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的妖精,你施恩圖報,殘暴不仁,快出來吃你豬爺爺一釘耙!」
豬八戒立在水岸邊,於此大喝道。
卻是一次次重複著之前的話語,好似有翻江怒,滔天火氣。
待喊罷,便舉了釘耙,鼓足法力向水中狠狠一築,打起百丈浪濤濤。
水府之中,尚在宴請眾人的靈感大王眉頭微皺,察覺水面上的動靜,又聞那聲音源源不斷,只覺對方十分囂張。
「哪裡來的潑怪,擱那叫嚷?」
靈感大王不由得發聲問道,心感莫名其妙,什麼施恩圖報,殘暴不仁,這是在說他麼。
他宴請的生靈,不說比天高,比海闊,只是一回,怎麼也有成千上萬了。
哪裡圖過他們的東西。
這外面的夯貨要是壞了自己的名聲,他日後還怎麼廣結善友,忒惡!
說話間,兩隻蝦將急匆匆的進了水府,直接向自己大王奏稟道。
「大王,壞事,壞事,水上有一豬頭妖精在那罵戰,嚷嚷著要你出來受死,吃他釘耙呢!」
倆蝦將齊齊向靈感大王一拜,將自己所見趕忙說了一通。
「哥哥勿憂,想來是你宴請水族,廣施善緣,招來了妒忌,定是消息被那附近的妖王得知了,來此鬧事!」
殿中,一水妖站起說道。
「是了,哥哥你只宴請水族,卻不曾請些地上的妖魔,想來是心裡有落差,生了怨氣,不如讓我前去,化了這恩怨!」
一旁,長著兩根鲶魚須的水妖朗聲開口道。
話語一出,這殿內眾妖皆是輕輕點頭,覺得很有可能。
靈感大王確實未曾邀請過岸上的生靈來水府中赴宴,要是消息走漏,被那岸上生靈記恨,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不定就想借著宴會之日,跑來要個說法。
「欸,既是來尋我的,豈可讓老弟受這窩囊氣,自是我親自前去,去會會這廝!」
靈感大王揮手喊住準備出去的水妖,坦然說道。
若真是這般情況,大家就沒什麼大的恩怨,到時一併請了,多個朋友,少個仇怨,何樂而不為。
他只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啊。
「小的們,取我披掛兵器,隨我去瞧瞧那外面的傢伙,諸位在此稍候,本王去去就來!」
靈感大王一揮手,示意賓客們繼續,不必等他。
說著便走向殿外。
「哥哥此言差矣,有人在哥哥門前鬧事,我等理應同去,不說助個威風,這萬一有什麼事,也好全你我兄弟之誼。」
「說的極是,理應同去!」
「同去同去!」
一妖開口,眾妖皆應,皆是覺得理所當然。
哪有吃人家拿人家,見人家有事還不幫忙的,就是不出什麼力氣,只是站那助威,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好,蒙兄弟們看得起我,給我面子,那就同去!」
靈感大王心中一暖,眼中光芒更亮,他這兄弟,總是沒有白交的。
不說為他出頭,單身這份心意,他也感激不盡。
倆小妖取來披掛兵器,為自家大王穿戴在身,你看那頭盔明晃晃,映光輝,紅袍紅甲紅披風。
是鱗光生彩,手持九瓣赤銅錘,好不威風。
「哥哥這銅錘披掛非同凡響,不似凡物,當真是寶貝!」
一水妖驚嘆連連,他也學那人間煉器士,祭煉些兵器,只是相比於眼前兵器,二者有雲泥之別。
「兄弟若是喜歡,待此事盡後,自可拿去,我一併送你了!」
靈感大王當即大氣說道,不過是些披掛兵器之物,哪有兄弟感情重要。
說著數十眾便跟隨靈感大王,出了水府,向那水岸奔去。
「弟弟雖然貪心,卻也知人族有一句君子不奪人所好,若連哥哥的親身之物都要,哪裡還有顏面當這個兄弟。」
那水妖卻是笑著擺手拒絕,貪歸貪,可也要分清什麼該貪,什麼不該貪。
一旦貪得無厭,豈不是自絕生路。
「哥哥,那水岸上的妖精不知是何底細,咱切記不與他斗凶鬥狠,正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到不得已,不可輕易動手」
有水妖沉吟一會,規勸說道。
他們妖多勢眾,可保不齊對方也有些親朋好友,到時若是只因幾句話結怨,大家動了刀兵。
那便不是講兄弟義氣,而是借兄弟之名,行害兄弟之實了。
水妖由衷的為靈感大王著想道。
他們都是各處來的,不會久待在此地,靈感大王卻是在這裡安了家,若是家門口不清靜,那可了得。
「這位兄弟說得不差,若是能說得通,大家交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造那殺孽,逞兇鬥狠乃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又有水妖應聲道,大家皆是點點頭,靈感大王為他們著想,他們自然得為靈感大王著想。
