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船在河水上飄蕩,在視線所及之處,已經隱隱約約有陸地的模樣出現。東方的海平面上,一縷陽光從中射出,探視著天空,沒過多久,清晨的太陽就從水面中緩緩升起,溫暖的陽光一下子照耀了整個天空。
扶千被周邊的寒氣凍醒,疲憊的睜開眼,牧月精緻的面龐就在眼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抿著的粉紅色嘴唇引人遐想,顯然牧月還沉浸在夢鄉之中。
扶千推開懷裡的牧月,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他感到自己的骨頭都凍僵了,伸展身體時骨頭竟然會發出「咔吱」的聲音,扶千驅使內力在體內遊走,暖和著自己的身子。自己還是不小心睡著了,扶千無奈的想,自己操控的火焰一旦熄滅,這牧月就把自己當做唯一的熱量來源,使勁往自己身上靠,怪不得昨晚一整晚都夢到自己抱著一塊冰塊在睡覺,冷的要死。
扶千活動了一下筋骨,重新在房間的空氣中點起一簇火焰,驅散房間裡充斥著的牧月身體裡散發出的寒氣。
「好暖和~~扶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蓬勃的火焰釋放的大量熱量將牧月從冬眠中喚醒,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
「大小姐,你終於醒了?請你收斂一下身上的寒氣。」扶千看著牧月的樣子苦笑:「我昨天可是抱著一塊冰塊睡了一夜。」
「冰塊?」牧月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將周身的寒氣收了回去,嗔怒道:「扶千你居然敢趁我睡覺偷偷抱我!」
「我抱你?我是腦子進水了居然要抱一塊冰塊睡覺?也不知道是誰使勁往我懷裡鑽。」扶千不屑的笑了一聲,嘲諷道。
牧月被扶千氣得憋紅了臉,想要反駁,卻又無言以對。她哥哥牧烈已經不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她凍傷了多少次,所以牧月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只是扶千頂嘴的態度讓牧月很是不爽。
扶千見牧月已經醒過來,就熄滅了火焰。打開房門,探出頭朝過道上看了看,外面已經是熙熙攘攘,許多人收拾好行李排著隊往甲板上走,看來東境就要到了。
「牧月,我們也收拾東西去甲板吧,你應該很喜歡曬太陽。」扶千回過頭對牧月微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曬太陽?」
「我猜的。」扶千走回房間,拿起行李:「你的極寒體質應該跟冷血動物差不多,雖然你不需要依靠曬太陽維持體溫,但是我想你肯定喜歡曬太陽。」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牧月看著扶千的身影,心中竟然有一絲感動:「可是你不是說你的那個朋友會給我們造成麻煩嗎?」
扶千轉過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沒關係,我昨天打探過了。他不是我的對手,我能夠保護你。」
當扶千與牧月二人出現在甲板時,立刻就引起了騷動,所有的男人都為牧月的美貌所傾倒,心中蠢蠢欲動。但是其中真正敢行動的人卻一個都沒有,有這個膽子的人都在昨晚見識了扶千的實力,此刻就算再怎麼被牧月迷的神魂顛倒,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扶千拉著牧月的手一路暢通無阻,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李紳。此時李紳已經沒有了昨晚的狼狽模樣,傷勢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只有他那破舊的黑袍上還沾著一些昨晚戰鬥的血跡。
「咦?你不就是那天跟我們一起關在遲航山上的人?」牧月發出一聲驚呼,李紳現在的樣子跟她之前在遲航山牢房看見的簡直天差地別,從身材到氣質,全部都煥然一新,若不是扶千之前說過,牧月絕對是無法把李紳認出來。
李紳看到牧月也是驚為天人,倉皇的點了點頭:「我叫李紳,那日在遲航山上因為牢房光線陰暗沒有看清,沒想到牧小姐的容貌竟然這般出塵絕艷。」
牧月好久沒聽到誇獎,心裡美滋滋的,不禁白了扶千一眼:「扶千,你這個朋友可是比你會說話的多。」
扶千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直接無視了牧月。
「李紳,你下船後要去哪?」扶千問道。
「去變強。」
