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差不多已經燜好了,掀開鍋蓋,林習風看著湯上浮動著的橙黃色油花,胃口禁不住大開,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感受著濃郁的香味在心肺間蔓延,隨後較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和平常做出來的雞湯還是有一點差距,但也已經極為不錯了。
林習風盛了兩碗糙米和雞湯端進柳簾兒的偏房,她依然還睡得正香,算了算時間,柳簾兒差不多也睡了八個小時了。
林習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簾兒,起來吃點東西吧!」
恍惚中,柳簾兒似乎又聽到林習風在喚她的名字,睜開惺忪的美眸,那雙半眯著的桃花眼將林習風的臉勾了進去,柳簾兒當下清醒了許多,頓時睡意全無,有些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對不起相公,簾兒睡過頭了,簾兒知道該做飯了,相公一定餓了。」
林習風愣了一下。。張了幾下嘴,道:「飯已經做好了,起來吃吧!」
說完這些,林習風又轉身走回了飯桌前。
柳簾兒這才聞到房間裡瀰漫的濃濃香味,詫異地道:「相公,你又把飯做好了?」,…,
「什麼叫又?我本來就有一手好廚藝,為什麼不能做飯?」林習風拿起一個雞腿,塞在嘴裡啃了起來,然後扒了一口糙米。
「哦……」柳簾兒弱弱地應了一聲,不敢反駁,那濃郁的鮮香味讓她也有些餓了,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看到雞湯的她表情停滯了一下,一隻老母雞可是要近百文錢,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已經算奢侈了,雖然她很擔心照這樣下去,家裡的錢可能撐不到相公發月錢就用完了,但卻沒表現在臉上,只是安靜地坐在飯桌邊。兩眼直勾勾盯著雞湯,卻沒動筷子。
林習風見柳簾兒一直坐在木凳上小心翼翼咽著口水,知道她在想什麼,只好道:「不用等我吃完了,一起吃吧!」
柳簾兒張著美眸望了他一眼,這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小嘴裡,頓覺口感微妙,有些口齒不清地道:「相公……你這雞湯是怎麼做的,比以前好吃太多了,咳咳……」
「回頭再和你說。」林習風抬起頭,看著柳簾兒噙著絲縷血絲的美眸,這是熬夜後的通常現象。,…,
柳簾兒當下不再多問,埋頭喝著鮮嫩雞湯。
一邊吃著飯,一邊不時抬頭看著柳簾兒可愛心怯的模樣,察覺到林習風在看她,柳簾兒將腦袋垂得越發低。林習風禁不住在心裡笑了開來,或許他也很享受這種難得平凡的日子,一個女孩子願意為了你不求回報付出一切,世間沒什麼比這更珍貴的了。
雖然柳簾兒心裡很不解林習風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不過她並沒有去問,能對她好,就已經很知足了,她不會再去刨根問底,怕惹林習風不快。相公對妻子好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這件事,從未存在過她的人生里。
這一次,林習風沒有逼柳簾兒,可她還是吃完了一碗糙米,喝完了整碗雞湯,擦了擦嘴,她便起身低著頭收拾碗筷,林習風沒再多說什麼,反正這也不是什麼重活,她已經過慣了這種生活,不讓她收拾她會更不習慣。
林習風走出偏房,回到自己房間,從儲物袋取出先前買的止咳藥,這白色的小藥丸,顯然不是大宋能有的,略微想了想,林習風便將藥丸捻碎,把藥粉灑在新買的杯子裡,到廚房裡斟上熱水,然後端到了柳簾兒的偏房。…,
,…,
林習風把瓷杯放在桌子上,抬頭看向柳簾兒,儘量壓著自己的聲音,輕聲道:「待會兒記得把這杯水喝了。」
柳簾兒正在床上刺繡,揚首望了林習風一眼,見他居然給自己倒了茶,眼中雖然還有驚訝之色,不過已經淡了許多,這兩日來,她也漸漸習慣了林習風這些「不正常」的舉動,最後點了點頭。
「我的月錢已經很高了,以後你就別再刺這個了。」林習風的聲音雖然很柔,卻又沒有失掉威嚴,兩個人的關係,只能慢慢改善,不能著急。
柳簾兒停下了穿到一半的針線,動作僵硬的定格在那裡,表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一雙桃花眼視線亂竄,不知究竟該看向哪裡才好。
林習風見狀。。不由沉默了下來,不讓她刺繡,難道讓她一直坐在床上發呆?隨後只好又開口道:「繼續刺吧!」
柳簾兒輕輕鬆了口氣,慌亂的表情終於散了下去,雖然刺繡賣的錢並不多,但這畢竟是她為林家做出的唯一貢獻,她很怕林習風把這一點機會都剝奪,柳簾兒當然也想多為林習風做一些事,但她的能力著實有限,實在做不了太多。,…,
林習風走出了偏房,不一會兒,又推門回來了,手裡多了些筆墨紙硯,將宣紙攤開在飯桌上,林習風打算練字。
既然身在大宋,自然不可能再寫圓珠筆簡體字了,雖然前世的林習風有寫過毛筆字。但實在取不了毛筆字的巧,寫的有些差。
柳簾兒看到林習風的舉動,驚訝之情一閃而過,隨後起身走到桌邊,將油燈引燃,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有微微的苦味兒,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東西,但相公應該不會害她,將茶喝完後,她又回到床上埋頭刺繡,什麼都不問。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林習風在紙上寫下這首他頗為喜歡的詩,然後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話:字如其人。
林習風在看了他寫的字後,又轉身瞄了眼柳簾兒妝檯上的鏡子,心裡相當不贊同古人的這句話,淨是在瞎說……
轉眼間。天色已經黑了,林習風也寫了一沓的《題都城南莊》廢稿,雖然比剛開始寫的好了一點點,但這種字還是難登大雅之堂,看來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柳簾兒很心疼,她心疼那一沓廢稿,就這麼被相公浪費了,雖然宣紙並不算珍貴,可那也畢竟也是錢吶,但她卻又很開心,因為相公沒再出去尋.歡作樂,反而在家裡練起了字。
柳簾兒伸了個懶腰,放下刺繡,輕輕走到林習風身側,小心問道:「相公,你寫的是什麼呀?」
察覺到林習風這兩天的變化後,柳簾兒心裡也不怎麼害怕了,都有勇氣主動去找林習風說話了。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s 3.71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