若是圖個痛快,他們上去直接把那潑怪打殺了,也無不可。
只是此舉,多是為他們添些業障,不是什麼善事。
靈感大王在前不住的點頭,神色也稍稍舒展,心中那點抑著的怒氣,也消了許多。
不多時,眾水妖於水中冒頭,出得家門來,齊齊看向那岸上妖邪。
更有近百的小妖,於那濤濤河水中排兵布陣,持了刀兵,排列開來,一個個怒目橫眉,咬著牙就想將那豬頭撕碎。
「你是哪裡的潑怪,在此叫罵,本王亦識不得你,怎地在此辱我德行,壞我名聲?」
靈感大王定在水面上,本想先給他一錘,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厲害,這又想起幾位弟兄的言語,便沉靜開口問道。
「我呸,名聲,你的名聲還需要老豬毀壞,你欺世盜名,借著護佑降雨的名頭,年年要吃童男女」
豬八戒將那老頭的說的話語一道與眼前妖精說了,眼中閃著精光,細細觀察起靈感大王的臉色。
瞧見對方臉色一沉,那眸子中閃過的疑惑與茫然,也不似作假。
頓時覺得是那老頭哄騙了他。
「今年遇到俺老豬,你休想再吃什麼童男女,妖怪,犯此惡行,還不速速受死!」
豬八戒以言語相激,故意這般說道。
底氣卻是有些發虛,那妖精的氣勢不弱,萬一懶得與他解釋,直接開打,不說那近百小妖。
就是那數十個化形的妖精,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雙方氣勢劍拔弩張,靈感大王卻是聽得雲裡霧裡,不知對方說個什麼言語。
什麼護佑降雨,什麼童男童女
這詞他倒是聽明白了,可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這豬頭滿嘴胡言亂語,本王何時吃那童男女,又何時降什麼雨,搏什麼護佑之名,憑你一張爛嘴,便要壞我名聲不成?」
靈感大王有些狐疑,回頭看向自己手下的水妖,投去問詢之意。
別是自家妖精冒充他的名頭,壞他名聲。
那水妖一個個皆是摸不著頭腦,各自搖頭,自家大王喜愛交友,最是在乎名聲,哪個敢吃了熊心豹子膽。
做這蠢事。
「笑話,俺老豬問你,你可是那靈感大王?」
豬八戒高聲喝道。
「正是本王!」
靈感大王也是沒了好脾氣,冷聲回道。
「你可知離這不遠處,有一座靈感大王廟,那獻祭孩童,每年皆是到獻到那廟中,你敢說你不知?」
豬八戒厲聲喝道。
這是最古怪之處,自家廟裡有什麼情況,那妖王怎會一點都察覺不到。
「什麼靈感大王廟,你這豬頭莫要胡咧咧,本王何曾立過什麼廟宇,你淨放臭屁!」
靈感大王氣沖華蓋,提了銅錘怒喝道。
不知是哪裡來的蠢妖,如此污衊,壞他名聲,這事要是坐實了,他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叫他的這幫朋友怎麼看他。
「這位兄台,敢問每年獻祭童男女,是在哪日?」
一旁的水妖拽住靈感大王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便向豬八戒微微拱手,好聲問道。
似他們這般言語,說上半天,也搞不清楚來龍去脈。
「正是明天!」
「那孩童幾時被那妖王吃的?」
「天黑之後,天明之前!」
「每年如此?」
「每年如此。」
水妖發問,岸邊卻又出現一道身影作答,正是悄悄趕來的悟塵。
有些事情,豬八戒沒問的那般仔細,他卻是留心了。
夜色下,明月依舊,水中水妖越來越多,漸漸的,連那不曾化形的也都冒出了腦袋。
放眼瞧去,這無盡河面上,儘是密密麻麻的的妖精。
「照你們所說,這靈感大王,恐非靈感大王,每年逢此日,哥哥都在水府中行宴請之事,大宴三天
便是宴會後,也要與我們喝個三五日,不醉不歸,如何有時間吃你們那童男女,這分身乏術啊!」
水妖攤開手,氣定神閒道。
要真是靈感大王做的,他還不好為其說話,只是這事真是湊巧,每年的這幾天,哥哥都在水府擺宴。
手裡亦是闊氣,哪會去尋什麼童男女,這般不入流的東西,就是他們,也是瞧不上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靈感大王為了撇清自己嫌疑,故意如此
但是,沒理由啊!
總不能嘴巴一張一閉,一句你以為,就給別人定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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