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要?」
「因為我是女人。」
什麼邏輯?
姜銘又有些聽不懂了。
慕容蘭心目露笑意,頭往他肩頭一搭,「別說話,聽我跟你講。」
慕容蘭心跟他講的不是關於女人的問題,更沒有講女人獨有的邏輯,畢竟她還沒蠢到賣自己的地步,她講的是她受欺負的經過,準確來說,是將其如何自作自受說了出來。
銳鋒和萬和都在爭取跟米國j·k公司的合作,事情本來很簡單,只是機會均等、各憑本事的商業競爭,可是一個小細節,卻讓銳鋒輸得乾脆徹底,讓這本來很尋常的商業行為,多了一點抹也抹不去的色彩——黑的發亮!
說到這個小細節,連慕容蘭心都自承失察,懊惱愧悔不已。她怎麼都沒想到j·k這次的主事人科恩,不但是個清教徒,還是個受過情傷,並有精神潔癖的人……簡而言之,就是他老婆跟隔壁的隔壁的老約翰偷情,被他捉姦在床,於是乎,頭上綠了的他從此恨盡天下淫.娃盪.婦。
基於這點,污點在身的慕容蘭心毫無懸念的敗了。甚至當科恩把那些雜誌周刊丟到她面前,問她「誰會和一個道德敗壞的人合作」的時候,她能做的也只是說聲抱歉,然後禮貌的告辭。
若只是失去一次合作機會,也還罷了,可想想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到底誰在後面攪弄,又是誰把她推到如此境地,豈不是呼之欲出?
如果被別人算計了,她興許還能好受些,可算計她的是那個人,她就很難過得去了。
自作自受,名副其實!
「他就不怕你不原諒他?」這些事情姜銘還是能想明白的。
「也許他足夠自信,也許他已經不在意了,也許……」慕容蘭心說不下去了,偏過頭看他,「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把我看的那麼重。」
姜銘沒有接話。
「所以你才好欺負。」慕容蘭心抬手曲指,在他腿上輕點兩下,「教你一點,要想讓一個女人把你記在心裡,就千萬不要做好男人。好男人除了用來欺負、當備胎……便一無是處,而傷她愈重,她才越發刻骨銘心。」
「所以……」姜銘聲音低沉,「你會原諒他。」
「理性上不會,感性上……不知。」慕容蘭心並不諱言,「我說過了,我是個女人啊。」
女人要是有了理智,那還是女人嗎?
「懂了。」姜銘淡淡道。
她說「不要」,大概就是不想他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做人怎可不識趣?
他情緒的波動,態度的轉變,敏感如慕容蘭心,又怎會感覺不到?可明知他會錯了意,她也不想解釋什麼……懂就懂,不懂就不懂,誰還沒點驕傲了?
直起身子,慕容蘭心盤腿而坐,「我的事說完了,該說說你的了。」
「沒什麼好說。」姜銘並不想和她談那些。
「跟我沒什麼好說?」慕容蘭心把他看的很透。
姜銘沉默以對,慕容蘭心也不追問,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她眼睛眨也不眨,姜銘敗下陣來,「就問你一個問題吧。」
「最後一個問題嗎?」慕容蘭心看他就像透明人。
「算是吧。」姜銘很乾脆的認了。
不認又如何?他總歸是輸。
「你問。」慕容蘭心坐的更直了,一副洗耳恭聽模樣,算是給了他極大的面子。
「如果有兩個男人給你選,一個是風度翩翩、詩酒風流的世家公子,一個是舞刀弄劍、鐵馬金戈的將門之後,你會選哪個?」姜銘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雖然很不合時宜,可他就是想知道答案。
「富二代和官二代之爭?」慕容蘭心以現代人的觀點問了一下。
不是!他們都是官家子弟,也都不缺錢!
姜銘搖頭,「別考慮那麼多,就說這兩個人。又沒讓你嫁過去,就想知道你更喜歡哪一類。」
「那也要看在什麼背景下。」慕容蘭心似乎存心搗亂,就是不正面回答。
「有關係嗎?」姜銘蹙眉,覺得她沒以前那麼乾脆了。
慕容蘭心輕輕點頭,「當然,如果是和現在一樣的和平年代,我肯定選如玉公子。」
當年你也這麼選的!
姜銘輕嘆一聲,「如果是內憂外患的未定之世呢?」
「怎麼個內憂外患法?」慕容蘭心問的越發詳細。
「於外,強敵伺於臥榻之側,時時寇邊,於內,兄弟不能一心,各據一方,互有算計……就是這樣。」姜銘那時的時局就是如此。
「我選少將軍。」這次慕容蘭心回答的很乾脆。
「什麼?」姜銘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亂世之中,還想著吟風弄月、詩酒風流的男人,只有白痴才要,我的眼皮子可沒那麼淺。」慕容蘭心的語氣滿是不屑,讓人聽不出有半分做假。
姜銘不由愣住,這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若真生在那個年代,他披甲出征,我倚門相送,不聞絲竹聲聲,只見旌旗甲戈,雖然冷肅壯烈,不勝過無數風花雪月?」慕容蘭心繼續說著。
你怎麼會這麼想?
