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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寒非常鄭重的從次元口袋中掏出三個靈位,分別寫著「顯考固春秋府君之位」;「顯妣李氏如月太夫人之位」;「幼妹固芸童女之位」。
固寒跪在地上,一膝蓋一膝蓋的跪走到供桌面前,將三個靈位整齊的擺放在了上面,然後又掏出了各種時令水果,米飯豬肉,山珍魚鮮等等固寒能弄到的祭品都放了上去,最後鄭重其事的從次元口袋中掏出了一盤還在冒著熱氣的菜餚。金黃色的土豆中,夾雜著一條條滑嫩誘人的肉絲,這是溫媚韻剛剛炒出來的一盤酸辣土豆絲。
做完了這些跪著回來,固寒又抓住育嬰袋中眯著眼睛昏睡的清貧劍脖子上的軟肉,將她從從袋子裡給提了出來,放到了身邊的一個墊子上。
「跪下!」固寒一聲低沉的命令,讓清貧抖了個激靈,從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她茫茫然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固寒面容及憂愁又痛苦,猶如六月就落光了綠葉,渾身傷痕累累的一顆小樹苗一般。
「固寒,你怎麼了?」清貧忽然覺得心裡好痛苦,痛苦的就像自己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一樣。「固寒,你不要這樣,固寒,你笑一笑呀!」
清貧站起來,想要撲進固寒的懷裡,找到一點溫暖,卻被固寒毫不猶豫的拉開,壓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跪在地上。
「跪下……叩頭。」固寒的聲音中透著哽咽。
「固寒,你哭了,你為什麼哭了?」清貧居然看見固寒的眼睛裡淚水滾滾,一滴滴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滴落下來。方才那種心痛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也越發的痛苦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失去了固寒一樣。
「固寒,你不要哭呀,清貧也想哭了,固寒,你不要哭呀,清貧好痛苦,清貧不要你哭。」清貧掙脫開了固寒手的控制,撲到在跪在地上的固寒的面前,仰起頭,盯著固寒滿臉都是淚珠,老淚橫流的一張臉。
「跪下!」固寒抓住清貧的脖子,重新將她按在了地上跪下,可是剛剛一松力氣,清貧就強行站了起來,直接撲進固寒的懷裡,一雙小手胡亂的在固寒的臉上搓揉著,把固寒一臉的淚水就像是洗臉一般,糊滿了他整個臉蛋。
「不要,清貧不要看到固寒流淚,清貧不想讓固寒哭,清貧永遠也不要固寒流淚!」清貧的這句話猛然戳中了固寒心中的淚點,他想起了生命的最後時刻,想起了自己母親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母親!!!媽媽!!!爸爸!!!妹妹!!!固寒想你們了,固寒想你了了!!固寒真的好想好想你們呀,你們就出來看看固寒吧,固寒真的想你們了!!」這一瞬間,固寒整個人就崩潰了。他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嬰兒,整個人軟到在地上,拍著地板,嚎啕大哭,整個一層似乎都能聽到他嘹亮到驚人的哭泣聲。
此時的固寒,哪裡還是遊戲中那個風光無限,殺伐果斷,威名赫赫,擊敗滄瀾波濤,拿下帝劍級任務的無敵新人,新一代的領軍人物;又哪裡是現實中依靠一套玄天九劍就能橫掃鼠,虎,鬼,魂四級元冦的持劍者新人,他只是一個想念父母妹妹想念到整個人都瘋狂了的可憐的孩子罷了。
「固寒……固寒……你不要哭……你……」清貧忽的也是兩顆淚珠流了下來。持劍者和自己的劍娘的心靈是想通的,他們的感情相互連通也相互影響,固寒心中巨大的悲傷透過劍痕,也深深的傳入了清貧的心中,讓這個平日裡無敵可愛的萌貨,也淚眼朦朧。
「哎,清貧,你就安靜一會,讓固寒一個人在這裡哭吧!」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宋哈瑪長嘆一聲,將清貧抱到自己的身邊,「十二年了,每一年都是這樣,每一年都是這樣的嚎啕大哭,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固寒他這一年積累下來的痛苦和悲傷吧!」
「清貧,這些立在這裡的牌子也算是你的親人了,他們就和你的固寒一樣親近,你跪下跟他們叩個頭吧,也算是你的一份孝心。」宋哈瑪對清貧說道,清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是,清貧如果磕頭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能有啥不好的,再不好能有固寒現在這個鬼樣子不好?」宋哈瑪又是一口長嘆,就不理會清貧了,自己也恭恭敬敬的跪下,對著固寒父母的靈位就是一個響頭。
「固寒媽媽,固寒爸爸,固寒妹妹。小時候我家裡窮,我從小就是你們幫著養大的,你們有固寒一口吃的,就不會吝嗇我宋哈瑪一口吃的。你們就是我的父母,固寒就是我的親生兄弟,我宋哈瑪發誓,一定會陪著固寒,照顧他的生活,幫助他度過人生中的一切磨難,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好基友,請你們的在天之靈放心,我宋哈瑪說道做到。」
