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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間裡白白的一片,並且這裡的溫度相較於外面要更低。
幾排長長的冰櫃占據著本就不大的空間。在這些冰櫃旁邊有一張鐵製的解剖台,無影燈在解剖台上方工作著。在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白大褂並且身材高挑的背影。
這大概就是江燕了,我在心中想著。但是不能光看背影啊。看背影急煞千軍萬馬,轉回頭嚇跑各路諸侯的人也不少。咳咳!想那兒去了。
她絲毫沒有在意我們,仍然在解剖台上忙活著什麼。
「喬老哥,這個叫江燕的,我看著怎麼那麼滲的慌呢?她平時也這樣嗎?」我問。
「噓!」喬江北給我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
我只能夠看著江燕的背影在解剖台上忙活。在太平間裡也沒有什麼坐的地方,我和喬江北站了好久,我只覺得我自己的腿因為站的時間太長,甚至都有點困了。
而在這個時候,江燕終於轉過了身。她把口罩摘了下來。隨後我就被驚艷到了。
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沒錯,就是稜角分明,一個女人),還有精緻的五官,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她,總之這些神奇的不神奇的五官組合到她的臉上時竟然有了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更像是為了專門彈奏鋼琴而生的。我的個子已經不算低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她只比我矮了小半頭。
「有事?」江燕問。
「想讓你幫忙做一份驗屍報告出來。」喬江北說。
「很重要?」江燕說。
隨後喬江北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江燕,連一點遺漏的地方都沒有。我在一邊聽著。
「好。」江燕聽完以後就簡簡單單的回覆了一個好字。
這時我注意到了江燕手裡好像還拿著一個東西。
「那個,江小姐。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我離得有點遠,看不太清楚。
只見江燕扭過頭來,面無表情的對我說了句。
「腰子。」
啥腰子?總不可能是豬腰子,羊腰子吧?那不成燒烤了?我順著她看了過去,解剖台上那具剛被解剖完的屍體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得,她那隻沒有摘下手套來的手中拿著的就是那具屍體上的腰子,也就是腎。我的天,我此刻有了一種反胃的衝動。雖然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但是知道歸知道,和實際見到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喬江北和江燕說了好一陣話,可是江燕的回答總是很簡單。這江燕不會是面癱吧?和喬江北嘮了半天,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那等一會那具屍體過來的時候幫我做個報告,順便對比一下失蹤人口什麼的。最好把這個人的信息整明白。」喬江北說。
江燕點了點頭。
隨後喬江北就和我離開了這個太平間,來到這裡一共就沒有多長時間,再加上江燕和喬江北都算是做事乾淨利落的人所以在這件事情交代完以後就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了。
當然我也有一種猜想,那就是喬江北也忍受不了這個空間的氣息了。
在我們離開太平間以前,我甚至看到了江燕在太平間裡面拿起了自己吃剩下一半的漢堡嚼了起來。
我不免感覺到了一陣惡寒,頓時有了感悟。此女,非人哉。
在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時,我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剛才在太平間裡頭太難受了。總是覺得陰冷,在江燕面前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死人一樣。這種感覺真他大爺的不舒服。
喬江北要送我回去,反正現在沒有了別的事情。屍檢報告最早明天才能出來。我上了車。在路上我問喬江北。
「江燕也是出馬弟子嗎?」
「不是,她就是個普通人,只不過她知道這些東西罷了。」喬江北說。
「額,我感覺她似乎有點……」
「奇怪?反常?不像人?」喬江北一邊開車一邊對我說。
「對對對,沒錯。」看來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我給你說說她其他的事情你會更加感覺她不正常的。」喬江北說。
對於江燕的情況我感到了好奇。我表示想在喬江北這裡聽下去。
從喬江北的講述中我好像認識到了江燕這個人。
江燕是喬江北幾年前認識的。那時候江燕是在上大學。她如同其他故事中的那些學霸一樣,成績優秀。卻很貧窮。而且就讀的專業是很少有女生報的法醫。就這樣,這個特殊的女孩就被喬江北記在了心中。
喬江北在事業有成以後就很喜歡資助那些貧窮的學生。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誰沒有窮過呢?喬江北也不求回報。但我卻在心中暗暗的想起了一句話——人傻錢多。
就這樣,在喬江北的資助下江燕讀完了大學。隨後找到了這份對口的工作。
並且喬江北還表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江燕談起過自己的父母。
在江燕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因為她的聲音以及長相倒是有不少人追求過她。可是後來發現了她的性格,以及那張雷打不動的面癱臉以後就漸漸放棄了這個想法。但我想最關鍵的大概是因為江燕常常和屍體呆在一塊的原因吧。試想,那個男生能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天天和屍體打交道的?就這樣,江燕到現在都一直單著。
甚至因為這個,局裡的人對於江燕都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但是作為局裡的唯一一名法醫,在一些時候又不得不去找她。所以這樣的情況導致了很多人的尷尬態度。
要說起江燕最為恐怖的事跡大概就是在局裡流傳甚廣的「割腦袋」了。
那是江燕剛來到這裡一年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那天夜裡有人給警局打了報警電話。說自家的水窖中發現死了人了。那屍體就在水窖中。
那天夜裡值班的民警也不多,所以江燕也就跟著去了。等趕到那戶人家的時候就已經是半夜了。最為湊巧的是,那天晚上還沒有月亮。
到了以後,才發現那水窖的口很窄,男人根本下不去。在場的只有江燕可以通過水窖口下去。
其實在場的那些人中有很多人是有種恐懼的情緒在裡面的。那戶人家的院子裡只有昏黃的燈光。這樣的燈光再配合水窖里的屍體,我相信沒有幾個人是不打退堂鼓的。
可江燕卻自告奮勇的要求下去。
就這樣,他們用繩子吊著江燕,把她吊下了水窖中。
可是光這樣下去的話,也不能把屍體帶上來。不能帶上來的話也就沒有辦法確認死者的身份。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
上面的人聽到了江燕的聲音。他們就開始往上拉。可是這樣拉著卻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兒。放下江燕的時候就是這個重量。而把江燕往上拉的時候應該更沉才對。本來商量好的是讓江燕把屍體綁在自己身體上面然後將她們一塊拉上來然後再想辦法。可是這樣的情況卻是讓上面的人有些詫異。
沒一會江燕的手先伸上來了,可她的手裡還有一團黑黑的東西。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也看不太清楚。可當他們打著手電筒看向那個東西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東西竟然是一個人的頭顱!
原來,江燕是把那個人的頭顱給割了下來。
在場的好些男人也被嚇了一跳。
畢竟那裡有那麼多死人讓你看,而且還是被割下來的腦袋的。
後來那個人的身份雖然是查清楚了,但是江燕在局裡卻是有了這個傳聞。
本來追求她的人就少了很多,有了這個事情做鋪墊以後,追求她的人就更少了。
我一邊聽的有些震驚。膽子這麼大?
喬江北講到這裡以後就沒有再講了。他還和我說,等以後和她相處的時間久一點會發現越來越多類似的情況的。
等喬江北把我送到學校以後他也離開了。說是回去和那個女鬼談一下這個事情。
而我卻是在心裡膜拜著這個叫做江燕的女生。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我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胡依依。別看她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是個莫測高深的高人形象。可相處了這幾天以後我已經發現她是個逗比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突然想給胡依依打個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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