姜銘拍了額頭一下,「你就不怕他戰死在外?」
「怕!」慕容蘭心脆聲道,「所以牽掛,所以有所盼!一個人孤單寂寞,是因為心中空虛,若心有所念,無論隔了千里萬里,還是天上地下,又有何懼?」
難道是我開啟的方式不對?
姜銘猛地想起這麼一句,可看慕容蘭心一臉認真,甚至還有些嚮往,他就把這個可笑的想法抹掉了。
慕容蘭心會這樣想,只因她是慕容蘭心。自己認為她不會這麼想,那是自己當她是荀容,從頭到尾錯的都是自己,關她何事?
一廂情願終歸是一廂情願!
「還有沒有類似好聽的話?」姜銘問。
慕容蘭心看看他,朗聲吟道,「男兒生當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篡改詩詞?不過好像更有氣勢一些,凌煙閣上終無書生萬戶侯!
「好!」姜銘霍地站起,大步向外走去。
說的就像誇你似得!
慕容蘭心小鼻子一皺,「你又想去哪兒?」
「讓米國佬回來求我們合作。」姜銘豪氣的丟下這麼一句,大步跨出了家門。
吹牛!
慕容蘭心翻個白眼,在心裡暗暗的道,有個「也許」我還沒告訴你……也許他知道誰都回不了頭了。
心裡想著,她一回頭看到牆上掛的婚紗照,一下呆住!
「你怎麼來了?」溫青青問開門自進的某大少。
「想帶小狸去兜兜風。」姜銘說明來意,向屋裡看了一眼,「還在哭?」
「剛睡著,估計醒了會繼續的。」溫青青答了一句,回過頭來就挑他刺,「帶小狸兜風?我看你是想去騙誰家姑娘吧。」
「不會的。」姜銘抱了她一下,用行動表示自己心中無鬼。
「有也沒事,只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好,我不想像婷婷一樣……太痛。」靠在他懷裡,溫青青一下軟了下來。
「我答應你,一定不讓自己出事。」姜銘安慰一句,又道,「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好。」
「你希望她什麼時候好?」溫青青問。
「嗯?」姜銘沒聽明白,不覺得這和自己有關。
「她隔天就好,說明她從來沒愛過。她一個月好,說明她愛的沒那麼深。如果她一輩子都不好,說明她愛瘋了……清楚了?」溫青青把標準列出來。
「我不管她,我只管你。」姜銘自作聰明的跳過去。
「就是在問我。」溫青青抬頭看過去,「你想我怎麼樣?」
「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就三十年好了。」姜銘卡了一個時間。
「原來你不要一生,只要一世。」溫青青按自己的理解解釋。「可我打算隔天就忘,省的你得意。」
姜銘將她擁緊,寵溺道,「你說怎樣就怎樣。」
女人的話,好像是要反著聽的……
「我感覺到了一絲虛假。」溫青青一把將他推開,「帶小狸去玩吧,記得給我送回來,它睡不慣別人的床。」
還慣出毛病了?
「嗯。」姜銘點頭答應,招呼小狸出門。
小狸跳到他肩頭,不解的東看西看。
溫青青把他們送到門外,幫姜銘整整衣服,又拍拍他的背包,「你要記得,你答應我了,要把自己保護的好好的,不然我轉天就忘了你。」
姜銘很想問她,要是反過來呢?你想我多久忘了你?可想到這個問題,心口就是一痛,竟是再也問不出口,只是重重點頭,「男兒一諾,此生不移。」
「就喜歡你一臉嚴肅裝正經的樣子。」溫青青說完,就把房門關上,以背抵門——我記下了,你也一定要記得!
即便隔著一道門,姜銘也能聽到她想什麼,抬手握拳,在心口重重捶了三下,才帶著小狸離開。
「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小狸沿著江邊蹦蹦跳跳,左顧右盼,對那滔滔江水一點興趣沒有。
「聊天。」姜銘坐在青石階上,看著它蹦來跳去。
「你想做什麼?」小狸人立而起,兩隻小爪子護在胸前,一副防狼模樣。
信不信把你丟江里去!
「你是只狐狸,不要亂想。」姜銘讓它清楚自己的身份。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男人都喜歡狐狸精。」小狸對自己的評價可是不低。
「……」姜銘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住揍「狐狸精」的衝動,「別鬧了,有正事和你說。」
「我是不會把床讓給你的。」小狸鄭重聲明,現在溫青青的床可有它一半,堅決不能讓。
有完沒完!
姜銘不打算和它廢話下去,直接問道,「你為什麼跟我回來?」
「你怎麼才問我?」小狸反問,小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說——等你好久了!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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