宋哈瑪誠心誠意的對著三個人的靈位叩頭道。小時候宋哈瑪出了一些問題,家庭狀況非常的糟糕。全靠當時的鄰居固寒家一力接濟,不然就要被送到孤兒院去,當一個沒媽的孩子。所以宋哈瑪和固寒的關係是從小養出來的,他和固寒父母的關係也是好的不得了,相當於固寒的一個弟弟一般。
另一邊,清貧看見固寒和宋哈瑪都跪倒在了地上,小眼珠子轉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些不太好,再加上從固寒心中源源不斷的傳來的哀傷,清貧終究還是主動跪在了固寒父母的靈位之前,猶豫了大半天,終於對著那三個牌位磕了第一個頭。
在清貧腦袋觸碰到地面的一瞬間,就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然後就是巨大的火光從供桌上炸響,威力之大,連整個房子都開始跟著震動起來。
「母親!」突如其來的爆炸將固寒從無盡的悲傷中驚醒,他猛地站起來,然後整個人就呆住了,整個祭祀室聯通附近的三四個祭祀室已經被爆炸燒的一片漆黑,巨大的煙霧和粉塵滿天都是,房頂上的自動滅火系統也感應到了火災的出現,開始噴灑出一片片的水霧來滅火。
「怎麼回事?出什麼狀況了?」安居堂的工作人員也在第一時間沖了進來,然後就看見了固寒所在的祭祀室一片狼藉的樣子。
「奇怪,怎麼會發生爆炸的?」工作人員百思不得其解的抓著自己的腦袋「還有這漫天的粉塵是什麼東西?」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三個骨灰盒已經全部消失了……或者說,全部炸開了,只剩下一堆的木頭碎片還在這裡。
「母親!」察覺這一切的固寒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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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寒,你沒事吧!」固寒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辦公室模樣的地方,宋哈瑪坐在自己的身邊,清貧則縮成了一團,貓在沙發上,異常的安靜。
「你醒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走到固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醒了就過來和我處理問題吧。」這個說話的人是安居堂附近的一位警察。
燒了三四個安居堂的祭祀室,這已經是一件不小的事故了,所以這位警察把昏迷的固寒還有宋哈瑪等人請來了警察局,要處理這些棘手的問題。
重新清醒過來的固寒似乎完全恢復了冷靜,他跟著警察的坐到了辦公桌的對面,開始接受警察員的詢問。
「這場火災是怎麼發生的,你知道嗎?」警察員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不知道」固寒搖搖頭。
「那麼你們有沒有帶什麼易燃易爆品進入這裡,比如爆竹,黃紙,蠟燭之類的。」
「沒有」固寒表現的非常木然。
「哎……這就奇怪了……」警察員苦惱的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把一段視頻推送到固寒的面前,固寒一看,正是自己拜祭的時候,附近的攝像頭全程錄像的影像。
一開始,錄像都很正常,三個骨灰盒被送了出來,然後固寒擺放祭品,再然後哭喊哭倒在供桌面前,宋哈瑪也跟著磕頭,最後在清貧也磕頭的一刻,意外就瞬間發生了。
在清貧磕完頭的下一秒,三個骨灰盒居然同時從內部爆炸,將附近的四個祭祀室全部籠罩了進去,再然後就是爆炸的骨灰撒的漫天都是,連攝像頭都變得模糊起來。
「……」看完了這個視頻的固寒連續後退了幾步,差點有摔倒在地上,親眼看見自己父母的骨灰盒爆炸,任誰都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結局。
「這位先生請你節哀,保重自己的身體,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警察員見到固寒傷心斷魂的樣子,不由的關心道。
「謝謝!」固寒艱難的點點頭,「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剩下的就是我們警察的事情了!不過一旦有什麼需要協助調查的,還請你配合接受警方的調查!」警察員示意固寒可以走了,雖然固寒本身也有犯罪的嫌疑,但是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而且這個時代警察想要找到你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固寒會什麼畏罪潛逃的問題……你能跑到哪裡去?有本事離開安全的豫章市?
幾分鐘後,固寒和宋哈瑪離開了警察局,身後還跟著一個默默走路的清貧。
「哈馬,你先回去把,我想一個人找個地方靜一靜」固寒先對宋哈瑪這樣說到,宋哈瑪表示理解,囑咐固寒想開點,不要傷心,明天還要出城實訓之後,就離開了固寒。
目送宋哈瑪離開,固寒大步的朝一個方向走了過去,壓根就不管身後還跟著的清貧。
「固寒,等等我!」清貧喊了一聲,就跟在固寒的後面,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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