李紳短短三個字就讓氣氛瞬間凝結,立刻冷了下來。扶千與李紳相互對視著,沒有人的目光露出一絲膽怯,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旁邊的牧月幾乎都要被這氣氛逼瘋了,就算她說話,這兩個男人也不搭理他,簡直把她視作空氣,她可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
這時遊船漸漸靠岸,人們都陸陸續續的往岸上去。李紳才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沒別的事的話,我就走了。」李紳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面罩,交給牧月:「牧小姐花容月貌,路上必然會招蜂引蝶,這個面罩送給你,戴上能給你省去不少麻煩。」
說罷,李紳就隨著人群往岸上而去,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牧月拿著手裡的面罩,看著還呆在原地的扶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朋友走了,你就不說什麼?」
扶千在原地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嘆道:「早晨的陽光真舒服。」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牧月無語的說道。
等到人群散盡,扶千和牧月最後走下了遊船。牧月並沒有戴李紳給她的面罩,那個面罩實在是太難看,明顯是李紳給自己準備的,牧月實在是沒有辦法把那麼醜陋的面具戴在她的臉上。
扶千拉著牧月的手,兩人很快就成為了渡口的焦點,水手們都貪婪的看著牧月的身體,甚至有走上來搭訕的,不過不用等到扶千出手,往往他們就已經被牧月自己打倒在地了。
渡口附近的尹商大道上有一隊騎兵停留,他們也發現了引人注目的扶千和牧月兩人,立刻驅馬趕到兩人身前。
為首的騎兵從馬上下來,走到扶千面前單膝跪地:「你一定就是扶千少爺了,我是朝歌城騎兵衛隊長劉徹,老爺特意讓我在這裡接少爺回家。」
「那我呢?」牧月不高興的鼓起嘴巴問。
「哈哈,這位一定是牧大小姐了,老爺當然也有特意囑咐我。」劉徹心中一震,連忙賠笑道,老爺的確特別叮囑過,要好生對待這個牧家的暴脾氣大小姐。
「恩,劉徹衛隊長。那就麻煩你帶路了。」扶千笑道。
東海邊緣,天闕依舊沉睡在凌晨的遊船上。天闕已經在海上飄蕩了三天多了,距離飛燕城還有一天一夜的海程。
船體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隨即就是數聲巨大的炮響把天闕從睡夢中驚醒,天闕嚇了一大跳,從床上竄起來,耳邊是炮彈的呼嘯聲,而且越來越近。
「嘭!」
構成牆壁的木板瞬間破碎,一顆黝黑的炮彈勢如破竹般沖了進來,直接打穿了天闕的房間。天闕驚得蹲在地上,一邊躲避接連不斷的炮擊,一邊拿起桌上的衣物穿上。甲板上嘈雜混亂的聲音通過牆壁上的洞傳來,火繩槍,火炮的聲音此起彼伏。外面下起了大雨,雷聲轟隆,天闕隱約能聽見葛羅在大喊。
「全力揚帆接近敵船!擊退海盜!!!」
天闕穿好衣物,也不開什麼門了。直接從剛剛被炮彈打出來的洞一躍而出,跳在了遊船的桅杆上,穩住身形,環視四周。
原來天闕他們的船駛入了一片風暴區,遭遇了海盜的襲擊。海盜的船大概有六艘,船體較小,速度飛快,將體型大、轉向緩慢的遊船團團圍住,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進行瘋狂的炮擊,似乎想直接將遊船擊沉。
天闕落在甲板上,跑到正在指揮的葛羅身邊:「導師,情況怎麼樣?」
葛羅面露難色:「情況不太好,這裡是雷暴區,雷元素強盛,火元素的數量不足以讓我使用超遠距離的火系法術,另外導師之中沒有風元素的精通者,持續的海上風暴很難讓我們用御風術接近他們。這一定是有預謀的襲擊!天闕,準備好棄船,雖然這艘船可能保不住,但是有我們幾個導師在,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
「那這些只是普通人的水手豈不是全部要葬身此地了!可惡!要是扶千在這裡就好了!他一定能夠想出辦法的。」天闕擊飛一顆朝自己飛來的炮彈,但是仍然有無數炮彈砸在遊船上,根本忙不過來。
天闕看著四處紛飛的炮彈,突然腦中靈光一現,一躍而起,身體裡釋放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遊船所在的整片天空。
「趁他們因為刺眼停滯的瞬間,朝他們開炮!」天闕大吼。
遊船的水手立刻行動起來,炮彈紛紛射出。天闕落在地上沒有絲毫停頓立刻跑向火炮,在炮彈射出的瞬間,一隻手直接抓住炮彈,借著炮彈的衝擊力朝其中一艘海盜船飛去。
遊船上的水手以及葛羅已經全部看傻,還有這樣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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