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自己過完枯燥又充實的兩天,一通電話,一道命令。池彥現身了,正式宣布兩人短暫的蜜月旅行結束了。
「家族人物關係表?」夏欣秉承著你不開口說話,我絕不會主動跟你打招呼的意念,所以從酒店到飛機場這一路,兩人一句話沒說。
或者說,池彥一直忙得沒功夫搭理她,所以她以為會一直持續到飛機落地。
沒想到,在她穩穩的坐在座位上,飛機起飛前,池彥將一疊資料丟給她。
「明天回老宅,今天看熟。」他說完就放低了座位,閉目養神不打算再理她的模樣。
夏欣呶呶嘴,翻開那疊詳盡的資料,苦起臉,「不看不行嗎?」除非面部有特別的特徵,或發生特別的事件,一般情況下她很難一下子就記住人的面貌。
池彥半掀開眼皮瞥向她,「你說呢?」
「反正我們早晚都要離婚啊,記不住也沒關係的吧?」換句話說,她完全可以不用看啊。又不是真跟他過一輩子,需要討好他的家人。
「別跟我談條件。」不容辯駁的說完,他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大壞人!」夏欣小聲嘀咕,眼轉子一轉,計從心上來,反正他是要她看,又沒讓她背,記不記得住就不能怨她了。
「不要在我背後說壞話。」閉著眼的池彥,慢騰騰的開唇吐出差點嚇到夏欣的話。
整個飛機的頭等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好似被他包下了一樣。
夏欣自認說的小聲,沒想到還是被他聽了過去,訕訕的閉上嘴,心裡將「渣男」這個詞翻來覆去的念叨了好多遍。
資料上有照片有名字以及和池彥的關係,親疏程度等等,夏欣邊看便犯困的直打哈欠,迷迷糊糊的就在飛機上睡了過去。
夏欣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池彥的懷裡,老實的坐在那輛勞斯萊斯里。
什麼時候下的飛機,她都不知道,更別說在他懷裡安然入睡了。
她趕緊將閉上偷偷睜開的眼睛,下意識的抹了一把嘴唇,藉故伸懶腰的動作離開池彥的懷,眼角偷瞄池彥的衣衫,別自己睡的迷迷糊糊,再把口水弄他身上。
「這件是被你染上口水的衣服,你要負責給我洗乾淨。」池彥眼皮未動,喉頭稍微動了動。
「啊,應該的,應該的。」經他這麼一說,他上身穿的衣服好像真不是在上飛機時的那件,看來自己真是做了醜事了,夏欣連忙訕笑的搓了搓手。
顧左右而言他的往車窗外望去,天色暗淡,只有邊際殘留著一抹紅。
「是回別墅嗎?」
池彥沒有做聲,回答她的是眼前熟悉的別院。
真是回到別墅了呢。
池彥解開胸前的襯衫扣子,也不管夏欣,直接推開車門就走了出去,人還未站定,一道青色的身影就撲了過來,一頭娃娃式的波浪捲髮在他的胸前晃動。
「彥哥哥,你總算回來了,害人家好等啊。」
「紫萱?」池彥遲疑的將手輕輕的撫在她的肩膀上,不確定的溫聲問道。
「討厭啦,人家不過才留學了一年,彥哥哥就不認得人家了啊。」向紫萱抬起粉飾後的精緻臉龐,不滿的撅起小嘴,不依得抱緊了他的腰身,眼睛裡全是池彥的模樣,根本沒把後下車的夏欣放在眼裡。
看著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夏欣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小三,插不進話,更沒有她落腳的空間。
他眼底的溫柔,為他懷裡的女人展現無疑,尤其是他從未溫聲細語的表情,都是夏欣聞所未聞的,有那麼一瞬間,夏欣恍然明白了,也許這個女人才是他想要娶的吧!
她是頂著池太太的身份,可實際上她不是真正的擁有者,眼下的局面,她也不知該如何作態,更不知他有沒有將他們兩個人的真正關係告訴這個看起來像是芭比娃娃的女孩子。
特別是不管什麼角度看過去,兩個人都好登對的感覺……
反觀自己……穿著簡單,不修邊幅,普通到不行……
夏欣有剎那的晃神,心情略沉澱了一分。
「燙了頭髮,有些不認得了。」池彥露出對夏欣來說百年也難得一見的溫雅笑容,手指撫著她卷翹的長髮。
「好看嗎?好看嗎?」向紫萱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一般,惴惴生輝的雙眼看著他。
「很漂亮。」池彥勾唇笑道。
聽到池彥簡潔的讚美,她心花怒放的把臉又埋在他的懷裡,撒嬌道:「彥哥哥,好討厭。」
對她的依賴,他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以為常的,習慣性攬過她的肩膀,往別墅里走去。「學校那邊放假了嗎?怎麼這麼早回來?」
「人家想彥哥哥了嘛,想早些見到彥哥哥,就提前完成教授的論文,這才能早些回來啊。彥哥哥,只顧著工作,電話都不打給人家,人家生氣了。」她故意嘟起臉。
向紫萱左一句彥哥哥,又一句彥哥哥,直把跟在兩人身後的夏欣,聽得心肝發麻,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可這還沒完呢。
「紫萱看中了什麼,彥哥哥都買來,算是賠罪,紫萱就不要生氣了。」池彥放柔了聲音,軟聲軟氣的哄道。
他這話一說出口,徹底大跌夏欣的眼球,愣愣的只記得狂咽口水。
「我就知道,彥哥哥對我最好了。」向紫萱霎時嘻嘻一笑,臉色瞬間陰轉晴了。
夏欣實在受不了了,小姑娘你這裝模作樣的,你父母造嗎?
她怕自己忍不住衝到兩人面前,口無遮攔的大吐特吐,乾脆邁開了步子,越過兩個人,一頭闖進別墅里,直奔池素的房間。
她現在極度需要一個可人的小傢伙來安慰她受到摧殘的心靈。
可在拉開距離前,她還是聽到來自向紫萱的疑問。
「咦,彥哥哥,她是誰呀?請雇的保姆嗎?」
夏欣站定腳步,她也不想知道池彥會怎麼回答,她先轉過身,不知不覺中語氣裡帶出了一絲絲的怨氣,大聲的搶白,「我是他老婆,不是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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