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寶還能使用,這人應該是撐到了最後,連引發符寶的真元也沒有—
燕鼎天將所有的符篥靈器,都集中在了一起,而後目視二人:「這些東西,該怎麼分?」
莊無道看了一眼,略作凝思,就把目光定在一口劍器上。那是一把青藍色的長劍,劍身之上,紋有七星紋路。而劍柄後端,則有凌霄二字。
這是一口純正的劍器,不能似雷杏劍簪那樣,能御使雷法。可論到銳利,雷杏劍簪拍馬都及不上。
本身應該是法寶層次,足有四十重的法禁,可惜略有小損,劍柄處有些裂痕,需得尋高明的煉器師才可修復。
他有雷杏劍簪在手,倒是不缺劍器,即便拿到了手,以如今的修士,也使用不了。
不過他來這裡,本身就不是尋覓合適自己的靈器寶物,而是為燕鼎天所說的那件奇物。
這劍器自己用不了,拿回去換取善功,或者與別人交換都可。而此處諸般器物中,也只有此劍的品相最佳,可以升至五十四重法禁,中品法寶的層次。
莊無道也非是歉讓的性子,直接就將這口凌霄七星劍招到了手中。
「這口劍歸我,其餘的靈器,你二人均分。除此之外,再取一件符寶,一些符篥就可。」
智淵並無異議,燕鼎天笑了笑,也未反對。三人能走到此處,莊無道出力最多。三人實力,也以其為首。多勞則多得,莊無道多拿一些,自是正理。
那三樣符寶,一攻一守,另一種,卻是一件專用於加持己身的特殊符寶。
莊無道也沒怎麼思忖,就將那枚四階符寶『五蘊增持符,取在了手裡。
離寒宮的符寶,質量上乘。這枚『五蘊增持符,,在三枚符寶中,質量其實並不出眾。然而也遠勝過他現在手中,所有的符寶。
此物之能,與佛門的增長天王一類的咒法,有些近似。可以使築基境修士的修為,在短時間內,提升六個重樓境界。之後到金丹境,則是五重樓,而元神境,只能升四重樓。
威能或者不如另兩枚,然而對莊無道而言,卻是最有用的。
修為高了,禦敵時自然可攻可守,面對那些進入離寒宮金丹境時,也不會全無還手之力。
「莊兄倒是好眼光」燕鼎天大笑:「那麼燕某也不客氣了」
他出力僅在莊無道之下,隨後第二個挑選奇珍的,自然是他。
莊無道卻已沒去理會,而是轉過身,打量著這處殿堂內,那四面壁畫。
此時他的武道造詣已深,在雲兒的潛移默化之下。眼光不但開闊,也更可算是挑剔。
然而即便如此,莊無道也不得不承認,這門『四象化神決,的確是堪稱上乘。四象演化,幾無任何的破綻。
可惜的是只記錄有元神境之前的修行功法,不過這四面牆壁之上,竟還包括了七八個靈竅方位,這就使人驚喜了。其中的一處,恰是他不知的。
隨著他掌握見識過的功法越來越多,靈竅方位往往都是重合,尋到新竅位的可能,是越來越少了。
莊無道潛心記憶之餘,也暗覺奇怪,這離寒宮怎就大刺刺的,將這宗門傳承的核心,放在此處?不懼泄露?
旋即就又想到,以離寒宮當時的地位,只怕絕不曾想到,會有被人攻入這離寒天境的一天?
