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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央,莊無道似笑非笑,看著那南無大乘佛,唇角旁含蘊莫名冷意。
「和尚莫非還敢與我莊某相爭?廢了你的舍利,可覺不甘?」
前一句問的正是未來大羅之爭,這龍檀是否要與他為敵?後一句,則是問他暫廢了這龍檀的根本舍利,此人可有不甘報復之意?
龍檀的面色一息數變,最後卻是漲紅著禮,雙手合十,稽首為禮:「龍檀不敢!」
根本被人堪破,甚至一身性命都已捏於此人之手,哪怕他再怎麼給怒恨憤怨,此時也只能忍耐。
之前這位在他耳旁吐出的兩字,他是萬萬不敢讓人得知。
「如此就好!」
莊無道滿意的微微頷首,接著又道:你可還要再試?仍如前言,能抬動我這劍分毫,那枚周天一氣陰陽紫葫,我可還你。」
龍檀只覺口裡滿是苦澀之意,此時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再試那口飛劍?結果無非是再被此人再重創一次。且如今的他,也無再戰之意。
然而之前,他龍檀就是如此這般,羞辱著整個離塵宗,將離塵上下弟子視為無物。此時敗北,被對面一個個的耳光扇回來,自也是應有之義。
也只能強行忍耐著,微一搖頭:「無需再試,小佛已敗,心服口服。」
這倒是實言,他無論是在哪一方面,都遜色於這『無法仙君』不少。哪怕對面不掌握著他的把柄,也無絲毫勝算。
不過下一刻,卻又聽莊無道笑言:「之前辨難,我這裡也有些疑問,想問道友。我玄門求道,是為超脫,你佛門追求本際,又是為何?」
龍檀蹙眉,感覺很不好受。此人語含玄音,以同樣的手段,施加於此身,加上體內傷勢,使他更難清晰思考。
可哪怕明知對方,是抱著徹底翻盤的目的,此時卻不能不答。
在細思之後,龍檀甚至反覺欣喜,這或是他今日,挽回顏面的唯一希望:「我佛門求本際,自是為彼岸,是為圓滿。」
「原來如此,那麼這彼岸,圓滿,是否能凌駕於本際之上?」
龍檀不假思索:「不能,一切世間,從其本際。彼岸,圓滿,皆同一際,住此際中。」
所謂的彼岸,圓滿,亦在這一際之中。只有見證了本紀,堅守著本紀,方能達彼岸,達圓滿,甚至更超越其上。
「那麼本際至高至上至大至尊可對?」
「然也!」
所謂本際,乃指根本究竟之邊際,絕對平等之理體,又稱真際、真如、實際。
莊無道到此處時,卻忽然一笑:「那麼本際從何而來?」
龍檀默然不答,已經敏銳的洞察了這位無法仙君的用意。他意念海內,已經在全力思索著應對之策。可此時卻被對方吐出的玄音,攪成了一團漿糊,根本就無法順暢的思考。哪怕明知對方的圖謀,也無可奈何。
龍檀不言,莊無道卻是代他回答:「法天,法地,法自然,道友以為然否?」
龍檀仍無言語,而此時整個校場內外,所有玄門修士,都是面透笑意。已知此時的南無大乘佛,無論怎麼回答,都是不妥。
而莊無道也果未令人失望,緊接著又再問一句:「那麼你佛門本際,可大過這天,大過這地,大過自然?」
龍檀的唇角處,已經溢出了一絲血痕。這句話,他應當是能回答的,這確是至理,卻不是無法以詭辯避之,可此刻他偏偏是想不起來。
莊無道最後又一搖頭:「道友怕是誤會了我玄門精義,我玄門之道,包羅萬象,這天,地,自然,一切,彼岸,超脫,皆為道。而我等修士,要追求大道,也自當從取自道中萬象。」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是玄門的修行精義,更腳踏實地。
龍檀一聲輕哼,已無言以對,已知此時無論他做什麼,都難挽回。
「道友可還有言語要說,」
等了足足一刻,對面都是一陣沉寂,莊無道就再懶得與此人糾纏,一個拂袖,將輕雲劍收回到了袖中,而後唇角旁的嘲諷之意更濃:「既是如此,那麼今日可算是勝負已分。你龍檀已求得一敗,留此何益?」
龍檀胸中已郁怒到快要吐血,先是深深望了一眼那上空的碧天島,而後一聲嘆息。
「龍檀告辭!然而請無法施主謹記,今日之敗,龍檀日後定有討還之日。」
說完之後,此人就已拂袖離去。可這位雖是勉力支撐著,腰背挺得筆直。可只要是稍有見識之人,就可察覺到這位,其實一身氣元法力,已然虛弱到極致。弱到了哪怕正常的遁法,都無法施展維持,弱到了哪怕只需一場大風,就看將這龍檀吹倒。
使這龍檀的背影,顯得異常的蕭索淒涼。
也在這瞬間,許多人明了了無法,要強行將這龍檀逼走的用意。這可不單是為使龍檀更丟人現眼,而是讓這位沒機會療復傷勢。使之強行動用御空遁術,使那氣元元力暫無平復之機,錯過這傷後最好的時間——
且在這離塵之外,此人重傷之後,是否能夠活下去,也是兩說。觀其印堂發黑,這分明已是根本動搖,氣血虛弱,致使外邪入體的徵兆。
今日此戰,無法仙君分明已是在其道心之內,留下不可磨滅的印痕!
原來這位南無大乘佛,居然已經傷到了這樣的程度。那無法仙君,居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然而看著這一幕,這校場之內,數十萬的離塵宗弟子,卻都覺是胸中一個惡濁之氣吐出。都有念頭通達之感,胸中郁怒盡皆宣洩。
要說過份,也是這龍檀過份在前!
此人上門挑釁,本就不安好心。這幾日鬥法中,這龍檀也無時無刻,無所不用其極的,在試圖打擊著諸多離塵弟子的道心。不單是與其鬥法之人,便是台下這幾十萬離塵弟子,亦同樣在謀算之中。
若非是今日有無法仙君出手,他們離塵宗還不知怎生收場。
所以此刻,無人認為莊無道過分,也未有絲毫憐憫之意,都只覺是胸中大快。若非為保持大宗派的『風範』,此時這校場內,早已歡呼之聲四起。
莊無道卻只神情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龍檀的背影,就收回了視線。
今日之敗,他日定有討還之日?這一****也同樣頗為期待,此人的根本大道,其實有些意思。再次交手,必定能使他受益匪淺。
接著他又轉而目望此間數十萬離塵修士,掃視了一番之後,莊無道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其實今日出面的時機,還是略嫌早了些。只有在這些離塵弟子,真正絕望,體會到無力之後,效果才能達到最佳。
若非是無理無明以言辭遙請,他會等到這龍檀,逼至魔天重明二位洞府前的時候,再動手不遲。
不過——罷了!這些弟子能夠醒悟的,也早該醒悟。不能領會絕塵子的深意的,則依然會是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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