志堅回家後，給了老婆張粉一千，說還有帳沒結完，過完年再去結，張粉氣的大罵，不過也沒辦法！

    二十七的下午，喬三拐子找到戴志堅家，戴志堅沒在家，喬三拐子直接向張粉要錢，張粉感到莫名其妙，喬三拐子就把她老公的事講給張粉聽，不僅三輪車輸了，還欠了好多錢，明年也不敢去南京打工了，張粉一聽肺都氣炸了，自己在家吃辛受苦的，人家老公出去能掙點錢回來，給老婆孩子用用，自己老公出去一年，血本無歸，還欠債，這日子沒法過了，就在灶房裡哭起來，三拐了說明天來拿錢就走了！

    張粉想想，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有一點盼頭，不如死了拉倒，想起來換了件乾淨衣服，梳了梳零亂的頭髮，在樑上扣了根繩子，打了一個套，一腳登開凳子，懸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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