正常的情形,無離寒宮的允可,哪怕合道境的修士,怕也無法出入這封靈之地。
記憶四面牆壁的功決,花了大約半刻鐘時間。不止是他,便連燕鼎天智淵二人,也在記憶。
這門功法位階三品,直指元神。帶回自己宗派,也是一份積累,一份善功
而緊隨其後,當莊無道終於收回視線時,視角的餘光,卻又在那中央盤坐的修士身下,發現了一物。
卻是此人盤坐在身下的一塊布帛,之前燕鼎天清理此人遺物時,並未一併取出。
不過確實是平平常常,毫無出奇之處。
之前莊無道也不曾在意,然而從這個角度,卻可望見那露於此人衣袍掩蓋下的部分,赫然有幾條與那張相繇精血圖,類似的符文。
大步走近,莊無道一把將這布帛抽取了出來。然而就在他將此物,握在手中的剎那。
殿門之外,突然傳出了一聲冷哼:「把此物給我放下」
一道劍影也在此刻隨聲而至,遙空往他的手腕斬去。莊無道微微一凝眉,雷杏劍簪碎念而起,就與那劍光在空中對拼了一記。
兩方的劍力,竟然是相當,一聲尖銳的鳴響之後,就各自彈開。而莊無道也抬起了頭,看向了來人。
來者卻是三位,其中一人莊無道也熟識,正是那飛鵠子。與羽雲琴並列,號稱是赤陰城這一帶,最出色的弟子。
而另兩人,容貌卻是陌生。不過莊無道卻可感應其中出劍的那人,赫然已是築基四重樓
心中頓時暗凜,能夠到達這第三層的練氣境修士,似他與方孝儒,即便之前的積累再怎麼深厚,頂天也只有築基二重樓,甚或三重樓境界。此人卻已是築基中期,一身氣息,頗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除金丹境之外,再無其他的可能。
至於另一人,與他的修為相當。是個身形瘦弱,面色枯黃的少年,看不出什麼出奇之處。
然而能夠進入離寒天境的第三層,本身就已是極其不凡。
那位金丹修士,卻是四十歲許的中年,面色陰鷙沉冷。眼裡一絲訝色閃過之後,就又沉聲道:「把那東西,給我放下」
莊無道嘿然一笑,並不答話,而是轉望那飛鵠子道:「這兩位是何人?莫非也是赤陰城弟子?」
「不是,莊兄莫要誤會」
飛鵠子搖著頭,主動退開數步,一副脫身事外的模樣:「這二位是滄瀾閣的陽慎道友與文博道友,途中我與他們巧遇,就一起同行一段。」
「莊兄?」
那名喚陽慎的金丹,眼神再次一凝,上下仔細打量了莊無道一眼∶「你就是莊無道?穎才榜上排名第二十六位的那個離塵宗弟子?把手中那東西給我,今日之事就算了結。似你這樣的天賦,死在此處不嫌可惜。」
莊無道眼神無奈,在腦海內搜尋著關於這滄瀾閣的資料。似乎是北地宗門,夾在太平道與玄聖宗之間。占據一片一萬三千里方圓的大湖,勢力籠罩四十餘國。
宗門不大不小,然而千年前曾有段時日,差點就將離塵宗擠下天一界十大宗派之位。
如今宗門之內,有著兩位元神境,就如離塵宗奈何不得移山宗東泉宮一般
似太平道與玄聖宗這樣,天下前五的宗派。同樣拿滄瀾閣無可奈何。兩大宗派互相牽制,也需有一個緩衝。
燕鼎天在旁,卻是似笑非笑,眼神幸災樂禍。莊無道在第二層入口,獨戰方孝儒幾人之事,至今也只在場的寥寥幾人知曉。
那法智司馬雲天等人,自然不會是主動將這糗事,宣告張揚。在這陽慎的眼裡,莊無道也不過是一個實力頗是了得的後輩而已,不曾放在心上。
然而就是這一位,在第二層入口之時,卻是親手將葉真的化身斬殺。壓得其餘五大強者,只能忍氣吞聲,眼看著他從容離去。
這陽慎實力雖是金丹,然而實力能否比葉真強上多少,還真是不好說。
莊無道依然沒搭理陽慎,只淡淡的問道:「飛鵠子,你意下如何?」
「赤陰離塵同氣連枝,飛鵠子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
飛鵠子答的於脆,毫不拖泥帶水,朝著那陽慎微微一禮道∶「兩位道友,有什麼大可好好商量。若定要做意氣之爭,那就請恕飛鵠子無禮了。」
第二層之戰,他雖未親眼目睹,然而卻也見過那葉真的屍骸。自然是知曉,此刻該如何站隊。
「你——」
那陽慎神情微怒,而後也不在意的一拂袖:「也罷,多上你一人是無妨。只是之後動起手來,就休怪我劍下無情」
見莊無道仍不說話,懶得搭理般的模樣,陽慎就再未多言,直接又是凌空一劍斬了過來。
莊無道早有準備,也以雷杏劍簪迎擊。兩口劍的一聲在空中交觸,而後各自彈開,緊接著卻又迅速的迎上。兩口劍就這麼互分忽合,點撥挑刺,頃刻間就化成了一團肉眼難以分辨的兩團黑白光影,殿內叮噹之聲不絕與耳,交擊了數十上百餘擊。
在殿內迴旋斬擊著,二人距離那團劍光都有百丈之距,卻好似有兩個無形之人,在執劍而舞一般。一方不斷的試圖突破,四處遊走以尋覓機會,另一方則是穩守反擊,如一面堅不可摧的劍牆。
而僅僅十個呼吸之後,燕鼎天唇角旁的嘲諷笑意,就又更濃厚了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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