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鶴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投生到了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的家主在附近很有威望,但唯獨對他很是嚴厲,動輒打罵...
「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老子把你生下來有什麼用?!」
齊鶴目中露出一抹殺意。
他輕輕抬手,想要調動靈力,直接殺了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但動手之後他卻猛然發現,自己體內竟然一絲靈力都沒有了!
他目中露出驚恐。
為了在修行上更近一步,他甚至不惜鋌而走險,修煉邪法...
但到頭來,這一切竟然都沒有了?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而家主看到他抬手的動作,頓時勃然大怒,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以齊鶴現在的瘦小身形,哪裡是他的對手?頓時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劇痛。
他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換來的卻是臉上重重的一拳。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這一下似乎打的極重。
齊鶴孱弱的身軀無力的倒在地上,掩埋在雪中,漸漸失去了聲息。
家主過了一會兒察覺到不對,上來查看了一番,發現齊鶴仍舊不曾動彈,便罵罵咧咧的走了...
臨走前甚至還踢了他一腳。
那模樣,絲毫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兒子,反而像是撞上了仇家。
齊鶴腦海中很是疑惑。
為什麼?
他難道沒有人性的嗎?
而在經歷了莫大的肉體痛楚之後,齊鶴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依舊是那句熟悉的話語...
「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老子把你生下來有什麼用?!」
齊鶴目光一點點收縮到極致,莫大的恐懼填充了他的身心...
這次,他沒有選擇與男人鬥氣,而是順遂了許多。
但最終在某一日,他仍舊忍受不住的頂了句嘴,然後又一次被活活打死...
醒來之後,仍舊是熟悉的那句。
「廢物,這點事情...」
齊鶴神情逐漸趨於絕望。
這是怎麼了...
再一次醒來,他變得無比的沉默。
只是這個模樣似乎令那個家主更為氣憤,同樣也活不過幾天。
齊鶴崩潰了。
在這之後,齊鶴又經歷了一重又一重的輪迴。
每一個夢境之中。
都有一個類似的父親。
而最恐怖的,就是有一次在夢境變幻之後。
轉生之後的父親對他沒有那麼嚴厲,反而很是慈祥。
齊鶴相對安穩的度過了幾年,甚至快要忘記了原本的身份,徹底融入夢境中的角色。
但有一天,那位父親突然露出了他那惡魔般的一面。
他把自己當做了一個修行的鼎爐。
之前的善待,都只是為了自己更好的成長,使鼎爐的功效更加完備罷了。
到最後,這個惡魔父親甚至把自己一點點活活煉化,成為他修煉的基石...
齊鶴快瘋了。
他難道沒有心的嗎?!
夢境一轉,他突然輪迴到了過去,再度化身了齊鶴,又經歷了一遍最初的人生。
只是當產生心魔之後。
他仍舊毫不猶豫的...將心魔種嫁接給了齊鄂。
當他做出選擇的一瞬間,他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聲嘆息。
緊接著,夢境再度更改。
齊鶴再一次遇見了一個把他當成鼎爐的惡魔父親。
並且往後皆是如此!
這是齊鶴最為恐懼的夢境。
他嘗試過無數種辦法,甚至有過一甦醒就跪地求饒的時刻。
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逃離這裡。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這個過程,無窮無盡...
無識山谷中。
季牧揮散掌心的畫面,搖了搖頭。
他其實並沒有殺死齊鶴的打算。
畢竟曾身為長子深受其害的齊鄂本人都已經將他放走。
這個人就算再惡,也不該由他一個外人來殺。
但季牧卻也不想讓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
那樣...他心氣不平。
好人自可以好,但壞人也不應該逍遙。
尤其是他的逍遙,還是踩在一個稚嫩的孩童的破碎心靈之上。
莫說君子劍忍不了。
季牧...也忍不了!
藉助蝶兒的能力,季牧將齊鶴一舉投身夢境,讓他親身經歷他所做過的行徑。
但與季牧之前經歷的無盡輪迴不同。
這個夢境其實很容易就能出來。
但凡齊鶴有一次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足以擺脫夢境了。
但很可惜。
經歷了這麼多次,齊鶴仍舊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哪怕求饒認錯,也只是恐懼之下的產物罷了。
一旦換回身份。
他依然會去做相同的事,死性不改。
或許在之後,他能一點點醒悟過來。
但也或許...他會徹底陷入瘋狂...
但那就不是季牧所操心的了。
喜歡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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