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過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水水,你爸不在家,你怎麼什麼陌生人都敢往家領?他們是幹什麼的?」
夏水水臉色變了,看樣子很怕她這爺爺。
我趕忙站出來說:「是這樣,我們是聯通公司的,夏小姐打電話說家裡老沒信號,所以我們過來看看。」
老者眉頭一皺,指著查戶口手中的羅盤問:「聯通公司拿這東西做什麼?」
我馬上說:「這是進口的「自感應式地磁場脈衝信號端波檢測器」,用來看附近這一帶是不是被磁場干擾到了信號。」
「淨胡鬧!你們趕緊給我走人!」老人生氣了。
夏水水沖我用力眨眼,我知道她意思是讓我們先撤,我拉了查戶口一把意思趕緊走吧。
不料查戶口把羅盤扔給我,他做了個奇怪動作。
他用手擋住了自己一隻眼,只用一隻眼看這老人。
很快查戶口放下手,淡淡說:「山根斷紋命如花,祖業飄零少離家,兄弟無緣隔陰陽,老來想起心如麻,老先生龍虎面相想必是個人物。,知最近你是否夜不能寐,常做噩夢呢?」
「哦?你是相面先生?」
查戶口拱手道: 「正是,在下民間布衣派,南平查戶口。」
老人冷哼:「老夫生平最不信的就是你們這類招搖撞騙的過街神棍,在不走我就要叫派出所過來了。」
我夾著羅盤,硬拽著查戶口往外走。
到了門口,查戶口突然回頭大聲喊:「凡人凡命!身居高位又如何!往年不做虧心事!夜裡不怕鬼敲門!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
等離開夏家,我馬上說:「查叔,你可不能來硬的,那老頭估計是個退休老幹部,你把他惹毛了,沒準他一個電話就把咱兩整進去蹲號子,這次不行,咱們下次在找機會就行。」
查戶口馬上說:「來前我就有預感這十萬塊錢可能不好掙,你說我的盤為什麼指向那老頭?」
「我哪裡會清楚!難道夏水水爺爺不是人,是鬼?」
查戶口皺眉道:「我不怕他是鬼,就怕他不人不鬼!你聽沒聽說過有個詞兒叫養家鬼?」
我打了個激靈說:「我只知道國外和咱們國內廣東那一帶有養小曼童的,就是我不明白,那有什麼具體好處?」
「當然有好處!可得財!可暴富!可轉運!可增壽!要是有高手指點!得到的好處就更多了!」
「查叔你意思.....她爺爺養了鬼用於發財增壽?」
「唉!小子這話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來前匆忙,一天了還沒吃東西,本地有什麼好吃的?得填飽肚子。」
看天色擦黑,我也一天沒吃什麼,便帶著他找了家餐館嗦魚粉。
吃飯時,鄰桌有名少婦懷裡抱著個小孩兒,這小孩兒看到我便哇哇大哭。
我摸了摸頭上的厚繃帶,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這時夏水水打來了電話,查戶口立即要過去手機,他邊嗦粉邊說:「姑娘你聽我的話,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窗簾拉嚴實,頭沖正南方,打盆水,記住要一半開水兌一半涼水,然後拿雙自己穿過的鞋放水裡,在把盆子端到外面,如果晚上聽到外頭有腳步聲別理會,不要開門看。」
說完他把手機還給我,又說:「近期我們兩個也要當心些啊,晚上避免去醫院或者公廁那種地方。」
他其實不說還好,他一說我反倒怕了,我說了我遭遇車禍的事兒,並且讓他看了裂了的山鬼花錢。
查戶口點頭認可說:「是個好錢,這是過去地方官局鑄造的,別扔,救了你一命就留著它,有機會可以找人做下修復,這年頭這麼好品相的老山鬼也不好找了。」
我點頭,問夏水水的問題接下來要怎麼解決?他想了想說:「情況比我預想的複雜,你容我考慮兩天。」
我也沒想著這事兒能一下子解決掉,其實最大的阻力來源於她們家庭內部,家裡人不支持,這讓我們很難辦。
晚上7點多,先安排好查叔的住處後我又和他去了橋頭夜市閒逛,因為離的不遠加上吃的有點撐。
那時候橋頭夜市在一座大橋底下,我不知道那橋叫什麼,晚上很熱鬧,擺地攤的很多,不比現在千島湖騎龍巷的網紅夜市差。
夜市上我看見一個賣水彩畫的攤子,這種水彩畫不用筆,就靠手指頭沾著顏料畫,碰上手藝好的,要什麼人就能畫什麼,十塊錢畫一張。
靈機一動,我問人:「師傅你能畫人像嗎?」
「沒問題,畫你自己還是畫別人,畫別人有個照片就行。」
.「沒照片,我描述特徵你能不能畫?」
「這個.....這種我從沒試過,好像有點難,怕畫出來達不到你預期。」
「沒事兒師傅,我說你畫,像不像都無所謂的,我給你一百塊錢。」
「可以,那就試試看。」
我坐在小攤前,閉上眼回憶腦海中的人臉。
我說特徵,比如帶著棒球帽,長臉,高鼻樑,顴骨削瘦無肉等這些。
這師傅功底很強,感覺不比派去所那種職業搞素描畫的差,我描述的感覺他幾下就能勾勒出來。
「好了,你看像不像?」
「師傅,你把嘴這裡在改一下,讓嘴唇薄一些。」
「這樣子?」
「對!」
「就這樣!」
看著紙上這個帶著棒球帽眼神陰冷的傢伙,我攥緊了拳頭!這有七分神似了!那天起初我沒看清對方臉,後來交手的時候我看到他臉了。
我確定不認識這個人,眼下只要能找到這個人,那就能順藤摸瓜查到是想害我。
我對著畫像拍了張照,用彩信發送給了西瓜頭,又打電話過去請他幫忙找這個殺手的身份信息。
很快,就過了二十多分鐘西瓜頭給我回電了,他說:「有眉目了,本地道上確實有一個人和你這畫像的人很像。」
我咬牙道:「是誰!叫什麼!」
西瓜頭淡淡道:「這人叫張智宇,他算是鎮海幫的人,平常就負責做些擦屁|股的髒活兒。」
「鎮海的人??!」
我深呼吸,道了聲謝便掛了。
反應過來後,我氣的一腳踹翻了凳子!
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沒打給李康陽質問對方,我不想打草驚蛇,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我都不是那種吃了虧不吭聲的人。
點了根煙,我心中冷笑:「李康陽,你個狗娘養的小人,這事兒我項雲峰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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